剛從她的寢室出來,他便借著要叔侄敘舊的由頭把朱允文邀了過來,這件事他不想拖延
而這個女人他既然想搶過來,就得趁早~
沒想到一同而來的還有黃子澄,他似乎略顯失算了下
“我與侄兒敘舊,黃大人倒不用一同了吧”,他嘴唇輕斂了斂杯中的茶水,眼神卻不曾看向他
“老夫知道燕王向來自傲,難道老臣連被燕王直視的資格都沒有嗎?自古漢人尊師重道,難怪就因為燕王是荒蠻之女所生之子?”黃子澄當然知道,太子駕薨,最有機會繼承皇位的人員便是燕王朱棣和太子孫,他一直是太子一派,當然會趁機打壓朱棣!而朱棣的軟肋便是他那來歷不明且談不上正統(tǒng)的母親
朱棣笑了笑,“本王敬天道,敬皇令,敬尊上,還真沒聽任何人說過還需要敬重一屆伴讀大夫,黃大人所提何其可笑?”
黃子澄一陣唔咽啞語,但是梁子都已經(jīng)在此刻結(jié)下,他見勢而弱已毫無意義“你就算再看不起老夫,長孫可還在”
朱允文見勢幫黃子澄規(guī)避,卻已是護頭不顧尾的狀態(tài)“黃卿家先下去吧,我的確要與皇叔深聊”
朱棣見狀笑了笑,他今天對他這侄兒的初試算是過了,起身安排隨從備好的酒水,就要拉上朱允文,“叔父等的就是侄兒這番之言”,實則在變相冷落黃子澄
“我那侄兒口中的卿家還不該退下?”,冷漠的眉眼,還是不愿直視的傲慢,但是黃子澄已經(jīng)沒有任何回懟的言語,這次是朱允文的言辭之令,他必得尊得
“臣……遵旨……”他雖鞠躬而退,但他不得不擔心,因為他預感朱棣此宴有所意圖,但誰能猜到意圖會只是因為個女人?
“皇叔其實不必這般對黃卿家,畢竟儒家之道謹言慎行,他也對朝廷有些許句教之功”,朱允文一臉稚嫩,但袒護一個人時還略有擔當
難怪會為了一個招搖撞騙的術(shù)士而求情,也難怪會為了那個女人而試圖一而再再二三的抵觸叔侄間的情誼?
“儒家之道?這天下可是我們朱家的天下,當行我們朱家的道義,挑撥我叔侄關(guān)系就是他大錯特錯”
他一句言語,半抹尖盾,半抹情感,他在教他的侄兒,為君之尊,用心頗良~
這個皇帝,他可以讓給他的侄兒允文,而不是黃子澄所想那般,他只想明朝有道義,哪怕他只做這北平之主,只做一藩王,也是在為明朝守住一方國土
“叔父之言,侄兒理應都懂,一枝獨秀雖出奇精彩,但是百花齊放才是一春啊”,他寬容示人的言語,朱棣也知道,無謂對錯了
“好……侄兒之心態(tài)倒有了長兄的姿態(tài)”,朱允文又何嘗是第一個有這般想法的人呢?他的長兄朱標不也是這般寬厚之人,他能認可長兄之念,也能理解現(xiàn)在的侄兒允文
朱允文笑了笑“皇叔謬贊了”
朱棣看了看朱允文腰間玉佩,立刻想起了那個女人,這般私情亂定的女人
“哦……那皇叔還猜到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侄兒真心之舉”
他手指輕敲了敲桌畔……
仿佛在埋個伏筆“皇叔說的是何事?”
朱棣抬目盯著朱允文的眉心,他還沒有絲毫緊皺的眉心……
“皇叔有預感,我的好侄兒想要從皇叔這里搶走一樣東西”,說罷,敲擊桌面的纖指指向了他腰間藤嫣兒留給他的玉佩……
“侄兒腰間的玉佩品相不錯啊”他停頓半刻,決定可以先點一點這個他眼里的小孩
朱允文眉心微皺,神色也跟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