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似無的試探倒讓這小子篤定心思要從他身邊救出那個女人
朱棣的心里更多了些惱火,是對這個女人,也是對自己!
但是難得沒有遷怒于朱允文,即是對他長兄的愧對,也是對父皇的尊待
父皇讓他好生對待他的皇侄兒,他也應(yīng)同了……不是嗎?
他收了收心頭的怒氣,轉(zhuǎn)念說道“如若侄兒有朝一日,看清了這女人心思,可別怪皇叔沒有提醒你”
允文愁容滿面難解“皇叔放心,侄兒拎得起”
朱棣半轉(zhuǎn)身側(cè),月光照亮了他一半,微弱的燭光也照亮他身側(cè)另一半“那……也放得下?”
如果他侄兒這般拿捏對她的感情,他倒可以放手,這個女人,本就只能淺嘗輒止
可是朱允文搖了搖頭“侄兒既然牽了她的手,就不會輕易放下……”,注視朱棣的眉眼卻無比深情起來
要死!真的致命般的該死!他簡直在自討苦吃,朱棣被氣的不清
朱棣將他手里的酒盞打碎入地,引的朱允文抬頭看向他,這個身軀真的太似他那剛過世的父皇,但是朱棣了沒他父皇那般溫柔
“你簡直是荒唐,把真心付給賤人,如此抬舉她,丟了我朱家該有的臉面”
允文只覺得心里為了她膨脹的要死,哪管荒不慌唐了
“允文覺得為了一個女人真心實(shí)意,并不是件丟人的事,皇叔起初對素兒皇嬸不也這般?”
不提到素兒還好,提到素兒,他倒覺得自己和這個女人的牽扯永遠(yuǎn)暗淡不了
“這……她怎可與你皇嬸做比較,素兒是貞潔之女,她?她是遁行青樓之人”,如果她清清白白,不胡亂糟蹋自己,就憑這素兒九分相似的外貌,自己也會將她藏于深閨,百般照顧了,可是這個女人太過另類
畢竟入的青樓買醉,還強(qiáng)詞奪理的女人,在朱棣眼里太過不知廉恥
朱允文卻越發(fā)覺得她可愛,怯怯的輕笑了出聲
“何以這般笑話,莫不是侄兒也像皇叔一般看她低賤幾分了?”也許允文也見不女人這般放亂?
卻不像允文抬目,“皇叔是說嫣姑娘出入青樓消遣??如此這般……所以皇叔才有意看低?”
朱棣應(yīng)聲說道“是的,平常女子怎會如此的——糜爛?”,仿佛在等著朱允文與他同言而欲
朱允文卻笑的更加心動起來“女子入青樓?侄兒倒覺得她新奇太過,如若嫣姑娘將玉佩典當(dāng)給我就只是為了攢錢去青樓?也算可愛至極了”自己都前路莫測,卻將人生看的如此瀟灑,人生如此淡薄,與世間人不似
他當(dāng)著朱棣的面,端視起了那位她遺留的玉佩,臉上藏不住的喜笑顏開……
況且那種是女人服侍男人的地方,她又并不是在出賣身體爭取些帶不走的俗物,只是單純?nèi)ハ玻蘇遺耍環趟藕蚨眩賴聹S陷都談不上,并無哪般下賤,他倒想的很開,況且能做出這般事情的這世上估計(jì)也只有嫣姑娘了吧,性情執(zhí)著,這樣的女人又怎會是虛榮偽面之輩?
仿佛她在他的心里又高貴了一番,那種一無所求又無所畏懼的叛逆模樣的確是這個時代都少見的人
如果他朱允文能顛覆朱元璋觀念,還天下這般思想解放,他明朝才是真正的開明之朝野,舉世領(lǐng)先?
其實(shí)他也是叛逆的,不是嗎?只是他不敢像這個女人一般宣泄出來,他也許也分不清羨慕還是愛慕,還是兩者兼具了的
他一直以來的觀念就與皇爺爺不做一般,那句隱藏很久的“明朝剛開朝,一個朝代的前期就不該以暴政示人,封建且古板化”,吞吞吐吐也還是未曾能說出口
但這就是他朱允文心里的待世之態(tài),仿佛從藤嫣兒身上看到了一絲同類之感,有預(yù)感,在這大明朝,也只有她會尊同他的治國之念
“可以說是真性情,但這個時代,未必可取!”,朱棣倒未曾極端,只想做到不褒不貶
對于這個女人,他也覺得難得但也難得,“難得”在于難駕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