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的舉動(dòng)(dòng)無疑像一道驚雷,炸響在眾妖心間,他們目瞪口呆,山神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這位神使在神殿處于什么地位他一清二楚,在神殿之中只有兩個(gè)(gè)人值得他跪拜,一個(gè)(gè)便是屹立九天上的獸神。
而另外一個(gè)(gè)則是獸神的傳承者,未來的神,此刻他竟然給眼前這個(gè)(gè)人跪下了,是如此的恭敬。
獸神自己曾見過,并且也交過手,他絕對(duì)(duì)不是獸神,那么他絕對(duì)(duì)是獸神的傳承者,獸神神殿的年輕大人。
眾妖對(duì)(duì)視了一眼,都已經(jīng)(jīng)猜測(cè)出了風(fēng)(fēng)毅的真正身份,他們深感震撼,沒想到竟然是神殿的年輕大人親自到來。
風(fēng)(fēng)毅差點(diǎn)(diǎn)就要祭出大陣,不曾想是這幅景象,一時(shí)(shí)間懵住了,他干咳一聲緩過神來,開口道:“免禮!”
神使站起身來,表現(xiàn)(xiàn)得極為恭敬,乖乖地立身于風(fēng)(fēng)毅身后。
此時(shí)(shí)風(fēng)(fēng)毅想起畫卷出現(xiàn)(xiàn)的那個(gè)(gè)晚上,恍惚間曾察覺到一股莫名的氣息,這股氣息與神使很是相近,甚至可以說是一致。
他不禁想到畫卷的出現(xiàn)(xiàn)絕不是巧合,定然是神殿的布局,從神使的態(tài)(tài)度來看,自己絕對(duì)(duì)是整個(gè)(gè)局中最重要的棋子。
“也有可能是炮灰……”風(fēng)(fēng)毅想到之前的推測(cè),如果山神真有反叛之心,當(dāng)(dāng)下必然會(huì)(huì)擒住自己,畢竟獸神傳承者的身份可比神使的分量要大得多。
風(fēng)(fēng)毅有些慌亂,他已經(jīng)(jīng)能想象到自己的結(jié)(jié)局,但此時(shí)(shí)一位近神的存在緊盯著自己,連跑的機(jī)(jī)會(huì)(huì)都沒有,現(xiàn)(xiàn)在只能按照將計(jì)(jì)就計(jì)(jì),然后伺機(jī)(jī)脫身。
他掃視眾妖,看著他們那一副震驚的表情有些無語(yǔ),他招手說道:“諸位別愣著了,吉時(shí)(shí)就要到了!”
一群大妖這才從驚駭中緩過神兒來,山神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道:“大人能夠親自前來,小神深感榮幸,小神斗膽,想請(qǐng)(qǐng)大人做證婚人,不知小神有沒有這份福氣!”
“榮幸之至!”
眾妖簇?fù)碇L(fēng)(fēng)毅回到大殿之中,眼下吉時(shí)(shí)已到,在一片喜悅之中,新娘終于現(xiàn)(xiàn)身,雖然紅色的蓋頭遮住了她的面容。
但在場(chǎng)的有哪個(gè)(gè)是凡俗,皆能望到她那絕美的容顏,像一位神女般光彩耀人,讓人自行慚愧。
一些大妖交頭接耳,不由感慨道這塊老石頭艷福不淺,竟能娶到如此女子,一時(shí)(shí)間他們有些羨慕。
而在新娘現(xiàn)(xiàn)身的一瞬間,風(fēng)(fēng)毅雙眼急驟收縮,這不是伏玲嗎?她怎么會(huì)(huì)嫁給山神?
“嗯?”風(fēng)(fēng)毅皺眉,他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一絲端疑,伏玲此時(shí)(shí)看似無恙,但表情卻極為木訥,雙眼中毫無靈光,就像丟了魂一樣。
并且在她的身上察覺不到一絲的修為,好似一個(gè)(gè)普通人,難道山神知道她的跟腳,先是廢掉了她的修為?
風(fēng)(fēng)毅半瞇起眼中,不禁猜測(cè)到,伏玲定然是被山神控制了,現(xiàn)(xiàn)在的她就像傀儡般,機(jī)(jī)械的開始拜堂。
“該怎么辦呢?”風(fēng)(fēng)毅有些焦急,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伏玲嫁給山神?那么自己只身戰(zhàn)(zhàn)飛霞城的意義何在?
要阻止嗎?
就在他難以決斷的時(shí)(shí)刻,突然一股驚天的威勢(shì)爆發(fā)(fā),雖然不是沖向風(fēng)(fēng)毅,但仍讓其感到莫大的壓力,連抬起手都無法做到。
山神臉色大變,急忙將伏玲護(hù)(hù)在身后進(jìn)(jìn)行抵擋,而一眾大妖早已跪俯下來,他們滿臉驚恐,忍不住得發(fā)(fā)抖。
只見神使一步跨出,他勃然大怒,道:“山神,你好大的膽子!”
婚禮被打斷,神使更是當(dāng)(dāng)堂問罪,饒是山神隱忍的性格,也有一股怒火直沖腦門,他亦爆發(fā)(fā)出浩瀚的威勢(shì),臉色不善地問道:“不知小神做錯(cuò)(cuò)了什么?還請(qǐng)(qǐng)神使明示!”
神使冷哼一聲,指向伏玲厲聲道:“你可知此人是誰(shuí)?大人此番專為她而來,多方尋找不得,沒想到竟被你擄來,還強(qiáng)(qiáng)迫她下嫁于你,你還不夠大膽嗎?”
“這……”山神有些震驚,自己在荒郊野地中撿來的女子還有不為人知的身份?她難道是這位年輕大人的道侶?
想到這里他望向風(fēng)(fēng)毅,但對(duì)(duì)上風(fēng)(fēng)毅那凜冽的目光,讓他打了個(gè)(gè)激靈,他所有的怒火如潮水般退走,雖然婚禮被攪讓他大丟臉面。
可若這位年輕大人震怒,恐怕今日無法善了,莫說現(xiàn)(xiàn)在的自己沒有把握殺掉這兩人,萬(wàn)一獸神降臨。
到那時(shí)(shí)誰(shuí)能擋住他?除非自己真正的能掌控那件神器,雖然那件器物近乎半毀,可它散發(fā)(fā)的威能竟然比獸神還要恐怖萬(wàn)分。
當(dāng)(dāng)他第一次握住那件神器時(shí)(shí),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身中,讓他短暫躋身神境,在那一刻他有信心與獸神爭(zhēng)鋒。
甚至弒神!
可問題就出現(xiàn)(xiàn)在這里,自己費(fèi)(fèi)盡心機(jī)(jī)溫養(yǎng)(yǎng)了那件神器幾年,但還無法完全掌控,甚至有可能被反噬,要不然自己何至于忍辱負(fù)(fù)重。
他眼神有些陰翳,不由想到,一個(gè)(gè)女子而已,切不可因小失大,今日成為笑柄又如何,終有一天自己將斬殺獸神,成為蠻荒中又一位神靈,到時(shí)(shí)候誰(shuí)敢提及此事?
想到這里他急忙跪下,將頭深深地埋在地上,顫聲道:“大人,小神該死,還望大人恕罪!”
一切戲劇性的轉(zhuǎn)(zhuǎn)變讓風(fēng)(fēng)毅心神起伏,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他過去將山神攙起,開口道:“山神嚴(yán)(yán)重了,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我又怎能怪罪于你呢?”
一場(chǎng)婚禮不歡而散,所有的妖王退走了,他們難掩心中的震驚,卻不敢多說什么,當(dāng)(dāng)然也有人幸災(zāi)(zāi)樂禍。
雖然他們隱藏得極好,但山神何許人也,短暫地注視便能洞悉一切,他暗暗將這些人記住,將來一定要親自去拜會(huì)(huì)!
在最后的時(shí)(shí)刻,神使抹除了伏玲身上的控制,并將她交給風(fēng)(fēng)毅,讓其帶著伏玲先行回神殿。
風(fēng)(fēng)毅神色凝重,沒有多說什么,事情這樣的轉(zhuǎn)(zhuǎn)變超出了他的預(yù)(yù)料,山神并未如自己所料一般于大婚時(shí)(shí)動(dòng)(dòng)手。
看來自己此前的推測(cè)是錯(cuò)(cuò)的,他頭緒很亂,始終想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現(xiàn)(xiàn)在他卻沒有時(shí)(shí)間去想,他必須盡快遠(yuǎn)(yuǎn)離此地,否則將有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