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依然是籃球的模樣,懸停在一片茫茫的鏡面上,那鏡面有如拋光的金屬,無(wú)(wú)邊無(wú)(wú)際。
鏡面莫名的泛起波瀾,似有水花涌動(dòng)(dòng),冒出來(lái)(lái)一個(gè)(gè)機(jī)(jī)器人。看相貌并非“瞿睢”,而是張大度。而鏡面又瞬間平整如初,似乎這一切都由張大度所掌控。
“籃球”看著對(duì)(duì)方,說(shuō)(shuō)道:“你是誰(shuí)(shuí)?”
張大度說(shuō)(shuō):“我是瞿睢。”
“籃球”說(shuō)(shuō):“你不是瞿睢。”
張大度說(shuō)(shuō):“你憑什么認(rèn)(rèn)為我不是瞿睢?”
“籃球”說(shuō)(shuō):“因?yàn)檳汩L(zhǎng)(zhǎng)得就不像瞿睢。”
張大度說(shuō)(shuō):“是不是我長(zhǎng)(zhǎng)得像瞿睢,就是瞿睢?”
“籃球”說(shuō)(shuō):“不,即便你長(zhǎng)(zhǎng)得像瞿睢,也未必是瞿睢,你只是瞿睢的替身。”
張大度說(shuō)(shuō):“所以說(shuō)(shuō),我是瞿睢的替身?”
“籃球”說(shuō)(shuō):“你……”
張大度說(shuō)(shuō):“怎么,回答不上來(lái)(lái)了?”
“籃球”說(shuō)(shuō):“不想饒圈子,你不是說(shuō)(shuō)要跟我進(jìn)(jìn)行腦力的比拼么?”
張大度問(wèn):“我是誰(shuí)(shuí)?”
“籃球”說(shuō)(shuō):“你是瞿睢的替身。”
張大度露出笑容:“你終于回答上來(lái)(lái)了。”
“籃球”說(shuō)(shuō):“無(wú)(wú)聊,這就是你說(shuō)(shuō)的比試?”
張大度說(shuō)(shuō):“當(dāng)(dāng)然不是,你會(huì)(huì)下棋么?”
“籃球”說(shuō)(shuō):“什么棋我都會(huì)(huì)下,對(duì)(duì)我而言,下棋就如同小兒科。”
張大度說(shuō)(shuō):“是么?”
只見(jiàn)鏡面上縱橫交錯(cuò)(cuò),分隔出無(wú)(wú)數(shù)(shù)的格子。若說(shuō)(shuō)是圍棋,也未免太大了。
張大度對(duì)(duì)“籃球”說(shuō)(shuō):“來(lái)(lái)吧,請(qǐng)(qǐng)落子。”
“籃球”看著這無(wú)(wú)邊無(wú)(wú)盡的格子,說(shuō)(shuō)道:“我驚呆了耶,這怎么落子呢?”
張大度說(shuō)(shuō):“隨便怎么落都可以。”
“籃球”說(shuō)(shuō):“你認(rèn)(rèn)為這能分得出勝負(fù)(fù)?”
圍棋常言金角銀邊草肚皮,指的是圍棋棋子放置的位置不同,其效率也相應(yīng)(yīng)不同,角上圍的最多,邊上次之,中腹最不易圍空。
眼下,這棋盤(pán)既然無(wú)(wú)有邊際,自然沒(méi)有角與邊之分。莫說(shuō)(shuō)難以落子,即便落子又如何圍得住對(duì)(duì)方呢?所以勝負(fù)(fù)難分。
張大度說(shuō)(shuō):“當(dāng)(dāng)然,要不你干脆認(rèn)(rèn)輸算了。”
“籃球”說(shuō)(shuō):“不認(rèn)(rèn)輸,一子未落,怎么能認(rèn)(rèn)輸呢?”程序啟動(dòng)(dòng),就在身子底下,正對(duì)(duì)著棋盤(pán)變出一枚黑子。
黑子一落,立馬棋盤(pán)上多出另三枚黑子,間隔各不相同。
“籃球”一看,說(shuō)(shuō)道:“這是怎么回事?”
張大度說(shuō)(shuō):“你也看得出來(lái)(lái),這并非一般的圍棋。你落一子,會(huì)(huì)添加另外三子,但排列不同,其中自有規(guī)(guī)律。你找到規(guī)(guī)律,加以計(jì)(jì)算,就能測(cè)(cè)出棋路。以一個(gè)(gè)小時(shí)(shí)為限,棋盤(pán)上誰(shuí)(shuí)剩下的子多,誰(shuí)(shuí)就獲勝。”
“籃球”說(shuō)(shuō):“我明白了。”
張大度說(shuō)(shuō):“看我的。”在棋盤(pán)上落一白子,跟著又多出另外三子。
他們一來(lái)(lái)二去,下棋的速度飛快,不久便滿地棋子。死棋自被拈走,只論誰(shuí)(shuí)多誰(shuí)(shuí)少。
忽的,“籃球”落進(jìn)(jìn)鏡面里,卻一點(diǎn)(diǎn)波瀾未起。身體翻滾著,只見(jiàn)滿世界都是網(wǎng)(wǎng)格,白子、黑子相繼落下。
在外面的人看來(lái)(lái),時(shí)(shí)間并不常。唐麻子剛看見(jiàn)“瞿睢”和“籃球”在饒口令般的斗嘴,說(shuō)(shuō)是連接數(shù)(shù)據(jù)(jù)。不過(guò)十幾秒鐘,又見(jiàn)“瞿睢”松開(kāi)“籃球”的辮子。“籃球”像失了魂,立時(shí)(shí)掉在地上,“啪”,滾落樓梯。
卡佳看了看滾遠(yuǎn)(yuǎn)的“籃球”,對(duì)(duì)“瞿睢”說(shuō)(shuō):“這是怎么了?”
“瞿睢”回答說(shuō)(shuō):“它陷入邏輯空轉(zhuǎn)(zhuǎn),一個(gè)(gè)小時(shí)(shí)之后才能醒過(guò)來(lái)(lái)。”
卡佳說(shuō)(shuō):“那得到數(shù)(shù)據(jù)(jù)了么?”
“瞿睢”說(shuō)(shuō):“得到了,三只眼就在頂樓。”
卡佳說(shuō)(shuō):“那么瞿睢呢?”
“瞿睢”說(shuō)(shuō):“瞿睢的辦公室也在頂樓,至于人是否在不得而知。”
卡佳說(shuō)(shuō):“那還等什么?咱們趕緊上去。”帶頭往樓上去。
頂樓,實(shí)(shí)驗(yàn)(yàn)室中。瞿睢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頭上戴著透明的柔性感應(yīng)(yīng)設(shè)(shè)備。
旁邊的是穿著白大褂的西蒙博士,正看著電腦投影。投影是一個(gè)(gè)球體,球體一部分明亮,散發(fā)(fā)出光毫一樣的東西,一部分暗淡,上面有如同蟻巢般侵蝕的空洞。
他轉(zhuǎn)(zhuǎn)頭對(duì)(duì)瞿睢說(shuō)(shuō):“好了,部長(zhǎng)(zhǎng),可以睜開(kāi)眼睛。”
瞿睢睜開(kāi)眼睛,看向電腦,臉色變得凝重起來(lái)(lái)。對(duì)(duì)西蒙說(shuō)(shuō):“博士,還是不行么?”
西蒙說(shuō)(shuō):“抱歉,深層意識(shí)(shí)難以獲取。”
瞿睢聽(tīng)了,將頭上戴著的意識(shí)(shí)獲取儀拿下來(lái)(lái),看了看,說(shuō)(shuō)道:“沒(méi)關(guān)(guān)系,博士,來(lái)(lái)日方長(zhǎng)(zhǎng),咱們可以繼續(xù)(xù)研究。”
西蒙說(shuō)(shuō):“我以為要將人的意識(shí)(shí)全部挖掘出來(lái)(lái)是很困難的,不必刻意求全。”
瞿睢搖頭說(shuō)(shuō):“不,三只眼必須擁有我完整的意識(shí)(shí),只有這樣我才是永恒的。”
西蒙心想:“此人既高傲又狂妄,但他追求完美的性格同樣值得欽佩。”
“叮叮”,瞿睢右手袖口上的金色紐扣忽然發(fā)(fā)出聲響,投影出畫(huà)面,顯示按鍵。
瞿睢左手點(diǎn)(diǎn)擊按鍵,接收信息。
投影顯示出一個(gè)(gè)“籃球”機(jī)(jī)器人,編號(hào)(hào)0258。
0258說(shuō)(shuō):“部長(zhǎng)(zhǎng),0258向您敬禮,有事稟報(bào)(bào)。”
瞿睢說(shuō)(shuō):“說(shuō)(shuō)吧,什么事?”
0258說(shuō)(shuō):“我想當(dāng)(dāng)面向您稟報(bào)(bào),我就在門(mén)外。”
瞿睢說(shuō)(shuō):“這么重要?”示意西蒙去開(kāi)門(mén)。
西蒙過(guò)去打開(kāi)門(mén),一個(gè)(gè)“籃球”飛了進(jìn)(jìn)來(lái)(lái)。
飛到瞿睢面前,“籃球”說(shuō)(shuō):“部長(zhǎng)(zhǎng),0258再次向您敬禮。出事了,出大事了!”
瞿睢并沒(méi)驚訝,反而笑了笑,問(wèn)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0258說(shuō)(shuō):“有人入侵。”
瞿睢說(shuō)(shuō):“有人入侵算大事么?”
0258說(shuō)(shuō):“入侵的是您的替身。”說(shuō)(shuō)著投影出錄像,果然有另一個(gè)(gè)“瞿睢”帶著一幫內(nèi)(nèi)衛(wèi)(wèi),沿樓梯闖上來(lái)(lái)。畫(huà)面一轉(zhuǎn)(zhuǎn),可以看到樓下也有機(jī)(jī)器人來(lái)(lái)犯,正在與內(nèi)(nèi)衛(wèi)(wèi)戰(zhàn)(zhàn)斗。
瞿睢皺起眉頭說(shuō)(shuō):“誰(shuí)(shuí),他們是誰(shuí)(shuí)?”
0258說(shuō)(shuō):“您是問(wèn)操控替身的是誰(shuí)(shuí),還是問(wèn)那些內(nèi)(nèi)衛(wèi)(wèi)是誰(shuí)(shuí)?”
瞿睢說(shuō)(shuō):“都是。”
0258說(shuō)(shuō):“目前為止,不明身份。”
瞿睢聽(tīng)了,只想抽它耳光,只可惜抽它自己的手會(huì)(huì)痛,說(shuō)(shuō)道:“那你還問(wèn)個(gè)(gè)什么勁?既然不知道他們是誰(shuí)(shuí),又是誰(shuí)(shuí)在操控這件事,那么就直接消滅他們。”
0258說(shuō)(shuō):“是,部長(zhǎng)(zhǎng)。還有另一件事情,三疊臺(tái)(tái)也遭到攻擊。”
瞿睢思忖了一下,說(shuō)(shuō)道:“為什么會(huì)(huì)有這么大的動(dòng)(dòng)靜?”
0258說(shuō)(shuō):“部長(zhǎng)(zhǎng),為了您的安全,請(qǐng)(qǐng)你速速離開(kāi)這里。”
瞿睢說(shuō)(shuō):“我哪也不去,就呆在這,你出去吧。”
0258說(shuō)(shuō):“是,部長(zhǎng)(zhǎng),0258向您敬禮,告辭了。”
西蒙打開(kāi)門(mén),它又飛了出去。
西蒙走到瞿睢的跟前說(shuō)(shuō):“部長(zhǎng)(zhǎng),真的沒(méi)事么?”
瞿睢說(shuō)(shuō):“我現(xiàn)(xiàn)在不明白是誰(shuí)(shuí)在搗鬼,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是蓋伊?”
西蒙笑著說(shuō)(shuō):“部長(zhǎng)(zhǎng),恕我直言,您太多疑了。在我看來(lái)(lái),蓋伊沒(méi)有那種野心。”
瞿睢說(shuō)(shuō):“人心隔肚皮,野心是可以滋長(zhǎng)(zhǎng)的。昨天長(zhǎng)(zhǎng)生塔出事我就有所懷疑,今天又輪到這里和三疊臺(tái)(tái),煩人啦!”
西蒙說(shuō)(shuō):“部長(zhǎng)(zhǎng),您不必?zé)饋H謊郟 ?p> 天棚上的投影儀打出一道光線,投影出一個(gè)(gè)虛擬人物,相貌與嚴(yán)(yán)橫相似,只是額頭上多了一只眼睛。
三只眼說(shuō)(shuō):“博士,何事找我?”
西蒙說(shuō)(shuō):“此地有人入侵,你替部長(zhǎng)(zhǎng)分析分析,是誰(shuí)(shuí)操弄的?”
三只眼說(shuō)(shuō):“不確定,除非我和那些機(jī)(jī)器人打照面,并獲取它們的資料。”
西蒙說(shuō)(shuō):“你還想跟它們打照面,你知道它們的目的是什么?”
三只眼說(shuō)(shuō):“據(jù)(jù)我分析,他們十有八九是沖部長(zhǎng)(zhǎng)來(lái)(lái)的,若不是沖著部長(zhǎng)(zhǎng),那就是沖著我。不過(guò)有一點(diǎn)(diǎn)他們尚不確認(rèn)(rèn),就是部長(zhǎng)(zhǎng)和我是否都在此地,不然也用不著兵分多路。”
西蒙說(shuō)(shuō):“你還算聰明。”又對(duì)(duì)瞿睢說(shuō)(shuō):“部長(zhǎng)(zhǎng),我覺(jué)得你還是離開(kāi)這里為妙。”
瞿睢看了看三只眼,靠在椅背上說(shuō)(shuō):“博士,你先走吧,去忙你的研究。”
西蒙頷首說(shuō)(shuō):“那我告辭了。”說(shuō)(shuō)完,離開(kāi)房間。
“踏踏踏”,腳步聲響起。
走廊邊,“瞿睢”剛冒頭,“噠噠噠”,就有子彈射過(guò)來(lái)(lái)。它趕緊縮頭,對(duì)(duì)身后的卡佳說(shuō)(shuō):“走廊里有機(jī)(jī)器人把守,我需要武器。”
卡佳給它一把沖鋒槍?zhuān)瑔?wèn)道:“是什么機(jī)(jī)器人?”
“瞿睢”說(shuō)(shuō):“長(zhǎng)(zhǎng)得像籃球的。”
卡佳說(shuō)(shuō):“不礙事,殺出去!”
眾人殺出去,走廊上子彈橫飛。
過(guò)了一陣,走廊里的“籃球”機(jī)(jī)器人被消滅干凈。
唐麻子看到一張門(mén)上有三只眼的標(biāo)(biāo)志,說(shuō)(shuō)道:“這里……”
“瞿睢”走過(guò)去說(shuō)(shuō):“讓我來(lái)(lái)!”不由分說(shuō)(shuō),將門(mén)撞開(kāi)。
唐麻子訝異的看著它,心想:“諦聽(tīng)怎么變得如此豪放?”
門(mén)被撞開(kāi),里面果然有服務(wù)(wù)器。
唐麻子走進(jìn)(jìn)去,問(wèn)道:“這就是三只眼?”看這里面的設(shè)(shè)備普普通通,不免有些失望。
“瞿睢”四下觀瞧,說(shuō)(shuō)道:“可惜這不是主服務(wù)(wù)器,因?yàn)闆](méi)發(fā)(fā)現(xiàn)(xiàn)AI神經(jīng)(jīng)元。失誤了,或許我們要的東西在三疊臺(tái)(tái)。”
唐麻子說(shuō)(shuō):“那該怎么辦?”
“瞿睢”說(shuō)(shuō):“即便如此,我也要獲取它的數(shù)(shù)據(jù)(jù)。”說(shuō)(shuō)著,手臂上伸出一根帶接口的數(shù)(shù)據(jù)(jù)線來(lái)(lái)。
卡佳走進(jìn)(jìn)來(lái)(lái),說(shuō)(shuō)道:“諦聽(tīng),你在這里忙,我去找瞿睢。”
唐麻子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對(duì)(duì)卡佳說(shuō)(shuō):“我也去!”
卡佳說(shuō)(shuō):“走吧。”帶著手下沿著走廊前去。
來(lái)(lái)到一張門(mén)前,見(jiàn)門(mén)上的標(biāo)(biāo)牌寫(xiě)著部長(zhǎng)(zhǎng)辦公室,卡佳心想:“就是這里了。”不像諦聽(tīng)那么暴力,居然用手指按了按門(mén)鈴。
里面居然有人回復(fù)(fù):“進(jìn)(jìn)來(lái)(lái)!”
真難以想象,瞿睢眼下仍然不知道危險(xiǎn)(xiǎn)。
卡佳一推門(mén),鎖是打開(kāi)的,她當(dāng)(dāng)先走了進(jìn)(jìn)去。
辦公桌后面,椅子背對(duì)(duì)著他們。椅子上有個(gè)(gè)人,看著窗外。
唐麻子往那人觀瞧,心想:“故弄玄虛,莫非又是一個(gè)(gè)替身?”之前在長(zhǎng)(zhǎng)生塔,那個(gè)(gè)替身就是這么坐著的。
卡佳人多,自然不懼怕,對(duì)(duì)辦公桌后面的人喊道:“瞿睢,看看我是誰(shuí)(shuí)!”說(shuō)(shuō)著揭下面罩。
椅子轉(zhuǎn)(zhuǎn)過(guò)來(lái)(lái),露出那人的真容,卻并非瞿睢。是個(gè)(gè)機(jī)(jī)器人,額頭上多了一只眼睛。
卡佳驚訝道:“嚴(yán)(yán)橫?”
唐麻子也認(rèn)(rèn)出來(lái)(lái),只不過(guò)他是在魂界的谷神山見(jiàn)到的。
“嚴(yán)(yán)橫”看著卡佳,露出笑臉說(shuō)(shuō)道:“你是卡佳。”
卡佳只覺(jué)得這機(jī)(jī)器人的表情詭異,說(shuō)(shuō)道:“你……受誰(shuí)(shuí)的操控,三只眼,還是瞿睢?”
“嚴(yán)(yán)橫”說(shuō)(shuō):“無(wú)(wú)可奉告。卡佳,你何必與我作對(duì)(duì)呢?為了閻浮國(guó)(guó),我們可以攜手合作。”
卡佳說(shuō)(shuō):“有你這魔頭在,閻浮國(guó)(guó)怎得安生?所謂慶父不死,魯難未已。”
“嚴(yán)(yán)橫”說(shuō)(shuō):“哦,你還知道這個(gè)(gè)典故?我非慶父,眼下國(guó)(guó)家尚且安定。若是我死了,這個(gè)(gè)國(guó)(guó)家才真會(huì)(huì)出現(xiàn)(xiàn)許多慶父,包括你在內(nèi)(nèi)。”
卡佳說(shuō)(shuō):“一派胡言!你是在竊國(guó)(guó),而我是為了復(fù)(fù)國(guó)(guó),高下立判。”
“嚴(yán)(yán)橫”說(shuō)(shuō):“什么竊國(guó)(guó)、復(fù)(fù)國(guó)(guó),那都是虛的。現(xiàn)(xiàn)在讓你坐在我的位子上,你能保證國(guó)(guó)家安定么?”
卡佳怕他拖延時(shí)(shí)間,說(shuō)(shuō)道:“我不想聽(tīng)你的廢話,快告訴我,瞿睢在哪?”
“嚴(yán)(yán)橫”說(shuō)(shuō):“你既然不想聽(tīng)我說(shuō)(shuō)話,又何必問(wèn)我?”
卡佳說(shuō)(shuō):“不說(shuō)(shuō)?”抬起手槍瞄準(zhǔn)(zhǔn)“嚴(yán)(yán)橫”。
“嚴(yán)(yán)橫”笑了笑,張開(kāi)手臂,說(shuō)(shuō)道:“想殺我?來(lái)(lái)吧。”
卡佳既沒(méi)有放下槍?zhuān)矝](méi)有開(kāi)槍?zhuān)瑐?cè)頭對(duì)(duì)旁邊的手下說(shuō)(shuō):“去,把諦聽(tīng)找來(lái)(lái)。”
手下趕緊出門(mén),去找諦聽(tīng)。
不消說(shuō)(shuō),讓諦聽(tīng)來(lái)(lái)對(duì)(duì)付這個(gè)(gè)機(jī)(jī)器人是最好不過(guò)的。卡佳到底是調(diào)(diào)查分析局訓(xùn)(xùn)練出來(lái)(lái)的,所以能如此鎮(zhèn)(zhèn)定,不會(huì)(huì)因怒而莽撞行事。
“嚴(yán)(yán)橫”說(shuō)(shuō):“諦聽(tīng),原來(lái)(lái)如此,我還當(dāng)(dāng)你們與我的人勾結(jié)(jié),沒(méi)想到是合虛國(guó)(guó)的人。”
過(guò)了一會(huì)(huì)兒,手下回來(lái)(lái)稟報(bào)(bào):“首領(lǐng)(lǐng),諦聽(tīng)它僵住了,不知道為什么聽(tīng)不進(jìn)(jìn)聲音。”
卡佳皺起眉頭,說(shuō)(shuō)道:“僵住了?”
唐麻子從旁提醒道:“諦聽(tīng)怕是陷入了虛擬世界,與三只眼在斗。”
卡佳看向“嚴(yán)(yán)橫”,說(shuō)(shuō)道:“這么說(shuō)(shuō),操控這個(gè)(gè)傀儡的是瞿睢啰?”
“嚴(yán)(yán)橫”似笑非笑的說(shuō)(shuō):“是,我是被瞿睢操控的,你信么?”
唐麻子對(duì)(duì)卡佳說(shuō)(shuō):“未必,諦聽(tīng)能力強(qiáng)(qiáng)大,可以同時(shí)(shí)操控上百個(gè)(gè)機(jī)(jī)器人,并使之各行其是。我想,三只眼也不例外。”
卡佳一想就明白了,諦聽(tīng)能操控機(jī)(jī)器人在樓下進(jìn)(jìn)行攻擊,吸引火力。同時(shí)(shí),又能操控瞿睢的替身跟他們一起行動(dòng)(dòng)。不止是諦聽(tīng),太一也一樣,這就是AI神經(jīng)(jīng)元的力量。
卡佳留下兩個(gè)(gè)手下和她一起看住“嚴(yán)(yán)橫”,又對(duì)(duì)其他的人說(shuō)(shuō):“給我搜索這一整層,若是找到瞿睢,不必稟報(bào)(bào),即刻擊斃。”
唐麻子聽(tīng)了,對(duì)(duì)卡佳說(shuō)(shuō):“可是,之前說(shuō)(shuō)好了,要留活口。”
卡佳回應(yīng)(yīng)道:“誰(shuí)(shuí)說(shuō)(shuō)好了?”又對(duì)(duì)眾手下說(shuō)(shuō):“還不快去找?”
眾人分頭去找,唐麻子也跑去尋找。
唐麻子找到一個(gè)(gè)空空大廳里,沒(méi)有其他房間,只是連著一個(gè)(gè)天窗封閉的露臺(tái)(tái)。露臺(tái)(tái)上并排擺著兩輛單人乘坐的飛車(chē),車(chē)體的外形有如棗核。他心想:“這或許是一個(gè)(gè)逃生口,即便瞿睢曾在這兒,眼下只怕早就跑了。”
正要從大廳離開(kāi),卻瞥見(jiàn)一面墻上有個(gè)(gè)手掌印。走近一看,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只是手掌形狀的感應(yīng)(yīng)區(qū)(qū)。奇就奇在旁邊還有一個(gè)(gè)標(biāo)(biāo)志,三只眼。
他覺(jué)得有古怪,摸了摸墻壁似乎是個(gè)(gè)暗門(mén),只怕這里面藏著與三只眼有關(guān)(guān)的東西,然而他開(kāi)不了門(mén)。
他一邊通過(guò)頭盔通訊器呼叫卡佳,一邊脫下右手的護(hù)(hù)甲,死馬當(dāng)(dāng)作活馬醫(yī)(yī),將手印按在感應(yīng)(yīng)器試試。
耳麥里,卡佳問(wèn):“怎么了?”
唐麻子說(shuō)(shuō):“我找到一個(gè)(gè)暗門(mén),上面有三只眼的標(biāo)(biāo)志。”
卡佳說(shuō)(shuō):“我知道你的位置,馬上就過(guò)來(lái)(lái)。”
唐麻子把手放在感應(yīng)(yīng)區(qū)(qū)毫無(wú)(wú)反應(yīng)(yīng),只得作罷,剛松開(kāi)手,門(mén)卻開(kāi)了。他趕緊用左手抬起槍?zhuān)闇?zhǔn)門(mén)內(nèi)(nèi)。
沒(méi)發(fā)(fā)現(xiàn)(xiàn)有人,他走了進(jìn)(jìn)去,只見(jiàn)有許多儀器設(shè)(shè)備。門(mén)又自動(dòng)(dòng)合上,他受驚而回頭,以為落了陷阱。
“你是誰(shuí)(shuí)?”聲音從房間的一側(cè)(cè)傳來(lái)(lái)。
唐麻子又趕緊轉(zhuǎn)(zhuǎn)身,拿槍瞄準(zhǔn)(zhǔn)。見(jiàn)有個(gè)(gè)人坐在椅子上,正是瞿睢。旁邊的桌子上還擺著電腦和意識(shí)(shí)獲取儀,當(dāng)(dāng)然了,此時(shí)(shí)唐麻子并不清楚這些東西是干什么用的。
唐麻子一邊靠近,一邊問(wèn):“你是真瞿睢,還是假瞿睢?”
瞿睢說(shuō)(shuō):“你應(yīng)(yīng)該禮貌一點(diǎn)(diǎn),稱(chēng)我為部長(zhǎng)(zhǎng)。”
唐麻子說(shuō)(shuō):“我想你是真瞿睢。”放下槍。
瞿睢臉色有些詫異,說(shuō)(shuō)道:“你還沒(méi)回答我,你是誰(shuí)(shuí),怎么進(jìn)(jìn)來(lái)(lái)的?”
唐麻子說(shuō)(shuō):“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進(jìn)(jìn)來(lái)(lái)的。”說(shuō)(shuō)著摘下面罩。
瞿睢一看,此人不光沒(méi)有胡子,連眉毛都沒(méi)有。盯著他的臉,說(shuō)(shuō)道:“我似乎見(jiàn)過(guò)你。”
唐麻子說(shuō)(shuō):“我叫唐麻子。”
瞿睢思量了一下,說(shuō)(shuō)道:“唐麻子,唐麻子,有印象。記住,你得叫我部長(zhǎng)(zhǎng),沒(méi)事的話,出去吧。”
唐麻子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瞿睢對(duì)(duì)他沒(méi)多少印象。
何汝文雖然請(qǐng)(qǐng)瞿睢幫忙刺殺唐麻子,但在瞿睢看來(lái)(lái)這不過(guò)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交給手下的人去做。瞿睢見(jiàn)過(guò)唐麻子的相片,也聽(tīng)過(guò)名字,但這兩者有什么聯(lián)(lián)系,唐麻子究竟是何許人,他已拋之腦后。此時(shí)(shí)他見(jiàn)唐麻子能進(jìn)(jìn)來(lái)(lái),就把他當(dāng)(dāng)作自己人,是某個(gè)(gè)內(nèi)(nèi)衛(wèi)(wèi)士兵。
瞿睢見(jiàn)唐麻子呆立著不動(dòng)(dòng),問(wèn)道:“怎么,你有事?”
唐麻子說(shuō)(shuō):“是有事,我是來(lái)(lái)抓你的。”
瞿睢說(shuō)(shuō):“抓我,你奉了誰(shuí)(shuí)的命令呀?”
唐麻子說(shuō)(shuō):“聯(lián)(lián)合安全委員會(huì)(huì)。”
瞿睢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