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兩個人的飯菜,在莫今子手上,自然是輕松的很。
不大一會功夫,兩菜一湯已經被莫今子端上桌來。
“大叔,吃飯了。”
莫今子嘴上招呼著大漢,人卻又走到屋子左邊的一個角落,那角落擺了一個大壇子,莫今子走上前去,把壇子打開來,一股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讓好酒之人聞進鼻子里,無不精神大振。
莫今子手持一小土碗,伸碗就從壇子里舀了滿滿一碗送到桌上。
這時,大漢已經端坐在桌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飯菜,像是在出神的想著什么。
“大叔,酒。”
莫今子把手上的酒遞給那漢子,漢子手上接過,一口喝下小半碗,直感覺這口烈酒直撲進肚子里,沿途火熱,舒爽至極。
漢子大大的舒展一口氣,終于看著莫今子,臉上的表情更是相當的認真與嚴肅。
大漢這副表情,莫今子知道,他又要考教自己刀法了,隨即心神一定,就等大漢開口。
“我傳你那篇鴻鵠心法你修的如何了。”漢子面上無比認真,捎帶著表情也變得溫和,語氣也和藹了許多。
“還……還剛摸得第一層的一點點門道。”莫今子自知修為進步緩慢,說話間語氣不由的也開始變弱了許多。
“那你對于刀道一途,又有多少感悟。”大漢依舊面色不變。
“刀道一途,小兒不敢說有多少感悟,至今也只參悟了八個字。”
大漢沒有說話,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霸氣絕倫,一往無前。”莫今子說到這八個字,只覺得一股子豪氣自心底油然而生,直在體內化作一道無匹氣勢,在心間經脈奔騰不息,整個人的外在氣勢,也在此刻一層層向上攀高。
正當這股外在氣勢正不受控制的往上提升之際,一股淡然的氣勢飄飄然陡然自空氣中生出,將莫今子的氣勢硬生生壓制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大漢大笑出聲,“也還不錯,鴻鵠決感悟期并非一大階層,而只是在你以后修煉刀道一途中的輔助法門。”
“我等刀者,窮盡畢生所能,無不是為尋找到自己的刀道感悟。”大漢一邊招呼莫金子再為自己舀酒,一邊繼續說道:“只有感悟到自己獨有的刀道,才能在這一途中再有精進。”
“那大叔你尋到自己的刀道了么?”莫今子停下手中的筷子,直視著大漢,眼睛中毫不掩飾他的崇拜之意。
“刀道么……”大漢沉吟了一會,本來銳利的目光也開始變得有些飄忽,他抬手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再去給我打碗酒來。”
吃完飯后,大漢又自回到床上倒頭就睡。
莫今子則走到酒缸對面的另一個角落開始打坐修煉。
他除開刀道一途的修為外,自己本身的修為也不能落下,鴻鵠刀決沒有任何途徑的流傳,全靠大漢口述,如若不是莫今子從小就跟在大漢身邊修煉,恐怕他也是信不得大漢的空口白話。
據大漢口述,鴻鵠刀決第一層為感悟階,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尋找和刀之間一點點聯系的過程,這一點聯系,莫今子從五歲開始修煉鴻鵠刀決,直到今天,整整十年,才算是摸進了一點門道。
現在的他,只需要用心去感受,就能和他手中的那把刀,也就是那把其貌不揚的菜刀建立起一絲聯系,從而使他更能與菜刀融入到一起,發揮出更強的威力,據大漢所說,真正的刀道強者,能夠做到人刀合一。
可惜莫今子自認為天資并不出眾,至今,也不過是和刀產生了一絲一毫的聯系而已,但就僅僅是這一絲絲聯系,也不是大街上那些提刀掛馬的尋常修煉人士所能夠比較。
墊基九段,是莫今子自身目前的修為,也是修煉人士步入修煉世界的第一階段,不過才算是入門,只能說是一只腳踏進修士的門了。
九段再提升一步,是煉體期,只有達到煉體期,才能算是一名真正的修士。
煉體期顧名思義,就是提高肉體經脈的承受能力,為以后修煉打下堅實的基礎。
墊基期和煉體期都是一個修士最重要的兩個階段,這兩個階段是萬萬著急不得的,前者直接影響以后的修為提升,而后者根基薄弱,更會在后期無法承受修為境界的提高而產生的龐大能量,爆體而亡。
雖然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或者機緣巧合,修士的肉體經脈也會跟著增強,但和煉體期相比較而言,所獲得的提升,確是大不相同。
就好比萬丈高樓,地基薄弱,哪怕上面一層層建筑修筑的再穩固,也終究會有大廈傾倒的一天。
相反,這兩個境界,一個為內,一個而外。
修煉扎實,往后修煉速度,境界提升上限,都不是急功近利者可以相提并論的。
莫今子將心神收斂至體內心田之中,此刻,在他的體內,早已經形成了一個靈氣漩渦,有如黑洞般深不可測,又猶如銀河一般,美輪美奐,曼妙絕倫。
外界的點點靈氣,隨著他催動所修煉的心決,開始緩慢的滲入體內,再被莫今子體內的靈氣漩渦緩慢吸收,成為漩渦的一部分。
以莫今子如今這點微末的修為,當然是無法具體的感知到靈氣,他只是微弱的感覺到,體內仿佛有靈氣的存在,又仿佛沒有。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鴻鵠刀決并不是一本單純的武典,也不是輔助修煉的心法,而是能夠直接用于修煉形成心田的心決。
而這猶如銀河一般美麗,又像是黑洞一樣深不可測的靈氣漩渦,就是他修煉刀決后,步入墊基期所形成的心田。
莫今子心念一動,他的心田隨即開始輕微的震蕩,外界的靈氣仿佛也有了一點加快的跡象,不過這一點提升,簡直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
然而,就在這時,外面棚子里,桌子上的那把看似很普通的菜刀,卻傳來兩聲輕微的錚鳴聲。
菜刀的這一點異動,當然無法逃過那個大漢的感知,正躺在床上打盹的他,嘴角慢慢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