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消息炸雷般響徹朝堂,朝臣雖不明白,也不敢在此時(shí)亂嚼舌根。
皇甫睿是最迷茫的,這什么情況?云星月的血跟他驗(yàn)的親,最后證明了堂兄和父皇是親兄弟?
這特么什么邏輯?
不過,他們好像是拿自己驗(yàn)的親,不管怎么說,都是一家人不是嗎?想到此,皇甫睿又踏實(sh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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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端著給主子擦洗的東西從屋里出來,和高玲換了個(gè)顏色,倆人走到院子的角落。
“小姐怕是時(shí)日無多了,可,她還想見見皇帝!”
靜心看著不遠(yuǎn)(yuǎn)處掩好的門,仍然小聲的說。
“莫說本就不讓見,都這個(gè)時(shí)候了,更難了!”高玲跟了皇甫越杰這么些年頭,對于他的脾氣是知曉的,目前看著他毫無動(dòng)皇甫睿的意思,可是,他這個(gè)人,怎么會留一個(gè)后患呢?
那皇甫睿最多算是他的表侄兒,他那父親和祖父,又是搶了人家皇位的,按理處置了也沒人會說到,目前什么都不說,要么是人家對這皇位無所謂,要么是還有未完的事宜。
“姐姐,你說,既然太上皇認(rèn)(rèn)了親弟弟,會不會把陛下的皇位給了他親弟弟,他自己不坐,也不會讓了別人吧!”
高玲趕忙捂住靜心的嘴:“多大年紀(jì)(jì)了?糊涂了你!”
靜心此時(shí)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嚇得四處看了看,見無人注意,才舒了一口氣。
“咱們就先把小姐安安穩(wěn)(wěn)穩(wěn)(wěn)的送走了,我看,那陛下知道的越少越好,以后,可真是沒有親人了?!?p> “是??!還不知小姐能不能…”
高玲不再說話,靜心最懂她,嘴上不搭話。心里清楚。
皇甫越杰能容她到如今已是天大的開恩,想要求著進(jìn)(jìn)皇陵,那就不知道他的心思了。
若他有心掩蓋住這些事兒,自然把小姐安排進(jìn)(jìn)去,無非是送走的路上排場如何了,若他就是不愿意,那誰我不說什么,只不過,以后這墳前…
“靜心,咱們以后就給小姐守著吧?”
高玲這么一說,靜心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本想著隨著小姐一起去了的心思也淡了,若她們都去了,不說香火,還不知道有沒有人給她們收尸呢!
兩人正愁眉苦臉的相對而立,靜心聽著屋里微弱的咳嗽聲,飛快的跑進(jìn)(jìn)去。
“小姐,喝口水,潤潤嗓子?!膘o心準(zhǔn)(zhǔn)備托著太皇太后坐起來,和高玲一起,勉勉強(qiáng)(qiáng)強(qiáng)(qiáng)喂上了幾口水。
除了讓太皇太后放寬心,她們二人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確實(shí),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喝過水以后,太皇太后沒有應(yīng)(yīng)靜心的意思去吃東西,不過,僅僅如此,面容也好了很多,似有似無的露了點(diǎn)笑容。
“我曾想過很多不同的離開的畫面,或許是安靜的在睡夢中去了,或許是兒孫們跪成一片,低低的哭著送我,最后高呼著老祖宗!”
高玲和靜心就這么安靜的聽著,眼睛早已濕潤不已,可是為了不討晦氣,硬氣忍回去了!
太皇太后似在看著遠(yuǎn)(yuǎn)方,慢慢的一句句說著,一會兒說太上皇小時(shí)候如何如何的不用,一會兒說她和太上皇母親小時(shí)候的事,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也不知她為何如此。
“姐姐,我對不起你!”
高玲和靜心都低頭聽著小姐在說話,直到她這一句明顯高出的聲音喊出后,再也沒說話。
靜心也感覺到倚在她身上的人似乎更重了一些,看著閉上眼睛的人,靜心想要伸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抬起手臂試探了一下小姐的鼻息,很快又驚愕的看著高玲。
高玲從靜心眼中早已獨(dú)(dú)出答案。
知道小姐大限已到,沒想到,這么突然!
倆人不敢怠慢,哭了一會兒,就張羅著人報(bào)喪。
御書房,皇甫睿恭敬的送走皇叔和父皇,然后趕緊回到自己座位上整理東西。
父皇如今交給自己的東西越來越多,有一些他可以上手,大多數(shù)(shù)他還吃不透,所以,努力,是平日里最正常的事情。
父皇說的很多,若是事情沒做好,最重要的就是不夠熟練,積攢一些經(jīng)(jīng)驗(yàn)就好了!就好像一加一等于二這樣的問題,為什么不會錯(cuò),可不就是因?yàn)槭炀殕??
“陛下,您讓我留那里的人報(bào)上來一個(gè)事兒?!?p> “哦?可是皇祖母有什么需要?”
“那倒不是!”
“快說,浪費(fèi)(fèi)朕時(shí)間!你沒看到這滿桌子?xùn)|西呢?朕不能讓父皇失望,一定勤勉!為萬民謀福,為父皇分憂!”
小太監(jiān)(jiān)在心中又暗暗的豎起來大拇指,這陛下就是厲害,每天工作起來跟打了雞血一樣!那拼命的盡頭,讓小太監(jiān)(jiān)自嘆不如,要么說人家能當(dāng)(dāng)皇帝呢!
小太監(jiān)(jiān)心里想著,嘴上也沒停:“是是是,那人就說,昨夜太上皇帶逍遙王到了太皇太后那里,本就睡著的人起床見的他們,還不知道在討論什么,只知道太上皇當(dāng)(dāng)時(shí)很生氣,然后就是聽到什么養(yǎng)(yǎng)不活扔掉,還有就是…”
“你可真磨嘰,趕緊的呀!”
“還有就是,不知他們說了什么,緊接著,就聽到靜心姑姑急促喊著太皇太后,奴才想,會不會出什么事兒了?”
“能有什么事兒?”
皇甫睿想,大概就是因?yàn)榛矢σ舻氖聝毫税桑瑒e說是太皇太后這一把年紀(jì)(jì)了,就是朝堂上的人,不也是驚著了。
畢竟,太皇太后是…
唉?不對?。∪粽f皇叔是父皇的親兄弟,那也就是皇祖母的親兒子,可是…
怎么有點(diǎn)不對呢?
“走。咱們?nèi)プ婺改搶錕純慈?!?p> “陛下,太上皇有旨,咱們偷著去還行,太上皇剛走,咱們這就過去,不合適吧?”
“放心,父皇這會兒定是帶著皇叔去了太傅府上,你忘了,之前不是說讓他做云太傅的義子嗎?這既然有了這層關(guān)(guān)系,是不是很多事兒得說清楚呢?所以啊,父皇不會回來的,他太忙了!”
小太監(jiān)(jiān)想,陛下說的也對,反正,只要不跟著陛下亂跑就好,最后,還不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受罰?
“太皇太后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