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前輩息怒,不知我們是何故招惹了前輩?”皮休斯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他考慮的實在是太多了,這全族上下的人命都系在他的手里啊。
“息怒?哈哈哈,那倒不用,只是閑來無事,過來拜訪一番。”肖恩·卡切爾柔和的說道。
皮休斯誠惶誠恐:“哦,原來是前輩光顧,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說完,就指使幾個族人:“還不快請前輩進去。”
“是!”
肖恩·卡切爾懷抱著少羽,大步邁進達米安家族中。
“前輩,這位是?”皮休斯看著少羽問道。
肖恩·卡切爾瞥了他一眼,立馬嚇得皮休斯閉上了嘴。
見肖恩·卡切爾跟著族人走遠,才舒出一口氣來:“這肖恩·卡切爾,真是陰晴難測啊。”
大堂之中。
肖恩·卡切爾端坐在一方,身旁坐著依舊是昏迷不醒的少羽。
皮休斯沒有坐下,這倒反而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不過肖恩·卡切爾沒有這個想法,都是皮休斯做出來的局面罷了。
“嘿嘿,前輩不知怎會到我們這小小的邊遠地區?”皮休斯好奇的問道,同時透露出一種怪異的眼神。
“呵呵,斯柯達太悶了,出來走走。”肖恩·卡切爾闔上眼睛。
“走走也好,走走也好。”皮休斯迎合道。
可不知是那兒傳來一陣怪聲:“分明是逃命,還說是出來走走,切。”
皮休斯回首望向族人:“何人在此議論?”
轉身改笑:“哈哈,族人管教不嚴,我這就去教訓。”
“出來!”皮休斯大喝一聲。
眾族人紛紛讓開,將剛才那名開腔人騰了出來。
“剛才是你信口雌黃?”皮休斯問道。
那人先是一愣,身體有些微微顫栗,后來強硬說道:“本來就是,先前的通緝令大家都看到了,這來邊遠地區不是逃命,那還能是什么。”
“混賬!”說完,皮休斯手負一根藤鞭,將男子打飛了出去,隨后說道:“將他抬走。”
有兩人迅速抬走那男子,一路上說道:“家主這是怎么了,為了一個外人,居然對我們出手?”
“哎,你沒看那是一名九星法師嘛,我們家主啊,那是怕。”
“別亂說話,家主豈是你我能議論的。”
“哎呀,行行行,不說了。”
大堂內。
“哈哈,讓前輩見笑了,有什么冒犯到前輩的地方,還望見諒。”
肖恩·卡切爾只笑不語,一直端坐在那里,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皮休斯有些無措,客客氣氣的用這禮數招待。
很快,一男子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肖恩·卡切爾也像等到了什么,微微張開雙眼。
“家主,不,不好了!”來人大叫。
“慌什么慌,這像什么話,我不是在這里好好的嘛。”皮休斯大罵,在那人頭上敲了一掌。
男子正要說什么,突然看見端坐在那里的肖恩·卡切爾,本不平靜的心猛然又狂跳起來。
像是碰見鬼一樣,身體往后爬,口中碎碎念叨:“是,是…你!”
皮休斯望著他指的方向,正好指向肖恩·卡切爾的地方。
“說清楚,怎么回事?”
男子喘著粗氣,跪在皮休斯面前:“家,家主,就是他殺了長老!還有他身邊的那名少年,殺了達米安公子。”
皮休斯愣了愣神,:“你說什么?”
“家主…”男子也只能再叫這一聲。
皮休斯眼看著他死在自己的眼前,瞳孔驟縮。
青筋暴起,轉過身來:“前輩,你什么意思?”
肖恩·卡切爾站起身來,抱過身旁的少羽,“什么意思他還沒講明白嘛?”
皮休斯再也難以控制不住,如果說之前的恭敬只是出于他想護住族人性命,那么接連有族人死在他眼前,就是他怒氣的導火索。
六星徽章顯現,大喝一聲“肖恩!”
萬樹從地底沖出,像無根浮萍匯聚在一起,旋轉成一個圓刃。
“呵呵,便償還來吧。”肖恩·卡切爾說道。
一層光環由肖恩·卡切爾身體擴散而出,所到之處形成一股強大的威壓,在包圍中像有數倍的重力,地面深深陷了進去。
當光環籠罩圓刃后,高速旋轉的圓刃驟然降速。
“殺了他!”皮休斯怒喝族人。
齊刷刷的木系魔法一同施展,一時間的藤蔓,樹華如同群魔亂舞,即便在重力加倍的狀態下,沒有質量的木系魔技在數量上填補了缺陷。
“我弟子承受的罪,你們來償還吧!”
九柄光劍在肖恩·卡切爾身后劍柄合一,身旁出現兩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光影。
達米安家族為魚肉,任人宰割。
皮休斯有些惶恐,眼看著族人一個一個倒在他眼前,他有些后悔,后悔與肖恩·卡切爾發起沖突。
他大喝一聲:“肖恩!我的族人是無辜的,你有什么怒威沖我來好了。”
肖恩·卡切爾搖了搖頭,傳出一道宏音:“這威,你受不起!”
“你別欺人太甚!”
“家主,我們誓與家族共存亡!”
皮休斯看了看族人,一個個此刻戰意甚濃。
肖恩·卡切爾恍惚了,這雖是一個小小的家族,但卻遠勝過那些所謂的皇宮貴族,人心也是肉長的啊。
一瞬間肖恩·卡切爾收回了魔技,他錯了,如果仇恨遷移到無辜人身上,那便成了濫殺無辜。
“我的威,你受不起,也不該你受,該受的人已經面見死神了。”
皮休斯不解,他現在唯一明白的就是族人的性命可能保了下來,他讓族人停止了攻擊。
“還望前輩告知前因后果!”盡管先前的沖突,但皮休斯仍舊沒有放下禮數,一方面是害怕,一方面當然是尊重和敬佩。
肖恩·卡切爾此刻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詳細的說了出來。
“可惡!”皮休斯拍了拍桌子,隨后撲通一聲跪倒在肖恩·卡切爾面前,深深磕了一個響頭。
“都怪我管教無方,才導致前輩弟子遇害!”
其實達米安家族呈現兩極分化,一是以克萊爾為首的極端分子,他們以利益為中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另一個則是以家主皮休斯為首的一方,他們以和為中心,只求家族能在這不太平的世間穩穩過日子,并不太依附權貴。
肖恩·卡切爾了解以后,才知道這小小家族也有如此多的糾紛,長嘆一聲:“這俗世的煙火也被權利蒙了顏色,不太絢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