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們去收割戰利品,讓我來好好陪這個少年玩玩兒。”刀疤臉平靜說道。
“走!”帕帕魯單手一揮,眾人四下收割。
刀疤男翻身下馬,收了收衣袖,慢慢走向少羽。
“聽我小弟說,你讓我們吃了不少虧,這筆賬,你說我們要怎么算?”刀疤男一字一句吐露的格外清晰。
少羽捂著頭,面容掙扎,黑暗之力逐漸在滲透他的意志。
“可惡!”少羽用手拍打在自己的腦袋,“給我回去啊!”
刀疤男微瞇著雙眼,仔細打量著少羽,全身上下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除了身后背著個女孩,不足以威脅到自己,就剩下周圍的那一層一層的黑霧,顏色時常在變化,時而顏色加深,時而顏色變淡。
刀疤男沒有掉以輕心,對于少羽周圍的那層黑霧,他似乎有點了解,但卻不敢確定。
拿出金色長鞭試探,一接近黑霧就被當做入侵者轟退。
“有意思,真有意思。”刀疤男笑道。
“你小子,還有暗魔之力,哈哈哈,難怪能讓我們幾十號弟兄吃了虧。”
少羽依舊在跟黑暗之力抗爭,不讓其占據自己的意識,硬著聲吐露出一句:“滾開!”
“哈哈,小子還挺有性格,就是不知道主城里那些自詡高尚的法師知道你有暗魔之力會怎樣。”
“哦,對了,應該是流放吧,或者是斬殺,emmm,再不然應該是當街游行,我還真有點好奇呢。”
“殺了你,嘖嘖嘖,不值當,不如把命留著,看看主城里的那些混蛋會怎么做!”
“大哥,這里還有一個人!”帕帕魯大聲叫道。
“殺了不就行了,這點難道還要我教你?”
“是!”說完就轉身走向肖恩·卡切爾房間,對著手下做了一個手勢,瞬間那人心領神會。
正要將鞭子鞭打在肖恩·卡切爾身上,他看見在肖恩·卡切爾手上有一個熒綠色的小蟲,體型有指甲蓋那么大,顏色卻出奇的驚艷。
很快這人就被那蟲吸引,伸手就去抓住那只蟲,飛蟲離開肖恩·卡切爾的手,轉眼間就貼到拿鞭馬匪手上。
馬匪瞬間倒地,呼呼大睡起來。
肖恩·卡切爾緩緩睜開眼,刺眼的光照進眼球,起身看見四周的陌生人,“你們是?”
帕帕魯聞聲轉身,那名奉命鞭殺的手下癱倒在地。
“你殺了他?”
“他?”肖恩·卡切爾心中有些疑惑,低頭看了看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馬匪,眼力敏銳,一眼就看到了在馬匪手上的嗜睡蟲。
他心中大呼一聲不好,氣勢如虹,胸膛的九星徽章顯現。
房子瞬間就被撐破,眾人被氣勢逼飛出來,那些三星啰啰化為血霧,帕帕魯七竅流血,正好飛倒在刀疤男的腳下。
刀疤男有些驚訝,帕帕魯用手指了指房子處,“大…大哥。”
刀疤男循著帕帕魯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白發老者凌空而視,九星徽章熠熠閃耀。
“九星法師?”刀疤男緊蹙眉頭,“這里怎么會有九星法師?”
身后的帕帕魯也是無奈的搖搖頭,他也沒想到會有一名九星法師,先前的一名一星法師就已經出乎他的意料。
刀疤男似乎有些見識,他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個老者,緩緩吐出幾個字:“肖恩·卡切爾!”
帕帕魯呆滯了一會兒,“晨院院長?”
“沒錯,之前在主城見過幾面。”
肖恩·卡切爾心頭一顫,又是這個局面,自己的徒弟周圍黑霧彌漫。
踏空而行,快速來到少羽身前,幸好,少羽此刻的意識還沒有被侵蝕。
看了一眼到來的肖恩·卡切爾,少羽的那道防線崩塌了,眼中淚花泛泛,聲音微弱的道了一聲:“師父。”
肖恩·卡切爾撇過頭,不讓少羽看到自己落淚,右手光芒四射,天光大開,大喝一聲:“散。”
黑霧觸及霉頭,快速退回。
少羽瞬間松了一口氣,身體放松的趴在地面上,哭紅了鼻子。
肖恩·卡切爾心疼道:“乖徒兒,受苦了,接下來交給為師吧。”
說完緩緩起身,刀疤男微微鞠了一躬,尊重的說道:“見過晨院院長。”
話語剛落,刀疤男就被擊飛出去,“我說過,我的弟子,誰都欺負不得!”
氣勢凌人,白發在空中凌亂。
帕帕魯艱難爬起來,“媽的,老頭,有本事沖老子來,你徒弟?哼,老子打的。”
肖恩·卡切爾怒氣沖天,天空之外一道銀白色巨大虛影盤坐在云層之上。
巨大的手掌伸向地面,肖恩·卡切爾雙手合十,身形一閃,口中落下四個字:“吾生歸途。”
巨大手掌分開成細數小掌,如槍林彈雨般透過馬匪眾人的身體,這一刻,真正的血流成河。
只是一馬匪在死前大叫一聲:“米修斯宮主…”
肖恩·卡切爾轉身走向少羽,“好徒兒,都是為師的錯。”
少羽哇的一聲涌出淚水,哽咽著說道:“師父,村長爺爺他們…還有小迪娜的媽媽……”
肖恩·卡切爾經不住少羽的哭,心里暗嘲自己:“真是攤上個饞人鬼,都這么老了,還要哭。”
肖恩·卡切爾強忍著淚水,紅完了雙眼,“將他們安葬吧。”
少羽將纏繞的布解開,抱住還在昏睡的迪娜,小女孩臉頰上依舊是干了的淚痕,眼皮紅腫。
唯一慶幸的是女孩身上沒有一道傷痕,少羽這才真正的舒出一口氣。
將迪娜放在床上后,師徒二人著手埋葬村中人,不多不少,十九戶人家,十九座墳墓。
每埋葬一個,少羽都要說上幾句話,興是在回憶與他們的種種事件。
當埋葬到迪娜的母親時,少羽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拳頭:“要是當時我反應再快點……要是我的能力再強點…我就可以保護下您,都怪我…都怪我!”
少羽深深的自責,肖恩·卡切爾閉上了眼睛,對于這個事情,他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堂堂一個九星法師,居然困在了一個嗜睡蟲制造的睡夢空間,多么可笑。
少羽站起身,眼神堅定且冷血,看著眼前的十九座墳墓,字正腔圓的說:“你們放心,我歐陽少羽發誓,那些縱任馬匪的貴族,我也一個不放過。”
說到這,少羽想起了自己跟那道宏音只見的對話,他問會不會被仇恨蒙蔽雙眼,當時堅定的回答不會。
現在想來,我會依舊說不會,只不過,兇手不能逍遙法外,人命要以人命償,有些心不善卻不逾越便可活,有些人善卻逾越人命,也可以活,改過自新也未嘗不可。
可有些人心不善也逾越人命,那便是上天要他獨活,也要他償命!
給迪娜蓋好被子,說了一聲:“哥哥去去就回。”
出門關上門,讓肖恩·卡切爾做了一個保護魔法,將房屋圍繞,門房用魔法緊閉,一是防止外來者,二是害怕小迪娜醒來之后到處亂跑。
“師父,走吧,有些人日子過的舒坦了,該讓他嘗嘗苦頭了。”
“嗯。”
兩人翻身上馬,直奔修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