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曾希堯正和幾個(gè)舍友聊著天,房門突然被打開。
首先進(jìn)(jìn)來的是一個(gè)大箱子,然后是一個(gè)穿著白襯衣的青年,緊隨其后的是另一個(gè)大箱子,只聽兩位青年男子伸出頭,露出了一個(gè)抱歉的表情,這時(shí)只聽門外,“小劉、小李,怎么不進(jìn)(jìn)去啊?”
只見一個(gè)大肚子出現(xiàn)(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這宿舍還行,趕緊把東西放下,再去把水果拿上來。”
兩個(gè)小年輕放下東西,不給曾希堯他們反應(yīng)(yīng)的時(shí)間就走了,隨后進(jìn)(jìn)來了一位滿臉無奈的微胖男子,“爸,到學(xué)(xué)校了,你別搞那一套了,你趕緊帶著他倆走吧,這樣在學(xué)(xué)校影響多不好。”
“這有什么,進(jìn)(jìn)了學(xué)(xué)校就是進(jìn)(jìn)入社會(huì)了,同學(xué)(xué)們都在呢,快先認(rèn)(rèn)識(shí)一下。”中年男一邊說一邊把他兒子拉到前面,手搭在兒子的肩膀上,“同學(xué)(xué)們好,這是我兒子章文勝,以后四年時(shí)間就和大家一起相處了,我這兒子從小自理能力就差,希望大家能多關(guān)(guān)照關(guān)(guān)照,相互促進(jìn)(jìn),共同進(jìn)(jìn)步。”
宿舍里都是剛剛畢業(yè)(yè)的學(xué)(xué)生,哪見過社會(huì)上的這一套,一時(shí)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曾希堯站了起來,雙手遞了過去,和中年男握了握手,把中年男也搞懵了,不過到底是在社會(huì)上摸爬滾打過的人,很快就回過神來。
“叔叔,您這話客氣,大家都一樣,沒有什么誰幫誰的,同住一個(gè)屋檐下,不用這么客氣。”
章強(qiáng)(qiáng)也就是章文勝的父親,一開始也沒多看,這時(shí)候才注意到,眼前這個(gè)學(xué)(xué)生穿著談吐并不簡單,正好此時(shí)小劉和小李回來了,“來來來,大家吃水果,一點(diǎn)小心意,都別客氣,以后都是同學(xué)(xué)了。”章強(qiáng)(qiáng)把分好的水果塞到了每個(gè)人手中。
胖哥楊帆還有些不適應(yīng)(yīng),兩只手就和舉著手雷一樣,也不知道該放下還是舉起來,下意識(shí)答道:“謝謝叔叔。”
章強(qiáng)(qiáng)這個(gè)人曾希堯也知道,開了家工廠,但具體是什么業(yè)(yè)務(wù)(wù)曾希堯不了解,自己沒什么文化,特別希望兒子章文勝考上大學(xué)(xué),用他的話說:“知識(shí)改變命運(yùn),這樣以后我兒子就不用向我一樣,為了攬生意每天低三下四,求爺爺告奶奶。”
雖然說話有些粗鄙,但對(duì)有文化有本事的人特別尊重。
之后章文勝覺得有些羞恥,連拉帶拽,終于把章強(qiáng)(qiáng)拖出了宿舍,臨走前章強(qiáng)(qiáng)還說:“我們家就是本地的,同學(xué)(xué)們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聯(lián)(lián)系,能幫的咱們肯定幫。”
最后一個(gè)人周世青踏著夕陽的余暉姍姍來遲,一進(jìn)(jìn)門放下東西,就掏出了一盒泰山,“哥幾個(gè)來一根?”
楊帆和張鑫都不抽煙,章文勝接過一根,“謝了哥們。”
王杰也擺了擺手拒絕了,曾希堯接過了煙,但沒有打算抽,上一世的曾希堯也有15年的吸煙史了,如今重回青春,還真沒有了煙癮,“你好,我叫曾希堯。”
“我叫周世青,哥幾個(gè)都介紹下唄。”周世青坐在凳子上吞云吐霧。
“我叫王杰,這還有袋水果,章文勝他爸給咱們一人買了一袋。”
“這泉城也太熱了,宿舍就這么個(gè)破風(fēng)(fēng)扇頂什么用啊。”周世青抱怨道。“當(dāng)(dāng)初就想著離家遠(yuǎn)(yuǎn)點(diǎn),根本沒考慮天氣,真倒霉。”
這周世青也是個(gè)公子哥,家里有點(diǎn)小錢,但主要還是混官場的,沒什么壞心眼,就是這張嘴容易得罪人。
這一會(huì)天也黑了,周世青熄了煙,“都沒吃飯吧,走,咱們出去吃飯去,我請(qǐng)客。”
一行六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南門,在一家名叫川江號(hào)子的飯店點(diǎn)了菜,“咱們喝點(diǎn)酒吧,東山人哪能不喝酒呢。”王杰建議道。
楊帆面上有些猶豫,但也不好掃大家的興,曾希堯注意到了這點(diǎn),但也沒多說。
川江號(hào)子這家店知道曾希堯重生之前還開著,每次來吃飯?jiān)虮攸c(diǎn)干鍋雞翅,來晚了經(jīng)(jīng)常就沒了。先用油將雞翅炸到兩面金黃,然后起鍋把郫縣豆瓣醬和姜蒜炒香,再放入干辣椒、花生碎,最后放入炸好的雞翅,外焦里嫩,香氣撲鼻。
接下來的事情和前世一樣,剛喝了半瓶啤酒,胖哥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這下大家也沒有什么繼續(xù)(xù)玩的心情,草草吃過飯后,把胖哥叫醒,周世青結(jié)(jié)了帳,大家往學(xué)(xué)校走。
剛走到門口胖哥就吐了,“我去,真開眼界,喝了半瓶啤酒就吐了。”周世青喊道。
吐完的胖哥直接也清醒了,“我這是第一次喝酒,我也沒想到。”⊙_⊙
“不過這酒勁上來的快,這走得也快,不過這感覺太難受了,以后我還是不喝酒了。”
“我還尋思東山人個(gè)個(gè)都海量呢,你們這一群東山人,就我一個(gè)東北人瑟瑟發(fā)(fā)抖。”王杰笑道。
“行了,喝酒這玩意,意思意思就行了,這又不是真在社會(huì)上有時(shí)候你不得不喝,胖哥,以后有人叫你喝酒,你就說酒精過敏。”曾希堯拍了拍楊帆的肩膀。
楊帆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duì),這個(gè)主意好。”
周世青這時(shí)候又給大家發(fā)(fā)煙,“飯后一顆煙,快樂似神仙。”
曾希堯這次也沒有拒絕,周世青立馬給曾希堯把煙點(diǎn)上了,周世青這人精,最懂得察言觀色,一早就看出來這個(gè)宿舍曾希堯和章文勝不簡單,至于原因,當(dāng)(dāng)然是穿著。
曾希堯抽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從舌頭上傳來,可能是這副年輕的身體還不適應(yīng)(yīng),噴云吐霧中不但沒有熟悉的感覺,甚至熏得眼睛流淚,空腔發(fā)(fā)麻,可能因?yàn)楹攘司疲蛴幸稽c(diǎn)頭暈,深吸一口氣,就滅了煙,這一世曾希堯少了很多煩惱,沒那么多壓力釋放,沒有了前世抽煙的感覺。
“這么快就抽完了,吸塵器啊?”周世青笑罵道。
“沒有,個(gè)人習(xí)(xí)慣,就抽半根。”曾希堯解釋道。
“土豪啊,抽一半扔一半。”
砸吧砸吧苦澀的嘴巴,曾希堯路上買了一箱水,給自己打開了一瓶,冰涼的感覺讓曾希堯覺得舌頭又回來了。
“走,回去睡覺。”曾希堯摟了摟周世青的肩膀,在周圍女生驚異的眼神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