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燃魂的拍賣(mài)
次日中午,陶器的比賽結(jié)(jié)果也出爐了。
相比于制木一堆的家具,陶器中藝術(shù)(shù)品的占比高了不少,尤其是初級(jí)(jí)制陶工人安妮的彩繪陶俑“晨讀的希爾夫人”,簡(jiǎn)直可以稱(chēng)得上一句傳神。
面貌的確有幾分像是卡娜,放松地站立,捧著書(shū)本,低著頭微啟朱唇的樣子,意態(tài)(tài)悠閑。只是稍稍挽了一下的頭發(fā)(fā),還有著剛睡醒的蓬亂,更匠心獨(dú)(dú)到的是,卡娜只有一只右耳戴著耳環(huán)(huán),左耳上的耳環(huán)(huán)卻不見(jiàn)了,掉在她的腳邊。
而卡娜連耳環(huán)(huán)沒(méi)有戴好都渾然不覺(jué),只是沉浸在書(shū)中,這樣子反倒比刻畫(huà)一個(gè)(gè)精致完美的貴族夫人,讓人覺(jué)得她更可愛(ài)了。
尤其阿諾德看到這個(gè)(gè)作品,簡(jiǎn)直不能把目光從上面移開(kāi),看看陶俑又看看卡娜,搖頭笑說(shuō):“真是絕了!太像了!”
卡娜紅著臉,瞪安妮:“啊啊啊!安妮!不要把我這么丟人的樣子做成陶器啊!這個(gè)(gè)頭發(fā)(fā)!這個(gè)(gè)耳環(huán)(huán)啊啊啊!”
她撿起陶器小耳環(huán)(huán),試圖給陶俑裝上去,然而沒(méi)有用。
安妮在旁邊笑,說(shuō):“我倒覺(jué)得這才是希爾夫人你,最真實(shí)(shí),也最有魅力的一面啊!”
“難道這是模仿真實(shí)(shí)的場(chǎng)(chǎng)景而制作的嗎?”一位貴族感興趣地問(wèn)。
“是的,有一天我一大早就去領(lǐng)(lǐng)主府,找希爾夫人借顏料,于是我就看到了這一幕,當(dāng)(dāng)時(shí)(shí)我說(shuō)‘希爾夫人,您的耳環(huán)(huán)掉了一只’,她還滿(mǎn)屋子找呢,原來(lái)就在她的裙子上勾著!”安妮笑。
卡娜臉紅得無(wú)地自容,嘟噥:“不要把這么丟人的事,講出來(lái)啦!”
阿諾德說(shuō):“我們來(lái)看看下一件作品吧。”
做陶俑的還有不少,但設(shè)(shè)計(jì)(jì)和美觀上都略有欠缺,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陶碗,陶盆和陶瓷花瓶。
最后評(píng)(píng)委團(tuán)(tuán)一致評(píng)(píng)定“晨讀的希爾夫人”為一等獎(jiǎng)(jiǎng)。安妮拿到獎(jiǎng)(jiǎng)還對(duì)(duì)卡娜深深行了個(gè)(gè)禮,卡娜在周?chē)臍g呼鼓掌聲中,紅著臉鼓勵(lì)(lì)了她幾句。
兩個(gè)(gè)二等獎(jiǎng)(jiǎng),一個(gè)(gè)是陶俑“懷抱嬰孩的母親”,母親作普通市民打扮,戴著格子布頭巾,系著圍裙,注視著孩子露出溫柔微笑。
另一個(gè)(gè)也是陶俑,是一個(gè)(gè)扎辮子的小女孩蹲下來(lái)喂雞的樣子,被命名為“飼雞”。
三等獎(jiǎng)(jiǎng)三個(gè)(gè),一個(gè)(gè)是一組陶瓷貓咪,一共三只,形態(tài)(tài)不同,擺在一起挺可愛(ài)的。貓咪顏色為白,黃,灰,名為“三花貓咪組”。
一個(gè)(gè)是彩繪廣口花瓶,繪制的是澤拉神樹(shù)和女神誕生的故事。命名為“第一神紀(jì)(jì)”。
一個(gè)(gè)是水滴狀紅色花瓶,通體純色沒(méi)有彩繪,純粹靠造型和燒制的工藝提升美感,上面有美麗的天然紋路。被命名為“胭脂淚”。
入圍獎(jiǎng)(jiǎng)也選了十個(gè)(gè),三個(gè)(gè)陶碗,兩個(gè)(gè)花瓶,一個(gè)(gè)彩繪陶盆,兩個(gè)(gè)彩繪杯子,一盤(pán)水果陶俑,一雙紅色高跟鞋陶俑。
發(fā)(fā)完了獎(jiǎng)(jiǎng),阿諾德宮廷的人們忙著把獲獎(jiǎng)(jiǎng)作品搬到一起,其他作品搬去工坊等待售賣(mài),又把昨天的制木獲獎(jiǎng)(jiǎng)作品搬出來(lái),在廣場(chǎng)(chǎng)上,二三十件獲獎(jiǎng)(jiǎng)作品擺成一個(gè)(gè)方陣。
接下來(lái)就由制木工坊和制陶工坊的負(fù)(fù)責(zé)(zé)人,來(lái)負(fù)(fù)責(zé)(zé)拍賣(mài)。
制木工坊是艾伯特大叔負(fù)(fù)責(zé)(zé),阿諾德昨天交代他,拍賣(mài)的順序要從低到高,先拍入圍的,再拍三等獎(jiǎng)(jiǎng)的,一等獎(jiǎng)(jiǎng)要放在最后。
這時(shí)(shí),先拍賣(mài)的是入圍獎(jiǎng)(jiǎng),紅漆雕花木椅。
這不過(guò)是個(gè)(gè)普通的椅子罷了,但工人為了盡可能地獲獎(jiǎng)(jiǎng),在椅子上雕刻了幾朵小花。這細(xì)(xì)微的不同也成了身價(jià)(jià)的象征。
艾伯特大叔試探性地喊出了16銀幣的底價(jià)(jià),市場(chǎng)(chǎng)上這種椅子的價(jià)(jià)格不會(huì)(huì)超過(guò)14銀幣。老實(shí)(shí)說(shuō),他還有點(diǎn)(diǎn)害怕,萬(wàn)一拍賣(mài)不出去該怎么辦。
結(jié)(jié)果,短暫的沉默后,有人加到17銀幣。
慢慢價(jià)(jià)錢(qián)就喊了起來(lái),最后由商會(huì)(huì)會(huì)(huì)長(zhǎng)特瑞莎以24銀幣買(mǎi)回去了。
幾個(gè)(gè)入圍獎(jiǎng)(jiǎng)最后的成交價(jià)(jià)格都在二三十銀幣上下,比市場(chǎng)(chǎng)價(jià)(jià)要高個(gè)(gè)五六成的樣子。
不過(guò),到了三等獎(jiǎng)(jiǎng),木制小鴨擺件就賣(mài)出了168金幣的價(jià)(jià)錢(qián),就那么巴掌大兩只小鴨子,從20銀幣一路飆升,有貴族老爺喊到100金幣的時(shí)(shí)候,艾伯特大叔已經(jīng)(jīng)激動(dòng)(dòng)得說(shuō)不出話來(lái)了。
這是王國(guó)獨(dú)(dú)一份啊!阿諾德遺憾地閉上眼睛,真要炒作,這對(duì)(duì)小鴨子炒上一千金幣他都問(wèn)心無(wú)愧,因?yàn)樾袝?huì)根本不做藝術(shù)(shù)品,市面上根本買(mǎi)不到新奇的擺件。
但現(xiàn)(xiàn)在拍賣(mài)還剛開(kāi)始,真正賺錢(qián)的是一等獎(jiǎng)(jiǎng),前面都只是熱身和試探而已,也不能把客人全都嚇跑了。
二等獎(jiǎng)(jiǎng)的鯉魚(yú)水杯,昨天溫蒂妮小姐要用200金幣買(mǎi)下,今天在阿諾德的授意下,艾伯特大叔心里打著鼓,宣布了底價(jià)(jià)120金幣。
結(jié)(jié)果,一路瘋狂競(jìng)(jìng)價(jià)(jià),最后讓溫蒂妮小姐以640金幣買(mǎi)了回去。
到拍賣(mài)一等獎(jiǎng)(jiǎng)木制奔馬的時(shí)(shí)候,艾伯特大叔已經(jīng)(jīng)暈頭轉(zhuǎn)(zhuǎn)向了,看了一眼希爾男爵,昨天,希爾男爵讓他喊奔馬底價(jià)(jià)800金幣,每次加價(jià)(jià)底線80金幣,他嚇了一跳。
但希爾男爵對(duì)(duì)他說(shuō),他預(yù)(yù)估成交價(jià)(jià)應(yīng)(yīng)該會(huì)(huì)在三千金幣以上,到時(shí)(shí)候看情況加底價(jià)(jià),如果看到他伸出右手手指,幾個(gè)(gè)手指就是加幾百金幣,左手就是減金幣。
不過(guò)阿諾德從頭到尾,都在瘋狂對(duì)(duì)他比右手,左手牢牢背在身后。
這時(shí)(shí),阿諾德對(duì)(duì)他搖了搖四根手指。
“下一件拍品,木制奔馬,底價(jià)(jià)……”艾伯特大叔定了定神,“一千二百金幣!每次加價(jià)(jià)不得少于120金幣!”
盧森伯爵擦著汗,有點(diǎn)(diǎn)焦躁,拉過(guò)艾維斯少爺問(wèn):“艾維斯,你看這件多少錢(qián)能拿下來(lái)?”
艾維斯搖了搖頭:“恐怕三千金幣也拿不下來(lái),但是這做得是真好,如果獻(xiàn)(xiàn)給國(guó)王陛下一定很棒!”
“對(duì)(duì),我們需要這個(gè)(gè)……”
盧森父子嘰咕的時(shí)(shí)候,一邊的米拉小姐高聲喊:“奧斯汀家族出價(jià)(jià),三千金幣!”
全場(chǎng)(chǎng)抽氣聲。
一下子就喊到三千金幣,某些窮困的貴族一下子沒(méi)承受住,狄克托夫人搖搖欲墜,險(xiǎn)(xiǎn)些倒在琳娜小姐懷里,她低聲說(shuō):“我的天啊!”
克狄里托斯男爵喊:“三千三百金幣!”
米拉小姐又喊:“四千金幣!”
咕咚一聲,只見(jiàn)木制奔馬的制作者,高級(jí)(jí)工人扎哈特昏了過(guò)去,他大概心里估算自己這個(gè)(gè)作品,最多只能賣(mài)到10個(gè)(gè)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