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族的英雄祭壇剛修到一半的時候,我就突然很失望,這片森林的顏色太冷了。打開郵筒,里面擺放著一封信和一本79年第一刷的卞之琳《雕蟲紀歷》。興奮之余,竟然有些傷感,為什么是現在?我在做些什么?我又該往哪里去?我無奈地看著身上的綠色標記和腰間的工具,建造,是我被需要的唯一理由。漫天櫻花之后,我的兩次怒吼都沒有得到天空的回復,漫天飛舞的櫻花伴著被燒焦的肉香,我似乎聽到了咀嚼的音樂聲,脆脆的那種。遠離戰場的喧囂之后,平靜并沒有人們嘴里傳誦的那么美好,這里的夜并沒有那么深,卻盡是吞噬和毀滅的味道。在廝殺中,我知道我在什么時候更換武器,知道如何阻止異族的增援和求救,知道我該前進,讓鮮血和藍色的毒汁沾滿我的盾牌。不必擔心我的話語會驚嚇到誰,我有同伴,雖然下一秒我將有可能全部失去。現在,我等待,等待下一次正午的約定,等待一些誕生,一次新的開始。我懼怕這些寧靜,它們讓我感到不安,可是我又同樣害怕睡去,我怕在夢中依舊是這里的延續。我,只有站立、守護、工作和等待。多希望有一個溫柔的獸語來臨,我覺得她會騎著科多獸,高舉著閃列長矛,梵銅文胸上的金屬光澤會晃瞎我僅存的一只眼睛。我覺得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