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顆丹藥
星夜燦爛，圓月當空。
葉獻躺在冰冷的大通鋪上，左右兩邊是和他一樣蓋著帶有血跡的衣服，蜷縮著身體。
向陽房間的老人們不僅占據著好的房間，比起饑腸轆轆的新人，他們起碼是有飯有酒的。
漆黑的房間中，透過破洞的窗戶能看到老人的房間中有光，如此看來早來的老人占據著比他們優質的資源。
一天的折騰讓葉獻勞累不堪，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生病，在如此的環境之下，任何一種小小的疾病都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可白天葉遷的的攻擊讓他現在的五臟六腑還有些輕微的不適。
忽然葉獻想到了趙家醫者給他的一顆丹藥，趕忙從懷中掏出，不假思索地送進嘴中，借著口水吃了下去。
丹藥的藥效發揮很快，葉獻清晰感覺到自己在慢慢地發熱，靈氣不受自己控制的在經脈中極速流動，雖然如此澎湃，但他還是感覺困倦爬了上來，在舒適中進入夢鄉。
朦朧中，葉獻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側耳傾聽，巡音看去時發現自己又一次站在那扇見到前太子的門前。
葉獻想都沒想，推門而入，里面的樣子依舊如故，前太子身著金黃色的衣服盤腿坐在塌上，手持一卷書觀看，門開動靜響起，歪頭看去。
“前太子，我，似乎明白了。”葉獻耷拉著腦袋，灰溜溜地來到塌上，面對前太子而坐。
“你可能還是你，不過從你繼承了孤身體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運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前太子放下手中的書，拿起桌上的茶杯發現水以冰涼，“葉獻，給孤斟茶，熱水在那邊。”
葉獻撇了撇嘴，可還是照辦了。
前太子欠身說道:“你應該會有很多問題，盡管問，孤知而必答。”
“我是怎么見到的你，還有以后我該如何才能見到你？”
“這一次你經脈之中的靈氣又急又猛，接觸到孤原來的遺留靈氣，這才使得你見到了我，至于以后嘛，當你靈氣越來越多晉升中靈時，便能感受到我的靈氣，那時你用靈氣和我接觸加以精神，就能和孤相見了。”
“今天什么家族，宗門啊，是什么意思？”
“夏之大陸上有劉氏，曹氏，和孫氏三個家族，他們下面有若干的宗門，你今日投入是劉氏家族下面的張家。”
“你以前是太子，你的弟弟發動宮變奪位，然后囚禁你，后來逃了出來，按理說他應該接著囚禁啊，怎么如此膽大將你，嗯，將我送出楚國，來到這個不在他管轄的齊國呢？”
“不在他的管轄，同樣也不在齊國的管轄。”
葉獻不禁發問:“這是如此？”
“這就要說起三個家族當初建立之事，你來這個大陸多日，想必應該知道靈者有上中下三個等級，豈不知在這之上還有一個靈圣稱號。”
“靈圣？”葉獻喃喃低語。
“靈圣出現，會出異象，空降天雷而使靈者脫胎換骨，成為靈圣，傳聞其實力提升是上靈靈者數倍。朝廷欲拉攏，可那靈圣不從。雖派兵武力鎮壓，一番戰斗，死傷兵士接近百人，后靈圣寡不敵眾，被人合力擊殺。”
前太子此時哀嘆一聲:“正當先祖皇帝得意之際，以靈圣尸體為中心方圓數里的一切生物瞬間凋零，眨眼之間花草樹木，人馬飛蟲化為粉末，這其中還包括幾名皇家人員。登時圍剿大軍大亂。”
“后來，先祖皇帝親自社壇祭拜，而這個消息也傳遍夏之大陸，自此靈圣的出現，朝廷便不再去管，只要不做謀反違逆之事。”
葉獻思考道:“這么說，三個家族的族長是靈圣，雖然他們建立了以家族為中心的勢力，可畢竟沒有謀反，所以朝廷管不到，而他們下面的宗門是在靠他們來尋求庇護，也讓朝廷管不到。”
“沒錯，你很聰明，反應很快。”
“那那幾個族長死了怎么辦？朝廷是不是就能拿他們開刀了？”
“不能啊，三個家族勢力龐大，牽一發而動全身。”
“那皇帝把我送到這來干什么？”
“用你做些文章，雖然朝廷管不到，但朝廷的情報機構會臥底潛入三個家族，畢竟這幾股勢力，不得不防。如果我是我的話，我會命令臥底于這里的人全力向你靠攏，以圖大事。”
“什么大事？”
“一來靠你制造齊國宗門的混亂，朝廷和宗門的關系緊張不管程度如何，對楚國都是有利的。二來如果你死在齊國，那么楚國就有出兵的理由，畢竟近年來，齊國蠢蠢欲動，零星侵襲，尺度把持的異常極限，這讓禮部那群人天天頭疼。”
“這么說，我性命危矣。”葉獻蹙眉說道，“我該怎么辦？”
“求我。”
“什么！？”
“欲保性命，躬身求孤。”
“我……”葉獻起身來到塌前，做了一個自認為很標準的作揖，道:“太子殿下，救我。”
前太子享受一笑，揮手示意葉獻回來坐:“天子威前，能淡然處之，你有幾分膽色。”
葉獻翻了翻白眼:這個皇帝威嚴嗎？扯著寬大的衣服跑過來打了一頓，這個想象中的皇帝不一樣啊。
前太子接著說:“不知道你當初想法如何，不過你索要的官救了你。曾經的太子，給了個天子禁軍千戶，他還是要么小家子氣。”
“啊？空口無憑，說白話，連個牙牌都沒給我，誰承認？”
“你錯了，那日陣仗你也看到了，文臣武將，天子禁軍，這不是一句簡單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不用給你牙牌，誰都承認。”
“那有什么。”
“聚集接收臥底于宗門里的天子禁軍。”
葉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天子禁軍，他是什么，聽起來像是錦衣……”
“什么？什么錦衣？”
“啊，沒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天子禁軍的事。”
“天子禁軍是帝王手中的一把劍，他分為南北鎮撫司，北鎮撫司有監督百官，收集他國情報等責任。而南鎮撫司負責宮廷儀仗貼身護衛，還有就是有權拷問不法的北鎮撫司的人。”
“這么看來，天子禁軍是皇帝的人，我接受他們？有點難吧。”
“天子禁軍不是你的主要敵人，你真正小心的是東廠，他們才是真正皇帝的人。東廠職業與天子禁軍差不多，關鍵就是他們監督百官時還能加上天子禁軍。”
葉獻暗自吐血，東廠都出來，那可真是太精彩絕倫了。
“我都不知道誰是天子禁軍，我該怎么聚集他們？”
“這個不急，慢慢來，你還是關心一下你現在的處境吧。”
“我現在的處境？”
“好了，好了，天亮了，你的伙伴們已經有起床的了。”
“什么？什么？”
葉獻疑問道，可眼前隨之睜眼，發現天已大亮。左右看去身邊除了趙二牛，其他人都已不見。
下床活動一番后，葉獻發現趙二牛蜷縮著身子哆嗦著，眉頭緊鎖一臉凝重。
“二牛，你怎么了？”手摸向趙二牛的額頭，非常滾燙，“你發燒了？”
“我，我沒事，葉兄弟。”
“這還沒事么？”
葉獻急忙走出房間欲去找這里管事的人討要一些藥物，可一出門就發現院中已經站滿了人。
二十幾個身著雜七雜八衣服的人在墻邊站著，中間是六個身著紅衣的正式宗門弟子。管事劉天賜也在，正他小心的和另外五名紅衣弟子說話。
“我說老劉，今年你們招了多少人啊。”
“還和以前一樣，來宗門過冬人不少啊，招完這些門外還有不少呢啊。”
“有鬧事的嗎？還記得是前面的吧，幾十個人假裝進入宗門，一進來就硬闖還想占城，最后不還是把他們都殺了。”
“是，是，我們這個小地方還要儀仗你們啊，呵呵。”
劉天賜諂媚的表情讓新來的人有些驚訝，可向陽面的老人卻見怪不怪，一臉看戲的表情。
五人中的一人說道:“別廢話了，開始吧，老規矩，選新人，先給他們立規矩。”
劉天賜應答一聲，扭頭看向昨天帶過來的新人，隨手指了五個，說道:“你們五個，過來。”
被指定的五人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慢悠悠走來。
“你們五個商量一下，一會和這五位宗門弟子陪練一下，聽見了嗎？”劉天賜的語氣不在諂媚，而是高高在上。
“早飯都提供，我們有何氣力交戰？”
“贏了，早飯豐盛，輸了兩碗稀粥。看什么看？你們的早飯是豐盛是稀粥，看他們打的怎么樣？”劉天賜呵斥道。
新人中饑餓的不在少數，為了豐盛的飯菜為他們打氣。
“我說五位，加油啊，不就是陪練嗎，留出吃飯的力氣就行了。”
“是啊，加油啊，我們的早飯就靠你們了。”
不遠處，老人們有的玩味地注視著，有的則眼神憐憫，也有慵懶地坐在了地上打著哈欠。
這時，五位紅衣宗門弟子緩緩說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