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拯救
間桐雁夜回答完之后自覺的讓開了位置,默默起身后不安的看著間桐櫻。
他不是怕死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答應間桐臟硯那個老東西的要求了。在這一年來,他忍受那些使魔蟲子侵蝕他身體在短時間內達到了御主的水準,而這速成的代價就是生命力。
本來要成為一個魔術師就是要用自己體內的獨特‘器官’——魔術回路,來燃燒自己的生命力形成屬于魔術師獨特的魔力。這種正統的成為魔術師的方式雖然消耗生命力,但這些消耗的生命力本來都是人類身體隨著時間而白白消逝的,所以對于魔術師來說是一種再好不過的利用方式了。
可是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就沒有魔術師這樣的手段了,所以普通人類對于自己壽命長短無可奈何。而魔術師就不一樣,因為他們能夠延長生命力的消散,并且能夠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和魔術延長自己的壽命。
那么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夠成為魔術師嗎?答案是:不能!要問原因的話,是因為你沒有成為魔術師的‘才能’。
這種才能,指的就是魔術師獨有的魔術回路。
魔術回路是一種屬于魔術師獨有的類似模擬神經的東西,這種‘器官’是天生的,并且數量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的,而這就是普通人與魔術師之間難以逾越的溝壑。
作為間桐家的一員,間桐雁夜擁有著不錯的才能,可他一直都想作為一個普通人活著,所以直到一年前他都沒有接觸過魔術。自從見識過間桐家那骯臟的魔術后,他本來打算一輩子都不會再多看一眼的,但那該死的‘命運’讓他走上現在這條道路。
為了能夠拯救間桐櫻,他讓間桐臟硯用特殊的手段在短短一年內達到了大部分魔術師都難以企及的高度,這種違背規則的事情,即便是擁有不錯的資質,也讓他付出了幾乎所有的生命,現在他存在的每分每秒都是生命的倒計時。
間桐雁夜望著藍染高大的身形,他與藍染之間的距離仿佛是人類與神靈之間的距離,可望而不可即,或許連望也做不到。
不知怎的,他的心越發平靜。
如果既定的‘命運’已經改變了的話,他以后的命運也就不再重要,他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所給予的,所以他沒有向神祈求的資格。
或許現在的結局就是小櫻最好的結局,如果沒有藍染的話,注定死去的他不知道小櫻以后會受什么折磨。
所以現在就好,現在就好......
藍染來到充滿溫馨氣息的床邊,眼中帶著一絲擔憂,用柔和的語氣對痛到快要失去知覺的間桐櫻說道:“沒關系,小櫻,我會救你的。”
床上忍受著猶如群蟻噬骨般痛苦的間桐櫻艱難的睜開眼睛,意識恍惚的她看著藍染,好像看到了她的父親遠坂時臣一樣,她聲音微弱的說道:“是爸爸嗎?”
在經歷著難以忍受的痛苦后,間桐櫻想到的還是她最親近的人,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受到的種種折磨會與她的父親有關。所以就像所有的孩童一樣,間桐櫻本能的依賴著父母,即便在她被折磨了一年后也是這樣,哪怕在被蟲子侵蝕身體時哭喊著始終沒有得到他們的回應,善良單純的她從來沒有產生任何負面的猜想。
那么,作為圣杯戰爭御三家之一的遠坂家會不知道間桐家是什么樣子的嗎?作為遠坂家的家主遠坂時臣會不知道間桐臟硯是什么樣的人嗎?他會不知道將自己的女兒交出去之后的后果嗎?
只要是一個智力正常的人都不會懷疑,因為哪怕是一頭豬在這百年之久的交往中也會知道對方的底細。
所以,遠坂時臣清楚的知道將自己的女兒交給間桐家,交給間桐臟硯會遭遇什么。
這種人渣畜生根本就不配被稱為父親,他只是一個正統的魔術師而已,一個追逐著根源之渦的囚徒。這種渣滓,在面對根源之渦的時候,可以將作為人類的情感拋棄,可以將自己的女兒親手送到另一個渣滓手中,然后冠冕堂皇的說著這是為你好,一個理性大于感性的人說這樣的話誰會信,真是TM的一個活生生的人渣,畜生。
好歹作為一個魔術世家的一員,間桐雁夜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對遠坂時臣那么恨之入骨。
藍染聽到間桐櫻再一次將他當做她的父親,沒有打破她的幻想,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溫柔的說著:“好好睡一覺吧,我不會離開的,我保證等你醒來的時候我還在你的身邊。”
或許是害怕自己的父親離她而去,間桐櫻的小手緊緊的抓著藍染停留在她額頭的手,她的手雖然緊抓著,但力量不大。即便是在痛苦并且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中掌握不好身體的力量,她也在努力的控制著力道,好像在擔心會抓傷她的‘父親’。
在猶如地獄般的一年里,間桐櫻快要忘記她的父母姐姐的模樣了,現在聽到腦海中那熟悉的聲音,她再一次流出了眼淚,閉上眼睛,小心翼翼的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是,爸爸,小櫻以后會乖乖聽話的,求你,求你不要在把我扔下。”
間桐櫻說道最后,聲音弱的幾乎難以讓人聽見,不過藍染從她最后的語氣中聽到了小心的試探以及可憐的祈求。
真是有意思!
藍染淡淡的看著被他用魔力催眠入睡的間桐櫻,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讀取了間桐臟硯的記憶后,自然知道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個讓間桐雁夜憎恨的,讓間桐櫻日思夜想的遠坂時臣,對方的模樣聲音他也是一清二楚。
至于對方聲音為何與他這么相像,‘巧合’二字說的通。
伸手左手,向上平攤著,一絲白色的光芒悄然出現在掌心,不一會兒,這白色的光芒漸漸變成了光球。這白色光球散發的光芒是那么美麗圣潔,就像是窗外皎潔的月光一樣,讓人感到心里的安寧。
藍染身后的間桐雁夜有些恍惚的凝視著這個光球,在這光芒里,他仿佛像是置身臨死前那團溫暖的光之中,看到了小櫻小凜在嬉戲打鬧,以及看著他們帶著溫柔笑容的葵。
光芒散在間桐櫻小小的身上,使她在睡夢中都在顫抖的身子逐漸平息下來。
緩緩收攏五指,那白色的光團便被藍染輕松的捏碎,而那被捏碎的光團,化作一個個小小的散發著光的碎屑,像是漫天的晨星一般,灑落在這個房間的每個角落,柔和的白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真美!”
隨著間桐雁夜的一聲由衷的贊嘆,那些星辰漸漸的聚集在間桐櫻和他的身邊,悄無聲息的沒入他們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