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很感人,周邊的啜泣聲不斷,真的把人看哭了。
其實我也哭了,只是沒有擦拭,讓眼淚自己風干了。
電影結束了,人們都起身走出電影院。
“你……是那個女孩兒?一排五號?”
我隨著聲音的來源抬頭望去。
是他,那個幫我取紗巾的戴眼鏡男孩兒。
“好巧啊,你也來看電影?”我和他打招呼。
“對啊,咱班好幾個人逃課出來看電影,嘻嘻~”他說著笑了。
長睫毛忽閃忽閃的,特別好看。
我們并排走在不太寬敞的街道上,有點冷。
“你聽,有蟋蟀在叫。”我停下腳步對他說。
“呵呵,你說蛐蛐啊?”他點燃了一根煙。
“老師不讓抽煙,你……”我捂著鼻子,指著他手里的煙。
“嘿嘿,老師還不讓逃課呢,你一個女孩子怎么逃課了?老師還不讓穿奇裝異服,你……”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不報告你……”我說著徑直朝前走去。
“怎么了?生氣了?”他滅掉煙追了上來。
“曉梅呢?”我四處查看。
“可能去書屋借書了吧,出來時我有注意到他朝書屋方向去。”他說著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你……是本地人嗎?”我盯著他問。
“當然是了?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玩農村的土長大的……”他說著撿起一塊兒小石頭拋的特別遠。
“玩土長大的?什么意思?”我好詫異。
“就是泥巴,沙子之類的啊……”
“嗯,好吧!”
說著我們就到了校門口。
天色已晚,校門已鎖,進不去了。
“敢不敢翻過去?嘿嘿……”他說著準備翻校門。
“這么高,我可過不去……”我說著坐在校門口的石頭上。
“石頭上好冰的,趕快起來……”他說著從攀爬了一半的門上跳下來。
“走,我帶你去網吧……”他說著拉起我的手塞進他的口袋。
“你……網吧?我……”我支支吾吾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怕,我吃不了你,跟我走就是了。”他說著帶我來到吃飯的地方,買了吃的。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的和他在網吧度過了一夜。
隱約記得,他在邊玩游戲,邊和我聊天。
我吃著瓜子,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夜,我感覺到他在我身上蓋衣服。
清晨七點我們走出網吧回到學校。
剛進校門迎面遇到一個短發女孩兒質問他。
“你昨夜去哪里了?我到宿舍找你,你們室友說你不在,我在操場等你一夜。”那個女孩子越說越激動。
我看了他一眼,徑直朝女生公寓樓走去。
“你給我站住,說你呢,你以為你是鄭州來的就很牛嗎?”背后是那個女孩兒的聲音。
我站定腳步。
“景薩,你神經病啊?你少管我閑事,我給你說,你敢為難柳柳,我對你不客氣!”男孩子說著走過來。
“柳柳,你別怕,她不敢……”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男孩兒的眼睛,他笑了。
“哼,柳柳,叫的好親熱啊……”女孩兒哭著跑進了公寓樓。
景薩也是我的室友,但是不一個班級。她比我早去學一年!
“我的手機號,你在宿舍有事給我打電話。”男孩子用筆寫了一串電話號碼遞給我。
“不必了,你我本來就沒什么關系,我用不著害怕她。”我說著頭也不回的進了公寓樓。
打開宿舍的門,全體人員都回頭看我。
我洗漱后上床睡覺。
一天沒有上課,中間有學生會的到宿舍找我。
“楊柳柳,你為何不去上課?上課時間干嘛睡覺?扣分……”
門口傳來幾句話語。
“你們隨便扣吧~我困”我說著翻了個身,拉了拉被子。
“你們待在這,我進去和她說。”
我聽聲音,是那個男孩子。
學校有規定,男生不允許踏入女生公寓樓。
只有學生逃課時,才允許到公寓樓查看,并且是學生會的需兩人以上才可以。
“柳柳,還沒吃飯吧?睡一天了,起床洗漱下去上課吧。準備上解剖課,我們進修的專業就是外科,所以解剖課很重要的,理論知識……”
“好了,我去上,請你們公寓樓門口等!”我說著坐了起來。
“好……我出去!”男孩兒說著把飯菜放到桌子上出去了。
我起床洗漱過后,吃了飯菜。
粥是學校食堂的味道。
餅是學校門口的。
菜是家樂福超市檔口買的。
都是我喜歡的。
我在想:我這么一個孤僻不隨群的人,他是何時注意上我的?是湊巧買了我愛吃的?還是故意安排?
飯后,我帶上聽診器,手套出了公寓樓。
解剖室門口好多學生排隊按次序進入太平間。
太平間就在解剖室的地下室。
“柳柳,你怎么不穿白大褂?不戴口罩?”有幾個女同學問我。
“忘了……我現在去宿舍拿。”我說著把手里的聽診器遞給曉梅,轉身沖進了公寓樓。
用很短的時間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
等我出來的時候,學生已進去的差不多了。
那個男孩兒拿著我的聽診器站在解剖室門口等。
“柳柳,吃飽了沒?給,戴上聽診器,你的針灸盒帶了嗎?”男孩兒一句接一句地問著。
“沒,我第一次上解剖課,老師交代的準備工作,我一句沒記住。請你遠離我,不要總是跟著我,我來是上學的,不是談戀愛的!”我說著進了地下室。
“呵呵,脾氣挺火爆的,你慢點,小心臺階!”他在后面跟著。
“同學們,保持安靜,不可以到處亂動,現在全體都到39號標本前……”是教授在講話。
學生們都圍在了一張床前。
由于人太多,我根本擠不過去。
我也不想去湊熱鬧,我就到處轉著,看著。
好多肢體泡在藥水里。
還有心肝肺之類的。
看的我想窒息、想嘔吐。
我迅速跑了出去。
“柳柳……”男孩子叫著追了出來。
我坐在操場的梧桐樹下,猛灌純凈水。
心特別慌。
一瞬間感覺自己是不是選錯專業了?
“柳柳,你跑的真快,怎么了?是不是害怕了?”男孩子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切~我害怕?死人而已……”我說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呵呵,好,你不怕,但是我告訴你,過硬的心理素質是做醫生的首要條件,你今天的狀態……”
“閉嘴,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說著起身上樓進了教室。
教室里有人,一對情侶沒去上課。
看到我后,他們迅速出去了,留我一人好尷尬。

暮雨晨雪
初次進解剖室,我特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