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西爾維斯城
“嘔……”
一個(gè)半米左右的水桶腰的垃圾桶,圍著六個(gè)面色虛脫的少年少女。
另一邊站在窗邊,葉道盯著因?yàn)闆](méi)有云朵的摭擋,而露出的美麗星空,一陣出神。
那一輪高高懸浮在星空上的圓月,和他曾經(jīng)(jīng)無(wú)數(shù)(shù)次看見的明月,何其相似。
但在回不去了……
“作為一名魂師,殺戮,是你們?cè)缤硪鎸?duì)的問(wèn)題。眼前的一切,也是你們必須要度過(guò)的艱難。既然早晚都要面對(duì),那么,早一些總比你們?cè)谟锌赡艹霈F(xiàn)(xiàn)的戰(zhàn)(zhàn)場(chǎng)上嘔吐要好的多。”
“你們把他們當(dāng)(dāng)做牲畜或者魂獸一般即可。”
“否則,你們就只能和之前那七個(gè)人一樣,變成一具尸體。”
大師緩緩走來(lái),掃了一眼正在嘔吐的六人,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唐三戴沐白和在窗邊發(fā)(fā)呆的葉道。
他的臉色很平靜,不容置疑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聽在葉道耳中卻有些不和諧。
葉道沒(méi)否決,因?yàn)樗彩搶災(zāi)髁x者,而且這話也沒(méi)毛病。所以他只是盯著大師平靜地說(shuō)道:“我覺得任何一名成功而強(qiáng)(qiáng)大的魂師,或許都是踏著敵人和對(duì)手的鮮血走過(guò)來(lái)的。馬紅俊沒(méi)有殺過(guò)生么?如果沒(méi)有,那么你們身上的魂環(huán)(huán)從何而來(lái)?但魂獸也同樣是生命,從生命的意義上來(lái)說(shuō),它們和人類并沒(méi)有任何區(qū)(qū)別。”
“但為什么,獵殺魂獸時(shí),你們?yōu)槭裁磿?huì)沒(méi)有這種感覺?眼前的難關(guān)(guān),沒(méi)有人能夠幫你們度過(guò)。所有的一切只能憑你們自己的意志力。覺得惡心就吐吧,放心,吐習(xí)(xí)慣了,自然就好了。”
葉道從和大師說(shuō),變成和眾人說(shuō),說(shuō)完還聳聳肩輕笑了起來(lái)。
小舞聽見后,不知想到什么,臉色更加蒼白,再次吐了。
大師嫖了他一眼,并未反對(duì),而是說(shuō)道:“好了,如果你們不想成為被關(guān)(guān)注的焦點(diǎn)(diǎn),那么,就收好你們手中的面具,現(xiàn)(xiàn)在跟我們離開這里了。”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méi)亮,一行人就已經(jīng)(jīng)悄悄的離開了西爾維斯城,繼續(xù)(xù)朝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天斗帝國(guó)首都出發(fā)(fā)了。
夜幕降臨時(shí),在寧榮榮的帶領(lǐng)(lǐng)下,他們終于來(lái)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天斗皇家學(xué)(xué)院。
“榮榮,你肯定是這里?”弗蘭德聲音有些怪異的問(wèn)道。
寧榮榮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道:“是啊,沒(méi)錯(cuò)。天斗皇家學(xué)(xué)院總不會(huì)換地方吧。我肯定就是這里。”
“可這里是一座山啊!”
“這座山都是天斗皇家學(xué)(xué)院的。哦,還有后面那片森林和左側(cè)(cè)山腳下的那個(gè)湖,都屬于學(xué)(xué)院管理范圍內(nèi)(nèi)。我們馬上就要進(jìn)(jìn)入學(xué)(xué)院的范圍了。”
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弗蘭德,葉道反而悠然自得的道:“老師啊!這里依山傍水的,果然是個(gè)好地方。”
其他幾位老師也都贊嘆的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這里的景色確實(shí)(shí)很美,尤其此時(shí)正是夕陽(yáng)西下晚霞漫天的時(shí)刻,在西方紅霞的映襯之下,不論是山腳下的湖泊還是那布滿各種植物的,高達(dá)(dá)千米的大山,都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這里距離天斗帝國(guó)首都天斗城只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距離,環(huán)(huán)境又如此優(yōu)(yōu)美,一想到這里將成為自己今后生活的地方,包括趙無(wú)極在內(nèi)(nèi)的幾位老師都大感滿意。
只有弗蘭德很不服氣的道:“環(huán)(huán)境好,地方大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們培養(yǎng)(yǎng)出強(qiáng)(qiáng)者了么?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不如我們史萊克學(xué)(xué)院才對(duì)。我們地方雖小,但怪物多。”
大師用僵硬的臉,看著他,好奇的問(wèn)道:“弗蘭德,坦白說(shuō),我到現(xiàn)(xiàn)在都不太明白,為什么會(huì)有不少潛力出色的孩子會(huì)上當(dāng)(dāng)走進(jìn)(jìn)你的史萊克學(xué)(xué)院。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把他們騙進(jìn)(jìn)去的。”
“我是用,放屁,什么叫騙。我那叫人格魅力。”弗蘭德趕忙改口,瞪了大師一眼,“上山,正好能趕上晚飯的時(shí)候。看看這里伙食怎么樣。待遇要是不好,我還不待呢。”
眾人面面相覷,而后皆是一笑,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后,葉道忽然挑眉,停了下來(lái)。
原來(lái)前面被十名年約十八、九歲的魂師攔住了一行人的去路。雖然沒(méi)有召喚出自己的武魂,但從他們身上那鵝黃色的校服就能看出,這些學(xué)(xué)員都是屬于天斗皇家學(xué)(xué)院的。
學(xué)(xué)員攔在他們面前,喊話問(wèn)道:“你們是誰(shuí),來(lái)干嘛的?”
只見弗蘭德大刺刺的道:“我們是史萊克學(xué)(xué)院的。應(yīng)(yīng)你們天斗皇家學(xué)(xué)院邀請(qǐng),特意來(lái)交流的。前面帶路吧。”
對(duì)方領(lǐng)(lǐng)頭的青年上下打量了弗蘭德幾眼,再看看其他人的裝束,臉上掛起一絲不屑,“就你們這些土鱉,還來(lái)我們學(xué)(xué)院交流?我看,你們準(zhǔn)(zhǔn)是從什么地方來(lái)的乞丐才對(duì)。趕快滾。不然,我們可要?jiǎng)佑梦淞α恕!?p> 因?yàn)櫞s路了近十天的時(shí)間,史萊克學(xué)(xué)院眾人沒(méi)有穿什么華貴的服裝,也確實(shí)(shí)有些風(fēng)(fēng)塵仆仆,但也沒(méi)他說(shuō)的那么不堪,這天斗皇家學(xué)(xué)院領(lǐng)(lǐng)頭的學(xué)(xué)員明顯是以貌取人,眼看史萊克學(xué)(xué)院眾人衣著樸素,再加上弗蘭德那有些傲氣凜然的話讓他不爽,才說(shuō)出了這些話。
能進(jìn)(jìn)天斗皇家學(xué)(xué)院的,有真本事的很少,絕大部分都是憑借關(guān)(guān)系和貴族頭銜混進(jìn)(jìn)來(lái)的。這也一直是天斗皇家學(xué)(xué)院最大的問(wèn)題,否則,他們又怎么會(huì)徒有天斗帝國(guó)第一學(xué)(xué)院的名號(hào)而沒(méi)有第一學(xué)(xué)院的實(shí)(shí)力呢?
別說(shuō)史萊克學(xué)(xué)院這些老師本都是高傲之輩,否則也不會(huì)放棄加入魂師家族或者各方勢(shì)力的機(jī)(jī)會(huì)創(chuàng)(chuàng)立史萊克學(xué)(xué)院,此時(shí),就算是葉道早知道有這一出鬧劇,但在對(duì)方毫不客氣的言語(yǔ)下也已經(jīng)(jīng)皺起了眉。
其中戴沐白只是身形一閃,就已經(jīng)(jīng)擋在了弗蘭德面前,森寒的氣息瞬間迸發(fā)(fā),從小到大,還從沒(méi)有人如此辱罵過(guò)他,還用這種蔑視的語(yǔ)氣,他從來(lái)都不是一個(gè)好脾氣的人,再說(shuō),被侮辱的更是自己的師長(zhǎng)。邪眸白虎要是能忍,那他就不是老虎,是病貓了。
砰,只見戴沐白一腳將說(shuō)話的青年就踹的飛了出去,緊接著,直接開啟了自己的武魂。
將檔在眾人面前的學(xué)(xué)員挨個(gè)揍了一遍,而史萊克眾人和大師都沒(méi)有阻攔,直到好一會(huì)兒后。
“好了,沐白。”弗蘭德叫住戴沐白,再打下去,就不是毆打,恐怕要出現(xiàn)(xiàn)傷殘了。
戴沐白這才收手,邪眸內(nèi)(nèi)雙瞳邪光閃爍,“看看滾的究竟是誰(shuí)。”
“你,你們竟敢在我們天斗皇家學(xué)(xué)院鬧事,這是對(duì)帝國(guó)的挑釁。你們等著,你們等著”
弗蘭德冷哼一聲,“帽子倒是扣的不錯(cuò),可惜只是垃圾。叫你們學(xué)(xué)院的老師出來(lái)。”
正在這時(shí),一個(gè)蒼勁的聲音突然響起,“怎么回事?為何如此喧鬧?”只見山坡林蔭小道之間,一道身影快速而來(lái),一身銀色勁裝,看上去和弗蘭德年紀(jì)(jì)差不多的樣子,面如銀盤,濃眉大眼,雙手背在身后,到有幾分高手的模樣。
“太好了,是孫老師來(lái)了。”之前那為首的青年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迎了上去。
“孫老師,他們竟然敢到我們這里來(lái)鬧事,還打了我們。您可要為我們作主啊!”
孫老師眼看著面前這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學(xué)(xué)員,不禁眉頭大皺,“雪崩,你這像個(gè)什么樣子。”
當(dāng)(dāng)著外人,他也沒(méi)有多訓(xùn)(xùn)斥自己的學(xué)(xué)員,目光朝著史萊克學(xué)(xué)院一行人方向看來(lái)。
老師和學(xué)(xué)員畢竟是不一樣的,當(dāng)(dāng)這位孫老師的目光和弗蘭德對(duì)上時(shí),心中不禁暗暗一動(dòng),趕忙上前幾步,微微行禮道:“各位請(qǐng)了,在下孫不語(yǔ),不知來(lái)我天斗學(xué)(xué)院有何事?”他絲毫未提己方學(xué)(xué)員被打的事,人往那里一站,自有幾分沉穩(wěn)(wěn)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