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王城的皇宮之中。
南宮憶寒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她望著眼前這個滿眼秋波的女子。
“晚秋上尊怎么有閑情雅致來下界天了?”南宮憶寒輕笑著抿著櫻唇。
女子傲然而立,淡然的在皇宮之中打量著,聽聞南宮憶寒的話語,她才停下腳步,扭動著盈盈腰肢走向南宮憶寒,笑著說道,“憶寒姐姐,你就別拿我打趣了,帝尊呢?”
南宮憶寒聞言,后退兩三步,故作嬌怒的說道,“原來不是為了姐姐才下來的啊?我可傷心了!”
女子連忙上前挽住南宮憶寒的藕臂,“姐姐,怎么會呢?我當(dāng)然是為了你才來的啊。”
“切,我才不信嘞。”南宮憶寒美眸一翻,隨即說道,“好了好了,晚秋,我知道你為何來此,那小家伙這會兒應(yīng)該在回來的路上。”
南宮憶寒似乎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看向女子問道,“晚秋,當(dāng)初你們夏皇是否在暹羅天留下了一處遺跡?”
“不是遺跡,是幽冥海域,是提供給上古前時代的魔族修煉的地方,同時也是他們的禁錮之地。”名為晚秋的女子說道。
“怎么?那邊出事了?”晚秋再次問道。
南宮憶寒搖搖頭,“暫時不知道,一切都要等驚羽回來才知道,他此行之地就是北海的幽冥海域,許子軒在那里遇到了麻煩。”
晚秋的美眸微微瞇起,“那處幽冥海域,一般人很難活著走出來,就算是我等進去也要萬分小心才是,而且當(dāng)初夏皇為了保存上古前時代的魔族血脈,在那里留下了封印大陣,若是有人擅闖,就會被大陣轟殺。”
“什么?”南宮憶寒大驚,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她驚恐的看向晚秋,死死的抓住晚秋的雙臂,“夏皇留下的大陣?”
晚秋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妙,她臉色凝重的問道,“別告訴我,帝尊去了幽冥海域的深處?”
“我不知道,他走的時候,只是傳訊于我,并未說明其中的兇險。”南宮憶寒顫聲說道。
“走!”晚秋抓起南宮憶寒的手就要往北海趕去。
就在兩女轉(zhuǎn)身之際,皇宮大殿的門口出現(xiàn)了兩道身影,一頭銀發(fā)的珞驚羽正在笑呵呵的望著兩女,“你們要去哪里啊?帶上我唄?”
南宮憶寒與晚秋的懸著的心在剎那間落了下來,一個處于三十三至高天神庭的上尊,一個王朝之主,此時就像是兩個小女兒家般,一雙手無處安放。
許子軒苦笑了一下,默然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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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寒煙走進弄亭巷,找到那家思于雜貨鋪。
她看見在雜貨鋪的門口,已然散落著許多無人拾取的竹簡,上面印著的赫然是珞驚羽的巡查使印文。
“看來那個人已經(jīng)來過這里了!”孫寒煙雙眸迸射出寒芒,手中捏著一片印文竹簡。
對于這些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她恨不得直接抓出來斬了。
走進雜貨鋪內(nèi),柜臺那里坐著一個雙目無神的老太太,她輕聲說道,“老人家,我是監(jiān)察殿的巡查使,想打聽一下您外孫的事情,或者有你女兒的線索也可以。”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也知道你為何來此,但我想說的是--無可奉告!”老太太的語氣很是生硬,話語中透出不耐煩之色,接著她詛咒道,“那竇志文與竇廣平死的好啊,那么死都是便宜他們了,他們就該被丟進江里面喂魚,被五馬分尸!”
在孫寒煙到來之前,那個胖子就已經(jīng)來到這里,說的話自然是關(guān)于她女兒于思穎與竇廣平之間的事情,早就被搞得心煩意亂了,現(xiàn)在對于孫寒煙的到來,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態(tài)度。
況且,她本來就對廟堂失望至極。
孫寒煙剛想開口說什么,就被一只大手拽了出去,劍鋒抵住孫寒煙玉白的脖頸,寒聲道,“孫大人,你是想死嗎?”
“竇廣文,我勸你把劍收起來,我只是來調(diào)查線索,并不是有意叨擾。”孫寒煙鎮(zhèn)定的說道。
竇廣文冷笑了一聲,“我記得在清河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醒過你們,不要來叨擾我的家人,為什么你們就是不聽呢?為何就要逼我動殺機呢?”
說話間,他撤回了長劍,左手直接扼住孫寒煙的脖頸,一把將其摁在墻上,“你去死吧!”
孫寒煙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個漢子居然真的動了殺機,金丹境之下,眾生螻蟻,固然她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了金丹境,可畢竟尚未結(jié)成金丹,在這種突兀額緊急情況下,根本無法反抗。
她的臉色逐漸蒼白了起來,一雙眼瞳仿佛要爆炸開來。
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傳開,緊接著傳來急促的怒喝聲,“竇廣文,你想竇家至此絕種是嗎?”
竇廣文放開了孫寒煙,眼神呆滯的看向老人,久久無言。
孫寒煙大口的喘著粗氣,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還不快滾!”老太太轉(zhuǎn)身沖孫寒煙吼道。
孫寒煙踉蹌的起身,快步離開了弄亭巷。
竇廣文也追了出去,在他即將跑出巷子的瞬間,老太太呵斥道,“你給我站住!”
竇廣文雙拳緊握,青筋暴起,但還是停下了腳步,憤怒的一拳只能傾泄在旁邊的牌匾柱子上。
老太太杵著拐杖,走向竇廣文,無奈的說道,“廣文啊,不要殺人,更不要與廟堂作對,走的人已經(jīng)走了,好好活著吧。”
“娘!”竇廣文落淚了。
“你也算是我半個兒,我不想再看見有人出事了,跟我回去吧。”
老太太轉(zhuǎn)身朝著鋪子走去,竇廣文亦步亦趨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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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衛(wèi)府一府,對于張赫的提審又開始了。
王白明讓張赫仔細回想自己是否真的犯下過這些事情,一旦坐實了這些罪名,那么張赫此生算是完了。
張赫冷冷的翻看著那些控訴自己的卷宗,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些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沒有做過,而且這些卷宗上的許多事情發(fā)生的時間,我都在軍中,我會分身術(shù)還是怎么著啊,同時進行兩件事?”
張赫的話語倒是提點了王白明與嚴(yán)寬,但是要調(diào)取張赫曾經(jīng)在軍中服役的記錄,需要時間啊。
嚴(yán)寬此時卻是冷聲說道,“張赫,你別在這里混淆視聽,我們現(xiàn)在要調(diào)查的案子是你殺人、拐賣女子,奸殺女子。”
王白明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張赫沉聲道,“張公子,我也不怕告訴你,這些卷宗夫人已經(jīng)看過了,而且已經(jīng)不再認你這個兒子了,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的好,否則后果,你應(yīng)該很清楚。”
張赫聞言差點沒有掙脫身上的枷鎖,他氣的咬牙切齒,看向王白明與嚴(yán)寬喝問道,“你們怎么能將這些東西給我娘親看?你們不是應(yīng)該保密嗎?這就是你們辦案的方式?違背原則?”
“張赫,注意你的言辭,我們怎么辦案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王白明沉著臉說道。
張赫緩解了一下情緒,“你們可以派人去王城調(diào)查,那里應(yīng)該有我的卷宗!”
“我們自然會去調(diào)查,但是你要告訴我們這些東西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你之前說讓我們將你當(dāng)成普通百姓,不必在乎張大人的身份,那現(xiàn)在你就有借助你父親向我們施壓的意思,請你之后不要再這樣,大家都好做事。”王白明說道。
張赫只是微微搖頭,沒有再說什么。
對于卷宗上的那些控訴,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承認。
禁衛(wèi)府之外,在一處小酒樓中,二樓的窗戶旁坐著汪陵與傅妍麗兩人。
他們在這里已經(jīng)好幾天,就是看看是否有人想借助張仲良的威勢去將張赫帶出來。
但讓他們有些失望,接連幾次,都沒有人去救出張赫。
而喬憶然也沒有,只是出來的時候失魂落魄,最后坐上馬車離開了。
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喬憶然已然沒有出現(xiàn),他看向傅妍麗說道,“時機已經(jīng)成熟了。”
“那汪公子這是要準(zhǔn)備第二把火了?”傅妍麗嬌笑道,舉起酒杯與汪陵碰杯而飲。
汪陵喝下酒之后,才緩緩說道,“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琢磨張家這些人的習(xí)性,就是為了能讓他們?nèi)刖郑缃駟虘浫粦?yīng)該要緩過神來了。”
“她對于張赫的溺愛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絕對不可能不管張赫,一定會動用手段,讓張赫走出禁衛(wèi)府。”
傅妍麗驚訝的望著禁衛(wèi)府的大門,說道,“她有這么大的能量?”
“不然你以為呢?張家是一個絕對不容小覷的家族,就連宗主都幾次在張仲良手中吃虧,而張家的能量雖然名不經(jīng)傳,但其實早已經(jīng)遍布了王朝,所有人都在為王朝做事。”汪陵雙手攏袖,看向遠處一輛行駛而來的車輦,笑著說道,“所以啊,他們要查清楚這些事情,只是時間而已,于是,我們的第二把火就是徹底將張赫送進監(jiān)牢的底牌。”
說話間,他已經(jīng)取出傳訊玉將消息送了出去。
而他們依舊在酒樓上坐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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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內(nèi),鳳陽書院。
珞驚羽、南宮憶寒、晚秋三人坐在夫子樓最高的樓層之中。
珞驚羽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幽冥海域的魔氣怎么會出現(xiàn)在鳳陽王朝呢?”
“按理來說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畢竟那是夏皇留下的封印大陣,幽冥海域的上古魔族想要出來,除非他們有誰能解開大陣才可以。”晚秋說道。
“夏皇哥哥當(dāng)初是為了給諸天萬族生靈都留下一縷生機,那些以前為敵的種族都沒有斬盡殺絕,難道如今他們是想要卷土重來不成。”珞驚羽捏著墨玉葫蘆看向窗外說道。
南宮憶寒說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外力的介入,讓魔氣溢散了出來?”
“要想破開夏皇哥哥留下的封印,除非那人已經(jīng)站在我等的高度,否則斷無可能。”珞驚羽搖頭說道。
話音剛落,三人同時看向?qū)Ψ剑惪谕暤溃翱p隙!”
珞驚羽緩緩起身,臉色凝重不已。
現(xiàn)在他大概明白了,那潛藏在背后的黑手,早就已經(jīng)開始算計諸天了,而他們想要掀翻如今已經(jīng)既定的大局。
那么被封印起來的萬族就是最好的幫手,只要能劈開一絲封印,就能為萬族找到傀儡,在諸天作亂。
他轉(zhuǎn)身看向晚秋問道,“如今三十三至高天的局勢如何?”
“表明穩(wěn)定,但都有些問題出現(xiàn),不過沒事,七大神將已經(jīng)前去處理了,諸天巡查殿也在暗中清除隱患。”晚秋說道。
“那界海呢?我如今沒有在神庭,十八部大軍能否攔截住那些黑暗生靈?”珞驚羽擔(dān)憂的看向天穹。
他的肩上就像壓著兩座不可跨越的巍峨神山,讓他看起來是那般無力。
南宮憶寒安慰道,“那邊應(yīng)該沒事,畢竟只是攔截那些漏網(wǎng)之魚而已,在界海深處還有大秦的軍團呢,想要越過界城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愿吧!”珞驚羽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