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yáng)(yáng)光射入深澗之中,氤氳的水汽映出一道七色的彩虹橫跨山澗之口,銀龍臥虹,這一幕讓四人望而興嘆。
“直接下去嗎?老夫總有種不祥的預(yù)(yù)感......”縱天長(zhǎng)(zhǎng)說(shuō)(shuō)出心里的那股直覺(jué)(jué),“要不扔一發(fā)(fā)下去,直接把他們炸出來(lái)(lái)!”
“那樣是挺好,但是龍帝寶藏的線索說(shuō)(shuō)不定也直接炸平了?!弊舐寰従彄u頭。
一行人最終還是決定直接深入龍澗,縱天長(zhǎng)(zhǎng)有降臨持續(xù)(xù)補(bǔ)(bǔ)給,并不在意力量的消耗,四個(gè)(gè)人緊湊在一切,直接被擴(kuò)(kuò)張開(kāi)(kāi)的護(hù)(hù)體降臨包裹在內(nèi)(nèi)。
緩緩下到深澗之中,降臨將周遭照亮,風(fēng)(fēng)語(yǔ)(yǔ)堂對(duì)(duì)左洛找來(lái)(lái)的這個(gè)(gè)天真人,充滿了好奇和疑問(wèn)(wèn),礙于沒(méi)(méi)有場(chǎng)(chǎng)合細(xì)(xì)問(wèn)(wèn),便一直藏在心里。
“你們看,這山壁上開(kāi)(kāi)鑿了一條路!”縱天長(zhǎng)(zhǎng)指著一條險(xiǎn)(xiǎn)峻陡峭的小路,它開(kāi)(kāi)鑿在這深澗之中,但是卻被山壁上各色植被遮掩,很難被人發(fā)(fā)現(xiàn)(xiàn),看來(lái)(lái)已經(jīng)(jīng)許久沒(méi)(méi)有人走過(guò)(guò)了。
眾人在不斷下落,目光卻一直盯著那條路徑,風(fēng)(fēng)語(yǔ)(yǔ)堂猜測(cè)(cè)道:“可能是古人開(kāi)(kāi)鑿的?!?p> “快到底了,各位謹(jǐn)(jǐn)慎些?!弊舐宕藭r(shí)(shí)出言提醒,身在別人的領(lǐng)(lǐng)地絲毫不敢大意。
四人穩(wěn)(wěn)穩(wěn)(wěn)落在地面半空上,隨著縱天長(zhǎng)(zhǎng)抬手,降臨的力量飛出,劃出的金光將周遭照亮,這里是連亙的群山谷底,陰冷又潮濕。
“什么也沒(méi)(méi)有,怎么會(huì)(huì)?”縱天長(zhǎng)(zhǎng)看著漆黑空曠的四野,根本看不到龍皇的存在,在場(chǎng)(chǎng)的所有人都忽然心中一涼。
多嵐廣袤,通宇浩瀚,龍皇一旦執(zhí)(zhí)意逃走,便再難找尋到他們的蹤跡。
“看看有沒(méi)(méi)有什么線索留下?!弊舐咫m然覺(jué)(jué)得希望渺茫,但終歸不能虛了此行。
縱天長(zhǎng)(zhǎng)和他們分散開(kāi)(kāi)來(lái)(lái),獨(dú)(dú)自四處走動(dòng)(dòng)觀望,他順著那山壁的階梯望去,這是他始終覺(jué)(jué)得古怪的地方。
停留在山壁路徑的盡頭,想象在許久許久之前,山里的村民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此處的玄奧,他們開(kāi)(kāi)鑿山路下到此處。
從這個(gè)(gè)視角望去,縱天長(zhǎng)(zhǎng)陷入了疑惑之中,他徑直向深處走去,試著以前人的視角去探究這里,可畢竟時(shí)(shí)過(guò)(guò)境遷,一路走過(guò)(guò)去毫無(wú)(wú)發(fā)(fā)現(xiàn)(xiàn)。
無(wú)(wú)奈搖了搖頭,降臨的探查一無(wú)(wú)所獲,縱天長(zhǎng)(zhǎng)也只能作罷,他忽然停在了原地,看著手指上戒指,竟然亮起了淡淡的光暈!
是什么和戒指產(chǎn)(chǎn)生了共鳴!縱天長(zhǎng)(zhǎng)環(huán)(huán)視著四周,這里是山澗之底,難以想象會(huì)(huì)有什么特殊的東西存在。
縱天長(zhǎng)(zhǎng)心里興奮又忐忑,他低頭看著手指上的戒指,光暈竟然會(huì)(huì)隨著自己位置變動(dòng)(dòng)發(fā)(fā)生改變。
隨著逐漸調(diào)(diào)整位置,戒指上的共鳴光暈也逐漸變強(qiáng)(qiáng),縱天長(zhǎng)(zhǎng)癡迷般地緊緊盯著戒指,他感覺(jué)(jué)到共鳴的光暈已經(jīng)(jīng)再難有任何提升,也許他所在的位置會(huì)(huì)有什么特殊的情況。
縱天長(zhǎng)(zhǎng)抬頭看著四周,可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他像是踏入了星空之中,身旁早已經(jīng)(jīng)沒(méi)(méi)了左洛、風(fēng)(fēng)語(yǔ)(yǔ)堂還有段凝嫣身影。
“人呢?”縱天長(zhǎng)(zhǎng)詫異地立在原地,“我現(xiàn)(xiàn)在是在哪里?”
“左圣人!清風(fēng)(fēng)!紅蓮!”
縱天長(zhǎng)(zhǎng)高聲呼喊著,卻聽(tīng)(tīng)不到任何人回答,他謹(jǐn)(jǐn)慎地環(huán)(huán)顧著周?chē)?,降臨的掃描竟然無(wú)(wú)法覆蓋出去。
“這地方竟如此古怪?!笨v天長(zhǎng)(zhǎng)無(wú)(wú)奈地開(kāi)(kāi)始探索這里,他看著周身的繁星,卻似遠(yuǎn)(yuǎn)在天邊,又似近在眼前,讓人無(wú)(wú)比錯(cuò)(cuò)愕。
他試著探手摘星,星光浮現(xiàn)(xiàn)而出,竟如同全息投影一般映出一串串字跡。
“這是?”縱天長(zhǎng)(zhǎng)看著這些字跡,他并不認(rèn)(rèn)識(shí)(shí),根本不知道如何解讀,降臨將所有的內(nèi)(nèi)容一掃而過(guò)(guò),開(kāi)(kāi)始轉(zhuǎn)(zhuǎn)譯。
“新日紀(jì)(jì)元年九日:龍血化形術(shù)(shù)的這樣的神術(shù)(shù)果然奧妙!王狗子一家被我信手屠殺,竟毫無(wú)(wú)還手之力,我已然踏入登神之階,只要給我足夠長(zhǎng)(zhǎng)的壽命,便能等到寶藏開(kāi)(kāi)啟的那一日!我要變強(qiáng)(qiáng)!我要活下去!”
縱天長(zhǎng)(zhǎng)看到降臨轉(zhuǎn)(zhuǎn)譯出的文字,這看來(lái)(lái)就是某人的日記,那人剛剛修成了龍血化形術(shù)(shù),而且還提到了寶藏!
看來(lái)(lái)龍帝寶藏果然存在,只是等到寶藏開(kāi)(kāi)啟這句話,不知道是否已經(jīng)(jīng)到了這一天。
點(diǎn)(diǎn)開(kāi)(kāi)一下顆星星,依舊是一篇記載。
“新日紀(jì)(jì)二年十五日:又吸收一頭,龍化后的實(shí)(shí)力再度提升,登神之階的進(jìn)(jìn)化之路還很漫長(zhǎng)(zhǎng),我要變強(qiáng)(qiáng)!我要活下去!”
縱天長(zhǎng)(zhǎng)喉嚨一緊,他感覺(jué)(jué)到這個(gè)(gè)人已經(jīng)(jīng)病態(tài)(tài)的令人恐怖,龍血古族之間就是通過(guò)(guò)吸收祭品來(lái)(lái)晉升。
看著這里的星星,數(shù)(shù)量多的不計(jì)(jì)其數(shù)(shù),如果每一顆星都是一日的記錄,那這個(gè)(gè)人究竟活了多久了?難道這人就是龍皇嗎?
縱天長(zhǎng)(zhǎng)索性耐下性子,這些線索雖然繁多,但卻都是縱天長(zhǎng)(zhǎng)最想知道的,他望著天上的群星,選擇了那顆看著最亮的星星。
“登神紀(jì)(jì)五十八年尾日:已經(jīng)(jīng)過(guò)(guò)去七百七十八年了,若非這空間里的群星,往事恐怕早已盡數(shù)(shù)淡忘,還有四十二年,龍帝寶藏就要開(kāi)(kāi)啟了,一切的努力萬(wàn)(wàn)不可白費(fèi)(fèi),凡事務(wù)(wù)必慎之又慎!”
這最亮的一顆星代表著這人最新的記錄,這句話讓縱天長(zhǎng)(zhǎng)激動(dòng)(dòng)萬(wàn)(wàn)分,原來(lái)(lái)龍帝寶藏還在,但是卻要再等幾十年才會(huì)(huì)開(kāi)(kāi)啟!
他又看著周遭的繁星,選擇了光芒最黯淡的幾顆。
“新日紀(jì)(jì)元年新生日:找了整整十年!終于終于尋到了此處,劍錄碑刻果然不負(fù)(fù)我,十年之前在北蒼山巔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創(chuàng)(chuàng)世劍錄》碑刻,家父身為族內(nèi)(nèi)的觀星禮薩,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劍錄碑刻的秘密,根據(jù)(jù)碑刻內(nèi)(nèi)容,家父推斷這是寶藏的坐標(biāo)(biāo)之一,根據(jù)(jù)天鉤五星和北極星的關(guān)(guān)系,必然還有四處碑刻,這五處碑刻坐標(biāo)(biāo)將指引位于北極星的龍帝寶藏!”
縱天長(zhǎng)(zhǎng)又通讀了幾處記錄,這才徹底知道了前因后果,原來(lái)(lái)龍皇本人和他的父親在北蒼山巔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劍錄碑刻,根據(jù)(jù)其中的指引,又花了七年時(shí)(shí)間才找到第二處碑刻。
但這兩處碑刻的并非音輝兩星,因此無(wú)(wú)法反推北極星的位置,也無(wú)(wú)法確定出唯一的天鉤五星坐標(biāo)(biāo)。
龍皇的父親畫(huà)(huà)下了星圖,沒(méi)(méi)看到寶藏便一命嗚呼,只剩下了龍皇自己風(fēng)(fēng)餐露宿,踏破鐵鞋地尋找,在他近乎放棄的情況下,突然聽(tīng)(tīng)說(shuō)(shuō)了第三處劍錄碑刻被人發(fā)(fā)現(xiàn)(xiàn),最終他終于收集了三出碑刻的坐標(biāo)(biāo)。
根據(jù)(jù)星圖和三處劍錄碑刻的地理位置,他又花費(fèi)(fèi)了許久時(shí)(shí)間,才終于找到了銀龍深澗,縱天長(zhǎng)(zhǎng)所看到的荒廢山路,正是由龍皇親自開(kāi)(kāi)鑿,等到他后來(lái)(lái)能飛行之后才徹底荒廢。
縱天長(zhǎng)(zhǎng)沒(méi)(méi)想到龍皇本人的經(jīng)(jīng)歷竟如此勵(lì)(lì)志催淚,十年苦尋龍帝寶藏,百年苦攀登神之階,從一個(gè)(gè)普普通通的村民,一路大鯤吞小鯤般的成長(zhǎng)(zhǎng),化身成如今的耀魄龍皇!
這位龍皇本人為了千年的龍帝寶藏,向來(lái)(lái)行事謹(jǐn)(jǐn)慎,注重猥瑣發(fā)(fā)育,從來(lái)(lái)不出多嵐大陸,只在深山之中茍且偷生,每次為了進(jìn)(jìn)化,直接選擇屠殺整個(gè)(gè)族群,不留活口,所以龍血古族的存在,幾百年來(lái)(lái)只有極少數(shù)(shù)的人才會(huì)(huì)僥幸知曉。
當(dāng)(dāng)年龍皇下到銀龍深澗,同樣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里一無(wú)(wú)所有,他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傾盡全力,花費(fèi)(fèi)這么大代價(jià)(jià)卻一無(wú)(wú)所獲,當(dāng)(dāng)即痛哭流涕,直接昏倒在地。
卻沒(méi)(méi)想到等他醒來(lái)(lái)之后,深夜之中的山底,竟然憑空出現(xiàn)(xiàn)了天鉤五星,他尋著五星的指引,沿著峭壁爬上幾米,終于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幻術(shù)(shù)空間特地留下的遁門(mén)(mén)。
踏入其中,一切景象天翻地覆,龍血古族在那一刻終于拉開(kāi)(kāi)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