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弱者毫無(wú)尊嚴(yán)(yán)
“嗖嗖嗖!”
連續(xù)(xù)幾道破空聲響起,五個(gè)(gè)身影平穩(wěn)(wěn)落地。
看得沐陽(yáng)目瞪口呆,不得不感嘆南門神仙真他媽多,只是胸口錐心之痛,令沐陽(yáng)面色蒼白,哆嗦不已,感覺再不止血,自己可能會(huì)(huì)失血性休克。
內(nèi)(nèi)心卻在咒罵,南門的人都他媽這么冷血無(wú)情嗎?老子都倒在血泊中,卻沒有一個(gè)(gè)人幫忙,即使是幫他叫一輛救護(hù)(hù)車也好。
沐陽(yáng)很想自己爬起來(lái),人不救己,己自救,但只要移動(dòng)(dòng),胸口就會(huì)(huì)疼得厲害,讓他只能在地上躺著,無(wú)法動(dòng)(dòng)彈。
他默默的盯著周圍的人,內(nèi)(nèi)心無(wú)比絕望,難道神仙都是這般無(wú)情?如果是這樣,修仙的意義是什么?只為了自己長(zhǎng)生不死?沐陽(yáng)不懂。
后來(lái)的五人中,其中一個(gè)(gè)中年人,國(guó)字臉,中等身材,名為仇英才,南門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導(dǎo)(dǎo)師,元嬰期修為。
仇英才身后站著四名年輕男女,都是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成員,他們盛氣凌人,仿佛剛從戰(zhàn)(zhàn)場(chǎng)回來(lái),身上的煞氣,已經(jīng)(jīng)遮掩不住,外泄出來(lái),給人一種無(wú)形的壓制。
在南門,想要進(jìn)(jìn)入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前提條件就要達(dá)(dá)到筑基期修為,而且還必須品學(xué)(xué)兼優(yōu)(yōu),才能入選。
因此,很多南門學(xué)(xué)生,都把進(jìn)(jìn)入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當(dāng)(dāng)做目標(biāo)(biāo),更是以此為榮。
仇英才剛帶領(lǐng)(lǐng)隊(duì)(duì)員執(zhí)(zhí)行任務(wù)(wù)回來(lái),就收到消息,有人無(wú)視校規(guī)(guī),公然私下斗毆。
這讓他很是生氣,剛執(zhí)(zhí)行任務(wù)(wù)回來(lái),本就很累,還有人在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搞事,不是觸他霉頭是什么。
而且在南門,私下斗毆已經(jīng)(jīng)很久沒有發(fā)(fā)生過(guò)了,作為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導(dǎo)(dǎo)師,有人不遵守校規(guī)(guī),那就是不尊重他,不將他仇英才放在眼里。
這次興師動(dòng)(dòng)眾而來(lái),就是要立威,他要讓這一屆的新生知道,南門的校規(guī)(guī)不是擺設(shè)(shè),絕不容忍任何人踐踏。
仇英才掃視了一圈,在沐陽(yáng)和聶遠(yuǎn)(yuǎn)的身上停頓了數(shù)(shù)秒,當(dāng)(dāng)機(jī)(jī)立斷,冷聲道:“將聶遠(yuǎn)(yuǎn)給我拿下,一會(huì)(huì)兒調(diào)(diào)查清楚,再做懲罰。”
嘩啦啦幾聲。
仇英才身后的四人,瞬間將聶遠(yuǎn)(yuǎn)圍了起來(lái)。
聶遠(yuǎn)(yuǎn)看到這陣勢(shì),面如死灰,知道自己這次玩大了,他沒有反抗,也不敢反抗,這四人都是筑基期修為,他一個(gè)(gè)后天武者,反抗只會(huì)(huì)死得更慘。
仇英才見聶遠(yuǎn)(yuǎn)被控制后,這才走到沐陽(yáng)身前,二話不說(shuō),先在沐陽(yáng)傷口處點(diǎn)(diǎn)了幾下,幫沐陽(yáng)止住血,才開口詢問(wèn)周圍的人,具體是什么情況。
沐陽(yáng)見仇英才在他胸口點(diǎn)(diǎn)了幾下,先是好奇,隨后就看到自己傷口的出血止住了,漬漬稱奇,腦海中不由冒出了傳說(shuō)中的點(diǎn)(diǎn)穴止血。
對(duì)仇英才多了幾分感激,至少他的小命,暫時(shí)(shí)是保住了。
仇英才了解了事情經(jīng)(jīng)過(guò)后,皺了皺眉,感覺有些棘手。
按照南門校規(guī)(guī),聶遠(yuǎn)(yuǎn)已經(jīng)(jīng)嚴(yán)(yán)重違反校規(guī)(guī),必須開除學(xué)(xué)籍,廢除修為,趕出南門。
但聶遠(yuǎn)(yuǎn)天賦異稟,在這一屆新生中更是排名前五,就這樣開除學(xué)(xué)籍,廢除修為,未免過(guò)于可惜。
而且還有可能得罪聶遠(yuǎn)(yuǎn)的導(dǎo)(dǎo)師,那個(gè)(gè)瘋婆娘,是南門出了名的難纏,他到是不怕,但難免給他下絆子。
至于沐陽(yáng),一個(gè)(gè)外人,還是個(gè)(gè)普通人,只要沒死,花點(diǎn)(diǎn)醫(yī)(yī)藥費(fèi)(fèi),打發(fā)(fā)走就行,想來(lái)問(wèn)題不大。
但如果輕饒了聶遠(yuǎn)(yuǎn),必然會(huì)(huì)讓南門校規(guī)(guī)形同虛設(shè)(shè),變得毫無(wú)威懾力,嚴(yán)(yán)重影響他仇英才的威望。
思前想后,仇英才還是決定通知校長(zhǎng),讓校長(zhǎng)來(lái)抉擇。
……
南門測(cè)試臺(tái)(tái),南宮流云和王浩然早已怒拔劍張,眼看就要打起來(lái),武極風(fēng)(fēng)頭疼得站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頭都快要被他們吵炸。
正不知道該如何勸說(shuō)時(shí)(shí),突然聽到仇英才的千里傳音,心里一突,暗到壞了,急忙打斷吵架的兩人,對(duì)南宮流云說(shuō)道:“沐陽(yáng)出事了!”
“出事了?”
南宮流云一驚,在南門還能出什么事,急忙問(wèn)道。
王浩然也是有些吃驚,不明所以。
武極風(fēng)(fēng)有些難為情,支支吾吾道:“受了一點(diǎn)(diǎn)傷,但是問(wèn)題不是很嚴(yán)(yán)重。”
“武極風(fēng)(fēng),你大爺!”
南宮流云直接破口大罵:“老子帶個(gè)(gè)學(xué)(xué)生來(lái)你這里,在你武極風(fēng)(fēng)的地盤上,你讓我的學(xué)(xué)生受傷了,你這個(gè)(gè)校長(zhǎng)是干什么吃的。”
說(shuō)完,南宮流云就要去找沐陽(yáng),走了幾步,才想起自己不知道沐陽(yáng)在哪里,怒聲道:“沐陽(yáng)在哪里。”
武極風(fēng)(fēng)自知理虧,沒有反駁,只能由著南宮流云破口大罵。
聽到南宮流云的問(wèn)話,武極風(fēng)(fēng)這才帶著兩人,縮地成寸,瞬間來(lái)到沐陽(yáng)所在的地方。
南宮流云看著躺在地上的沐陽(yáng),胸口、嘴角都是血,他是真的怒了。
他清云大學(xué)(xué)的學(xué)(xué)生,即使只是普通人,就應(yīng)(yīng)該被人欺負(fù)(fù)嗎?他南宮流云不答應(yīng)(yīng)。
他一眼就能看出,沐陽(yáng)胸口上的傷,是被人一腳踢出來(lái)的,對(duì)一個(gè)(gè)普通人,下如此重的手,南門真是越來(lái)越太無(wú)法無(wú)天了。
別說(shuō)是南門,就是他清云大學(xué)(xué)都知道,修真者不允許對(duì)普通人出手,但就在南門,他的學(xué)(xué)生被人打成重傷,這不僅僅是在欺負(fù)(fù)普通人,更是在欺負(fù)(fù)他清云大學(xué)(xué)無(wú)人。
南宮流云眼睛通紅,忍住心中怒火,趕緊喂沐陽(yáng)吃了一顆療傷丹,將沐陽(yáng)錯(cuò)(cuò)位的肋骨恢復(fù)(fù)原位,又用自身靈氣幫忙修復(fù)(fù)了一會(huì)(huì)兒,才停了下來(lái)。
沐陽(yáng)看到南宮流云突然出現(xiàn)(xiàn),滿臉憤怒的給他療傷,突然間,感覺眼眶有些濕潤(rùn)。
他本以為,南宮流云知道他是一個(gè)(gè)廢體,早已將他放棄,沒想到南宮流云并沒有,他能感受到南宮流云的憤怒,都是真情流露,絕無(wú)做作。
穩(wěn)(wěn)住沐陽(yáng)的傷勢(shì)后,南宮流云終于忍不住爆發(fā)(fā)了,大聲吼道:“武極風(fēng)(fēng),你他媽今天要是不給老子一個(gè)(gè)交代,別說(shuō)老子不念舊情,今天大鬧南門。”
這個(gè)(gè)聲音帶著無(wú)盡的憤怒,傳出去很遠(yuǎn)(yuǎn),無(wú)論是南門修行的導(dǎo)(dǎo)師,還是學(xué)(xué)生,都聽到了,不知道發(fā)(fā)生了什么,急匆匆趕來(lái)。
憤怒的南宮流云,早已忘記自己的實(shí)(shí)力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不及武極風(fēng)(fēng),就算他沒被怒火沖昏頭腦,他依舊還會(huì)(huì)為沐陽(yáng)討回公道。
沐陽(yáng)聽到南宮流云的怒吼聲,第一次對(duì)清云大學(xué)(xué)有了深深的歸屬感,遇到這樣的校長(zhǎng),還有什么不滿足。
即使只是普通人,不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神仙又如何,沒了感情,同機(jī)(jī)器有什么區(qū)(qū)別。
武極風(fēng)(fēng)見南宮流云怒不可遏,無(wú)奈的看向仇英才,詢問(wèn)具體情況。
雖然他不怕南宮流云,但也不愿與南宮流云鬧僵,畢竟當(dāng)(dāng)初都是好兄弟。
當(dāng)(dāng)武極風(fēng)(fēng)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他真想罵娘,這聶風(fēng)(fēng)腦袋是被驢蹄了嗎?找誰(shuí)不好,偏偏找沐陽(yáng)這個(gè)(gè)普通人出手,這他媽不是找死是什么。
雖然開除這樣一個(gè)(gè)極有天賦的學(xué)(xué)員,很可惜,但武極風(fēng)(fēng)還有其它沒辦法嗎?
如果聶遠(yuǎn)(yuǎn)打的是其它普通人,他還能周旋一二,減輕懲罰,但沐陽(yáng)是南宮流云帶來(lái)的學(xué)(xué)生,還傷得這么重,如果不這樣處罰,就南宮流云的暴脾氣,豈肯罷休。
即使是這樣,他估計(jì)(jì)南宮流云都不一定滿意,但還是開口公布,大聲道:“由于聶風(fēng)(fēng)嚴(yán)(yán)重違反校規(guī)(guī),現(xiàn)(xiàn)給予開除學(xué)(xué)籍,趕出南門處理。”
“同時(shí)(shí)警告南門所有學(xué)(xué)員,南門的校規(guī)(guī)不容踐踏,誰(shuí)如果再敢動(dòng)(dòng)歪腦子,請(qǐng)做好接受嚴(yán)(yán)厲懲罰的準(zhǔn)(zhǔn)備。”
聶遠(yuǎn)(yuǎn)聽到校長(zhǎng)的宣判,腦袋嗡的一聲,一陣天旋地轉(zhuǎn)(zhuǎn),癱軟在地,被南門開除,這在南門歷史上,已經(jīng)(jīng)多少年沒有發(fā)(fā)生過(guò)了。
“完了!”聶遠(yuǎn)(yuǎn)魂不守舍,嘴里不斷念叨。
如果他被開除,那他這輩子都再無(wú)翻身之日,其它三所學(xué)(xué)校也不會(huì)(huì)收留他,只會(huì)(huì)淪為一個(gè)(gè)笑話。
武極風(fēng)(fēng)說(shuō)完,才看向南宮流云,想知道他對(duì)這個(gè)(gè)處理是否滿意。
南宮流云聽了武極風(fēng)(fēng)的處理,知道這個(gè)(gè)處罰,對(duì)于聶遠(yuǎn)(yuǎn)這樣的學(xué)(xué)生,已經(jīng)(jīng)足夠重了,怒火才平息了不少,卻依舊沒有正眼看他。
沐陽(yáng)看到這個(gè)(gè)結(jié)(jié)果,內(nèi)(nèi)心早已樂開花,他媽的,老子讓你猖狂,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guò)誰(shuí)。
“校長(zhǎng),還請(qǐng)給聶風(fēng)(fēng)一個(gè)(gè)機(jī)(jī)會(huì)(huì)。”
突然,一個(gè)(gè)聲音有遠(yuǎn)(yuǎn)及近,遠(yuǎn)(yuǎn)處飛來(lái)一個(gè)(gè)中年婦人。
這個(gè)(gè)中年婦人正是聶遠(yuǎn)(yuǎn)的師傅聶文娟,同時(shí)(shí)也是聶遠(yuǎn)(yuǎn)的一個(gè)(gè)長(zhǎng)輩。
武極風(fēng)(fēng)看著聶文娟,眉頭微皺,他知道聶文娟和聶遠(yuǎn)(yuǎn)的關(guān)(guān)系,看得出聶文娟這是護(hù)(hù)短來(lái)了。
但他還是強(qiáng)(qiáng)硬道:“聶導(dǎo)(dǎo)師,聶遠(yuǎn)(yuǎn)畢竟犯了嚴(yán)(yán)重的錯(cuò)(cuò)誤,沒有廢除他的修為,已經(jīng)(jīng)是法外開恩。”
“希望聶導(dǎo)(dǎo)師不要因?yàn)槁欉h(yuǎn)(yuǎn)是你的后輩,就故意偏袒他。”
聶文娟瞟了一眼沐陽(yáng)和南宮流云,在南宮流云身上停頓了一幾秒,顯然認(rèn)(rèn)出了南宮流云的身份。
但南宮流云已經(jīng)(jīng)離開南門多年,早就和南門沒了關(guān)(guān)系,他不相信校長(zhǎng)會(huì)(huì)為了兩個(gè)(gè)外人和她鬧翻,不以為然道:“校長(zhǎng),聶遠(yuǎn)(yuǎn)的天賦你是知道的,為了這么一個(gè)(gè)普通人,真的值得嗎?”
“未來(lái),還需要像聶遠(yuǎn)(yuǎn)這樣的學(xué)(xué)生才能扛起南門,要我說(shuō),就這樣一個(gè)(gè)普通人,別說(shuō)只是受了傷,就是死了,那又能算什么?”
武極風(fēng)(fēng)越聽臉色越難看,他是真沒想到,作為南門的導(dǎo)(dǎo)師,竟然會(huì)(huì)說(shuō)出這樣的混賬話。
如果不是顧及聶文娟的顏面,他真想給這臭娘們兒幾耳光,真他媽不是個(gè)(gè)東西,說(shuō)的這是人話嗎?
如果南門真的不顧普通人死活,估計(jì)(jì)不需要?jiǎng)e人,國(guó)家分分鐘就能滅了他們。
別看南門很強(qiáng)(qiáng)大,但在國(guó)家面前,一切都是紙老虎。
不由呵斥道:“聶導(dǎo)(dǎo)師,請(qǐng)注意你的言辭,普通人就不是人嗎?你也是從普通人過(guò)來(lái)的。”
“如果天才就可以不守規(guī)(guī)矩,那這個(gè)(gè)世界豈不是亂套了,況且南門人才齊齊,未來(lái)扛起南門的,多不勝數(shù)(shù),豈是一個(gè)(gè)區(qū)(qū)區(qū)(qū)聶遠(yuǎn)(yuǎn)。”
“未來(lái)的南門,如果由聶遠(yuǎn)(yuǎn)這種不守規(guī)(guī)矩的人擔(dān)(dān)當(dāng)(dāng),南門那才是真的危險(xiǎn)(xiǎn)了。”
聶文娟仿佛沒聽見武極風(fēng)(fēng)話語(yǔ)中的不滿,依舊不死心道:“規(guī)(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對(duì)天才自然應(yīng)(yīng)該多一些寬容。”
“聶文娟!”
武極風(fēng)(fēng)怒了,直呼其名,今天聶文娟的表現(xiàn)(xiàn),讓他大失所望,他都在考慮,要不要把聶文娟一起開除掉,這樣的導(dǎo)(dǎo)師,遲早是個(gè)(gè)隱患。

琴之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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