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gè)(gè)莊嚴(yán)(yán)肅穆的將軍府,門口兩個(gè)(gè)腰掛繡春刀的守衛(wèi)(wèi)仿佛可以以一敵百,門內(nèi)(nèi),瑾余看到王爺?shù)鳥R車挺穩(wěn)(wěn)便急忙沖出來(lái)(lái)。
“王爺,郡主,將軍在地牢已等待多時(shí)(shí)。”
“地牢?”
洛子時(shí)(shí)承認(rèn)(rèn)那日觀摩了將軍府內(nèi)(nèi)看似平平無(wú)(wú)奇的小院竟有密室后非常震驚,但沒想到區(qū)(qū)區(qū)(qū)一個(gè)(gè)將軍府罷了,竟然敢設(shè)(shè)地牢。
“少珩不但是武將,更是才華橫溢,年僅十歲時(shí)(shí)曾破獲一起京中要案,此后更是接連破獲不少大案要案,故此得到皇上賞識(shí)(shí)重視,特批準(zhǔn)(zhǔn)在將軍府設(shè)(shè)立囚牢,方便將軍審訊。”
穆亦霄介紹這些時(shí)(shí),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得意,好像裴大將軍不只是他得意的門徒,更是他的親生兒子一般。
洛子時(shí)(shí)點(diǎn)(diǎn)頭,步伐小心緩慢,一邊帶著打量,一邊乖巧的跟在眾人身后。
反觀穆沁瑤,似乎是第一次入府,處處帶著新鮮好奇,左右張望著,絲毫忘了該有的端莊和身份。
“那里怎么會(huì)(huì)有女眷?”
仿佛真的把自己當(dāng)(dāng)作了這里未來(lái)(lái)的女主人,穆沁瑤看到裝扮不同于婢女的女子,臉色瞬間變得氣憤。
眾人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望去時(shí)(shí),果然看到兩名身著勁裝的姑娘,身后還跟著一眾婢女。
京中人人皆知,無(wú)(wú)敵大將軍剛回京中,單身一人,別說(shuō)(shuō)是將軍夫人或者側(cè)(cè)妃,就連個(gè)(gè)暖床的丫頭都沒有。
可這兩人的著裝和高傲樣子的確不似一般人。
“沁瑤郡主怕是忘了這里是將軍府,老夫人重病已久,自然需要人照顧,那兩位便是照顧老夫人的,況且,也是跟著將軍出生入死過(guò)的前鋒,不知郡主可還有疑問(wèn)?”
瑾余和他的主子一樣,說(shuō)(shuō)話時(shí)(shí)嗓音清冷,就連神態(tài)(tài)都有幾分相似,輕蔑的看了穆沁瑤一眼,甚至還輕哼了聲。
也難怪,一個(gè)(gè)單戀將軍的女人初來(lái)(lái)府上就把自己當(dāng)(dāng)做未來(lái)(lái)的當(dāng)(dāng)家主母,甚至質(zhì)(zhì)疑府上人的身份,任誰(shuí)(shuí)看了不會(huì)(huì)輕蔑呢?
“瑤兒,不得無(wú)(wú)禮!”
穆亦霄只覺得顏面都讓女兒丟盡了,惱怒的瞪了她一眼。
先被奴才訓(xùn)(xùn)斥,又被父王警告,穆沁瑤瞬間覺得顏面無(wú)(wú)光,臉上火辣辣的灼熱感。
得知是自己誤會(huì)(huì),不敢再做丟人的舉動(dòng)(dòng),低下頭乖巧的跟在眾人身后。
兜兜轉(zhuǎn)(zhuǎn)轉(zhuǎn)(zhuǎn),已進(jìn)(jìn)入將軍府內(nèi)(nèi)的死牢。
像是個(gè)(gè)被挖通的地下室,眾人走過(guò)了一段短小的臺(tái)(tái)階后,便是一段又長(zhǎng)(zhǎng)又黑的暗道。
除了墻壁上的燭火之外,只剩下三步一哨的侍衛(wèi)(wèi),可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傳來(lái)(lái)的嘶鳴聲以及牢內(nèi)(nèi)的陰寒,給人一種仿若身在地獄的恐怖感覺。
洛子時(shí)(shí)打了個(gè)(gè)寒顫,忽然對(duì)(duì)裴少珩這個(gè)(gè)人不敢再輕視。
“說(shuō)(shuō),為何在王府內(nèi)(nèi)縱火行兇,你受何人指使,你的目的究竟是誰(shuí)(shuí)?”
裴少珩森冷的嗓音落下,手中帶有荊棘的長(zhǎng)(zhǎng)鞭順著賊人寬厚的胸口抽下來(lái)(lái),瞬間,血染整片囚衣。
“我,我不受任何人指使……啊!”
被吊綁在鐵架上的賊人話音還沒落下,只見裴少珩手中突然拿起什么,順著他腿部的傷口攪拌開。
蓬頭垢面,被鮮血和傷口阻擋令世人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話沒說(shuō)(shuō)完,便傳來(lái)(lái)歇斯底里的嘶吼,最后生生暈了過(guò)去。
裴少珩頭反手接過(guò)身后人遞過(guò)來(lái)(lái)的竹瓢,冰冷刺骨的冷水順著他頭頂澆下來(lái)(lái),男子顫抖著,頂著劇烈咳嗽悠悠轉(zhuǎn)(zhuǎn)醒。
看到還是裴少珩這張活閻王般的臉,他瞪大眼祈求著,“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將軍,王爺和郡主到。”
瑾余將眾人帶到囚牢內(nèi)(nèi)時(shí)(shí),大家看到的便是眼前一幕。
裴少珩森冷著臉,手段用力的扼住男子下顎的殘忍畫面。
狠狠的甩開男子的身子,裴少珩回眸和王爺做了個(gè)(gè)眼神交流,他清澈的聲音絲毫看不出剛剛的毒辣狠決。
“經(jīng)(jīng)證實(shí)(shí),此人便是在王府內(nèi)(nèi)縱火行兇之人,不過(guò),不論如何盤問(wèn),此人拒不交代受何人指使,只聲稱自己一人所為,但又說(shuō)(shuō)不出所以然來(lái)(lái)。本將覺得其中疑點(diǎn)(diǎn)重重,所以請(qǐng)(qǐng)王爺前來(lái)(lái)是想和您共同審問(wèn),有勞王爺帶著郡主跑這一趟。”
將視線逐一看向他的身后。
看到洛子時(shí)(shí)帶著小野和狗子,又看向另一側(cè)(cè),怎么穆沁瑤也來(lái)(lái)了?
裴少珩沒想到穆沁瑤會(huì)(huì)跟來(lái)(lái),眼神里閃過(guò)幾分嫌棄。
“瑾余。”
“屬下在。”
“閑雜人等統(tǒng)(tǒng)統(tǒng)(tǒng)帶出去,本將審案不喜旁人打擾,況且,在王府內(nèi)(nèi)縱火行兇乃機(jī)(jī)密案件,一律保密!”
“是!”
瑾余領(lǐng)(lǐng)命,迅速轉(zhuǎn)(zhuǎn)身,看了一圈出現(xiàn)(xiàn)在地牢門口的人,最終給穆沁瑤做了個(gè)(gè)請(qǐng)(qǐng)的手勢(shì)(shì)。
“少珩哥哥,我……”
“將軍府內(nèi)(nèi)只有將軍,瑾余,什么時(shí)(shí)候你做事也這么慢吞吞的了?”
裴少珩頭也沒回,冰冷又威嚴(yán)(yán)的聲音仿若修羅。
瑾余再次伸手,語(yǔ)(yǔ)氣比剛剛冷了幾分,“還請(qǐng)(qǐng)郡主不要為難屬下,請(qǐng)(qǐng)。”
穆沁瑤氣的咬牙切齒,不再將求救的眼神看向父王,而是指著小野和追風(fēng)(fēng),“那他們兩個(gè)(gè)怎么可以呆在這里?”
洛子時(shí)(shí)見狀立刻開口,“小野,你出去等我。”
“是,阿時(shí)(shí)姐。”
利落的轉(zhuǎn)(zhuǎn)身離開,小野颯爽的行為和穆沁瑤的磨磨唧唧形成了鮮明的對(duì)(duì)比。
可是追風(fēng)(fēng)卻依舊賴洋洋的趴在洛子時(shí)(shí)腳邊一動(dòng)(dòng)沒動(dòng)(dòng)。
“那它呢?”
看出了穆沁瑤眼底的不甘心,可惜啊,這姑娘非要和一條狗比待遇,她也是很無(wú)(wú)奈。
“追風(fēng)(fēng)不是普通的狗子,它擅長(zhǎng)(zhǎng)查案,將軍剛才也說(shuō)(shuō)了,此案疑點(diǎn)(diǎn)重重,所以追風(fēng)(fēng)不能走。”
話落,洛子時(shí)(shí)看向裴少珩,眼神里仿佛在征求他的同意。
裴少珩轉(zhuǎn)(zhuǎn)身時(shí)(shí)就看到洛子時(shí)(shí)眼巴巴的眼神,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仿佛會(huì)(huì)說(shuō)(shuō)話似的。
他一身鎧甲威嚴(yán)(yán)孤傲,低下頭看了看同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追風(fēng)(fēng),他瞇眼,眉頭微挑,邪魅的勾起唇,“沒想到你這么厲害,那便留下吧。”
所以,她堂堂王府郡主,還不如一條狗?
穆沁瑤氣的一跺腳,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瑾余離開。
牢內(nèi)(nèi),只剩下裴少珩,洛子時(shí)(shí),穆亦瀟和一條狗。
給屬下使了個(gè)(gè)眼神,示意將再次暈倒過(guò)去的賊人潑醒,裴少珩的嗓音冷若寒霜。
“把你剛才對(duì)(duì)本將說(shuō)(shuō)過(guò)的話,再說(shuō)(shuō)一遍。”

錦鯉中的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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