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式結束,是高一的體操比賽。
高二高三的學生自行組織。
江念被阮迎初拽著看學弟,卻始終無法褪去臉上的潮紅。
她百無聊賴地左顧右盼,妄圖捕捉到陳遇的身影。
許是陳遇的走路姿勢已經印在腦海中,江念總能在大老遠就看到他。
“初初,快看!陳遇!”江念不顧形象地搖著阮迎初的手臂,眼中滿是少女對少年的愛慕。
阮迎初被江念搖得愣了愣,剛從看小學弟的欣喜中回過神來,就順著江念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果不其然,是陳遇。
“啊啊啊他是不是又要打球?!”阮迎初沒等江念反應,激動地拉著她一路小跑到籃球場。
“看來看去,還是陳遇最帥。”阮迎初眼中滿是打量,還時不時點點頭以示贊賞。
江念被阮迎初逗得不行,旁若無人得跟她打鬧,沒注意到球場中投來的目光。
等她與阮迎初找好位子坐下時,陳遇已經專注于打球了。
時間很短,很快到了飯點,少年似乎還不盡興,仍然自顧自投球,等到球進了才追上去跟林默勾肩搭背。
江念看著不遠處的少年,記憶與初見重合。
她在祈禱時間流逝得慢一點,等她鼓起勇氣的那一天仍像今天那樣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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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賣部人很多,江念和阮迎初被擁擠的人群擠得透不過氣。在江念踮腳拿可樂的時候,兩個小姑娘挽在一起的手被迫分開。
江念被來往人群擠得不得不后退,卻因為膽小不敢大聲叫喚阮迎初的名字。
小姑娘在人群中寸步難行,腳也被踩到好幾次,本就沒什么耐心的她就沒打算買其他零食。
不知被誰推到或擠到了,江念瘦小的身板重心不穩,直直地跌向前方。
她下意識地閉眼,等待著未知的恐懼。
可是額頭上溫熱的觸感是那么真實,結實卻不乏細膩質感的手掌托住了她的腦袋,以至于江念沒有撞到貨架的尖角上。
她還沒反應過來,抬頭時印入眼簾的是一雙骨節分明透著冷白的手,她嚇得愣了愣,連忙向旁邊躲閃,還不小心撞到了其他人。
江念小聲道歉著,等她回頭打算道謝時,眼前是朝思暮想的人。
陳遇板著一張臉,眉頭微皺,看上去興致不高,似乎也是被人群擠得不耐煩了。
江念一時間說不出話,呆呆地看著陳遇,小嘴微張,欲言又止。
她也不知道,看到陳遇她總是慫得說不出話來,明明一句簡單的謝謝卻好像天大的難事。
陳遇似乎也沒想久留,還沒等她道謝就提步離開,往門口走。
他走到貨架旁邊時正好小姑娘被撞的向前摔,他也沒管是誰,本能地用手擋了一下,沒想到是上午偷看她的女孩。
小姑娘看到他時還嚇了一跳,好像很怕他似的連連后退,撞到別人了也慌的不行,一個勁的道歉。
江念看到陳遇轉身離開,有些不知所措,她盡量讓自己的聲線沒有那么緊張,對著面前的背影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陳遇沒停下來,留給江念的是隱隱露出線條的背影,轉身就被茫茫人海掩藏。
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小姑娘落魄地低下了頭,心里有些難受,后悔剛剛沒當面對陳遇說出口。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應該愣那么久。
周圍環境嘈雜,人聲鼎沸,少女軟糯的聲音穿透雜音,與周圍聊天的聲音不同,她的聲音干凈清澈,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江念不知道的是,在她沒看到的地方,陳遇彎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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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組的男子100米競賽在兩點開始檢錄,緊接著是高二。
江念作為體委一直忙活。臨近兩點,江念拍了拍阮迎初的肩膀,拽著她往檢錄處跑。
“念念,你這么著急去干嘛,還沒到時間呢”阮迎初東西吃到一半就被拽走,有點不樂意。
江念沒解釋,只是裝傻:“啊,我記錯了嗎?算了算了先在這里等著吧,過會顧丞會來的。”
她到的時候檢錄已經提前開始了,可她環顧了一圈也沒看到陳遇的蹤影。
興許過會就來了吧,她想。
事與愿違,等裁判員反復叫了好幾次號,陳遇都遲遲沒有出現。
江念有些慌,她擔心陳遇出什么事,或者是受傷了。
阮迎初不明所以,還自顧自納悶:“誒念念,我記得陳遇有100米的吧,他怎么還沒來啊。”
“再不來就被認為棄賽了誒。”
“念念,你看起來這么緊張干嘛,檢錄還沒開始呢!”
聽著耳邊阮迎初的話,交疊著裁判員從喇叭中傳出的聲音,江念心煩意亂。
將近兩點二十,林默小跑著過來,江念以為后面會出現陳遇的身影,可是沒有。
林默喘著氣,告知裁判陳遇棄賽的情況。
江念沒敢靠近,但她看著林默離開的背影,也猜到陳遇大概率是棄賽了。
沒人知道,此時的江念心亂如麻。
她多想叫住林默詢問陳遇棄賽的原因,她想知道陳遇是否受傷,可是她不敢。
她沒有身份,她與陳遇的最大的牽連大概就是,她是一個籍籍無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學妹。
以學妹的身份,她又能問到什么?
況且,如果她露出焦急之色,特別關心陳遇,她的秘密將會被發現,她的小心思將會公之于眾。
她的喜怒哀樂全被陳遇牽動著。
僅僅因為陳遇沒有出現在檢錄處,江念便慌的無處遁形,差點藏不住。
小姑娘蹲在樹蔭下,望著林默離開的方向出神,眼神迷離,看不出情緒。
等到高三組進場,她才被阮迎初晃得拉回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