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我都十分期待第一眼看見沈凡森的樣子,而且我發現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心底里的欣賞滋生出一種別樣的情愫,所以每一天早晨起床都是我最開心的時刻。
我哼著歌穿衣服洗漱,室友們也陸陸續續的收拾起來了,他們看我心情格外的好,倒是被我的情緒感染了,大家也感覺干勁十足的樣子。
在我們宿舍里時時刻刻都有一種拼勁,大家不論在什么時候都要比,第一個起床,第一個收拾好,第一個去上課,考試第一名……倒是睡覺從來都不拼第一,都想成為最努力的一個,而我因為老是生病,熬夜對我來說消耗太大了,所以我能排的上第一名的也就只有睡覺的時候。
宿舍有一個女生叫戶清,和我算是關系比較好的一個,每天早上如果我不太慢,我們兩個就一起去上課,跟她我會說一些掏心窩子的話。
最近我想要找個人傾訴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因為我發現對于沈凡森的喜歡好像到了一種無法控制的程度,但是我又不能準確的說這到底是不是喜歡,戶清成績比我好點,在班里排名中等,和我一樣也來自農村,在這一點上我和她是有相似之處的,慢慢的也就越來越熟悉了。
就我了解她的,她初中時候談過幾場不大不小的戀愛,雖說是青澀,但是對我不諳世事的我來說已經是大神級別了。
所以我讓她分析,那種每天期待見到一個人的感覺是不是喜歡呢,她準確的說到:“是的,而且不僅是喜歡,這種喜歡正在逐漸演變為一種期待,話說你喜歡誰啊?”她突然問到我,讓我有點羞澀,那時候喜歡一個人是一件極其隱私的事情,我臉瞬間紅了,被她逼問的說不出話來,趁她稍微對我放松了警惕,我就跑的遠遠的。
戶清追到我,上氣不接下氣說:“你這還挺能跑的,你這樣別人能追到你嘛?你得跑慢點,欲擒故縱你知道不,這樣別人才能感知到那種喜歡,才能主動來追你,你這也太羞澀了,一直藏心里也不告訴是誰,肯定會錯過的。”
戶清的這番話未來徹徹底底的被印證了,我一直覺得喜歡是一個人的事情,我喜歡沈凡森,和他無關,和任何人都無關。
沈凡森就像我青春時期的叛逆情緒,隱藏在心里生根發芽,卻從來不為人所知,我不明白他喜不喜歡我,也許他也只是把我當做是一個熟悉的朋友,一個親近的初中同學,一個可以聊聊天的朋友,對于沈凡森來說,我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么呢?
我到后來也沒有找到答案,因為從來沒有主動去了解過他的心思,我遠遠的觀察他,把握著朋友之間該有的分寸,生怕毀壞什么。
一聲不響的喜歡是癮,一旦接觸了,就沒法再抽身了。
戶清早上說的話讓我有點心有余悸,萬一以后沈凡森忘了我這個人呢,就算不忘,我在他的生命里估計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我對自己從來都是不自信的,尤其對于感情,卑微到塵土里的感覺。
原來快樂的心情被毀壞了,之前去教室,我總是興高采烈的,我和沈凡森坐第一排,所以我只要一上5樓的樓梯,一眼就可以看見他,他也會微笑著迎接我的目光,那種感覺竟有種甜蜜,但我是萬萬不會過度解讀的,我只能理解為這是一種互相打招呼的方式,我投以微笑給他,他同樣投以微笑給我。
今天我沒有很高興,所以一上樓梯我就低著頭徑直坐到了我的座位上,我能感覺到沈凡森在看我,但我沒有抬頭。沈凡森一見我就知道發生了什么,然后默不作聲,等著我迫不及待的向他傾訴,但是今天我沒有說話,他終于忍不住了,問:“怎么了?大清早感覺就悶悶不樂的,竟然給我冷著個臉,都沒迎接我的微笑。”我不知道怎么接這句話,就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心情就低落了,這種感覺好奇怪,像是丟了什么東西的感覺。”沈凡森一聽,誤解成我丟東西了,連忙說:“什么東西啊,重不重要,大不了等你生日給你送個一樣的,別沮喪個臉了,弄的我都不會安慰了。”我勉強笑了笑,拿出書來說:“背書了,你個大男生還安慰我,我可是有自愈能力的,你不管我我慢慢就開心了。”沈凡森愣了一下,笑著:“那就好,還是你開心的時候我更喜歡點,心情不好,氣氛都抑郁了。”
我刷的臉紅了,他說的什么話啊,“喜歡?”我沒聽錯的話,他說的是喜歡?
我把頭埋在書里有點不知所措,臉火燒火燎的,背書也背不進去,沈凡森倒是好,說完這句話自顧自的去背書了,留我一個人凌亂在讓人昏昏欲睡的早晨。
自習下了以后要去跑操,以前都是我樓正昊、沈凡森一起下去,今天我誰都沒等自顧自的走了,還是想不明白沈凡森怎么能輕描淡寫就說出我沒法說出的喜歡這句話。
跑完早操我也不打算等他們兩個,想自己去吃飯,樓正昊率先跑過來叫住了我,問我怎么了:“大小姐大清早就冷落人啊,等都不帶等人的,是不是我們倆哪里做的不對,我們改。”
樓正昊在哄人這一方面真的是沒話說,一句話我就笑出聲來,還叫我大小姐,我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回應到:“得了吧小少爺,可別說我是大小姐了,我可稱不上什么大小姐奧,像我這種的,到電影里面也頂多是丫鬟身邊的小丫鬟,話都說不上的那種。”樓正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你才不是丫鬟,可別這么貶低自己,在我和凡森心里,你就是大小姐,那些什么陽春白雪,幾代花旦也比不上你。”說完還拍了一把沈凡森的肩膀問:“森哥你說是不是?”沈凡森也連忙堆笑著點點頭,看著我,這個時候我倒突然覺得之前那個嬉皮笑臉的沈凡森又回來了。郁悶的情緒慢慢消失了,也把沈凡森說喜歡的話暫時拋到了腦后,順便又兇了一下樓正昊:“你越說越離譜了,什么花旦陽春白雪啥的,這也太離譜了,被別人聽見多尷尬,我不要面子的嘛。”樓正昊見我笑了,心情大好,說:“走吧,今天請我家大小姐和我森哥吃飯。”
我今天真的被寵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一個說喜歡,一個說我家大小姐,我不知道這兩個人怎么了,像是要獨寵我一人的感覺,這在我以前是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之前我覺得和沈凡森與樓正昊之間的關系就是那種患難見真情,仗義相助的友誼,現在他們對我的關照讓我心里分外甜蜜,而我自己在他們面前卻有點怯首怯尾了,刻意的保持距離,反而沒法拉進距離,總感覺似近似遠,沒法敞開心扉。
樓正昊請我們吃飯的次數太多了,這下我開始有點相信他公子哥的身份了,至于今天他們兩個對我的“愛意”,我只能當成朋友之間的關照,也不那么在意了。
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都快樂,從剛來自己孤身一人,到現在三個人一起,有朋友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