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曦問起喬軒,他和蕭暮分手的原因時,喬軒思來想去,不知如何作答,因為此前不止一個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正由于這些問題的存在,喬軒曾經甚至特意許過一個愿望:上帝視角。
聽起來很魔幻吧!沒錯,就是上帝視角。
喬軒不知道蕭暮到底怎么想的時候,會想起電視劇里的一些畫面,那就是上帝視角,也就是第三人視野。比如男女主角,作為一個觀影者,自然知道他們最后會一起。但生活并不是演戲,它沒有彩排,沒有劇本,也不知道結局,而且沒有重來的機會。
喬軒一邊吃飯一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當初他和蕭暮分手的直接導火索是春節去他家玩這件事。
喬軒的想法是,那段時間蕭暮一直忙著考試,想趁著春節的假期一是讓她好好放松,好好玩一下,二是去年是喬軒去的蕭暮家所在的城市,今年理所應當該蕭暮去喬軒家了。
倒并不是見家長,因為喬軒知道還沒有到那一步,只是想宣示“主權”,也算是分享喜悅吧,讓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們認識一下。
然而就是這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點燃了喬軒與蕭暮之間沉積依舊的矛盾。
以往平安夜的時候,蕭暮曾送給喬軒平安果,在里面留了字條。字條的內容不多,大致內容是:
我不需要公主般的生活,但我想要公主般的寵愛,所以你——喬軒必須寵著我,忍著我的小脾氣。落款是“小她”。
“小她”是蕭暮給喬軒取得對自己的愛稱,而蕭暮對喬軒的備注則是“小他”。
這是喬軒和蕭暮剛剛在一起時,某次偶然的機會,蕭暮看到喬軒給自己的備注是“暮暮”,不知道是這個稱謂不好聽還是不夠特別,蕭暮拿起喬軒的手機,將備注改成了“小她”,一直到后來,喬軒也都沒有再改過。
其實,喬軒也曾有過疑問,蕭暮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過自己。因為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喬軒似乎并沒有感覺到特別的偏愛,或者說可能只是習慣了有他而已。
最明顯的事情是,每當喬軒約蕭暮,但與蕭暮的室友約蕭暮,時間發生沖突時,蕭暮總是會選擇她的室友,與喬軒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
或許蕭暮不知道,每一次喬軒約她時,卻沒得到希望的結果時,是有多么失落。但喬軒從未在她面前提過,那些準備好的計劃,“驚喜”,美好的記憶落空是什么樣子的。
然而,每當喬軒想要堅持時,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你要寵著她!”
這句話每次都讓喬軒一點脾氣都沒有,也讓喬軒走進了誤區。寵愛不是一味的支持,毫無底線的忍讓。
“那后來呢?”賀曦問喬軒。
喬軒喝了一口酸梅汁,停頓了片刻,道:“起初,我問過她一遍,要不要跟我回家,讓她考慮一下,她沒有給我明確回答。過了幾天,我又問了一遍,我也不知道這有什么問題,她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p> “可能她那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吧!”賀曦分析道。
“是,我當然知道她壓力大,所以我才問她要不要趁著春節假期放松一下。我并沒有說一定要她跟我回家。我只是想,我和她在一起幾年了,總是不提帶她回家,我擔心她會想我是不是沒打算以后和她在一起?!?p> 賀曦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道:“那她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我不懂她,不知道她壓力大,還在給她添堵,在她的認知中,去對方家鄉就是要見家長,而見家長之后就是要結婚了,她并不想那么早結婚?!?p> 說完,喬軒眼睛一亮,拍了拍腦袋,原來蕭暮所說的兩個人都不肯讓步的意思是這個。不過,現在明白過來或許已經晚了。
“那你還喜歡她么?”賀曦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喬軒的心揪了一下,自問道:“是啊,我還喜歡她么?”
一旁沒怎么說過話的葉遠看了賀曦一眼,輕輕推了她一把,示意不要再提這件事。
在葉遠看來,這些事都不算大事,過去就過去了,賀曦對我說,他沒經歷過,因為當初是賀曦倒追的他。
“其實吧,我不知道還喜不喜歡她,或許只是習慣了有她的生活,分開了總感覺少了點什么,沒有了奔頭,沒有了目標?!眴謄幝曇艉芐?,很是沮喪。
當初約好的帶蕭暮去她最想去的三亞,坐一趟飛機,喬軒一直在準備。只是,錢攢夠了,計劃做好了,那個要陪的人卻弄丟了。
“如果現在她回來了,你還會義無反顧嘛?”
“不知道,我曾經說過,哪怕我們分開的時間再久,只要她沒有談過下一任,我們就還可以在一起,不過如果她談過下一任了,在她接收下一任的那一刻,我們肯定沒有故事了,至少那一刻她覺得那個人比我好,但那一刻在我這永遠無法被原諒,我不做別人的第二選擇?!?p> “那你跟她分手以后,談過沒?”賀曦問道。
喬軒搖了搖頭,嘴里蹦出“沒有”兩個字。
喬軒說,都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這樣要求,自然該以身作則,如果我談過,當然也沒有資格要求這些了。
賀曦頷首。三人在一起聊了很久,直到夜已經很深了,路上沒什么行人,店鋪也要打烊了,三人才離開。
和蕭暮分開后,喬軒也去找過蕭暮很多次,希望能挽回這段情,因為喬軒覺得他和蕭暮之間并沒有太大的矛盾,把話說開,問題解決就行了,但蕭暮卻一直沒想說開,一直躲著喬軒。
那是在和蕭暮分手后的三四個月左右,喬軒做了一個決定,裸辭去找蕭暮。
喬軒辭職后從南京直奔蕭暮的家鄉,在錦繡賓館訂了三天的房間,并訂購了一束玫瑰花。
天色漸晚,喬軒手捧鮮花,去到曾經蕭暮給的地址,她家樓下。
到蕭暮家樓下后,由于常用的號碼躺進了蕭暮的黑名單,喬軒撥通了蕭暮的另一個號碼,想讓蕭暮下來見一面。
不過很不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蕭暮告訴喬軒她在上海,在她哥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