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傾第二日醒來后,已經(jīng)覺得身體完全恢復了。
二人又在樓下吃過早飯,收拾好東西,正準備走時,卻被客棧前的喧鬧給吸引了注意力。
楚云傾忍住自己想去看熱鬧的心,拿好東西,挽著景言之的胳膊出了門。
“求求你們放過老身和小女吧,欠的錢我們會還的。”
“去你的,還?你還的起嗎?不如那你的小女兒抵債,要是弄得劉大人高興,好處少不了你的。”
“不要,娘!”
少女的哭聲越來越大,楚云傾的腳步一頓,有些于心不忍。
景言之側(cè)目,見楚云傾的樣子,就知道她又要開始多管閑事了。
楚云傾將包裹扔給景言之,并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后走了回去。
“住手!”
正在拉扯那對母女的一個小捕快停下手,不耐煩的看過來,“哪個不長眼的干打擾劉大人辦案?”
辦案?我看是做土匪差不多。楚云傾冷哼一聲。
小捕快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楚云傾,頓時就傻眼了。
他在這地當差了這么多年,誰家的小姐姑娘沒見過,這般貌美的小娘子,還真是頭一次見。
他立即換上笑嘻嘻的嘴臉,腦子里飛速的盤算著。
這小娘子可比剛剛那瘦丫頭漂亮多了,要是抓她去給縣令的話,縣令一高興,那自己豈不是要升官發(fā)達了?
于是她松開抓著小丫頭的手,給他的同伙了一個眼神,隨后緩步朝楚云傾走來。
“呦,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怎么跑著來多管閑事了?”
楚云傾神色冷漠,看也不看他一眼,越過他去扶起了那對母女。
“沒事吧?”楚云傾柔聲問道。
小姑娘搖了搖頭,滿臉怯意。
那小姑娘的母親感激的看著楚云傾,隨后說道,“姑娘啊,謝謝你,不過你還是趕緊走吧,這群人就是山野土匪,不講理的。你可千萬不要招惹上啊!”
楚云傾沖她搖了搖頭,隨后看向一旁的捕快,“她們欠你們多少錢?”
捕快沒想到她會這么問,隨口一說,“五十兩。”
小姑娘和她母親一聽,頓時瞪大了眼,“你,你,你……什么五十,分明只欠你們十兩而已,你們怎么能坐地起價……”
捕快冷哼一聲,“是利息,不行嗎?”
楚云傾暗自瞇起眼。
高利貸啊?
“給你!”楚云傾從懷里掏出一袋銀兩,直接扔給了那個捕快。
“這里是五十兩,數(shù)好了,”楚云傾皺眉,“現(xiàn)在債務兩清,你沒理由再找這對母女的麻煩了吧?”
捕快看著手里白花花的銀子,兩眼放光。
“這……”他眼睛飛速轉(zhuǎn)了一下,“這行不行還要看我們大人的意思。”
這時,一旁的景言之也聽不下去了,他皺起了眉。
這哪是縣衙的捕快,這分明是無賴地痞,山野土匪。也不知道景弦之這些年是怎么治理地方的,怎么縣官都成了這般模樣?
若真是這樣,那打了勝仗又有什么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楚云傾指著捕快的鼻子,一時間氣的說不出話。
她沒想到這父母官居然能無賴到如此地步。
這時,景言之走了過來,握住楚云傾停在空中的手,給了她一個眼神。
隨后他側(cè)過臉緩緩說道,“那我們就去問問你家大人,究竟是行還是不行。”
捕快在嘴邊的那句“你誰呀”,在景言之極具壓迫的目光下,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隨后他低下頭沉思的起來。
看這倆人的衣著打扮,定是非富即貴的人家,何不趁此次好好宰他們一回?
于是他連連點頭,“可以,這邊請。”他比了一個手勢,臉上竟是奸佞之笑。
楚云傾從景言之的身上搜刮出一小袋銀子,隨后回過頭塞給了那對母女,“你們拿著這些錢遠走高飛吧,再也別回這里了,免得那個什么破縣令又來找你們麻煩。”
小姑娘和她的母親顫顫巍巍的接過銀子,兩人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姑娘,您真是個活菩薩啊!”
楚云傾連忙扶起二人,“別別別,您這是折煞我了。”
“恩人,老身冒昧,敢問您貴姓?”老婦說道。
“姓楚,名云傾。”
老婦點頭,隨后沖著一旁的小姑娘說道,“阿苑,你可要記好恩人的名字,他日有機會好報答人家。”
“阿苑明白,”小姑娘點頭,隨后看向楚云傾,“謝謝恩人。”
交代好后,楚云傾又回到了景言之的身邊,“走吧。”
景言之走到一個侍從旁邊,低語了幾句,隨后侍從點了點頭。
二人跟著前面的幾個捕快走著,景言之將楚云傾拉向自己一些,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一會兒先不要直接暴露身份。”
楚云傾抬眼,點了下頭,“明白。”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當?shù)氐目h衙,楚云傾抬頭看著牌匾上的“正大光明”,不由得冷哼一聲。
正大光明?我看是燒殺搶掠,惡貫滿盈吧。
“我家大人就在里面。”捕快抬了抬手。
楚云傾和景言之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隨后紛紛抬腳進去。
衙門里到處都是細細的灰塵和蜘蛛網(wǎng),可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恪盡職守是什么意思。
捕快站定,笑嘻嘻的說道,“二位先等一下,我去叫我家大人出來。”
景言之冷漠的點了點頭。
等人走后,楚云傾雙臂環(huán)胸,來回打量著衙門四處,“我看,就應該把這地方給端了,反正留著它也沒什么用,反而助紂為虐了。”
景言之淺笑,“娘子所言極是。”
片刻過后,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傳來,楚云傾和景言之聞聲抬眼看去。
只見一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老頭,長得肥頭大耳,小眼睛賊溜溜的像個耗子一樣。
此時,他正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邊走還邊打著哈欠,“什么人敢擾本大人的休息,不要命了?”
待這縣令走進一看,立即就清醒了。
他色瞇瞇的眼睛停在了楚云傾的身上,上下將楚云傾打量了個遍。
楚云傾強忍著惡心,往后退了一步。
“二位可有什么事嗎?”他嘴里問著二人,眼睛卻只停在了楚云傾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