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魔尊的話,縱然不想出去,但又不得不出去,怎么著都是躲不過去的。
看著從魔群中走出來的一個魔,郎寂審視著他的模樣,問了一句:“你就是新上任魔領(lǐng)符賜?”
“回稟魔尊,是!”符賜垂著眼眸,學(xué)著眾魔的的卑躬模樣,但他有些嘹亮明朗的聲音還是讓郎寂微不可聞地微蹙了一下眉心。
郎寂忽而間生出一種錯覺,面前這位雖然垂頭讓他看不見面容,但他周身散出來的一種氣質(zhì)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收起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雜七雜八的雜念后,郎寂的眼神又沉了幾分,一種無形的壓力自他身上傳出,只奔垂頭站著的魔而去。
符賜只感覺周身有一種很強(qiáng)的壓迫力,讓他不僅不能動,就連呼吸也都被壓抑了不少,險些都讓他喘不過氣來。
但堅持了片刻之后,那種壓迫力瞬間就消失了,符賜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魔尊,只見對方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而且也剛巧望著他。
四目相對,記憶里有什么東西似乎被觸動了一下。
郎寂的臉色更冷了幾分,因為在符賜抬頭的那一瞬間,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就越發(fā)濃厚,而且心底還伴隨著一絲絲的涼意。
他可是魔尊,他叱咤幾十年,都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絲毫不起眼且對上他更毫無勝算的魔領(lǐng),怎么可能會生出這樣的感覺?
郎寂最后只是擺了擺手,其他獎懲一句未言,便讓符賜退了回去,隨之便起身離開,其他一眾修為高的魔也跟著一起走了。
當(dāng)他們都離開之后,這一戰(zhàn)中有一些魔雖然都受到了符賜的救助和幫助,但卻并不代表這些魔就會有知恩圖報之念,轉(zhuǎn)眼間就有編排起他來了。
不過符賜并不在意這些魔,有些壓根就改變不了固有想法的魔,他也沒什么必要繼續(xù)費事。
在此之后,符賜待在桑玄山外的時間比桑玄山中的時間還要久,而且每一次參與的侵襲是越來越難,就仿佛是正派宗門尋到了對付這種侵襲的辦法,更多的時候,他還會再一次遇見當(dāng)初很是熟悉的人。
而這一次,他以及由他帶領(lǐng)的一支數(shù)人小隊也是又一次遇見當(dāng)初同宗的師兄弟。
正邪兩道相遇之際,周遭的諸多飛禽走獸都察覺到了不安,四下潛走了,此時就只剩下周圍樹竹葉子相撞摩挲的聲音,以及雙方之間緊張對峙的氣聲。
“魔族如今真是囂張至斯,大白天日都膽敢出來!”有一個武宗弟子忍不住開口嘲諷起來,但同時也是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狀態(tài)。
隨之就有魔不認(rèn)同不樂意了:“喲,你們這些所謂正派宗門都能在白日中行走,怎么成了魔便要在黑暗中行走么?這可沒這樣的道理吧!”
話音剛落,其他幾名魔便起哄起來,而正派弟子則臉黑的不行。
符賜一聲不吭,既不幫著說話,也沒有攔著他們,可即便這樣,在人群之中的齊望還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察覺到了些許端倪。
沖突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了,雖然正派弟子人多,但因為不甚團(tuán)結(jié),且被看破了招式,有一半的弟子身上多少都掛了彩。而魔則大搖大擺地、面帶嘲笑地放過了這些可憐人。
在被魔族放過的那一瞬,雖然都有些慶幸自己能活著,可轉(zhuǎn)而又不甘心,他們居然都是被魔族放過的。其中更是有人以被魔族放過為恥,誓要一雪這一次的屈辱和嗤笑,讓魔再無在世間作亂的機(jī)會。
但這些也都只是他們腦海中的幻象,很快就破滅了。
前腳一批魔離開,后腳還未緩過來便再一次出現(xiàn)另一隊魔。這些魔可就沒上一批的魔那么好心了,不等他們反應(yīng)就直接出手。
不出片刻,原先只是掛了彩的人,現(xiàn)在大部分都已經(jīng)四下零散地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四周都被染成了紅色。
……
長椅之上,有一個睡顏安詳?shù)哪凶雍粑鼊蚍Q,面容蒼白沒有血色,平時看著都微微有些讓人覺得不安,更別說表情狠戾時以及陰險笑著的的時候,那更讓人看了覺得恐懼。
不過,相較于平時,如今安然睡著的郎寂,面容倒是越看越發(fā)覺得還算不錯,而且也還能從他如今的面貌看出,他曾經(jīng)也是一個十分俊俏的男子,只是不知為何,偏偏墮入魔域,還成了如今的魔尊。
片刻之后,熟睡的郎寂有了醒來的趨勢,又過了瞬許,他直接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此時剛醒過來,郎寂自己也都有些懵懂,他不懂自己怎么就睡著了,還睡得如此沉。在以往,這般熟睡于他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只因一個不留意,他或許就長眠于睡夢中。而更為重要的一點則是,自他進(jìn)入桑玄山之后,想睡的時辰是越來越少,而今的淺眠也不過是稍稍休息一下雙眼,緩解一下疲憊,但都不會睡沉,基本一有何動靜就會立即醒過來。
看著郎寂的疑惑神情,往生也沒駐波比藏著掖著,轉(zhuǎn)而將一個香爐打開,里面還有徐徐燃燒著的安眠香。
“便是這東西讓本尊睡得那般沉?”郎寂湊到香爐旁看了一眼,心里著實不太相信如此一個小物件,沒有任何法力或靈力,竟能有這般神奇。
往生輕笑地?fù)u頭,對于魔尊的這個幼稚言論真的很無奈:“此香明喚安眠香,有使人能入眠及睡得安穩(wěn)些的功效,而且未見魔尊有過睡顏,便擅作主張用了,沒想到魔尊也是這般缺眠。”
郎寂有些想不到措辭反駁,可隨后想想也并為有何不妥,可那股莫名的憂心又讓他有些煩躁。
“也罷,既然大占師是出于為本尊好的目的,那這一回本尊便不以大占師擅作主張來怪罪了,只是再有下一回,必得經(jīng)本尊首肯才行。”
“是,魔尊慢走。”往生垂眸應(yīng)了一句,然后毫不客氣地請人離開。
郎寂氣結(jié),最后也轉(zhuǎn)身離開了。
在郎寂離開之后,往生抬起頭看了一眼門口,手中碾藥草的舉動并為停下。
在這些助眠安睡的藥草之內(nèi),還混雜著些許的綠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