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碧K錦瑟步入花廳,蘇錦思緊隨其后。
“小錦瑟,小錦思,來母親這里。”蕭玉和蘇陌兩個人坐在圓桌旁,蕭玉沖他們兩個人招了招手。
蘇錦思和蘇錦瑟坐到了兩個人旁邊,見兩個女兒都坐好了蘇陌才開口說了今日找蘇錦瑟的原因,看了眼蘇錦瑟身邊的蘇錦思,沒故意避開,很是直白的和蘇錦瑟說了這件事情。
“錦瑟,你對太子是什么感情?如實告訴父親吧?!碧K陌先開口了,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女兒心悅太子殿下。自初見便心悅。”蘇錦瑟的回答讓一旁的三人都皺了眉頭,深宮之苦他們終究是不愿讓她去受的。
“錦瑟可知道,如日后太子殿下登基,那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是斷斷少不得的?!碧K陌開口勸解,他不想自己的女兒以后和那么多女人爭風吃醋。
“女兒知道,但女兒不悔?!碧K錦瑟目光堅定,她自然知道父親話中的意思,古往今來紅顏已老恩寵去的例子數不勝數,但是她相信自己在蕭華年那里會是一個例外,他們的感情會成為以后史書上的一個例外。
“小錦瑟,母親不愿你入宮,若你真的想入皇家,哪怕嫁個閑散王爺也比入了宮門強??!”蕭玉深知皇宮的險惡,她自小長于皇宮,世人都只見她如今的風光,卻不知她在母妃死后和皇兄受了多少罪。她見過失寵妃子還不如一個宮女活的體面,也見過廢后茍延殘喘的活在冷宮中等他們的皇上什么時候能想起他們,但往往都是在冷宮中度過自己的一生,皇宮這樣的地方進去怎么也得剝層皮下來。
皇兄只有華年一個兒子日后一定要繼承大統的,華年登基,錦瑟嫁與他以后便是皇后,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但后宮所有女人所向往的位置哪是那么好坐的,皇宮世界上最金碧輝煌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黃金鳥籠子。
“母親,錦瑟不是一定要入皇宮,只要是他,尋常人家也好,世家大組也好,深宮也罷,只要是他就好?!?p> “錦瑟,最是無情帝王家,你若是嫁個尋常人家出什么事父親還能護著你,可那宮門豈是父親一介臣子管的起的?!碧K陌勸解著蘇錦瑟,他的女兒那么優秀怎么能把時光消磨在深宮之中,失寵以后做一個深宮怨婦。
“女兒對于華年哥哥的心意十分堅決,父親和母親不必再勸女兒了,女兒心意已決。”
蕭玉和蘇陌相視一眼,是他們疏忽了,忽略了兩個少年自幼相識一同長大的感情,忽略了先前兩人之間萌動淡淡曖昧,少年人的愛情一向不計后果,現如今他們攔不住了。
“錦瑟若是真的那么喜歡,那便去做吧,長姐會一直護著你的,無論發生什么,長姐一直都在,若以后他蕭華年真的辜負了你,長姐帶你離開?!幣恢睕]說話的蘇錦思開口便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不會去考慮那么多,她妹妹喜歡的她都會支持,不計后果。
蕭玉和蘇陌嘆了口氣“整個蘇家都是護著你的?!碧K陌和蕭玉兩個人也不再阻攔,既然蘇錦瑟喜歡以她的脾氣他們兩個哪怕不同意也絕對攔不住蘇錦瑟。
“若是以后華年真的不再善待你,母親會入皇宮親自帶你回家?!?p> “行了,你們兩個還在這里做什么?惹人厭煩嗎?”蘇陌笑著開口,沒一點眼力勁看不出自己想和蕭玉獨處一會嗎?
蘇錦瑟和蘇錦思聽出了蘇陌話里的意思眼神曖昧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起身告退了,蘇陌把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這個句子演繹的分外完美。聽說他們大哥蘇瑾辰出生的時候,蘇陌連看都沒看直接沖進內室陪蕭玉了見到自家兒子還是在第二天早上蕭玉醒了以后要見孩子的時候,雖然不知道自己出生的時候自家父親是什么樣子的但絕對不會好到哪里去。
“錦瑟,給長姐彈首曲子吧?”蘇錦思和蘇錦瑟一同回了蘇錦瑟的院子。
“好,清夢你把我的銀冰琴拿來吧?!碧K錦瑟向身邊的侍女吩咐,清夢應了一聲去拿琴了。
不一會清夢抱著琴出來了,一把七弦琴,通體雪白是一整塊玉石所刻,琴弦和琴身相連,寒氣撲面而來,蘇錦瑟接過了琴,因為已經認主的原因琴在蘇錦瑟手中溫潤如玉無半分寒氣。
院中海棠花開的正好,蘇錦瑟坐在海棠樹下素手撥弦,琴聲悅耳傳出很遠,蘇錦思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靜靜地聽著,她隨了母親的性子對于琴棋書畫這些東西一竅不通獨獨喜歡舞刀弄槍,可錦瑟卻學得都很好,銀冰琴是先前父親西行時所得算是靈器。
蘇錦瑟看著面前的畫面,說不驚艷是假的,一襲紅裙的女子坐在海棠樹下,微風拂過她的臉頰吹起她披散的墨發,素白的雙手飛速的彈奏著曲子,琴是雪白的與身著紅裙的她對比鮮明,海棠樹落下幾片葉子夾雜著紅色的花瓣,與坐在樹下的女孩形成一副極美的畫卷。
蘇錦瑟是他們兄妹三人中長得最漂亮的這個無可厚非,饒是從小看到大,蘇錦思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會時不時的被自己這個妹妹驚艷到。
“長姐看呆了啊!”蘇錦瑟已經奏完了曲子笑著趴到蘇錦思的眼前。
“還不是我們錦瑟長得太好看了,阿姐若是個男子早就被你迷的七葷八素了。”蘇錦思伸手捏了捏蘇錦瑟的臉笑著打趣。
“長姐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我哪有那么好看。”蘇錦瑟聽見蘇錦思的話耳垂微紅。
“我們小錦瑟害羞了呢。”蘇錦思有些惡趣味的看著蘇錦瑟,但還是沒繼續打趣她。
“行了,長姐回自己院子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碧K錦思起身向外走。
“嗯”蘇錦瑟把蘇錦思送出院子,吩咐清弦把銀冰琴抱了下去。
蕭華年在和蘇錦瑟說完話后就離開了丞相府,可此時本該在東宮的他卻趁著暮色走入京郊的一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