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直接成了木乃伊
我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那幾個小混混圍住她,看起來卻并不容易,有兩個臉上掛了彩。
她將書包隨手扔在了角落處,目光冰冷地掃一眼他們,然后舒活了筋骨,我皺眉看著一切。
在小混混出手之前,我下意識想喊住手,卻見她以極其老練的姿勢將那小混混一個后翻摔在了地上。
那一句聲音就這么卡在了嗓子里。
接下來的場面慘不忍睹,基本上是這幾個小混混完全被虐。
我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來當英雄的了,我到這兒來大概就是充當一個觀眾,觀看一場不可思議。
我有些木然的看著眼前正發生的一切。
她把那群小混混徹底打的站不起來,之后靠在墻頭拿出搶過來的煙點燃。
吞云吐霧間,我看到她那雙凌厲冰冷的眼睛。
吸完一根煙的功夫,她將那小混混懷里的刀拎了出來,顛了顛,然后一刀一刀劃在了自己裸露的肌膚上。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鎮定如我,也看不下去眼前的畫面。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覺得呼吸都被遏制住,像是被人當頭淋了一盆涼水。
我趁她還沒有往外走之前先行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阿靈看到我朝我招了招手,然后像我身后看:“誒,美人呢?”
美人?
我笑了笑。
美人可不都全是柔弱可欺的,還有一種蛇蝎美人呢。
我知道現在應該用不到我了,但大腦里還是不可控制的出現那一道道劃出來的血痕。
最終我冷著臉讓阿靈在原地等,然后轉身去了藥店。
阿靈一副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樣子,等我買完藥回來,恰好看到她一瘸一拐的從巷子里出來。
溫蕪。
我假裝視而不見的從她旁邊走過,她低垂著腦袋,我不知道他看到了我沒有。
阿靈用下顎指了指她:“喏,那不是嗎?”
我擺了擺手,只是示意她直接上車。
她似乎是扭頭看了我們一眼,卻什么也沒說。
我忽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什么做賊心虛,亂七八糟的。
我等著臉將阿靈送到家,阿靈道:“今天不讓我住你家嗎?”
我說:“蹭吃蹭喝嗎?”
她嘿嘿的笑了兩聲,什么也沒問。
我站在原地,本來想直接回家,但是一想到她孤零零的身影,以及,聽老師說的那句“女孩子家家的一個人住賓館多危險啊”……
我決定還是回去找她。
畢竟藥都買了,錢也花了,人沒接到,多虧啊。
等我又轉回去后,她依舊孤零零的站在原地,頭發長長的搭在臉前,乍一看,的確有幾分像貞子。
我把車停在她跟前,她動了動眼睛,淡淡的看向我。
“上車?!蔽視簳r對她說不出什么好話。
她沒有拒絕,默默的坐到了后座。
我本來想問她的話也咽了下去,她身上一條條的傷痕,深淺不一,唯一的直覺就是一定會很疼。
其實昨天在給她洗澡的時候,我也發現了她身上一道道的劃痕。
甚至還有煙頭燙過的痕跡。
那些都是她自己劃的嗎?
我心里酸酸脹脹的。又想怪她為什么要虐待自己,又想怪自己為什么沒有阻止。
第一次感覺自己婆婆媽媽。
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好像全都被一團棉花堵了進去。
我住在一個小區里,在11樓。
我扶著她上樓的時候還遭受了幾個老太太異樣的目光。
就像是在看一個不良少女小太妹一樣。
很久都沒回到這里了,我一打開燈,是暖暖的黃色。
我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后拿藥出來給她涂抹消毒。
其實這些消毒的藥抹上去應該是會火辣辣的疼痛,我是故意買這樣的藥的。
她疼的臉都白了。
我按下心里面的最后一絲憐惜,毫不留情的把她所有的傷口都涂了個遍。
至于包扎她這些刀傷,東一道西一道,再加上我從來沒有包扎的習慣,于是就直接成了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