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墨和宇風(fēng)(fēng)兩個(gè)(gè)人火急火燎地往趙藝婷家趕去。趙藝婷家在一個(gè)(gè)普通的小區(qū)(qū)12棟三樓,沒有電梯,所以只能走樓梯。
當(dāng)(dāng)兩個(gè)(gè)人上了二樓通向三樓的樓梯拐彎處時(shí)(shí),吳起墨發(fā)(fā)現(xiàn)(xiàn)濃重的妖氣向他逼來,這是他最擔(dān)(dān)心的事情,怎么連父母都不放過嗎?不對(duì)(duì),分明是沖他來的,要不要上去呢?吳起墨內(nèi)(nèi)心很焦慮。
“宇風(fēng)(fēng),你別上去了,回去吧。”吳起墨表情凝重,他擔(dān)(dān)心連累宇風(fēng)(fēng)。
“說什么呢,咱們都是同學(xué)(xué),我來都來了。”宇風(fēng)(fēng)不樂意了。
“這兒不是你該來的,聽話好嗎?有情況。”吳起墨壓低了聲音說。
一說“有情況”宇風(fēng)(fēng)就大概猜到了什么,這是兩個(gè)(gè)人的默契,不過宇風(fēng)(fēng)還是不死心,“你帶上我唄,讓我也見見世面好不?”
“這不是鬧著玩兒的!”吳起墨低吼,“要不這樣,你幫我去傳個(gè)(gè)話,我給你地址。去找一個(gè)(gè)叫老蝠的人。”
吳起墨拿出紙筆寫了一個(gè)(gè)地址“洞庭別苑52號(hào)(hào),碧巷集團(tuán)(tuán)老蝠”遞給宇風(fēng)(fēng),宇風(fēng)(fēng)看了看問,“這什么呀?”
“別問了……你先在這里等我,如果我進(jìn)(jìn)去半個(gè)(gè)小時(shí)(shí)后還沒出來,你馬上去這里找他,就說我有難,記住了嗎?”吳起墨表情凝重地看著宇風(fēng)(fēng)。
宇風(fēng)(fēng)知道事情的嚴(yán)(yán)重,沖他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
這地址是吸血蝠給他的私人接頭地址,因?yàn)閮蓚€(gè)(gè)人的特殊聯(lián)(lián)盟關(guān)(guān)系,在妖界肯定屬于特級(jí)(jí)機(jī)(jī)密了。
在妖界,大家互相傳話從來不用手機(jī)(jī)或微信這些現(xiàn)(xiàn)代化的通訊設(shè)(shè)備,只能是人來傳遞,因?yàn)檫@些電子設(shè)(shè)備的訊息很容易被截獲,你發(fā)(fā)出一個(gè)(gè)信息,或打一個(gè)(gè)電話,可能妖界所有人都知道了,如果想要一件事情保密,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傳遞,或者找人代傳。
吳起墨安頓好宇風(fēng)(fēng),長吁了一口氣,快步向三樓走去。按照秦老師給出的地址,敲了趙藝婷家的門。
大約幾秒鐘的時(shí)(shí)間,門自動(dòng)(dòng)打開了,屋子里光線暗淡,家具擺設(shè)(shè)陳舊,已經(jīng)(jīng)是六月的天氣,但卻潮濕陰冷,吳起墨有點(diǎn)(diǎn)緊張,這妖氣太濃了,但是他不能逃避,這可是趙藝婷的家,趙藝婷已經(jīng)(jīng)走了,很可能是因?yàn)樽約旱木壒剩@回又波及到她的父母,吳起墨心里恨死了這幫妖精!
他緩緩走進(jìn)(jìn)客廳,雖然藝高人膽大,但后背還是感覺直冒冷汗,于是他鼓起勇氣,“叔叔阿姨,你們?cè)趩幔俊?p> 沒人回應(yīng)(yīng),吳起墨的聲音在屋子里回蕩。
就這樣過了很久,吳起墨心里七上八下的,走也不是在也不是,很為難,正在他猶豫之際,突然一聲冷笑降臨。
“哈哈哈!”聲音有點(diǎn)(diǎn)干澀,但很囂張。
“有種的出來!別當(dāng)(dāng)縮頭烏龜!”吳起墨大喊,聲音盡量大些,好給自己壯壯膽。
這時(shí)(shí),客廳里靠向陽臺(tái)(tái)的沙發(fā)(fā)上突然顯現(xiàn)(xiàn)了一個(gè)(gè)人影,翹著二郎腿坐著,因?yàn)槭悄婀猓瑓瞧鵡床磺逅哪槨?p> “縮頭烏龜?哈,我看,該害怕的人是你才對(duì)(duì),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并沒有傳說中的那么玄乎!”那聲音很冷。
吳起墨集中精神力看向他,原來是只狗頭精,一旦確定了身份,其實(shí)(shí)就沒那么害怕了,吳起墨深知,之所以害怕只因?yàn)閷?duì)未知的恐懼。
“你要做什么?趙藝婷的父母呢?你把他們?cè)趺礃恿耍俊眳瞧鵡苯訂枴?p> “他們很好,你放心。”狗頭精又說。
“他們?nèi)四兀坑心閽讖@兒,他們能好嗎?!”吳起墨又問,他態(tài)(tài)度強(qiáng)(qiáng)硬。
那人沒說話,他拍了拍手掌,掌聲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接著趙藝婷的父母被人拽著拉倒在客廳,兩個(gè)(gè)人被五花大綁,嘴堵得嚴(yán)(yán)嚴(yán)(yán)實(shí)(shí)實(shí)(shí),驚恐的眼神看向吳起墨,吳起墨從來沒見過趙藝婷的父母,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是這個(gè)(gè)樣子,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
兩個(gè)(gè)人跪倒在地,盡可能發(fā)(fā)出鼻音,吳起墨不忍再看。
“怎么樣?我說的,是很好吧?”狗頭精很得意。
“你們想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說吧!”
“聰明人!很簡單,就是和你交換個(gè)(gè)秘密,關(guān)(guān)于你的夢(mèng)(mèng)境的秘密。”狗頭精直截了當(dāng)(dāng)。
吳起墨在大腦里思索,這狗頭精的背后是誰?誰會(huì)(huì)對(duì)(duì)自己的夢(mèng)(mèng)境這么感興趣?當(dāng)(dāng)然是虎斑貓長老,但也有可能是別人,比如吸血蝠就是,但這回當(dāng)(dāng)然不是吸血蝠。
虎斑貓最關(guān)(guān)注的就是七月十五的換魂儀式,再說了他與自己談話的時(shí)(shí)候沒有發(fā)(fā)現(xiàn)(xiàn)他對(duì)(duì)自己的夢(mèng)(mèng)境感興趣,只是一帶而過,總之是很愉悅的,并沒有為難他,難道真是別人?
別人會(huì)(huì)是誰呢?難道妖界勤勉修行的人不止吸血蝠一個(gè)(gè)人?
正當(dāng)(dāng)吳起墨思考的空檔,那人又喊了一句,“喂!你是聽到?jīng)]有?!問你話呢!”說著,狗頭精揮揮手,兩個(gè)(gè)手下就開始抽打趙藝婷的父母,兩個(gè)(gè)人疼得咿呀亂叫。
吳起墨大驚,可他沒遇過這樣的事情,怎么辦呢?在電視里看到過,這種情況下,只要被要挾的人說了實(shí)(shí)話,他們得到了想要的,這些人都得死!
但是,不說,又能怎么樣?
“和兩個(gè)(gè)普通人過不去,你得意個(gè)(gè)鳥蛋!你個(gè)(gè)狗腿子!”吳起墨只能和他耗時(shí)(shí)間,等著吸血蝠想辦法救他,在他們面前,吳起墨絕對(duì)(duì)不能暴露自己的實(shí)(shí)力,萬一泄露真實(shí)(shí)的自己,后果更加可怕!
“你活得不耐煩了嗎?”狗頭精受到嘲笑,真的憤怒了。
“我早就活膩了,有本事你殺了我!”吳起墨繼續(xù)(xù)強(qiáng)(qiáng)硬。
“我再問你一遍,你的夢(mèng)(mèng)境是怎么回事?”狗頭精繼續(xù)(xù)逼問,這回他自己直接上手,薅著趙藝婷父親的頭發(fā)(fā)大打出手。吳起墨最害怕的就是這些,他實(shí)(shí)在不忍心這么下去。
“你別!別這樣,好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您消消氣消消氣哈~”吳起墨一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吧,他換了一個(gè)(gè)口吻,變得油腔滑調(diào)(diào)起來。
他趕緊制止了狗頭精,對(duì)(duì)著狗頭精卑躬屈膝,好言好語。
“你看,畢竟是同學(xué)(xué)的父母,我同學(xué)(xué)剛過世,你們想要什么不如直接和我交流,難為個(gè)(gè)小白(普通人)犯不上,也有失咱的身份……再說了萬一虎斑貓長老知道了,這也是個(gè)(gè)不小的罪名,妖界不是嚴(yán)(yán)禁與小白斗法嗎?這可是六大長老親定的法律,萬一事情鬧大了,對(duì)(duì)誰都不好,這位大哥你說是不是?”
“別這么多廢話!只要你開口說話,我也懶得動(dòng)(dòng)手!”狗頭精又得意上了,吳起墨的這番話起到了作用。
接著在吳起墨的說服之下,作為條件之一,狗頭精把趙藝婷父母松綁釋放,隨后施了一道法術(shù)(shù),兩個(gè)(gè)人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好了,你可以說了。”狗頭精很期待。
“其實(shí)(shí)也沒什么呀,你先拿個(gè)(gè)本子記一下,有時(shí)(shí)間了,回去慢慢練習(xí)(xí)。”吳起墨交代。
“什么?還需要做筆記?”狗頭精有些驚訝。
“你不是要學(xué)(xué)嗎?我一個(gè)(gè)高中生,就是這么一路學(xué)(xué)著過來的,你不記錄我怎么教你?這可是我研究了三年的精華!”吳起墨來了精神。
“好吧,你說……”狗頭精一臉認(rèn)(rèn)真,從茶幾下面拿出一個(gè)(gè)小本子和筆,開始記錄。
于是,吳起墨開啟了一系列講解,從三角函數(shù)(shù)講到分解因式,從解析幾何講到排列組合,又從化學(xué)(xué)方程式講到量子力學(xué)(xué),吳起墨心想,正好要高考了嘛,就算是考前復(fù)(fù)習(xí)(xí)了。
狗頭精的兩個(gè)(gè)跟班兒早就聽得困成一灘泥,狗頭精也打著哈欠強(qiáng)(qiáng)撐著記錄,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問問吳起墨,這個(gè)(gè)方程式寫對(duì)(duì)了沒,吳起墨不厭其煩,認(rèn)(rèn)真輔導(dǎo)(dǎo),改得一絲不茍,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兩個(gè)(gè)小時(shí)(shí)。
吳起墨實(shí)(shí)在沒得講了,他開始琢磨下一步怎么辦,好在這幾個(gè)(gè)傻子并未發(fā)(fā)覺哪里有問題,學(xué)(xué)得也很認(rèn)(rèn)真。
終于狗頭精有些累了,而且講解也告一段落,他問,“記錄了這么多,我把這些掌握了,練會(huì)(huì)了,我的夢(mèng)(mèng)境別人就進(jìn)(jìn)不去了嗎?”
“進(jìn)(jìn)不去?你怎么這樣問?”吳起墨一臉驚詫地反問。
“你什么意思?”狗頭精更加驚訝。
“哦,我沒和你說嗎?……把這些練會(huì)(huì)了,你就不會(huì)(huì)再做夢(mèng)(mèng)了,你也沒有危險(xiǎn)(xiǎn)了,我可是花了大力氣研究出來的!”吳起墨說得慷慨激昂,感覺千真萬確。
“什么!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沒有夢(mèng)(mèng)境?你他媽耍我呢?!”狗頭精咆哮著,瞪著眼珠子看向吳起墨。
吳起墨一看完了,我的援軍怎么還不到呀?是宇風(fēng)(fēng)遇上什么麻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