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什么了?怎么會惹阿姨生氣呢?”
“她說我不像個女人,然后就要揍我。”筱筱可憐巴巴地望著叔叔,向他展示被捏紅的手臂,“你看,全紅了,這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李牧看到侄女受傷,也挺心疼的,抓在手心里看了好一會兒,“不像就不像唄,難道非得每個人都一樣嗎?”
他倒是挺開明的,除了學習之外,從來沒有強迫侄女干過其它事。
“叔,你快搬回來吧,我和她根本沒辦法和睦相處!”筱筱摟著叔叔的脖子撒嬌賣萌。
“我再想想。”李牧沒有立即答應(yīng)下來,因為一個將死之人是無法再給予任何承諾的。
后面李牧又問了保鏢大姐,得到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再結(jié)合她發(fā)過來的那一張筱筱在自己房間“睡覺”的圖片,李牧大概想明白了,而且他也覺得最近越來越反常的筱筱確實能干出這樣荒唐的事來。
得知這一切的李牧有點心寒,不過他也覺得責任不應(yīng)該在侄女,畢竟她還只是個孩子。
責任應(yīng)該全在自己,是自己多年來對侄女心理健康的忽視才導(dǎo)致了現(xiàn)在這悲哀的一幕,對侄女來說,自己可能就是一頭雜糅了父親、男朋友、美好男性形象等的欲望縫合怪。
趁自己沒死,趁還能回頭,李牧想解決這個問題。
拯救侄女的心理健康,刻不容緩,當然他也不打算跟保鏢大姐學,使用什么暴力手段的,專業(yè)的東西還是交給專業(yè)人士處理為好。
于是乎,五一假期的第二天,李牧就帶侄女去看了一次心理醫(yī)生。
…………
“太棒了,居然是李牧,沒想到你居然能是李筱筱的家長!”
“是的,我們一直都住在一起的。”
“難怪。”溫柔的醫(yī)生盯著李牧的臉好一陣,又接著問道,“孩子父母出事后一直是由你一人撫養(yǎng)長大的嗎?”
“是的,她不過是最近才開始反常的,以前都挺好的,是個很聽話、很可愛,又會疼人的小女孩兒。”
“還有……”
話說的太多,導(dǎo)致醫(yī)生有點記不過來,停筆后用筆頭扶了扶眼鏡,她嘆息道:“呃,既然如此,你也過來做個心理測評吧。”
一通雜七雜八的測評做下來,又花了不少錢。
…………
“李牧先生,你的問題似乎比你侄女還要大。”
“原來真的是我影響了她嗎?”李牧略感失落。
“不不不,您是一位很好的家長,我說的是其他方面的心理。”
“比如?”
“抑郁……”
“莫須有吧?我家庭幸福美滿,工作事業(yè)也處在上升期,肯定不可能有這種困擾。”
李牧自信滿滿的回應(yīng)讓這個新入行的年輕醫(yī)生有點摸不著頭腦。
“哦,可能是測錯了,要不我再幫你測一遍吧。”
李牧一口回絕,“不必再浪費你我的時間了,你忙你的吧,我侄女也快出來了。”
“還有你們的服務(wù)應(yīng)該是保密的吧,記得千萬不要透露咨詢者信息哦!”
“明白,請您放心。”她拍了拍胸脯,打了包票。
…………
等了一小會兒,筱筱也出來了,似乎有點不太開心。
“回家吧,今天想吃什么呀?我給你做。”李牧摸了摸侄女的小腦袋,柔聲細語道。
“隨便。”筱筱興致缺缺,像焉巴了的黃瓜似的,不復(fù)以往的活力。
“怎么了這是?”
筱筱一臉憂郁地坐在車后排,看著窗外,也不做聲。
當晚,李牧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也沒再聊學習的事了。
可筱筱還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匆匆忙忙扒了兩口飯就說吃飽了,回房寫作業(yè)去了。
李牧對于侄女的行為第一次摸不著頭腦,看侄女也不像裝樣子,使得李牧有點擔心她。
最后他致電心理咨詢中心,詢問侄女情況。
“你小孩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她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更需要的是自我調(diào)節(jié)。你只要像往常一樣關(guān)心她,陪她度過這段痛苦的時期就行了,千萬不能另眼相看,把她當變態(tài)…”
…………
李牧端著水果盤,輕手輕腳地走進侄女房間,輕聲問道,
“筱筱,吃塊菠蘿再學習吧,叔叔幫你切好了。”
“別煩我了,你出去!”
侄女突然的怒吼,讓李牧有些無所是從,不過他還是忍耐著,繼續(xù)關(guān)心她,
“怎么了?心里有什么事跟叔叔說說吧,叔叔很擔心你的。”
叔叔的柔聲細語回蕩在耳旁。
“對不起。”筱筱羞愧地低下了頭,“叔叔,是我不對,我?guī)湍惆茨H罪吧。”
“叔叔從來沒有怪過你哦!”李牧笑了,他摸了摸侄女的小腦袋,
“很有孝心,不過還是我來幫你按吧,我的好侄女最近學習也很辛苦呢,不是嗎?”
其實自上次被侄女的手法整得飄飄欲仙后,李牧也去網(wǎng)上看了點教程,想著回饋侄女。
今晚能派上用場,他也挺開心的。
沒想到侄女扭扭捏捏地,就是不肯脫衣服,莫名地令李牧覺得可樂。
“哎呦,平時不都色膽包天嗎?怎么現(xiàn)在還開始害臊起來了呢?”李牧笑吟吟地嘲笑道,
“放心吧,你趴著就好了,看不到你前面的。”
當下李牧也就沉下心來幫侄女拉伸皮肉、舒緩身心,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侄女聊起了家常。
而另一邊的筱筱就是另一番心境了,以前老是被叔叔訓斥,現(xiàn)在竟然能被服侍,也挺稀奇的。
筱筱偏著頭窺看著白熾燈下的叔叔,在她的眼里,叔叔已經(jīng)和年輕時不大相同了。
這樣看來,就算是叔叔這樣的神仙妃子也不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他的臉和皮膚已經(jīng)開始呈現(xiàn)出蠟黃的顏色,對比年輕時的他減了不少顏色,不一樣的還有那額頭上遮不住的淡淡細線。
這一切換來的卻只不過是一雙猶如慈父般的溫柔美目,只倒映著自己一人。
想起以前翻找到的那一張張照片,桀驁不馴的叔叔賽車、搏擊…,她不禁為叔叔感到悲涼,一個前途無量的青年,這些年卻為了她在江城蹉跎歲月。

普通寫手小明
注:下一章已被禁,暫時還在恢復(f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