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現(xiàn)在進入了夏天，植物郁郁蔥蔥。

　　狍子肉早就吃完了。他又來到抓狍子的地方，用木頭做一個鍬，他用這個木鍬費了好大的勁，挖了一人多深的陷阱，在井底下埋三個尖向上的木樁，在井口鋪上小樹枝，看不出來有陷阱和山坡不一樣。

　　也不知道什么動物能掉進去。

　　黃木匠又往森林深處走，他發(fā)現(xiàn)一棵香椿樹，長了不少刺嫩牙，他掰了兩小把。

　　他繼續(xù)往前走，到了樺樹林，在一棵樺樹上砍了兩斧子，在斧子痕處插一根小樹枝，樺樹根部放上飯盒，樺樹汁一滴滴順著小樹枝流到飯盒里。

　　他把飯盒留下繼續(xù)走，沒找到什么吃的?；貋砜礃鍢渲w上飯盒底了，他拿走了飯盒，回到新挖陷阱的地方看看，沒有東西掉進去。

　　他回來了，用樺樹汁兌了半飯盒水，放在火上燒。

　　他又拿魚叉去河里看能不能叉到魚，他在岸邊站了一會，一條魚游過來，魚叉能夠到，他果斷出手，叉到一條。

　　他又等了一會，沒有魚過來。他估摸水開了，不等了，他回到院內(nèi)，果然水開了。

　　他把水端下來，涼一涼，去河里洗刺嫩牙。回來水溫了，可以喝。他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有一股樺樹清香味，他一口氣都喝了。

　　又去河里裝半飯盒水回來，把刺嫩牙放里，放在火上煮。同時，他烤那條魚，魚烤好了，刺嫩牙也煮好了。

　　他把飯盒放地下涼一涼，他先吃烤魚。他吃的很仔細，魚頭魚尾都吃了。他用手試一試刺嫩牙，溫了，可以吃。他吃完刺嫩牙，回窩棚床上躺著。

　　回想今天干什么了，挖了一個陷阱，採了一把刺嫩牙，接了一點樺樹汁，叉了一條魚，也干不少事。

　　十五

　　今天起床，黃木匠去看陷阱，有一頭鹿掉下去了，陷阱底部尖木樁，穿透了鹿的身體，鹿死了，已經(jīng)硬了。

　　黃木匠下到陷阱底部，用繩子把鹿綁上，他爬出陷阱，拽繩子把鹿拖上來，扛回去。

　　他清理了鹿，把鹿皮毛掛在帳篷口，做門簾，把肉切幾塊放到木墻上。

　　他烤了鹿心臟和肝臟。東西挺多，一次吃不了，他分成三份，一份吃了，一份放在包里，一份留在窩棚里。

　　他打算今天去周圍看看，黃木匠吃完飯，背上鹿肉和一飯盒水，帶著繩子和短刀走了。

　　在圍墻門口停留一下，看著門口那塊地，心想，哪天我在門口挖一個陷阱，白天我用木柵欄蓋上，進出掉不下去，晚間我把木柵欄拿下來，誰來了就會掉進去，是不是增加一道安全防線?

　　他往瀑布方向走，一個多小時就到了?，F(xiàn)在瀑布比初春時候大，可能是雨水多的緣故。

　　他坐下休息一會，欣賞一下美景。在藍天白云下，一片綠海中有一個大瀑布，看了讓人心曠神怡，心情舒坦。

　　他站起來繼續(xù)走，圍著駐地轉(zhuǎn)，走過一個山頭又一個山頭。

　　黃木匠走到一個黃土坡下，看到低洼處有白色粉末，他想可能是鹽巴。他用手指粘一點放到嘴里嘗一嘗，咸的。他小心收集起來帶回去。

　　黃木匠估摸中午了，有點餓，他坐在山頂一塊大石頭上吃帶來的一塊鹿肝，吃完了，喝飯盒帶來的水。

　　他從山頂下來，站在一個陡峭溝沿上，他想我能不能下去?看樣子能。

　　他拽著樹枝往下滑，他踩一塊石頭，導手換另一個樹枝，石頭松動了，他滑了下去，腳扭傷了，不敢動。

　　唉，我爬這個溝干什么，現(xiàn)在受傷了，怎么回去?他非常懊惱，他讓自己冷靜，冷靜，我要想辦法回去，不然死這兒了，怎么辦呢？有了……

　　他爬到一棵小樹跟前，把它砍倒，砍下樹枝，得到一個搟面杖粗細的棍子，他把衣服脫了，撕成條，把木棍綁在腿上，讓棍子比腳長一節(jié)，走路時棍子著地。

　　他又砍一棵樹枝，當拐杖。黃木匠拄著拐杖，踩著木棍，一點一點往家走……

　　十六

　　黃木匠走了六個小時，天黑了，才看到家。

　　他擦擦汗，感覺又有力氣了。回到窩棚里，他癱倒在床上，腋窩磨破了，現(xiàn)在感覺火辣辣的疼。

　　他躺了一會，坐起來，覺得又渴又餓，他把早晨剩下食物吃了，又一瘸一拐來到外面，把火從重新生起來。他堅持著去河里用飯盒盛水，在火上燒開，涼溫喝了。吃了東西，喝了水，感覺好一點。

　　黃木匠疲乏的躺在床上，把狍子皮蓋在身上。天這時下起小雨，他想，雨下的真是時候，如果提早下雨，我可怎么回來呀。

　　他想起來院門沒關(guān)，沒關(guān)沒關(guān)吧，不想動了。

　　這樣黃木匠躺了一個星期腳才敢著地，又過4，5天腳才好。

　　受傷前，捕到的鹿解決不少問題，這幾天不用出去找吃的。

　　他腳敢著地后就試著下地走路，感覺不怎么疼，來到圍墻門口用木鍬挖坑，挖到一人多深，在底部埋尖沖上的木樁。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坑里爬出來，又砍木棍排在一起，用藤條捆扎結(jié)實，做一個蓋。白天他把蓋蓋在洞口上，晚上把蓋拿下來，洞口鋪上小樹枝和雜草，讓洞口看不出來，關(guān)上門。

　　黃木匠挖完木墻門前的坑，覺得腳沒有好利索，不想出去，他在門前看小松鼠在樹冠間跳來跳去打發(fā)時間。

　　他從窩棚里抓一把吃剩下的松子，吹口哨，放在樹下，小松鼠試探著下來，把松子含在嘴里叼回窩里，又來取。

　　黃木匠無聊的掰草棍，看著可愛的小松鼠笑了。小松鼠取完松子又回到樹上，黃木匠回窩棚里又取回一把松子，他來到樹下，把有松子的手伸開，吹口哨。小松鼠看著手掌里松子，下到地上看了一會，小心翼翼爬到手上取松子跑了。

　　黃木匠幾天這樣做，小松鼠和他熟了，不害怕他。黃木匠一吹口哨，小松鼠就來到他身邊。

　　十七

　　盛夏，植物茂密，五彩繽紛，色彩斑斕，剎是好看。

　　黃木匠去密林找野雞蛋，找到六枚，往回走，在河邊看一個昏倒的五官俊俏女人，他把手放在她鼻子下，有呼吸。

　　他把女人扛回窩棚床上，拿著飯盒和斧子去樺樹林接樺樹汁，回來在河里兌上水，在火上燒。

　　他進窩棚，女人醒了，看見一個蓬頭垢面大胡子男人走進來，女人掙扎著要坐起來，說“這是哪里?”

　　黃木匠坐在床邊說:“你快躺下。你昏倒了，我給你扛回來的。這是密林，這個窩棚就是我的家?！?p>　　女人沒力氣的說:“謝謝你救了我?！?p>　　黃木匠說:“誰能看一個人倒地上不管”。一會水開了，“你先喝點水。你怎么昏倒了?有病了?”

　　女人說:“我六七天沒吃東西，可能餓的?！?p>　　黃木匠出去把水拿進來，“喝吧”，黃木匠對女人說。

　　他又出去燒兩個野雞蛋，燒熟拿進來，說:“你幾天沒吃東西，不能吃太多。”

　　女人說:“水挺好喝。什么水?”女人把飯盒還回去接過野雞蛋。

　　黃木匠說:“是樺樹汁?！?p>　　女人說:“這里你家有幾個人?”

　　黃木匠笑一笑說:“就我一個人。”

　　女人把一綹頭發(fā)梳到耳朵后，說:“你怎么一個人來這里了。”

　　黃木匠講了經(jīng)過。女人說:“你來多長時間了?”黃木匠說:“快到半年了?！?p>　　女人說:“你不是說活不到三個月嗎？”

　　黃木匠想，是啊，我活過三個月了，最近也沒有感覺肝部疼，生命延長了，活一天是一天吧。黃木匠說:“能活三個月是醫(yī)生說的，可能生命延長了，誰知道。你怎么跑深山里來了?”

　　女人嘆了一口氣，秀氣的臉爬上愁容，說:“我媽家借一老張家的錢還不上，他家說，你家要把女兒嫁給我兒子就不用還了。他兒子好吃懶做，愛賭博，喝酒。我們家附近的人都知道。我不愿意，可是能頂債啊，我爸硬把我嫁過去。開始，男人對我還挺好，后來又賭博了，輸了就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幾乎天天打我，我實在受不了就跑了，不能往家跑，跑家去，債還得還，人還搭進去了。沒辦法我只能往山里跑，進山一兩天把帶的吃完了，后來幾天沒吃的，一直餓著，最后堅持不住了，昏倒了。”

　　黃木匠說:“你叫什么?”女人說:“我姓蔡，叫蔡苗苗。大哥你怎么稱呼?”

　　黃木匠笑笑說:“我大號叫黃壘，別人都叫我黃木匠。你也叫我黃木匠吧。”

　　太陽下山了，天暗下來。黃木匠把狍子皮抱到懷里說:“你在窩棚里睡，我去外邊睡?！迸藦埩藵q嘴沒說什么。

　　十八

　　黃木匠來到外面，在篝火旁鋪上干草，躺下來，用狍子皮蓋身上。他眨巴眼看跳躍的篝火，尋思，我竟然活過三個月了，我還能活多長時間?一個月，兩個月……愛多長時間多長時間吧，誰都有這一天，誰知道第二天早晨是太陽先來還是閻王爺先來，都說不準，現(xiàn)在我活著就要為我第二天活著做準備。

　　這一個星期黃木匠都睡在篝火旁，今天半夜下雨了，把黃木匠從睡夢中澆醒。他坐起來看天，雨能不能下大。

　　苗苗也醒了，她喊黃木匠:“大哥，進來吧，別讓雨淋病了。”

　　雨越來越大，黃木匠跑進窩棚。苗苗遞給他一件外衣，說:“用它擦一擦身子。我們在這里擠一擠吧?！?p>　　苗苗往里邊靠靠，讓黃木匠躺下。黃木匠躺下，身體僵直，一動不敢動。苗苗抓住了他的手，黃木匠原始的性沖動一下子涌上頭來，他爬上苗苗身上，該發(fā)生的發(fā)生了……

　　第二天，雨過天晴，鳥鳴叫的特別悅耳。黃木匠感覺心情從來沒這么好過。

　　他想，以后兩個人吃飯，要多捕捉一些獵物，我再做幾個陷阱吧。

　　他來到樺樹林，砍倒一棵樺樹，砍掉樹冠和枝杈，樹桿一頭砍尖，用藤條吊起來，藤條做一個絆索，做一個機關(guān)。

　　他用棍子試了一下絆索，木棍一下扎下來，很靈敏。他又重新把陷阱布置好，用石板做六個小陷阱。

　　黃木匠每天清晨都巡視一圈陷阱，把抓住的動物清理出來，吃不了的肉掛在篝火上做成臘肉，留著冬天吃。

　　苗苗每天去森林採野菜撿野雞蛋，吃剩下的，在院里晾干，儲存起來。兩個人的生活過得熱熱鬧鬧，紅紅火火，有了家的模樣。

　　十九

　　秋天到了，天高氣爽，深林顯得特別明亮。

　　苗苗忙著把曬干的山菜拿到棚子里。黃木匠為了放東西，在窩棚旁邊又蓋一個棚屋。

　　黃木匠把篝火木架上的肉干都拿到棚子里掛起來，一排排，像樹上的果子。

　　窩棚墻壁都是一張張毛皮，有狍子皮，有鹿皮，有兔子皮，有黃鼠狼皮……他們鋪的蓋的也都是毛皮。

　　現(xiàn)在他們不為吃的發(fā)愁，能解決溫飽問題。

　　有時，他倆心情好了，會去瀑布待一下午。苗苗靠在黃木匠懷里說:“我們能一直這樣嗎?”

　　黃木匠說:“只要我活著就能總這樣?！泵緱鐟n慮的說:“你不會死的，老天爺讓你來照顧我?！?p>　　黃木匠看著瀑布的流水輕聲說:“但愿吧，我也不想死啊?！?p>　　黃木匠讓苗苗坐起來，他脫掉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跳進水潭里。

　　他摸一把臉上的水，大聲說:“你也下來啊！”苗苗咯咯笑，也脫衣服下來了，他們在水里打鬧一番，相互為對方搓后背。

　　黃木匠輕輕撫摸苗苗后背說:“你真白嫩?！泵緱綺緩靡饉嫉牡拖鋁祟^。黃木匠從后面把苗苗抱住……

　　回來的路上，他們互相牽著手，像一對情侶。苗苗歡快的說:“我們直接回家嗎?”

　　黃木匠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們?nèi)ド盍掷锢@著走，看能不能撿到野雞蛋?！?p>　　他們來到密林，翻看雜草，找野雞窩。苗苗笑哈哈的說:“我找到一個雞窩，有四枚蛋。誰沒找到，誰回家做飯?！秉S木匠還在認真找，說:“行，你別得意，回家之前，說不上誰找的多。”

　　太陽快下山了，苗苗說“我們回去吧?！?p>　　黃木匠說:“好。”

　　他們往家走，苗苗笑嘻嘻的問:“你找?guī)讉€?”

　　黃木匠空空兩手，嘴卻說:“今天我運氣不好，讓你贏了。下次你就沒有機會了?！?p>　　苗苗說:“咱們說這次，誰輸了誰做飯，回家你做飯。”

　　二十

　　大雪紛紛揚揚，森林都披上白色。窩棚里特別冷，黃木匠和苗苗穿上狍子皮做的衣褲，也覺得寒冷，在床上又蓋上了毛皮。

　　苗苗苦著臉說:“天太冷了，什么時候能到夏天啊。”

　　黃木匠起來去外面將要熄滅的篝火添幾塊木材。他站在火堆面前想了想，將新添的木材，拿到窩棚門口一米遠地方。

　　那幾塊木頭上剛著火，他怕它熄滅，跪在雪地上吹，黃木匠在窩棚門前又點燃一堆篝火。

　　他把擋風門簾取下來，火堆的熱量輻射窩棚里，窩棚能比先前暖和一些。

　　他想這也不能長久解決問題，明天再想想辦法，他們就這樣對付一夜。

　　第二天，天晴了，雪不下了，深林中白茫茫一片，白得耀眼。

　　黃木匠在河岸上找有黃泥土的地方，生了一堆篝火，而后去山里撿石頭，搬到窩棚里，他搬了八次，搬回一堆石頭，覺得撿的石頭夠了，回到篝火旁，把篝火熄滅。

　　砸開冰，用飯盒舀水，澆在剛才點篝火的地方，和黃泥。

　　把黃泥拿回窩棚，在窩棚一個角落里他開始砌爐灶，將煙筒穿過窩棚墻壁，砌到外面。

　　砌好的爐灶點上火，在上面蓋一塊石板。窩棚里有爐灶暖和多了，還可以在石板上烤東西吃。他們就這樣熬過了冬天。

　　春天地化開了，黃木匠把床拆了，他和苗苗去山里撿石頭，砌了一個火炕，在火炕上鋪上干草和毛皮，再在火炕前面砌一個爐灶，煙筒穿過窩棚墻壁在窩棚外砌兩米多高。

　　現(xiàn)在窩棚里可以生火取暖了，睡覺的火炕也是熱乎的，他想這個冬天不能遭罪了。

　　二十一

　　剛?cè)胂?，黃木匠早晨巡視一圈陷阱，拿回兩只兔子，回來感覺腦袋昏昏沉沉，他回窩棚給爐灶里添幾塊木材，就躺炕上了。

　　他感覺渾身寒冷，拽一張毛皮蓋身上，還是感覺冷，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苗苗從外面撿干樹枝回來，發(fā)現(xiàn)黃木匠昏過去，她急哭了，手足無措，“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老天讓你幫我的?！?p>　　她摸黃木匠額頭很燙，拿舊衣服去河里弄濕，放在黃木匠額頭上。她在炕邊坐一會兒，尋思，我可怎么辦哪?我也不懂醫(yī)術(shù)。

　　她拿斧頭和飯盒接一點樺樹汁，兌了點水，放在爐灶石板上燒開，放不燙了，她一小口一小口喂他。

　　黃木匠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苗苗一直在他身邊陪他。

　　苗苗看黃木匠醒了，高興的哭了，說:“我說你不能死，老天爺讓你陪我?！?p>　　黃木匠沒力氣小聲沙啞的說:“我睡了多長時間?”苗苗把黃木匠頭上的破衣服，翻一個個。說:“你昏睡了三天。你現(xiàn)在餓嗎?我給你弄點吃的?！?p>　　黃木匠微微點點頭。苗苗用小刀切了點肉沫，放在飯盒里，里面放一點干菜，去河里放里一點水，把飯盒放在爐灶石板上煮開了，涼溫了。苗苗用兩個小樹枝做筷子，喂黃木匠吃。黃木匠簡單吃了幾口，搖頭不吃了。

　　黃木匠又躺了兩天，好了可以下地活動了。他坐在炕邊上想，我又逃過一劫！老天還給我多長時間?他看著苗苗劈木材苗條的身影，又看看自己家的小院落，又看看翠綠的山巒。

　　尋思，我也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啊，多么美好的生活！

　　二十二

　　黃木匠身體逐漸康復，這段時間，他不敢遠走，在家周圍溜達，看看樹林里有沒有蘑菇。

　　他找蘑菇時發(fā)現(xiàn)一個舊斧子，他撿起來看看，銹跡斑斑，他想能做什么用呢？做一個鋤頭?

　　他把它拿回窩棚，找一根木棒，木棒頭上用小刀扣一個洞，把斧子錘頭鑲嵌里，再用藤條捆緊。

　　鋤頭做好了，他拿在手里端詳，像那么回事兒。

　　苗苗走過來說:“你干什么呢?”

　　黃木匠說:“我用撿來的一把斧子做一把鋤頭。明天我去河邊開荒，明年種地?！?p>　　苗苗說:“沒有種子啊，種什么?”

　　黃木匠說:“得種抗旱抗病蟲害的。玉米和高粱肯定不行，種谷子?種谷子行?！?p>　　苗苗說:“我進山時，看見山邊有谷子地，現(xiàn)在這時候正是莊家成熟的時候，明天我去摘點谷子回來，明年種。”

　　黃木匠說:“路多遠?”苗苗說:“得走三天，來回六天?！?p>　　黃木匠說:“太遠了?！?p>　　苗苗說:“沒事，以前我不也是自己走山路?我?guī)б粔K六天吃的肉干去，餓不著就行?！?p>　　黃木匠說:“你小心點?！?p>　　苗苗答應(yīng)一聲“嗯”。

　　第二天早晨，苗苗帶上六天吃的肉干出發(fā)了，她走了三天，到了山邊?？匆娨粋€邊緣壞了的塑料水桶，她撿起來看看能用，她帶上了向谷子地走去。

　　到了谷子地，她摘十幾穗谷子放到桶里，往回走。

　　進山不遠看見兩個采野菜的姑娘盯著她看，她趕緊低頭走遠了。

　　回到家黃木匠說:“回來了，摘到?jīng)]?”

　　苗苗緊張的說:“摘到了，給你?！?p>　　苗苗把塑料桶交給黃木匠，接著說:“我可能被人認出來了。你快把我藏起來，我躲幾天，等找我的人走了，我再出來?！?p>　　黃木匠想藏哪兒呢？他突然想起來一個地方，說:“你跟我來。”

　　黃木匠拽著苗苗就走，他們來到黃木匠以前挖的陷阱，黃木匠把干草和小樹枝拿走，井口露出來。

　　黃木匠對苗苗說:“你在這里躲一躲吧?！?p>　　二十三

　　第二天下午，黃木匠在河邊開荒，有幾個人走過來，一個矮胖子和他說:“你看到一個女人嗎？”

　　黃木匠搖搖頭。一個人指著窩棚說:“那里有人住?！?p>　　黃木匠說:“我住那兒?！?p>　　矮胖子說:“我們?nèi)タ纯??！?p>　　黃木匠說:“看看吧?！?p>　　他們幾個人來到窩棚院內(nèi)，里里外外搜，沒有其他人。矮胖子失望的說:“這里沒有，我們走吧?！?p>　　黃木匠又回去開荒，看他們走沒影兒了，他扔掉鋤頭，向陷阱跑去。

　　來到陷阱，他扒開干草和樹枝，露出了洞口。他蹲在洞口怕別人聽到小聲和苗苗說:“他們走了。”

　　苗苗說:“拽我上來。”

　　黃木匠把苗苗拽上來，陷阱重新偽裝好。

　　苗苗說:“剛才找我是一個什么樣人?”

　　黃木匠說:“是一個矮胖子領(lǐng)幾個人?！?p>　　苗苗吐了一口吐沫說:“呸，那個矮胖子就是我以前當家的。”

　　黃木匠沒有回話，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搶了別人的老婆，在常理上還是覺得理虧。

　　苗苗也感覺到了，為了緩解尷尬局面，她岔開話題，“開荒多少地了?”

　　黃木匠為她岔開了話題，松一口氣。說“有五十平方米吧，夠了，不開荒了，我們回去再撿一撿石頭，樹根。明年種谷子試一試吧?！?p>　　說話間他們來到開荒那塊地。開荒地，在河岸處，離家有一百多米遠，這里沒有大樹木，黃木匠把灌木刨了，開墾一片地。

　　他們一起在開墾的土地里撿石頭和樹根，到傍晚撿的差不多了。苗苗說:“行了吧，不行明天再撿，我們回家做飯吧?！?p>　　黃木匠說:“好。”他們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