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能夠憑借這本書一直都逗留在這個世界上?”
周立點了點頭。
“那那些惡鬼死后會去哪里?地府?”緣一有些好奇,第一次接觸到這種事情的他恨不得把一切都問清楚。
“我也不知道,我又沒死過。”周立嘀咕了一聲。
“行吧,那你能出去別的地方嗎?”
“不行,這個地方似乎有些特殊,附近的鬼魂都會匯聚到這里。”
周立雖然記憶不全,但是近一兩年的事情還是記得請的,期間不斷有剛剛成形的小鬼魂到這里,只不過都被那個紅衣鬼給吃了。
緣一見問不出什么,捧了捧手中的柳樹種子,嚇得周立一個激靈。
“你認(rèn)識這個玩意兒?”
周立后退了幾步:“這是邪柳,專門吸收魂魄的,算是鬼魂類的最害怕的幾樣?xùn)|西之一,只不過現(xiàn)在它還是一個種子,沒有誕生多少靈智。”
“你為啥認(rèn)識這玩意?”
緣一盯著周立,這個家伙似乎沒有他看起來那么簡單。
“不知道,看到它我就想起來了,可能是以前的記憶。”周立的語氣有些怯懦,聽上去倒不像是假話。
緣一有些失望,撇了撇嘴沒有再追問,反而是看起手中的這顆種子。
“關(guān)于這家伙你還知道些什么,都說出來。”
緣一躺在椅子上,大搖大擺地問道。
周立站在一旁,有些拘束。
“邪柳喜歡以魂魄為食,最好惡鬼邪魂,其次是活人魂魄,最次才是普通鬼魂。”
周立說到這里的時候悄悄瞄了緣一一眼,他這話是在隱晦的提醒緣一,邪柳不喜歡吃他這種類型的魂體,被把自己給喂了。
緣一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當(dāng)肥料的,只要你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后半句的話語緣一稍微加重了一些,這個周立雖然自稱記憶消散了,但是留著應(yīng)該還有用處。
比如說用來識別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更何況緣一對鬼魂并沒有多少偏見,只要他不亂殺無辜,又對自己的有用處,那就是一個好魂,自己也不至于專門去算計他。
最主要的還是,這顆種子似乎是剛才吃飽了,現(xiàn)在對周立沒有什么興趣。
“既然是種子,我就把它種起來好了。”緣一起身在店里找了一個花盆,將手中的種子埋了進(jìn)去,隨手從廁所接了點水撒了上去。
周立見狀弱弱地說道:“那個......其實它可以不用栽土的,只要有足夠的魂體吸收就可以了。”
緣一瞪了他一眼:“栽土里會對它的發(fā)育產(chǎn)生什么影響嗎?”
“這個倒是不會。”周立思索了一下說道。
“那你管我啊!?”
緣一雙手插著兜在書店里逛著,就像是一只雄獅在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
“那個小周啊,這家書店已經(jīng)是我的了,那你想要繼續(xù)居住在這里,是不是得付出一點什么呀?”
周立一聽這話,急忙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胸部。
“緣先生莫非是有龍陽之好?”
剛剛說話,緣一便抽出一本雜志砸中了周立的頭,但是后者是靈體,雜志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落到了地上。
周立呆滯片刻,然后眼珠子一轉(zhuǎn),后知后覺的發(fā)出“啊”的一聲慘叫。
緣一這才滿意地拍拍手。
他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然后把手指伸到周立的眼前:“看到了嗎?都是灰!”
“我也不占你便宜,你沒事的時候就在這店里幫我打掃衛(wèi)生吧。”
緣一瞇著眼睛戳了戳周立的身體:“你這能拿得起抹布嗎?”
周立渾身雞皮疙瘩暴起,但是還是忍住了躲開的沖動。
“可以的,我能夠變化為實體,只不過時間不能太長罷了。”周立老老實實說道。
“這樣嘛,那你變一下實體看看。”緣一從兜里掏出一本雜志。
周立聞言也沒有多想,身體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緣一見差不多了,反手就是一個暴扣,雜志狠狠砸在周立的頭上!
“叫你躲叫你躲!”
隨意敲了幾下,緣一這才放過周立,其實他也沒太用力,就是玩鬧一番罷了,彰顯一下自己老板的風(fēng)范。
“那個小周啊,以后我就是這家書店的老板了,你呢就是我第一個員工,要是干得好的話,我以后會給你發(fā)工資的。”
是的,緣一暫時不打算給周立發(fā)工資,一個鬼魂拿錢多危險啊,無異于稚童持金過南市,還是放在自己身上就好。
“哦。”周立不敢反抗,只能低頭盯著自己的手中的那本書。
“你今天就開始打掃吧,明天我再過來,希望明天這將會是一個整潔的家。”
緣一伸出手拍了拍周立的肩膀,后者十分識相的化為實體給他拍,免得又要挨揍。
他轉(zhuǎn)過身子,發(fā)現(xiàn)剛才還躺在地上的崔永平已經(jīng)醒了過來,就在他睜眼的一瞬間,看見飄在半空中的周立,再度發(fā)出一聲尖叫:“鬼啊!”
然后兩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真丟人。”
緣一有些不屑,這么一個大男人,說暈就暈。
“這家伙我就帶走了,你記得干活啊,別老是偷懶。”緣一拖著崔永平的衣領(lǐng),將其拉到了書店外面,從旁邊水龍頭打了一盆水潑了上去。
冰涼的感覺終于喚醒了崔永平,他睜開眼睛,剛想要張口,緣一一腳踢在他的身上。
“再鬼叫我把你丟過去!”
緣一的聲音讓崔永平的一聲“鬼啊”憋在胸口,好歹沒有喊出來。
“那.....那那....那里有鬼啊!”崔永平顫顫巍巍指著書店大門,連滾帶爬后退了幾步,直到爬到了陽光底下這才松了一口氣。
緣一雙手插兜,慢條斯理的鎖了門,然后走到崔永平身邊,遞給他一份白紙。
“這合同我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