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當真有這樣的怪事,不會又是‘孝子賢孫’為了謀奪家產做出的腌臜事兒吧,傅家莊那事兒我可記得清楚得很。”
聽了葉非同的所講,獨孤妄一臉驚奇,首先懷疑是編的故事,又馬上想到了可能是他們自家人自導自演地作怪,畢竟這也太離奇了。
“你當我沒懷疑?這次我可長了個心眼,我可到處打聽了,方圓五里最有名的郎中來看了他家的老太爺,加上鄰里街坊都親眼所見,眼見著那老爺子確實是沒了氣,誰能想到在棺材里悶了七天居然還能活轉過來。”
獨孤妄點了點頭:“單是這樣倒也不算件怪事,前有扁鵲起死回生醫活‘尸厥癥’在先,后有民間傳說中的頭七假死回魂,可奇就奇在……”
“沒錯,躺在棺材里的老太爺對這七天的事兒如數家珍都能說出來,而且居然都能對的上,那老爺子從棺材里坐起來就痛罵孝期里大兒子私會青樓女子,小兒子在房里吃大魚大肉,唯獨夸了老二,三個兒子聽了后大吃一驚,等到老太爺完全清醒過來也說自己迷迷糊糊在夢里真真切切看到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所作所為,你說說看這件事難道稱不得一個奇字?”
獨孤妄凝神想了半晌,若是所有人都沒有撒謊那么這件事確實難以用他現有的知識牽強附會地解釋,看來確實值得有一段路。
“當下左右也是無事,那這次便依你,我們再去一次看看罷,我到想看看又是誰在搗鬼,只希望別在教人失望才是。”
葉非同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言之一定放不下這件事,咱們果然是同道中人。”
“誰是你同道中人,我先說好,這些牛鬼蛇神之事我是向來不信的,我去只是為了解決自己一點小疑惑使念頭通達而已,可不是跟你一樣迷戀神鬼傳說。”
“明白明白。”
葉非同擠眉弄眼,一臉我懂的表情,實在讓人很想往他臉上打上一拳。
“那我們這次還是老說法?”
葉非同說的老說法自然是兩人一起開小差的老說法,每逢這兩人要一起偷偷溜出去的時候自然不能以去調查怪異事件向家里稟報,久而久之,兩人形成了一種默契——向家里稟報說去寺廟祈福,并且結伴遠游踏青幾日,兩家也算是世交,也不疑有他,只派出幾個身手不錯的下人跟著一起,至于他們去哪踏青,下人自然是管不到的。
“這次你那個紅丫頭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嗎?”
獨孤妄自然知道葉非同口中的“紅丫頭”是誰,可不是他那小名紅娘的表妹嘛,就連獨孤妄也不曉得這表妹是家族哪一支的,雖然連大名也叫不出,但家里老祖宗親口承認的親戚總不能是假的,同輩人有說她叫獨孤紅的,也說她就名字就叫紅的,具體也沒人給個定論,不過老祖宗稱她一句紅丫頭,下面的自認為長她幾歲的同輩人瞎起哄也稱她一聲紅丫頭,一來二去她本名叫什么反而不被人去細究了。
這紅丫頭說來也怪,自從被接回族里偏偏誰也不親,就是特別喜歡跟著獨孤妄,獨孤妄與葉非同兩人的小九九也自然是瞞不住她,而保密的代價便是去進行這種靈異探險時帶上這個拖油瓶,故而葉非同也知道了這么他獨孤妄一個如花似玉的表妹,自從第一次見便驚為天人,對紅丫頭尤為熱枕,大獻殷勤只是當尋常。
獨孤妄想了想道:“自然是能瞞住更好,她去了又是不許我做這,不許我做那,動輒以向家里的老祖宗告密來威脅我,不如瞞著她我們也好便宜行事。”
“言之此言差矣,常言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叫上紅娘我們此次行動說不定事半功倍,況且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被小姑娘那捏住就逃避呢。”
“我看她不用拿捏你都被她治的死死地,你就是單純下賤。”
“知我者,言之也。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是發乎于情,止乎于禮的純潔傾慕之情而已,還望獨孤兄成全則個。”
“滾。”
兩人笑鬧著走出了別院,朝著各自家的方向去了,有道是“適千里者,三月聚糧”,他們出門遠行,雖用不到提前三個月做準備,但也不會草率行事,該做的準備也是總不能少的。
……
遠在定國公府的紅輕輕揉了揉額頭,最近的頭痛越發明顯了,右眼眼皮跳動也是止不住了,她無聲唉了口氣:“若不早日還完這冤情孽債,我的苦海又何時是個頭呦,這冤家……”
上面的話獨孤妄自然是無從知曉,若是當面聽見了紅丫頭對自己居然有如此之大的怨氣怕也是一臉迷茫吧。
他自然是不記得八年前曾干過什么好事了,有道是“紅鸞星動非為情,凌云不受世間塵。若非癡戀有情人,不落凡塵失了魂。”
傳說紅鸞乃是主姻緣的瑞鳥,見慣了人間的情愛悲歡,傲立于云端看盡癡男怨女的悲歡離合,無喜無悲。
至今天道有缺,紅鸞再難似從前那般端永遠坐于云端之上,她們在洗盡鉛華之前仍有一劫才能得道——情劫。
說來也有趣,見慣了情愛的紅鸞公主卻反而不曉得情之一字所謂何意,情劫自然難度,在九重雷劫之下險些神隕,化作朱鳥機緣巧合之下與獨孤妄有了一段故事,這時紅鸞公主才開始了她的情劫。
待紅鸞公主修養勉強后化作了獨孤家一名女眷,再次遇見了這個叫獨孤妄的小家伙,卻又值人間亂象橫生之時,為了護住這家伙可謂是殫精竭慮,誰知這家伙不領情也罷了,更是一副不信世間有鬼的模樣,可把她氣壞了。
只是礙于天人大道,不能明面上告訴他這一切,才有了如今的這一段故事。
當然,這一切獨孤妄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也就沒了后面的一段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