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感覺還行,錄像也沒啥毛病,今晚給你看視頻。”
周末的早晨我一向睡到太陽曬屁股,起床第一時間就打開了和他的對話框,發現他比賽已經結束了,結果應該還不錯。
回瀾閣就在離我家不遠的地方,不過我偷了個小懶,坐了幾站車來到海邊。我在車上發呆沒有看到他的語音通話,等再給他回過去的時候,他貌似已經找到路了。我往他說的方向找,他卻說:
“你站那等我吧,別一會兒你找不到路了。”
快入冬的海邊刮起一陣陣風,這是我們第一次出去玩,我刻意打扮了自己,穿上了嫻靜文雅的長裙,披下了長發。
他遞給我一瓶雪碧纖維+,我們在海邊溜達,回瀾閣的燈突然亮了,是啊,天漸漸黑了。
我們在棧橋上找了一個觀景的絕佳位置。他把手機放在石凳子上,讓我看他們的比賽視頻。一開始他沒有和我一起看,我也感到很新奇很專注的看,大概看到一半他也湊過來看,這時候我哪還有心思管視頻。
一股熱突然涌向我,他散發的熱氣在這個微冷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出。我的臉“蹭”一下就熱了。
聽他說要送我回家,我就選擇了沿著海邊走回去。走路比任何方式都要慢,我想和他在一起多呆一段時間。
橙色路燈昏暗,一切清晰又迷幻,讓人膽怯又勇敢。
為什么不再大膽一次
我聊起我喜歡他的事情,他比較沉默,突然打斷我,從灰色外套口袋里摸出那個黑色膠囊。膠囊外殼被他的體溫熱得有點融化,黏糊糊的,他遞給我。
“你看了嗎?里面就是你之前給我發的那個故事里的那句話。這也是我想說的。”
我不記得他是怎么拒絕的了,但我們在家樓下又聊了半個小時,我一直都在問他不可能了嗎真的不可能嗎,他說我值得更好的,不要因為他耽誤時間。
我轉身,扔掉了呢小半瓶沒有喝完的雪碧纖維+,頭也不回地就走了,他目送我上樓梯,就和九月份他第一次拒絕我時是一樣的。
2019年11月23日晚20:18分
我說:“真的是沒機會嘛。”
緊接著又說:“那我不喜歡你之后你也要記著曾經有人很喜歡你很喜歡你。”
“我們是兄弟,一輩子的呢種”
第一次單獨出去玩,結局并不如我意。
原來一輩子,這么短。
往后的那段時間,我一直賭氣給他續火花。
2019年12月7日,我一天也沒有給他發消息,到了晚上七點多他終于給我發了一個“火”表示續火,我說了你句:
“我耗過你了。”
他有一陣沒回,之后回了一句讓我徹底亂了陣腳,他說:
“我懂你的意思了。”
那是我第一次害怕和心慌,我怕我因為賭氣而再也沒辦法和他做朋友,可是我又想挽回最后一點尊嚴
2019年12月13日
我們大吵了一架。
因為很喜歡他還想嘗試,寫了一封信給他(通過我七七四十九天的謄寫完成)。10號中午他和靚靚暄暄還陪我去爬藝術樓四樓找老師,我從辦公室走出來,他裝作一本正經的給我鞠躬說你好,一種憨憨可愛勁。
但當時的我,摸不著頭腦。
政治課他換到暄暄前面去坐,一直和她聊啊聊啊,嘀咕一節課,下課之后,暄暄和我說:“我有件事想和你說,但是你不要難過。”
這個時候我就已經慌了。
“東東說,讓我和靚靚多帶著你出去走走,別老纏著他。”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之后明白的一瞬間唰一下就哭了。
那天的晚自習,我哭的頭疼,周三下午請假,周四也沒有來。
周五早上,我看到了他的空間:
“燈泡滅了,我仔細檢查了下,鎢絲并沒有斷。我重新按下開關,燈泡閃了兩下又滅了。我問,你怎么了,不開心么。燈泡回答,等會兒,有個蛾子在窗外看我好久了。我說,那不挺好,有人看得上你。燈泡說,我不是火,別讓她看錯了,誤了人一輩子。”
我愣住了,看著這個文案好久,把這個文案像做閱讀理解一樣一個字一個字讀。
我知道,這與我有關。
地鐵上人來人往,我默默低下頭,眼淚不爭氣的落到了地上。
“蛾子愛的不是火,是光明,而燈泡玻璃的外殼不但能保護蛾子,更能看到他的內心。可能燈泡不是蛾子真正喜歡的類型,但蛾子的喜歡無關燈泡的對錯。蛾子聽了很傷心,她終日在窗外看著燈泡,燈泡卻覺得她煩了。蛾子最終也飛走了,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隔空傳話,是我們現有向對方表達情感唯一的方式。
但火苗還是竄起,我壓抑的情緒告訴我該解決了。
“是我自己選錯了與你相處的方式,選擇了喜歡而不是做兄弟。”
“但你別拿我對你的喜歡當理所應當。”以上都是我說的。
“最后這句話什么意思。”他問
“字面意思。”
屏幕背后的我已經哭炸了,卻還要忍著痛說出挽回最后尊嚴的話
“如果我的行為對你產生了誤會,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全部,崩塌了。
這是我們2019年11月23日到2019年12月13日的故事。勇氣救了我,不論結果如何,讓不會在往后的日子后悔曾經錯過機會,再因此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