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小時候不是說要喜歡我嗎?不是說以后要嫁給我嗎?那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他將冰淇淋澎的一聲摔在地上,幾乎是朝我咆哮著說完,我不自覺的后退,我退一步他就向我前進(jìn)一步,直到我無路可退,腰身撞到大理石桌邊緣,當(dāng)時害怕得我連疼都快不知道是什么,眼淚像豆子一般,大顆大顆往下掉。
這樣的顧歸辰,這樣的哥哥!讓我感到害怕,從所未有的害怕。
我耳邊全是他親昵的聲音,他一聲一聲的喚著我的名字“訶依,訶依…”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好惡心。
我清楚聽見自己顫抖的嗓音:“你是我哥啊,你怎么能有這種想法?”
“我不是!”
“我和你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顧歸辰怒氣沖沖的看著我,他伸手環(huán)過我的腰將頭靠在我的肩頸里,他一邊對我吹著氣一邊說“訶依,你只要像以前一樣乖乖的,我保證什么事都沒有”,他突然語氣一頓,我感覺一團溫?zé)豳N上我的臉,我下意識的握緊雙手,身子不自覺僵直。
他大力地將我抱的死死的,他身上的骨頭硌得我生疼,語氣冷漠,他說“李訶依,如果你不聽話,我不知道我會弄死誰?”
他抬頭,挑了挑眉,凌厲的看著我,說
“懂嗎?”
“懂,懂,懂…”我不知道自己應(yīng)了好幾次,我當(dāng)時只想走,想離顧歸辰遠(yuǎn)遠(yuǎn)的。
那天過后,顧歸辰依舊像以前一樣,如果不是我腰上的淤青,還沒有散開,我都快認(rèn)為那天只是一場夢,是我的一個噩夢。
他真的說到做到,他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我的學(xué)校,只要和我關(guān)系走的近一點的男生,都會慢慢出事!我知道這一切都和我有關(guān)系,我開始怕了,我慢慢的再也不敢和誰走的太近。
有時候我真想問問他,他這種心理有病的人是怎么可以學(xué)醫(yī)的?我覺得他就像個魔鬼,像一個變態(tài)一樣的魔鬼。
高考一結(jié)束,就是我噩夢真正的開始,顧歸辰說,等我高考結(jié)束,他有一份大禮要送我,我不知道他會送什么,但是絕對不是我想要的,高考結(jié)束那天,我回到家就開始翻箱倒柜的找錢,我想找一找我媽放在家里的錢,哪怕100塊也行,只要我能走,任何地方,我都不在乎。
我高中三年存的所有錢全在從考場出來的那一刻一分不剩,我居然像一個傻瓜一樣,忘了我的微信號,就是他幫我申請的,我所有的密碼他都知道,我當(dāng)時只覺得我自己像一個小丑一樣,費盡心思演了這么久,他輕而易舉,不費灰之力的帶走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當(dāng)時身上不敢留一分現(xiàn)金,因為顧歸辰對我真的太好了,定期給我打掃的房間,任何一個角落都毫無塵埃,我小心翼翼存了三年的微信零錢,全在6月8號,這一天下午,一分不剩。
“李訶依,你找到了嗎?”他毫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我身后,就像幾年前他陰惻惻的出現(xiàn)在我背后一樣,他眼里全是戲虐,他就那樣斜斜的靠在酒柜上,悠然地看著我一個一個抽屜的翻找著。
“那邊,那邊,那邊第三個抽屜里,一萬塊呢,昨天你媽剛放進(jìn)去的”他好像比我還激動,我回頭看著他,他就差手腳并用的告訴我,那個抽屜里有錢了,他一直抬著手指著那個抽屜。
我就睜大著眼睛看著他,眼里全是震驚,我拉開他指的那個抽屜,里面真的有錢,碼的整整齊齊的用小紙條粘著。
“哦”他仿佛后知后覺一樣,拉長了尾音:“還有你媽房間里上鎖的那個柜子里也有錢,不過是存在卡里了,幾百萬呢,密碼是你的生日月份和你媽的出生年份”。
“鑰匙在你媽的床頭柜后面”!他挑眉,笑吟吟的看著我,我覺得他在嘲笑我,笑我一天像一個白癡一樣,還自己以為什么都瞞的很好,結(jié)果他知道的我都不知道。
我身體繃直,就站在原地,我沒有去我媽的房間里翻,但是我相信他,他臉上的神態(tài)是那樣自信。
我真心覺得自己可笑,特別是每次看見他。我有無數(shù)次想告訴我媽,可是自從她換了工作我們見面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顧歸辰從C的那次事情開始又搬回了家住,他讓我覺得我無時無刻都在被監(jiān)視,連打電話發(fā)信息的勇氣都沒有,生怕被玩死。
“你就是個魔鬼!”我拿起抽屜里的那一萬塊錢,向他砸了過去,可綁錢的紙條沒有粘好,在我揮向空中的那一秒,全散在地上,無力又蒼白,潔白的地磚上紅燦燦的一片刺眼至極。
“我告訴過你,只要你乖乖的和以前一樣,我什么都不會做,可惜你為什么就不呢?”他斜促的看著我,雙眼不自覺的微瞇,讓我覺得透露著危險,就像獵人看自己的獵物一樣,他不再靠在酒柜那里,他慢慢朝我走近,我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我想撥打我媽的電話。
我連指紋都還沒有摸到,手機就被他一把奪走砸在地上。
“怎么,你不走了?你不是有錢了嗎?”他譏笑地看著我,帶著鼻音哼出一聲“呵”,濃濃的揶揄味!
“盡管告訴你媽,你知道為什么連你高考她都沒有回來嗎?”他嘲諷的看著我,“因為你媽懷孕了,你要有弟弟了呢,她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養(yǎng)胎呢。”
我看著他仿佛很得意的樣子,真想做出和他同歸于盡的事來,我可能上輩子做錯了太多事,所以才會遇上這種惡魔。
我悶著聲,一言不發(fā)。
他仿佛看不慣我這個樣子,他雙手使勁捏著我的肩膀搖晃我,“講啊,快講啊!反正你媽現(xiàn)在這個年齡就是個高齡產(chǎn)婦,大不了氣得她流產(chǎn),如果她運氣好,就是小孩死掉,要是運氣不好,一尸兩命也是意料之中,你說對吧?”我感覺自己的肩胛骨要被他捏碎了一樣,聽他說完,我忍不住掙脫開他。
“啪!”
我真的忍不住了,揚起手打了他一耳光,氣的臟話都飆了出來“你TM就是個神經(jīng)病,我真想知道你這種人怎么可以學(xué)醫(yī),你的病人就不怕被你殺死在手術(shù)臺上嗎?”
看著他逐漸凝固的表情,我心里才有了一絲絲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