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武松你要回避
見到只有在電視劇里面見到的場(chǎng)(chǎng)景,熊天明既感到有趣,又有點(diǎn)(diǎn)害怕,而就在這時(shí)(shí),又一個(gè)(gè)傻大個(gè)(gè)出現(xiàn)(xiàn)了在他的面前。
“武松,人犯帶上來(lái)(lái)了嗎?”坐在堂上的傻帽官員說(shuō)(shuō)。
“帶上來(lái)(lái)了,正在堂外等候。”傻大個(gè)(gè)回答。
“把人犯帶上堂來(lái)(lái)。”
熊天明一臉吃驚,這個(gè)(gè)傻大個(gè)(gè)是武松,武二郎?看上去要比西門慶更加魁梧一些,搞不好個(gè)(gè)頭要超過(guò)(guò)姚明。
西門慶走了進(jìn)(jìn)來(lái)(lái)。
昂然直入,完全沒(méi)(méi)有人犯受審的氣質(zhì)(zhì)。
“西門大官人,可以開始了吧?”堂上傻帽官員賤兮兮小聲地問(wèn)(wèn)道。
西門慶拿著紙扇,昂起頭,正氣凜然地說(shuō)(shuō):“我無(wú)(wú)罪。”
“開始。”傻帽官員一拍堂木,大聲說(shuō)(shuō)。
堂下眾捕快又拿起水火棍在那嗷嗷直叫,叫的熊天明腦袋都疼。
“先由武都頭作為苦主家屬控訴人犯殺人之詳情。”傻帽官員文縐縐地說(shuō)(shuō)。
“且慢!”熊天明突然邁其一步,伸手制止道。
傻帽官員一臉懵逼,問(wèn)(wèn):“熊律師,你有何事叫停本官審案?”
熊天明看了一眼武二郎說(shuō)(shuō):“根據(jù)(jù)我朝刑統(tǒng)(tǒng)的規(guī)(guī)定,人犯有申請(qǐng)(qǐng)回避的權(quán)(quán)利,我是人犯的律師,現(xiàn)(xiàn)提出申請(qǐng)(qǐng)武都頭回避!”
“為什么?”武松和傻帽官員齊聲問(wèn)(wèn)了出來(lái)(lái)。
“武都頭雖然他是苦主的家屬,但同時(shí)(shí)又是縣衙的官員,法諺云,任何人都不能做自己的法官,武都頭身為苦主家屬,對(duì)(duì)案件審理結(jié)(jié)果具有重大利害關(guān)(guān)系,如果讓他來(lái)(lái)指控我的當(dāng)(dāng)事人犯罪,顯然是違反了我朝規(guī)(guī)定的回避制度,請(qǐng)(qǐng)大人重新安排其他檢控官指控我的當(dāng)(dāng)事人。”
熊天明話一說(shuō)(shuō)完,傻帽官員腦袋直蒙,在想有哪一條法律這么規(guī)(guī)定了,想了半天也沒(méi)(méi)想出來(lái)(lái),但他吃了西門慶的好處,因而便順?biāo)浦鄣卣f(shuō)(shuō):“武都頭,熊律師說(shuō)(shuō)的有道理,你下去吧,讓何九叔過(guò)(guò)來(lái)(lái)配合本官審案。”
“大人,這案子一直是我辦的,現(xiàn)(xiàn)在讓我退出,不合規(guī)(guī)矩啊。”武松老大的不愿意。
熊天明道:“正因?yàn)榘缸郵悄戕k的,所以不能讓你作為檢控官指控,而且你作為苦主家屬,你辦理這個(gè)(gè)案件也是違法的,嚴(yán)(yán)格來(lái)(lái)說(shuō)(shuō),要由其他人重新辦理此案。”
“不用重新辦理了,大人,繼續(xù)(xù)審理吧。”西門慶突然發(fā)(fā)話道。
武松癟著臉,低著頭走出了大堂,然后一個(gè)(gè)黑臉的漢子走了進(jìn)(jìn)來(lái)(lái),他就是何九叔。
“九叔,你來(lái)(lái)說(shuō)(shuō)。”傻帽官員說(shuō)(shuō)。
何九叔道:“人犯西門慶因阻止苦主武大郎毆打他人,將武大郎踢傷后,回家五日而亡,人犯西門慶誤傷他人,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判笞刑一次。”
何九叔的話一說(shuō)(shuō)完,熊天明呆住了,才建議判個(gè)(gè)笞刑?何九叔收了西門慶多少錢啊?都上上下下打點(diǎn)(diǎn)好了,要他這個(gè)(gè)律師何用?
“人犯有何話可說(shuō)(shuō)?“傻帽官員一本正經(jīng)(jīng)地問(wèn)(wèn)道。
西門慶一揮紙扇,昂然說(shuō)(shuō):“重了,我現(xiàn)(xiàn)在請(qǐng)(qǐng)我的律師替我說(shuō)(shuō)。”
說(shuō)(shuō)著就看向了熊天明,熊天明覺(jué)得這案子審的太操蛋了,人證物證都沒(méi)(méi)呈上堂來(lái)(lái),檢控官就建議量刑了,有這么著急的檢控官嗎?
心里一沉,熊天明道:“武大郎并非是西門大官人所傷致死,武大郎之死另有緣故,我的當(dāng)(dāng)事人是無(wú)(wú)辜的。”
恩?熊天明語(yǔ)(yǔ)出驚人,傻帽官員直接怔住了,西門慶是先怔后樂(lè)(lè),還是他聘請(qǐng)(qǐng)的律師牛逼,直接說(shuō)(shuō)他不是人犯了。
只有何九叔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熊律師,你何出此言哪?”傻帽官員問(wèn)(wèn)。
熊天明道:“武大郎死時(shí)(shí),全身身體發(fā)(fā)黑,七竅流血,如果是西門大官人所踢所至,斷不會(huì)(huì)是如此死法,請(qǐng)(qǐng)大人明查。”
傻帽官員愣住,轉(zhuǎn)(zhuǎn)身問(wèn)(wèn)何九叔:“九叔,熊律師所言是否屬實(shí)(shí)?”
“這……屬……不……”何九叔結(jié)(jié)結(jié)(jié)巴巴。
熊天明道:“何九叔,當(dāng)(dāng)日可是你去檢驗(yàn)(yàn)武大郎的尸體的?”
“是……”何九叔不由自由地回答道。
“武大郎是不是七竅流血?”
“不是……”
“不是?那你為什么在武大郎尸體被燒之時(shí)(shí),藏了他一塊恥骨?”
“我……沒(méi)(méi)……”
“你沒(méi)(méi)有?你敢說(shuō)(shuō)你沒(méi)(méi)有?如果你敢說(shuō)(shuō)沒(méi)(méi)有,我現(xiàn)(xiàn)在馬上叫武都頭過(guò)(guò)來(lái)(lái),好好地問(wèn)(wèn)你一問(wèn)(wèn)?”
“熊律師,這事你不要跟武都頭說(shuō)(shuō)。”
“好,我可以不跟他說(shuō)(shuō),但是你今天一定要講實(shí)(shí)話,武大郎到底是怎么死的?”
何九叔滿臉冒汗,在膏燈的照耀下,還是看的很清楚,熊天明對(duì)(duì)水滸傳的小說(shuō)(shuō)情節(jié)(jié)了如指掌,不怕他不承認(rèn)(rèn)。
西門慶此時(shí)(shí)覺(jué)得不對(duì)(duì)勁了,這位熊律師要干什么呢?
何九叔擦了一把汗,說(shuō)(shuō):“武大郎確實(shí)(shí)不是被踢死的,是被毒藥毒死的,我是想冤枉西門大官人,才說(shuō)(shuō)是被踢死的,我對(duì)(duì)不住西門大官人。”
何九叔這話說(shuō)(shuō)的好,西門慶很受用,站在那里得意地笑了。
熊天明問(wèn)(wèn):“下毒之人是誰(shuí)(shuí)?”
何九叔猶豫了一下,說(shuō)(shuō):“下毒之人應(yīng)(yīng)是武大郎的娘子潘氏。”
“是潘金蓮嗎?”熊天明問(wèn)(wèn)。
“是她。”何九叔說(shuō)(shuō)。
“潘金蓮一個(gè)(gè)女人,她哪里來(lái)(lái)的毒藥?”
“這……”
“是什么毒藥?”
“是……砒霜。”
“砒霜哪里有賣?”
“生藥鋪。”
“在我們QH縣,誰(shuí)(shuí)在開生藥鋪?”
話說(shuō)(shuō)到這兒,何九叔開始看向西門慶,西門慶越聽越不對(duì)(duì)味了,轉(zhuǎn)(zhuǎn)頭看向熊天明道:“熊律師,你不要再問(wèn)(wèn)了。”
熊天明道:“西門大官人,這事涉及你自身的清白,我必須要問(wèn)(wèn)個(gè)(gè)清楚。”
說(shuō)(shuō)完,又看向何九叔道:“請(qǐng)(qǐng)你回答我,在我們QH縣誰(shuí)(shuí)家賣有砒霜這種毒物?”
何九叔臉上又冒汗了。
就在這時(shí)(shí),西門慶忽然開口長(zhǎng)(zhǎng)嘯道:“在QH縣,只有我們西門家開有生藥鋪,九叔,你怕什么,直接說(shuō)(shuō)就得了。”
沒(méi)(méi)想到西門慶主動(dòng)(dòng)說(shuō)(shuō)了,何九叔連忙點(diǎn)(diǎn)頭說(shuō)(shuō)道:“西門大官人說(shuō)(shuō)的是。”
熊天明道:“這不就跟西門大官人無(wú)(wú)關(guān)(guān)了嗎?潘氏金蓮,從西門大官人的生藥鋪里買了砒霜,然后毒死了她的丈夫武大郎,是不是這樣?”
何九叔與西門慶一起點(diǎn)(diǎn)頭說(shuō)(shuō)道:“沒(méi)(méi)錯(cuò)(cuò),沒(méi)(méi)錯(cuò)(cu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