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平靜，雙眼靜靜的看著她。我和她就這么對望著。我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如果她不以這么詭異的姿勢對著我，如果她眼睛正常，如果她不笑，那么就看臉的話，她應該還是算得上一般人定義中的蘿莉的，我兀自想到。

　　良久，她發(fā)出童稚的聲音“你也好。很高興你認識我。”她的嘴繼續(xù)咧了咧，我看見她嘴里的一顆后槽牙上好像有一條蠕動的蟲子。蟲子順著她的每一個字的發(fā)音而不安的蠕動著。見我看到了她嘴里蟲子，她笑的更燦爛了。如此進的距離，我真的覺得那蟲子快要爬出來了。“我美嗎？”她問道。

　　“你是一位美麗的女士”我立馬回答，毫不猶豫，毫不遲疑。這可真是一個苦差事，回到耶穌書店之后一定不會放過楊曉天。

　　雖然這么想，但活還是要做下去。嗯，要不要直接讓她加入呢？還是先鋪墊一下？這是個問題啊。

　　“我美？嘻嘻嘻，你真的很會說話哦，嘻嘻嘻。”她還是這么笑這。但不同的是，她緩緩抬起了左手，慢慢指向了我。我看見她手上肌肉不正常的蜷縮著，手上的皮膚慘白著，好像完全沒有血色。她伸了幾次都沒能把手完全伸直，倒是開始痙攣起來。最后她就這么伸這痙攣的手，指著我。

　　“羅素，或者是蒂法。我還是叫你藥劑師吧。話說你現(xiàn)在是哪個人格？”她的手一頓，然后垂下；笑容一僵，然后迅速收斂；凝視了我一會，最后身體“噌”的一聲像彈簧一樣彈起，然后扭回了正常角度，面對面的與我對視。“你知道的很多啊。”

　　“想出去嗎？我可以幫你捏碎你脖子上那個環(huán)。”我決定不再與她繞圈子，還是直接攤牌好了。

　　“嗯？你想帶我出去？還捏碎它？可笑。你是那個組織的？”少女奶聲奶氣地問道。小臉上滿是不屑“以前也有很多人這么說過，后來他們都死了。被護工打死了。你告訴我，我憑什么相信你？我……”

　　“我可以幫你殺了佛洛伊爾教授。然后我也可以幫你殺了聯(lián)邦第一戰(zhàn)神。也就是，你的父親。”我已經(jīng)摸清楚她的性格了。刺猬效應。看起來滿身是刺，但其實就是內(nèi)心脆弱，沒有安全感的表現(xiàn)翱翔罷了。她用藥劑把自己身體改造的如此詭異正是對這效應最好的詮釋。是在這缺乏安全感很久了吧？我只要一針見血的提出條件就好了。對于她這種人，這是最可能迅速攻破她心理防線的方法。所以我決定直接打斷她。

　　“你，你，哼，一個比一個說的好聽。你們……”

　　“然后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你就自由了。你可以在這好好考慮考慮。我先去睡了。記住，機會只有一次。”剛剛在她說話之前，我捕捉到她的氣息有過短暫的一滯。這是勝利的信號。“你的身體應該可以改造的正常點吧？還有，光嚇唬人卻沒有攻擊力是沒有用的。”

　　說完我翻身到了下鋪，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我完全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我也故意讓她看不到我的身影，看不到我的動作，看不到任何有關我的一切。這是一場心理戰(zhàn)，是一場心理風暴。我，有把握。她回答我的第一個字，第一個音節(jié)發(fā)出的一瞬間，就注定了她的下場：失敗，還有，為我所用。

　　我靜靜的躺著，盡力保持一動不動。過不了多久，我就感覺到上面翻身的輕微晃動。先是十分鐘左右一次，半小時后是五分鐘，再然后是一分鐘。在這過程中我保持了不動，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我知道，她正朝著我為她寫下的劇本而去。

　　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