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上,有一位須發(fā)(fā)飄搖的老者俯瞰這邊陲小鎮(zhèn)(zhèn)。
待看到兩道人影進(jìn)(jìn)入小鎮(zhèn)(zhèn)后,抬起一只手,只留食指和拇指在外。
慢慢的,這兩根手指抵在了一起!
在世人眼中,這座小鎮(zhèn)(zhèn)仿佛憑空消失,讓后來(lái)者根本發(fā)(fā)現(xiàn)(xiàn)不到此地。
被徐業(yè)(yè)帶來(lái)的一千陳國(guó)(guó)甲士,駐扎在小鎮(zhèn)(zhèn)之外,有斥候常在小鎮(zhèn)(zhèn)四周游曳。
在視線中,小鎮(zhèn)(zhèn)突然變得扭曲一來(lái),眨眼間便消失不見(jiàn)。
那斥候揉了揉眼睛,四下看去,大驚失色,立刻調(diào)(diào)轉(zhuǎn)(zhuǎn)馬頭返回營(yíng)(yíng)地。
小鎮(zhèn)(zhèn)的突然消失,引起了數(shù)(shù)人的注意,這幾人均是皺了皺眉頭,隨即釋然。
涌入小鎮(zhèn)(zhèn)的人越多,自己門人的機(jī)(jī)會(huì)(huì)就越少。
暫時(shí)(shí)將小鎮(zhèn)(zhèn)隱藏起來(lái),也好。
茶肆內(nèi)(nèi)的老嫗抬眼瞅了眼天上,發(fā)(fā)出一聲嗤笑。
在返回客棧的路上,洛姝腳步一頓,但很快跟上,并未讓身旁的徐馗有所察覺(jué)。小鎮(zhèn)(zhèn)內(nèi)(nèi)除了這兩人外,其余人并沒(méi)有發(fā)(fā)現(xiàn)(xiàn)小鎮(zhèn)(zhèn)的異常。
天依然的藍(lán)(lán),萬(wàn)里無(wú)云,日頭高高掛在天上。
一切如往常一樣。
此時(shí)(shí)的小鎮(zhèn)(zhèn),如同籠中困獸,只等大戰(zhàn)(zhàn)一觸即發(fā)(fā),最后的勝利者只能有三個(gè)(gè),或是更少。云端之上,一雙雙眼睛注視著這里,這些人雖然很想插手,但多少還是估計(jì)(jì)下道家人的感受。
畢竟他們之前曾團(tuán)(tuán)結(jié)(jié)在一起,逼著道祖對(duì)(duì)小鎮(zhèn)(zhèn)袖手旁觀,這才讓他們的門下弟子有機(jī)(jī)會(huì)(huì)參去爭(zhēng)(zhēng)奪這份機(jī)(jī)緣。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道家之祖。
太陽(yáng)落下,玄月升起。
徐馗一如既往的在后院中練劍。
拔劍、出劍,這一套動(dòng)(dòng)作練了一百次。之后又是趁熱打鐵,打了一遍圣虛長(zhǎng)(zhǎng)拳后,才返回客房。
項(xiàng)(xiàng)逢尤還出現(xiàn)(xiàn)在后院一會(huì)(huì)兒,對(duì)(duì)徐馗的練劍方式不敢茍同,墨家劍法擅長(zhǎng)(zhǎng)以守為攻,所以欣賞不來(lái)徐馗這種直接拔劍攻擊的劍術(shù)(shù)。
而且看得出來(lái),徐馗出劍的手法有些生澀,看來(lái)是剛練劍不久。
項(xiàng)(xiàng)逢尤搖了搖頭,轉(zhuǎn)(zhuǎn)身回去了,便沒(méi)有看到接下來(lái)徐馗練拳。
后半夜,家家戶戶吹燈入睡。
一伙十人悄悄從縣衙后門離開(kāi),經(jīng)(jīng)小巷,來(lái)到菊花客棧后院院墻,個(gè)(gè)個(gè)(gè)身手矯捷,翻墻而入。
徐業(yè)(yè)站在院中四下打量一番,扭頭問(wèn)道:“可達(dá)(dá)探出那兩人住在哪間房?”
“小的打聽(tīng)出了,三樓甲子號(hào)(hào)房。”
說(shuō)話這人是白天發(fā)(fā)現(xiàn)(xiàn)徐馗二人的官差,之后一路跟隨二人在小鎮(zhèn)(zhèn)轉(zhuǎn)(zhuǎn)個(gè)(gè)遍,最后返回了菊花客棧。
上次來(lái)這里時(shí)(shí),曹菊花信誓旦旦的保證沒(méi)見(jiàn)過(guò)這兩人,所以這次便沒(méi)有再去問(wèn)他,而是拉住了一個(gè)(gè)從客棧走出的住客,這才問(wèn)清了二人的房間所在。為此還付出了五兩銀子的代價(jià)(jià),但好在回去后這銀子被韓仕補(bǔ)(bǔ)上,否則的話,免不了一陣肉疼。
這住客能準(zhǔn)(zhǔn)確說(shuō)出徐馗二人所住的房間,全是因?yàn)槁彐瓕?shí)在太過(guò)顯眼了,正常男人都會(huì)(huì)下意識(shí)(shí)多看她一眼,更有甚者會(huì)(huì)偷偷觀察對(duì)(duì)方住在哪里。
雖然沒(méi)那賊膽去做些什么,但還是會(huì)(huì)在心中腦補(bǔ)(bǔ)下畫面。
碰巧,這住客便是這種人。
徐業(yè)(yè)目光陰鷙,想著等殺了徐馗二人,便一并將客棧掌柜解決了。
袁廷中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嗤笑道:“不過(guò)是殺兩個(gè)(gè)人,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的?徐將軍你那一千名甲士呢?為何不派來(lái)?”
徐業(yè)(yè)耐著性子解釋道:“陛下有令,不到萬(wàn)不得已,不得動(dòng)(dòng)用那一千甲士,以防引起他人注意。”
袁廷中哼笑一聲。
徐業(yè)(yè)并未做過(guò)多解釋,畢竟袁廷中不為朝臣,根本無(wú)法理解朝中局勢(shì)(shì)。公孫茂與計(jì)(jì)州加在一起的實(shí)(shí)力,讓陳國(guó)(guó)皇帝也顧忌三分。若是賀千回還在,只靠他一人便能與其他兩位國(guó)(guó)師周旋,這也是他為何要?dú)⑿熵付說腦頡?p> 賀千回,可是陳國(guó)(guó)皇帝心腹重臣啊!
陳國(guó)(guó)皇帝至今都認(rèn)(rèn)為張星斗死得好,而且死不足惜,只是礙于道家面子,不敢對(duì)(duì)純陽(yáng)院有所動(dòng)(dòng)作。
還有最重要一點(diǎn)(diǎn),計(jì)(jì)州成為國(guó)(guó)師,觀月書院勢(shì)(shì)頭猛進(jìn)(jìn),他需要有人能與之抗衡。所以雖然陳國(guó)(guó)皇帝這次對(duì)(duì)道家十分不滿,但還是饒了純陽(yáng)院那二十幾個(gè)(gè)道士一命,并親前往純陽(yáng)院,告訴如今的代院主,國(guó)(guó)師之位,朕會(huì)(huì)給下一位院主留著,只希望道家再派來(lái)的這位院主,別在暗地里搞些小動(dòng)(dòng)作。
這番話說(shuō)得十分直白,代院主表示定會(huì)(huì)將這番話傳達(dá)(dá)給道家諸位仙尊。
徐業(yè)(yè)按住腰間長(zhǎng)(zhǎng)刀,走在最前,緩慢腳步,盡量不發(fā)(fā)出一點(diǎn)(diǎn)聲音。
后院的土房中,宋失翻了個(gè)(gè)身,嘴角罵罵咧咧了幾局,又打起了呼嚕聲。
曹菊花回手將宋失口鼻捂住,嘴里喃喃道:“真他娘吵。”
一行十人徑直來(lái)到三樓甲子號(hào)(hào)房前。
徐業(yè)(yè)回首沖著眾人使了個(gè)(gè)眼色,然后看向一旁的袁廷中,沉聲道:“有勞少宗主了。”
袁廷中上揚(yáng)(yáng)一側(cè)(cè)嘴角,走上前,運(yùn)(yùn)起一口真氣,直接撞入房間內(nèi)(nèi),緊接著,其他九人拔出佩刀,魚貫而入。
與此同時(shí)(shí),客棧內(nèi)(nèi)其他住客紛紛起身摸向枕邊兵器,但仔細(xì)(xì)一聽(tīng)動(dòng)(dòng)靜后,又躺下接著睡了。
忽然一陣龍吟聲響起,本已躺下的住客,不約而同,猛然坐起,神色中透露著震驚。
江無(wú)東住在隔壁,左右為難。
堂堂君子,豈能坐偷窺之事?
正當(dāng)(dāng)他猶豫之時(shí)(shí),兩間房間之間的墻壁轟然倒塌,一人被埋在其中,不知生死。
江無(wú)東眨了眨眼,有些愕然,隨后便拿起手邊的圓凳擺在一個(gè)(gè)合適的位置,坐了下去。
正大光明的看,怎能叫偷窺?
袁廷中退了數(shù)(shù)步,強(qiáng)(qiáng)忍著手中傳來(lái)了劇痛,驚駭?shù)潰骸澳閌錢孆垘煟俊?p> “我是你大爺!”
徐馗怒罵一聲,一步踏碎腳下木板,一拳直出,罡氣充盈!
雙袖飄搖鼓脹,隱隱有龍吟聲傳來(lái)!
江無(wú)東眉頭一蹙,目光死死盯著徐馗的雙袖,心中有些震驚自己竟然聽(tīng)到的是兩聲龍吟。
這人還沒(méi)站穩(wěn)(wěn)第三境,只靠一對(duì)(duì)拳頭,便壓了第四境巔峰一頭,這話說(shuō)出去,誰(shuí)也不相信。
這人就算不是畫龍師,身上也必有真龍,但是能跨了將近兩境對(duì)(duì)敵,還占了上風(fēng)(fēng),這背后的真龍,不簡(jiǎn)(jiǎn)單啊!
人影一閃,袁廷中口吐鮮血,再一次被雙拳砸飛出去!
而剩下幾人,倒地過(guò)半,那女子手中托著一顆藍(lán)(lán)色光球,俯瞰眾人。
江無(wú)東見(jiàn)到此物,猛地站起身子,驚呼道:“攝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