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徐俊的那件事結束之后,校貼吧被清的一干二凈,徐俊轉學了,身邊的閑言碎語少了,陳清珈的校園生活也清凈了很多。
星期四早上,李希在外學習聽課回到學校第一時間就找到陳清珈,表示對之前的那件事作為班主任沒有維護到和及時處理到的歉意。
星期五下午四點半放學,陳清珈背著書包在去往圖書館的路上。
七月的驕陽萬丈光芒,穿過藍色的碧空,穿過樹的枝葉縫隙在陳清珈身上移動著。李彥走在她的身后,不看光影的斑駁陸離只看她。
輕輕拉開凳子,李彥偷偷坐在陳清珈的身后,望著她熟悉的背影,他心中漣漪層層漾起。下個月就是喜歡她的第五年,他好想跟她表白啊,可是她身邊好像有人了,是那個高高帥帥的男人吧。
這個月陳清珈提前把稿寫完,新作品也完結了,騰出來一大堆時間消遣。姜藤不在加杏她的生活又恢復到每天三點一線的模式,學校,圖書館,三樓的小屋。有時候也感覺身邊空缺了什么,可能……大概是因為姜藤不在吧。
天色漸暗了,天幕灰蒙起來,雨滴滑落下來砸在地上。陳清珈走到圖書館門口發現下雨了,摸了摸書包里的傘,拿出來撐著走下樓梯階。
李彥也出來,他沒有傘,今天在學校走得急忘記了傘。李彥往公交車站走,他被一滴一滴的雨淋得狼狽,衣角可以擰出水來,他不在意,他在慶幸幸好陳清珈有傘,不然他也拿不出傘借給她,怎么辦?李彥一定會愧疚死。
雷聲在空中隆隆隆地響,雨勢不見減,陳清珈急忙沖到陽臺把那盆玫瑰花搬回家里。掛著水的玫瑰被雨打的有些蔫頭耷腦的,葉子都垂了下來,看得陳清珈心疼,早知道不在圖書館呆那么久了。
晚些,雨停了,空氣格外清新,好像被雨水沖干凈了塵埃。
“有沒有被淋成落湯雞?”
手機提示音響了,陳清珈打開手機看了是姜藤的消息。
“當然沒有,記得你說的拿傘去學校。”陳清珈躺在沙發上敲字,旁邊的復習資料被壓皺。
“今天魔都也下雨了,我被淋了。”姜藤一手拿著手巾擦拭著滴水的短發,一手打字。剛剛發過去信息,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姜藤摁下了接通鍵。
“找到了當年管監控的那個人了,在B市。”萬白在電話那頭說。
“他怎么說?”姜藤無意識的把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指尖泛白。
“他不肯開口,應該是有把柄被拿住了。”
“知道了,你在B市等我把人看住了。”
“行。”
姜藤買了最近一班機票,換了衣服,拉起隨行的行李箱急匆匆的趕去機場。在車上告訴了陳清珈可能最近幾天都回不去,順便預祝她期末考試順利。
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姜藤一個人拉著行李箱往外面走。
外面有輛車在等著,姜藤拉開車門然后“嘭”一聲關上。萬白被驚醒,“臥槽,夠嚇人的啊,老哥。”
“開車,別廢話。”
“行。”萬白啟動車輛,在無人的馬路上行駛。
“姜藤,這次我不敢說監控他有沒有,或許他拷貝了一份留了一手,但是他肯不肯給還是一回事。他前幾天見過姜枘。”萬白不說了,意思很明顯從他手里拿到有用的東西希望非常渺茫。
“錢我有,他要是不肯給……再想想辦法吧。”姜藤靠窗皺眉,想起曼島那一場比賽,他與國際知名賽車手Milo同一場比賽,Milo摔車出事沒搶救過來,他自己也意外摔車,在醫院重癥監護室躺著不省人事。
后來轉院回國那段時間他才清醒過來,知道的第一件事自己被禁賽,解禁時間待定。禁賽原因有人舉報Milo的摔車有問題。后來經過外國警方調查Milo的車確實被動過手腳,查看監控時已經被銷毀了。LN車隊,Milo所屬的車隊里的人證實姜藤比賽前一晚上進過LN車隊的休息處所,而且車上提取到了姜藤的指紋。調查未結束,外界已經下了定論,姜藤也就是Wind被認為兇手,此事掀起一陣不平息風波。因為影響力太大,警方也拿不出更多證據且這件事調查范圍跨國了查了一年多無果,姜藤被強行禁賽。還算好,沒有被過多暴露姜藤的個人信息,他幾年過得還算平安。這件事快四年了,沒結果,姜藤自己也找了真相四年。
姜藤熱愛賽車,他沒日沒夜的練過車,吃過苦頭,摔過滿身是血的樣子。就算是死在賽場上,他也不愿意背上滿身罵名,背上背叛賽車的罪名。
“姜藤,這件事太麻煩牽扯的東西太多了,姜枘只是借東風的人不是關鍵。我們可能永遠找不到翻盤的機會。”萬白聲音低了下去,他想幫姜藤,想幫他翻盤,可是太難了,四年才找到一個人。
“我知道,他前幾天聯系我了。”姜藤沉默了,他沒回答萬白后面的話,他不想放棄賽車。
萬白心里也明白,最近有賽事姜枘肯定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挑事,又是個麻煩。姜枘恨姜藤,恨極了,從小到大因為姜藤的存在他一直被同學欺負辱罵,甚至自己的母親都不太喜歡他,就因為有了姜藤和他的母親,他才會是小三的兒子。要是沒有姜藤,他就不要承受這一切,他把仇恨都轉移在姜藤身上。
車里靜默了,突然——
萬白轉著方向盤,發聲,說:“老子就幫你查到底了,他,媽,的,總有水落石出那一天。”
姜藤拿著手機聯系警方,聽見這話時,愣了確實蠻感動。
“謝謝。”姜藤總說這句話,今天說出來意義就不同了。
萬白腦袋瓜子熱了起來,一腳油門蹬下去連踩好幾腳,在大馬路上飆起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