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南雁帶著誠(chéng)(chéng)意來(lái)(lái)與瀧歷和親……您這是不想合作嗎?”那使臣站起身厲聲質(zhì)(zhì)問(wèn)(wèn),情緒激昂,額頭上青筋都蹦出來(lái)(lái)了好幾根。
衛(wèi)(wèi)能定了定神,連忙大喝:“來(lái)(lái)人,將這個(gè)(gè)宮殿給我封起來(lái)(lái),一個(gè)(gè)人都不許出?!?p> “陛下,微臣查驗(yàn)(yàn)過(guò)(guò)了,問(wèn)(wèn)題出在蓮花乳羹上,那精巧的蓮花里包裹著毒藥,兩人并沒(méi)(méi)有直接吃下那朵朵蓮花,只是喝了些汁水,臣寫個(gè)(gè)方子讓宮人抓緊熬制出來(lái)(lái)給兩人服下,便沒(méi)(méi)大礙。只是……”
太醫(yī)(yī)開始吞吞吐吐,不停用袖子擦掉自己額頭滾落的汗珠。
“只是……”眾人的目光聚焦于他,周身仿佛有無(wú)(wú)數(shù)(shù)的針,刺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前準(zhǔn)(zhǔn)太子妃有了身孕,無(wú)(wú)論是不是前太子的,這林明月都是不知檢點(diǎn)(diǎn),不知禮數(shù)(shù)為何物的人。
此時(shí)(shí)蕭佞之猛地想起了什么,太醫(yī)(yī)這一把脈,林明月的身子便能把出來(lái)(lái)。當(dāng)(dāng)下一急,便想制止太醫(yī)(yī)說(shuō)(shuō)下去。
只見他右手微微翻轉(zhuǎn)(zhuǎn),從袖子內(nèi)(nèi)側(cè)(cè)摸出一根牛毛般的細(xì)(xì)針,泛著寒光。這針?biāo)可狹藙《?,他想借著人群圍攏太醫(yī)(yī)的機(jī)(jī)會(huì)(huì)趁亂用內(nèi)(nèi)力將針刺入太醫(yī)(yī)身體。這毒雖不致命,中毒者也只想羊癲瘋發(fā)(fā)病一般,不容易被查出。
只要接下來(lái)(lái)?yè)Q上他自己的太醫(yī)(yī),便能掩蓋過(guò)(guò)去。
可在他就快得逞時(shí)(shí),手被抓住了。
手腕被外力拉扯舉高,食指和拇指中間的細(xì)(xì)針被大家看的明明白白。
“蕭大將軍,您這是不打自招嗎?”
聲音冷冷的鉆進(jìn)(jìn)蕭佞之耳朵,冰冷中又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那寒意順著耳鼓的血管往下直至纏繞住心臟。冰冷得他一激靈。蕭佞之這才反應(yīng)(yīng)過(guò)(guò)來(lái)(lái)中計(jì)(jì)了。
他剛想伸冤解釋,便被好幾個(gè)(gè)侍衛(wèi)(wèi)按壓在地。
“父皇?!斃l(wèi)綾桑行禮跪下,接著說(shuō)(shuō):“這是兒臣攔截的蕭將軍與其父親的信。請(qǐng)(qǐng)過(guò)(guò)目?!?p> 衛(wèi)(wèi)能接過(guò)(guò)一看,里面赫然寫的是蕭儡與蕭佞之里應(yīng)(yīng)外合,將南雁太子毒死,引發(fā)(fā)南雁與瀧歷戰(zhàn)(zhàn)爭(zhēng)(zhēng),蕭儡再假意迎敵實(shí)(shí)際是將歸順于他的大軍調(diào)(diào)往籬落。在南雁踏破瀧歷城池的時(shí)(shí)候,便是籬落和他出兵和南雁打仗之時(shí)(shí)。
“父皇,兒臣當(dāng)(dāng)初攔下這些信時(shí)(shí),并不太信。也不敢草率呈報(bào)(bào)給您看,只想等著當(dāng)(dāng)場(chǎng)(chǎng)揭穿。但沒(méi)(méi)料到蕭佞之下毒倒也精巧,下到了這蓮花乳羹里,兒臣并沒(méi)(méi)有防住,差點(diǎn)(diǎn)讓他得逞了,請(qǐng)(qǐng)父皇責(zé)(zé)罰。”
衛(wèi)(wèi)綾桑說(shuō)(shuō)完,便俯身長(zhǎng)(zhǎng)拜,一直不起。
衛(wèi)(wèi)能將手上幾頁(yè)(yè)紙逐字逐句的看完,那每個(gè)(gè)字都是他那個(gè)(gè)親哥哥所寫,他耳邊又回蕩了那一句:“我后悔相讓了?!?p> “打入天牢,押后再審。”衛(wèi)(wèi)能揮了揮手,也不想聽蕭佞之狡辯,更阻止了蕭佞之一脈的求請(qǐng)(qǐng)。在他心中甚至有種早該如此,哥哥終于對(duì)(duì)我的皇位出手了的如釋重負(fù)(fù)感。
“陛下?!蹦翹t(yī)(yī)劫后余生,終于鼓起勇氣說(shuō)(shuō)出剛才要說(shuō)(shuō)出的話:“明月小姐她身懷身孕。這毒藥雖要不了她性命,可孩子可能保不住了?!?p> 眾大臣都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一個(gè)(gè)宮宴一波三折。從刺殺到皇族秘辛……
“太醫(yī)(yī),未成形的胎兒可否查驗(yàn)(yàn)生父?”衛(wèi)(wèi)綾桑在一旁幽幽接話。
“如果不能,還請(qǐng)(qǐng)?zhí)t(yī)(yī)全力救治這個(gè)(gè)胎兒,我倒想看看,是誰(shuí)(shuí)膽大包天,不敬畏天家。”
在場(chǎng)(chǎng)的人都是人精,一聽就知道七皇子在暗指這孩子并不是他的。看來(lái)(lái)七皇子寧愿戴上這綠帽也不愿有個(gè)(gè)掛名的庶子,畢竟現(xiàn)(xiàn)在正是和南雁和親的節(jié)(jié)骨眼,生怕惹怒夏瑕的心情,眾大臣是理解的。
“微臣可以一試。”說(shuō)(shuō)話的是方太醫(yī)(yī)。
他先把了把脈,指揮著人將林明月和夏銘抬往偏殿,并令人去熬催產(chǎn)(chǎn)藥。
衛(wèi)(wèi)綾桑無(wú)(wú)視眾人同情的目光,坐回了原位。
“哥哥。”衛(wèi)(wèi)綾詠看了一整場(chǎng)(chǎng)戲,開始和衛(wèi)(wèi)綾桑咬耳朵:“林明月的胎不過(guò)(guò)三月,你這是準(zhǔn)(zhǔn)備了后手?”
“夏銘沒(méi)(méi)事吧?!彼紙又鴨?wèn)。
“沒(méi)(méi)事,一開始的太醫(yī)(yī)是陳太醫(yī)(yī),父皇的親信。所以我將林明月下的毒替換了,毒性并不大,還加了影響脈搏的藥,這樣林明月三個(gè)(gè)月的胎能把成七個(gè)(gè)月?!?p> “方太醫(yī)(yī)則是我的人,我把撫柳給帶進(jìn)(jìn)來(lái)(lái)了,到時(shí)(shí)候把撫柳的孩子認(rèn)(rèn)到林明月頭上便是?!斃l(wèi)綾桑遞給了衛(wèi)(wèi)綾詠一杯酒,示意她喝下暖身。
“接下來(lái)(lái)呢?”衛(wèi)(wèi)綾詠接過(guò)(guò),一飲而盡。
“接下來(lái)(lái)便是我們的時(shí)(shí)間了”
話音剛落,衛(wèi)(wèi)綾詠便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