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小時左右,在飛機上吃完晚飯后,航班抵達(dá)了赫爾辛基,但并不是備用機場,而是另一條跑道,原因是備用機場被師方接管,而新聞也直接通過座位后面的屏幕告知了所有乘客。
“這是要打仗了嘛?”飛機上彌漫著焦慮不安的氛圍,這里一部分人曾經(jīng)(jīng)歷過那場將這個世界大部分都變成廢土的戰(zhàn)(zhàn)爭,而另一部分人也從他們幸運活下來的父輩那里聽聞了當(dāng)年戰(zhàn)(zhàn)爭的慘狀。
但百里鳴三人卻沒有這樣的顧慮,因為雨城鈴根據(jù)(jù)之前的經(jīng)(jīng)驗來看,師方應(yīng)該只是來維穩(wěn)(wěn)和調(diào)(diào)查事故的,他們想要知道,這件事有沒有反抗師參與。
走下飛機,三人便看到不遠(yuǎn)處另一條跑道上,幾輛消防工程車正圍著一架被燒得滿目瘡痍的飛機殘骸進行著作業(yè)(yè),而一位師方打扮的人正在那和消防交流。
不言而喻,這正是之前緊急通知里飛機可能要改航的重大事故。
“雨城姐,百里哥,你們覺得,這和我們要處理的任務(wù)有關(guān)嗎?”紫蝶問道,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放出斑斕蝶去打探一下情況。
“你去看看吧,我們盡量表現(xiàn)(xiàn)得自然一點。”百里鳴點了點頭,隨后便領(lǐng)著兩人向空乘指引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天空依舊飄著些許雪花,而在與三人的身后,一只翅膀如雪般白皙無暇的蝴蝶慢慢飛向了飛機殘骸的方向。
三人很自然地在經(jīng)(jīng)過搜查后,從檢票口走了出去,而同一時間,紫蝶利用自己的能力探查到了一段談話的內(nèi)(nèi)容。
“我們消防隊搜遍了整架飛機,真的沒有發(fā)(fā)現(xiàn)(xiàn)飛行員的蹤跡,”消防方面負(fù)責(zé)人對幾位師官說道,“連牙齒遺留物也沒找到。”
“不可能,一定是還有地方?jīng)]找到。”一位口氣一聽就是師官的聲音反駁道,“不然,這飛機是怎么起飛的?在沒有飛行員的情況下就突然載著一百多位乘客起飛了?”
“這您恐怕得問塔臺那方面。”消防負(fù)責(zé)人無奈的解釋道,“現(xiàn)(xiàn)在的一切是不符合常理,但現(xiàn)(xiàn)在情況就是:在塔臺批準(zhǔn)的情況下,這架飛機在沒有飛行員的操控下順利起飛,隨即便因為失控墜毀了。”
“特么的,真是見鬼,難不成這是幽靈飛行員在開飛機?一定是有什么細(xì)節(jié)(jié)我們漏了。”師官氣急敗壞地跺著腳,“再搜一次,最后一次!殘骸拆了也無所謂,總之要把飛行員找出來!”
“黑匣子呢,您可以去找黑匣子呀,要是真有飛行員,黑匣子里肯定有他和塔臺之間的通訊記錄啊。”消防一聽還要再找一遍,心里也開始煩躁起來。
“最見鬼的就在這里。”那師官也意識到發(fā)(fā)脾氣解決不了問題,于是把語氣放緩,慢慢地說道,“我們的技術(shù)組不久前就破解了黑匣子,里面的記錄顯示,那個塔臺指揮員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里面除了他,根本沒有其他聲音。”
“我的天。”聽到這,紫蝶都不禁眉頭一皺,感慨了一聲。她可以欣賞那種直截了當(dāng)?shù)膬礆埧植潰珜τ讖@種幽暗詭異的東西,也難以不動情緒。
“怎么了,紫蝶,”雨城鈴看到紫蝶罕見地作出了這樣的反應(yīng),趕忙打聽她聽到了什么。
而當(dāng)紫蝶把聽見的情況復(fù)述給百里鳴和雨城鈴時,兩人也被深深震撼了。
此刻,似乎這芬蘭寒日的氣息滲透了機場的中央空調(diào)(diào),一股刺骨寒意結(jié)出的花在雨城鈴的心頭綻放,這莫名其妙的起飛與墜落簡直和那架自己喊來的直升機的情況如出一轍。
沒有駕駛員卻順利起飛的飛機,塔臺指揮員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自己寫給總部報告莫名的內(nèi)(nèi)容缺失,以及自己已然回憶不起為何之前的任務(wù)目標(biāo),這種種狀況讓雨城鈴只覺得壓抑與難以言表。
“沒事的雨城,”百里鳴看出了雨城的難意,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一定能找出真相的。”
“但是,說這還不是在幫我沒做好的任務(wù)擦屁股。”雨城鈴不喜歡麻煩別人,也對自己給別人添麻煩很是自責(zé)。
“哈哈,我樂意,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前幫我擦得還少嗎?”百里鳴到?jīng)]有什么心理包袱,而且當(dāng)自己的情感缺失復(fù)原之后,他現(xiàn)(xiàn)在只覺得,無論是喜怒哀樂,能感受到就是值得珍惜的事情。
“我也沒意見咯,”紫蝶擺出一副無所謂里稍微摻雜了點嫉妒的表情,“唯一遺憾的是,看百里哥和雨城姐現(xiàn)(xiàn)在關(guān)系這么好,說不定下一次我接到邀請,就是來參加你們的婚禮咯。”
“不會說話可以嘗試微笑,”百里鳴聽完,直接朝著紫蝶擺了一個相當(dāng)敷衍的假笑,“畢竟紫蝶姑娘笑起來可比你毒舌的時候可愛多了。”
“是嗎,我覺得我在你臥榻上叫的時候更可愛哦。”紫蝶也擺出了一個敷衍的假笑,隨后走到百里鳴的耳邊用這曖昧地語氣輕語如此道。
百里鳴臉頰突然一紅,見到此狀,紫蝶突然放肆地笑了起來,隨后像個放學(xué)的少女學(xué)生一般,一蹦一跳地走出了機場大門。
“我猜猜,這是葷段子?”雨城鈴看著百里鳴泛紅的臉頰,也覺得非常好笑。
“不,她說她覺得,我笑起來比她可愛。”百里鳴尷尬著扯著慌陪著笑,而雨城鈴則完全放下了心理包袱的印象,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機場外,前來接應(yīng)的兩人是異能調(diào)(diào)查局北歐分部行動科的麗莎和克里——一位短發(fā)(fā)女生和一位留著寸頭的結(jié)實男孩,兩人早就聽說了異能調(diào)(diào)查局總部直屬的特別行動科的威名,期待著正式見面的時候。
而正是因為抱有這樣的期待,當(dāng)百里鳴三人當(dāng)著他倆的面把電話打過來時,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三個打打鬧鬧一臉笑意的人就是特別行動科二組的前輩。
“啊這……”在小雪中,五雙眼睛就這么相對著,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啊,你好,我是雨城鈴,姑且算是這次任務(wù)的負(fù)責(zé)人。”雨城鈴首先走上前一步,打破了沉默的氛圍,“這兩位是百里鳴和莉莉安妮,是與我一同行動的搭檔,麻煩你們了。”
“叫我紫蝶就行,我喜歡這個叫法。”紫蝶在一旁補充道,而百里鳴則點了點頭,表示沒什么補充。
“好的,三位前輩,我叫麗莎,他叫克里,我們也是搭檔,”麗莎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隨后掏出車鑰匙說道:“請讓我們送你們?nèi)ゾ頻臧桑塊g我們已經(jīng)(jīng)訂好了。”
“沒問題,以及,放輕松就好,我們不是同事嘛,”百里鳴笑著說道,“在這邊也請你們多多照顧了,走吧,一起休息去!”
另一邊,白夜咲也拿到了搜查的報告,在山上什么可疑的東西也沒找到,而通過人數(shù)(shù)對比,也沒有人莫名失蹤與出現(xiàn)(xiàn)意外。
“所以女士,這個報告你還滿意嗎?”萊科寧看著一絲不茍的白夜咲,心里在不停琢磨,為什么自己現(xiàn)(xiàn)在明明才是師長,而眼前這個姑娘卻一直用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在和自己說話。
不過,他也得承認(rèn),白夜咲身上散發(fā)(fā)出來的氣息,并不比這蕭殺的雪山高出多少溫度,既然是國防部指定的貴賓,自己還是保持尊重比較好。
白夜咲沒有搭理,而是繼續(xù)(xù)看著人員名單和搜查結(jié)果,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請你馬上把三連連長叫過來,我有話問他。”許久,白夜咲才放下文件,向萊科寧命令道,如同女王一般。
萊科寧趕忙打通了三連連部,要求連長馬上過來。隨后,他試探性地拿起了白夜咲放下的文件,問道:“請問,三連有什么問題嘛?”
“很簡單,再想隱瞞的東西,也可以在表面找出破綻,”白夜咲冷冷地說道,“其他連隊的搜查任務(wù)都排了十二個人,唯獨他拍了九個人。”
“這有什么問題?”萊科寧繼續(xù)(xù)問道,“說不定他派的九個人和其他人比起來都是搜山的好手呢?”
“若真是那樣,倒也罷了,不過我想提一個假設(shè),”白夜咲看向萊科寧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種驕傲的自信,“如果他一開始派出去的,就是十二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