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春感覺不自在，被慕言初眼神盯著，她渾身如扎刺般難受。
慕言初莞爾一笑，道：“為什么要找小館兒？”
于小春便將給綠蘿說的理由再說一遍，還不忘再拍拍慕言初的馬屁。
時間很長，長到于小春有些忍不住開口問：“您覺得這怎樣樣？”
慕言初眨眨眼睛，笑著說：“你覺得呢？”
于小春道：“我覺得這挺好的……額，我一定會還錢！”
慕言初歪了一下頭，修長手指靠近于小春的臉，似乎要撫摸她的臉龐。
于小春下意識后退，那手指也停住了。
慕言初收回自己的手，道：“你怕我？”
“……額，沒有，只是下意識的行為?！保諦〈合肓訟氳饋?p> 慕言初摸了摸下巴，笑道：“對了，可要吃點心？”
“還是不……”
“綠蘿，將我之前準備的點心拿來。”
慕言初一個手勢讓綠蘿拿點心去了，并不給于小春拒接的機會。
于小春一抖，什么叫之前準備好的點心？這難道……她不敢往下想，咽口唾沫，心里想真沒有什么實際得罪他，什么王九家還有什么王瀟灑和我沒關系！
慕言初看了看于小春，緩緩道：“你為什么抖??？”
于小春白著臉，扯出笑來，說：“估計是羊癲瘋犯了?！?p> 慕言初沉默了一下，道：“羊癲瘋不是這樣的?！?p> 于小春：“……”
這狀況下，倆人再沒有說什么話了，直到綠蘿將點心拿來。
慕言初從食盒取出點心，將它們都放在其中一個碟子上，微笑著對于小春說：“來，這里有好多種點心，每樣吃一個吧！”
于小春顫顫巍巍將手指放在點心上，遲遲沒有動。
見此，慕言初拿出一塊粉色花朵狀的點心道：“是擔心味道不好么？”
他將那塊點心咬了一口，再遞給于小春，說：“我嘗過了，味道還可以，吃吃看?！?p> 于小春的目光從瓷盤中的點心移向慕言初手里的點心，終是拿起那塊被咬了一口的點心，放進嘴里，在慕言初灼灼盯著的眼神下，吃完了。
被咬了該是沒有什么問題，于小春想著。
慕言初見于小春吃完那一塊點心，彎眸微笑，極為自然的拿起一塊淡綠色的方形點心咬了一口，再次遞給于小春。
于小春接過去，慢慢吃掉。
就這樣，慕言初咬一口點心再給于小春，她都一一吃完。
碟中已經沒有點心了，慕言初笑的很是滿足。
于小春一個飽嗝響起，慕言初輕輕拍拍她的后背，道：“我覺得我忘了給你說一件事情了?！?p> 于小春抬頭看他，問道：“什么？”
慕言初轉眸，道：“思澈是給你下毒了。這毒可以說是魅毒也可以說不是魅毒?！?p> 于小春臉色微變，道：“什么意思?！?p> “你和他是不同的?！?，慕言初指指于小春的手腕，那里隱約可以看見一條暗黑色的線，又道：“沉思澈每次制毒不喜歡別人來試其特性，而是親自來試。”
于小春看見自己手腕的黑線，道：“那是讓自己做實驗模特？”
慕言初搖了搖頭，道：“這不一樣，雖然千機谷將藥人和實驗模特對等，不代表別的地方也是如此。準確來講，那是藥人，他是將自己當成藥人。為了更好的確定一種藥或毒的特性，都需要以人來試藥，這沒有什么合理不合理，只有自愿和不自愿之說。若是他人同意沒有什么可以爭議的，若是不同意便會有爭議。”
于小春想了想，道：“會不會有人逼迫呢？”
慕言初看著于小春，笑道：“是的，有的人會那么做，所以藥人曾一度被批判。思澈是用自己來試藥的，所以長久下來他的體質便不同于常人。他試的藥在他的身體上是一種特性，普通人是另外一種特性。”
“你的意思是……”，于小春咬著唇，又道：“也就是說假使對他來說這毒好比是春藥，但對我來說便不是？”
“是的。”，慕言初抬頭看天，說：“我不知道這毒對你來說具體是什么樣子。雖然我也中了毒，但是我本身就有抗毒的能力，所以那點兒量對我來說沒什么，但是你就不同了，我估計差不多該發作了?！?p> 慕言初望向于小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這話問的于小春一激靈，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什么。
慕言初仔細看著于小春的臉色，問道：“現在難受么？”
于小春搖搖頭，道：“沒有什么難受的，只是我……”
話沒有說完，她便吸吸鼻子，眼淚嘩嘩順著眼角滑落。于小春抹掉眼淚，但是很快又流了出來，控制不住的流。
于小春大驚，道：“是不對勁，我明明不想哭，可是我的眼睛卻流眼淚，還止不住！”
慕言初垂眼，抬起手靠近于小春。大概是眼淚磨砂的原因，她并沒有制止那修長手指的靠近。慕言初指腹抹去眼淚，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毒，恐怕有些難?！?p> “怎么會？”，于小春用衣袖擦拭眼淚，道：“你自己不是都不受這毒的影響，怎么還不了解呢？”
慕言初墨色眸子閃過一絲狡詐，又卻又很快消失，以至于于小春根本沒有注意到。
“有一句話你有沒有聽過？”
于小春吸吸鼻子，這眼淚流著流著就帶動鼻涕連連，弄得她心情也差，沒有好氣道：“什么，說直接些！”
慕言初將臉貼近于小春，聲音低沉道：“醫者不自救，劍者不護心。”
“什么？你離我遠些，我眼淚控制不?。 ?，于小春后退跌坐，又道：“把話說明白一點，現在我……我真的感覺……眼淚……”
慕言初端正身子，懶懶道：“就是說沒有那個大夫可以自己救自己的，沒有哪個……”
于小春吼道：“你的話不對！你對我來說是大夫，也沒讓你自己救自己啊，是救我！”，她抬起頭，試圖將眼淚流回眼睛里。
慕言初：“……”
于小春的視線就是沒有視線，因為眼淚太多，看東西都是模糊不清的，隱隱約約感覺白影子靠近自己，還沒等她反映過來，紅唇便被軟軟貼上。
下一刻，于小春便被溫柔一抱，那唇上的柔軟已離去，她的耳畔傳來男子的低沉聲音：“油嘴滑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