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記住你了
有人出聲,齊飛自然尋聲望去,就見后面走來三人。
說話者,是個老人,而且是齊飛認(rèn)識的。
正是昨天替楊百歲掌眼的鄭玄杰。
昨天拜齊飛所賜,鄭玄杰損失了近千萬的生意。今天又看到他,自然不會有好臉色給齊飛。
再聽齊飛居然要帶白思思觀賞那珍寶閣的鎮(zhèn)閣之寶,忍不住出言譏諷。
雖然齊飛昨天在天雅園,展現(xiàn)了他在古玩方面的專業(yè)知識,但還沒被鄭玄杰放在眼中。
但,他是這一行里的老前輩,德高望重,專業(yè)知識遠(yuǎn)超齊飛昨天表現(xiàn)出來的那些。
在他眼里,齊飛就是在班門弄斧!
而在鄭玄杰身邊,還有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
黑墨鏡、金項鏈、蝴蝶領(lǐng)結(jié),還扎了根小辮子。年齡雖然不小,卻還是非常注重時尚。
最后一人,則站在鄭玄杰后面,二十七八的年紀(jì),一臉傲氣,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很厲害似的。
齊飛淡淡掃了三人一眼,又回過頭去,不想理會。
鄭玄杰的臉頓時拉下來。
在這條青云街,除了有數(shù)幾人外,誰不得賣他鄭玄杰幾分薄面。
君不見他鄭玄杰踏入茶樓,見者起身,無不跟他笑呤呤地打著招呼。
而,齊飛,竟然視而不見!
豎子安敢如此放肆!
但鄭玄杰沒有出聲,皆因,有事弟子服其勞!
鄭玄杰身后,那傲氣青年一步踏前,指著齊飛喝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我?guī)煾蹈閼f話,你竟然連看都不看上一眼!”
“要知道,在青云街,誰不以能與我?guī)熍收剮拙洌詾闃s!”
齊飛啞然失笑,寧定地夾起一只鳳爪,放到白思思碗中:“往自個臉上貼金的,我見得多了。但這么不要臉的,實屬罕見。”
白思思‘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傲氣青所一張臉頓時成了鐵青色,就要沖上去把齊飛揪出來。
一只手?jǐn)r住了他。
鄭玄杰故作姿態(tài)道:“算啦,長風(fēng)。小孩子不懂事而已,用不著動怒。”
“哼!”
全名魏長風(fēng)的青年甩動手臂道:“半點修養(yǎng)都沒有,也不知道,你家大人是怎么教的。”
“像你這種人,注定只能混一輩子的底層。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那對眼睛,還不如捐給有需要的人!”
“反正給你,也是白瞎!”
齊飛止筷。
他淡然起身,轉(zhuǎn)過頭,朝魏長風(fēng)看去。
安靜打量。
一言不發(fā)。
可,那雙眼睛,如星辰般明亮,又如星空般深邃。
其中,暗含深意。
魏長風(fēng)被看得心里發(fā)毛,下意識地退后了兩步,旋既臉上發(fā)燙,出聲壯膽:“看什么看!”
齊飛微微一笑:“我記住你了。”
一句話。
魏長風(fēng)無來由地打了個激靈。
“好啦好啦。”
鄭玄杰表面責(zé)備,實質(zhì)贊賞地說道:“長風(fēng),你也老大不小了,跟個小孩子置什么氣。”
“有這力氣,多溫習(xí)下我教過你的東西,總好過浪費時間在一些不知所謂的人身上。”
老人又舉起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陸先生,這邊請。”
那緊跟時尚潮流的中年人,操著一口不咸不淡的國語說:“這次多虧了鄭老先生,我陸鳴才有機會入珍寶閣一觀。”
“晚上,我在帝京酒店設(shè)宴,還請鄭老先生務(wù)必光臨...”
三人漸行漸遠(yuǎn),消失在一個包間的門里。
窗邊。
白思思吐了吐舌頭:“剛才,我還以為你要打人呢。”
齊飛露出委曲的表情:“我像是那么粗魯?shù)娜藛幔俊?p> 他又給自己夾了個叉燒包:“再說,他想讓我打,我還不樂意呢。”
“他,不配。”
白思思:“......”
一頓早餐吃完,快十點了。
算算時間,珍寶閣也該開門了。
等白思思結(jié)帳買了單,齊飛就帶著她,前往珍寶閣。
珍寶閣不在青云街上。
到了街上一條‘梧桐巷’,拐進(jìn)去,沿著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一直往里面走。
約莫百米之后,眼前豁然開朗。
原來,巷中別有洞天。
一座嶺南風(fēng)格的古老大屋,出現(xiàn)眼前。
這屋子為磚木結(jié)構(gòu)、青磚石腳、高大正門用花崗石裝嵌。
硬山頂、檻窗、傳統(tǒng)裝飾、雕刻,種種嶺南建筑元素,讓人心神恍惚,仿佛穿越了時空。
這座大屋的門上,便懸掛著一塊寶扁,上面有‘珍寶閣’三個大字。
白思思不由感嘆:“不愧是圈內(nèi)大佬,連古董行本身,就是一件老古董啊。”
珍寶閣已經(jīng)開門營業(yè),但門庭冷清。
不過,這才正常。
一來時間尚早。
二來,古董這東西,本來玩的人就不多。
齊飛兩人上前,便給門童攔下。
“先生,小姐。很抱歉,我們這里只接受會員進(jìn)入。”
“如果你是我們珍寶閣的會員,請出示會員卡。”
齊飛微微一笑,報上姓名:“我是齊飛。”
門童一臉茫然。
這就有點尷尬了。
齊飛干咳了聲:“讓黃四海出來見我。”
門童微笑道:“很抱歉,先生,我們黃經(jīng)理正在辦公,不便見客。”
“那就跟黃四海說一聲,就說我齊飛來了。”
門童笑意不改,態(tài)度謙和:“不好意思,先生。就算你是黃經(jīng)理的朋友,但我們這的規(guī)矩,是認(rèn)卡不認(rèn)人。”
“這條規(guī)矩,是黃經(jīng)理親自定下的。”
齊飛只好拿出手機,打算給黃四海打個電話。
“師傅,你瞧瞧。這不是那誰嗎?”
“還說得自己像是珍寶閣的老板似的,結(jié)果,連大門也進(jìn)不去,真是笑死我了。”
一把可惡的聲音,自后面?zhèn)鱽懟?p> 齊飛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鄭玄杰那徒弟的聲音。
果不其然,鄭玄杰三人來了。
徒弟說罷,老人露出會心笑容:“所以我經(jīng)常跟你說,這人啊就得實事就是,不能弄虛作假。”
“特別是我們做古董這一行的,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絲毫馬虎不得。”
魏長風(fēng)微微低頭道:“師傅說得是。”
他瞥了齊飛一眼:“有的人啊,好模好樣,卻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不是珍寶閣的老板也就算了,你不會,連會員卡也辦不起吧。”
鄭玄杰呵呵笑道:“長風(fēng),別這樣。你以為,這珍寶閣的會員卡,是那么容易辦下來的嗎。”
“除了要提供千萬級別的存款證明外,另外還得花三十萬,才能辦得下來。”
“這兩個條件,可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能夠辦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