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小何拿起手機看了信息，是堂兄的：“過兩天就是五一，你回不回家？”小何心里一愣，翻來日歷，4月28日：那么快就五一了啊……

　　“可以查成績了。”好友來信息了。小何這時神情緊張了起來，輸入考號，密碼，深吸了一口氣，手顫顫巍巍地按確認，正在加載：何XX同學(xué)，總分333分，語文111分，數(shù)學(xué)46分……看到這個成績，小何凝重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對于這個成績，小何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小何走出房間，對坐在大廳的父親說：“成績出來了，333。”“333，我還以為2百零分。”沉默了一會：“復(fù)讀吧。”小何似乎早就預(yù)到這樣：“我不想復(fù)讀了。”父親面無表情地抬頭看著小何：“不想復(fù)讀？不復(fù)讀這個成績能上大學(xué)？”“我去讀大專。”“大專？讀大專有用？讀大專不如現(xiàn)在就出去打工，我供你讀了十幾年書是為了讓你讀大專的？去復(fù)讀，復(fù)讀認真點，考個2本。”“復(fù)讀復(fù)讀，我已經(jīng)復(fù)讀了一年了，真以為復(fù)讀很爽嗎？復(fù)讀就一定考得好了嗎？到時候考多個100多分還不是剛過本科線，難道又要復(fù)讀？”小何嘶吼著。“行，你就去讀大專吧，我話放在這里，兩個選擇，第一繼續(xù)復(fù)讀，第二，讀大專，學(xué)費我會出，但這個家你也別回了，我就當沒了你這個兒子！”父親也嘶吼著。“反正我是不會復(fù)讀的，就算你拿著槍指著讓我復(fù)讀我也不會去復(fù)讀的！”小何說著就扭頭回房間。

　　小何回到房間，做在床上，眼淚開始從眼角就下，也開始慢慢地抽泣起來。這已經(jīng)不記得是第幾次和父親爭吵了，好像從高一開始就吵了，好像又是從初二開始的。這幾年來，幾乎就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有為一些瑣事吵，但大多時候都是在為學(xué)習(xí)吵。好像吵架成了這個家里的“主題曲”了。

　　在這后每天早上6點父親就叫小何起床去干活，自己就整天躺床上。小何剛開始時，邊除草，邊哭泣，邊抱怨。其他在勞動的村民見到了，就上來安慰小何，小何也不做聲，默默地一邊流淚一邊工作。有些年長的村民看不過眼了，就去找小何父親理論，他們吵了一架，但其他沒有變化。就這樣過了幾天，小何也不哭了，也不抱怨了，神情也輕松了起來，一邊聽歌，一邊勞作。也許是小何覺得在這里不用面對父親，心情也好了起來。

　　就這樣，到了收獲的時候，小何管理的苦瓜和長豆角也要收獲了，龍眼也成熟了。小何早上摘苦瓜和豆角然后挑去買給販子，多的時候小何要兩趟，還好這些販子小何都是認識的。下午小何就去摘龍眼，因為龍眼種在山里，小何摘龍眼的時候，便在山里到處溜達，溜達了好一大會才回來摘。結(jié)果幾天下來，龍眼摘不及了，幸虧幺叔來幫忙了。賣了錢，小何就在傍晚的時候，拿著零錢，騎著小電車載著幾歲侄子侄女到街上去買零食，整張的就放回抽屜。

　　就這樣，小何報的大專開學(xué)了，小何拿著行李，由幺叔送去車站，臨走時，幺叔說：“你去就好好讀書吧，大專就大專，到時畢業(yè)了找份好工作，讓你爸看看，讀大專也能行的。”然后頓了一頓，“你爸也是的，死牛一邊頸，我們也跟你爸溝通過了，但你爸死活說不聽，他也是為你以后著想，你也不要怨恨你爸，你爸他也不容易。”“嗯。”小何應(yīng)了一聲。“就這樣吧，快上車，到了打個電話。”就這樣小何踏上了去大學(xué)的路。

　　到了寒假，媽媽跟叔伯他們都讓小何今年就先不要回家，他爸現(xiàn)在還是很固執(zhí)。其實小何想著不會也挺好的，于是他去快遞站找了份兼職，是夜班的，很累，做了一個星期小何就以要回家過年辭了工作，到學(xué)校旁邊租了一間房子。

　　就在這時，疫情來了，這時小何有點發(fā)燒，嚇壞了小何，小何帶上口罩，到附近的醫(yī)院抽血檢測，還好只是先前工作太累了，抵抗力下降引起的發(fā)燒。由于疫情的原因，學(xué)校不開學(xué)，上網(wǎng)課，就這樣到了現(xiàn)在，直到堂兄發(fā)信息問五一回不回家。

　　小何拉回心神，回復(fù)：“我先想想。”“那么久沒回了，應(yīng)該回一下了，那里始終是家。”“那我問一下幺叔。”“也好。”

　　這時小何想到了那個家，有媽媽，有姐弟，也有那個父親，也想到了叔嬸伯娘，兄弟姐妹，侄子侄女，還有奶奶，是啊，已經(jīng)很久沒見，奶奶已經(jīng)89了。

　　想著想著，小何睡著了。這時，小何做了一個夢，在夢里，小何坐在堂兄的車里回家了；在夢里，小何夢到了那條路，那幾顆樹，那幾棟樓房；在夢里，小何夢到了那些家人們；在夢里，小何夢到他和父親和好了，不在爭吵了……

　　“嗡，嗡，嗡…”手機振動了起來，小何醒了，是媽媽的電話，“喂。”“在干什么？”“睡覺……堂哥明天回家，他問我回不回。”“那你想回嗎？”這時小何頓了一會：“想。”“你現(xiàn)在回去也是跟你爸吵的，你爸那性格…唉！”小何也知道，回去了也只是吵架，“那我問一下幺叔。”“嗯，也好，那就這樣吧，你問一下幺叔。”“嗯，拜拜。”“嘟嘟嘟”“喂，幺叔，明天堂哥回去，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回去。”“嗯…先不要回來吧，等過年再看看吧。”“嗯。”小何掛了電話，看了看天色，再看看時間6點多了，睡了兩個多小時，小何坐起來，發(fā)了一會呆，給堂兄發(fā)了個信息：“幺叔叫我先不要回去，我就不回了，你回吧，注意安全。”發(fā)完信息，小何關(guān)掉手機。

　　小何回味了一下剛才的那個夢，那個夢真好，小何重新躺了下去，閉上眼睛，他似乎想再作一次剛才那個夢。

　　很快，小何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