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
空曠的湖邊。
蘇庭鐘倒在湖泊中。
警方立馬封鎖了死亡現場。
張隊隨即趕到現場,神情呆滯。
這究竟……是為什么?
“死者死于何時?”
“今上午9點?!?p> “嚴沫子當時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嚴沫子當時在家里?!?p> “確定?”
“通過家里監(jiān)控可以知道,張隊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了,這事很蹊蹺?!?p> “目前嫌疑最大的除了嚴沫子,就是趙之軒了,但是,趙之軒只對她母親有恨?!?p> “那就是嚴沫子對趙之軒死纏爛打所致。”
“目前只能這樣推測?!?p> 嚴沫子呆呆的坐在沙發(fā)上,頭發(fā)亂糟糟的,似乎不像一個正常人。
“嚴女士,你,還好嗎?”
“……”
嚴沫子倦在沙發(fā)角落。
“你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對嗎?”
張隊實在不知道嚴沫子為何變成這個樣子。
“叔叔……走了……”嚴沫子把身子蜷縮的更緊,頭發(fā)擋住面部,極其小聲的說出四個字。
“你知道些什么,或許可以告訴我們?!?p> “我不知道!”嚴沫子突然轉頭直勾勾的盯著張警官。
張隊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嚇了一下。
“算了,看這情況下是沒法問了?!睆堦犑丈洗蜷_的本子,轉身離開嚴沫子家。
“你好好休息,我們過幾天來?!睆堦犼P了門。
嚴沫子一個人待在沙發(fā)上,神情依舊還是那個樣子。
余舟恒家。
“你知道蘇庭鐘的事情嗎?”
“我知道,今天推送了一條新聞?!庇嘀酆愕謀砬楹彤敃r知道梓秋身亡的表情沒什么兩樣。
“你當時在哪里?”
“我當時在孤兒院陪之軒?!?p> “你覺得怎樣的人會殺掉蘇庭鐘?”
“如果事實可以的話,我寧愿相信叔叔是意外去世?!庇嘀酆忝嗣劬?。
“何出此言?”
“因為叔叔一直有心臟病?!?p> “會不會有人蓄意謀殺?”
“有這個可能?!庇嘀酆閭ь^。
“你覺得會不會是兇手意識到自己的危險性,然后借機會除掉蘇庭鐘這個隱患?!?p> “但是她們都有不在場證明?!?p> “我們忽略了一個細節(jié)?!?p> “細節(jié)?”
“之前有破掉一個案子:事發(fā)當天A和B打了個電話,所以在我們調查時,A打了電話,所以A有不在場證明,而且我們反復問了B,B確實打包票的認為是A的號碼,但是我們當時忽略了電話可以轉線去打,這是其一,其二就是B在撒謊,其三就是B被威脅,所以一件事情可以有很多方式去推測,我們可以大膽的去猜測,但是絕對不能毫無頭緒?!?p> “我還是不太懂……”
“你沒發(fā)現我們忽略了那個最不起眼的人嗎?”
“何……?怎么可能,她還那么小……”
“我剛才說了,我們可以大膽的去猜測,但是絕對不能毫無頭緒?!?p> “懂了?!?p> “如果大家都有不在場證明,恰好因為何佳雪年齡又那么小,那我們只能用意外兩個字來結案,但如果這樣,對死者不負責?!?p> “但是法醫(yī)也坐實了是搶救不及時?!?p> “單單是搶救不及時這五個字,又能推測出很多方式:第一,突然的犯病導致他快速死亡,第二,可能隨身攜帶的藥被人換掉,第三,他和蘇梓秋出事之前服的藥雷同,第四……”
“張隊,你還記不記得之前蘇庭鐘跟我們講說,蘇梓秋從未服藥,但是嚴沫子又說蘇梓秋一直在服藥?!?p> “是啊,能做到這樣待在蘇庭鐘和蘇梓秋身邊的除了何佳雪,我們找不到第二人,那天何佳雪為什么那么恰巧的拿出藥瓶給我們?而且還故意磨磨蹭蹭?!?p> “這樣說來,何佳雪也是?!?p> “所以何佳雪也是被嚴沫子的花言巧語所欺騙,導致蘇梓秋身邊的人根本沒有一個值得信任?!?p> “如果這樣說的話,鎖定何佳雪也是有依有據?!?p> “是的,如果我們未曾跨出這一步,就會永遠忽略,讓真兇逍遙法外?!?p> “對了,蘇庭鐘出事到現在,何佳雪一直在警察局么?”
“一直在,嚴沫子情緒也一直不穩(wěn)定,所以沒辦法把何佳雪交給嚴沫子?!?p> “嚴沫子這個行為過于反常,要多注意一下?!?p> “嗯嗯明白。”
“我們必須得等她正常才好核實,因為她的嫌疑最大,或者可以說她就是主犯,帶著兒童一起犯罪,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p>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會覺得這么可愛的小女孩會是個同謀?!?p> “凡事皆有可能?!?p> 3天后。
“嚴沫子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目前只能通過查監(jiān)控看一下她為什么一夜之間就發(fā)生那么大的變化?!?p> 小區(qū)保安室。
“哦,警察啊,那我給你們調出來?!北0泊笫宀槊鱽碛珊髮χ娔X操作。
他們發(fā)現9月3號那天的監(jiān)控是完全黑白。
而蘇庭鐘出事當天恰好是9月4日。
在怎樣的一個情況下,嚴沫子會把整個樓道的監(jiān)控遮???如果按照這個日期來看的話,只有一種可能——嚴沫子和蘇庭鐘會過面。由于蘇梓秋的案子還未破,所以蘇梓秋家會經常被我們局里的警察“拜訪”,而嚴沫子家不同,相對來講很多事情都可以很方便去做。
“張隊的意思該不會是……???”
你的第一反應也是這個吧?你覺不覺得如果事實是這樣,那跟嚴沫子那天的反應舉止就接的上了呢?蜷縮在角落,披頭散發(fā),精神異常,除了這個猜測,我想不出其他符合目前事件邏輯的。
“怎么可能!她們關系也太……”
不知全貌不予置評,再說了我們只負責破案就好,你下午再去一趟嚴沫子家,觀察一下她的情況,看看身體有沒有搏斗的痕跡,例如淤青什么的。
下午女警官拿著本子來到了嚴沫子家,嚴沫子打開門。
“你好些了嗎?”女警官仔細觀察眼前的嚴沫子。
“我沒事了,沙發(fā)上坐吧,張隊沒來?”嚴沫子四處張望。
“是的,張隊今天在局里?!迸僖恢弊⒁庵鴩濫印?p> “嗯……”嚴沫子遲疑了一會兒。
女警官進門發(fā)現地板有些滑。
“小霖警官來是想問些什么嗎?”
女警官看著嚴沫子,感覺與幾天前的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像變了一個人。
借著聊家常的名義,女警官發(fā)現嚴沫子的胸前有一處淤青,明明是大熱天,嚴沫子卻用厚衣服把手臂遮住,但是奇怪的是,嚴沫子的胸前并無太多遮擋,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和你聊的很開心,咱們下次見?!迸倨鹕泶蛩慊鼐帧?p> “這么晚了,吃完晚飯再走吧?!眹濫誘瀉艫饋?p> “不必了嚴女士,我回局里還有點事情?!迸儺πΑ?p> “真的不必了嗎?”嚴沫子的語氣變的嚴厲起來。
“……”女警官笑容慢慢凝固。
“記得你剛剛進門時,我跟你說的話是什么嗎?”
“叫我進來隨便坐坐啊?!?p> “不,這句話的下一句?!?p> “張隊今天沒來……”
“我也真是好奇,張警官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過來,你可是他得心應手的好助理啊?!眹濫輿呎f邊拿出手套戴上。
“你說,要是你從這個世界消失,張警官會是怎樣的想法?”
“如果我死在這里,你會脫不了干系。”
“那當然,我也沒那么傻,反正都查到我頭上了不是嗎?但是我得告訴你,你們的推理真的讓我很失望,因為幕后的真相你們永遠猜不到?!?p> “嚴女士,回頭是岸吧,如果你肯和我一起回局里自首,一切都還有機會,都會好起來的。”
“我為什么要自首,你們?yōu)槭裁床蝗土P那些更惡毒的人,為什么要來跟我講道理?”嚴沫子冷笑。
“嚴女士,你聽我……”
“你留著跟閻王爺說去吧!”嚴沫子拿起旁邊的花瓶朝女警官頭部打去。
隨后嚴沫子撿起女警官的本子——胸前一處淤青,可能遭受過性侵。
“真有意思!”
“喂!120嗎??宏安縣上惠小區(qū),我這里需要搶救,麻煩你們快點到!”嚴沫子用著急的口吻打電話。
隨后嚴沫子把頭發(fā)弄得亂糟糟。
公安局。
小霖警官是下午來的,我們一直都很愉快的在聊天,一直聊到晚上,我跟小霖說我有點困了,小霖也明白我的意思,她說她也快要回家了,可是我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對我。
嚴沫子放聲哭泣。
她明明走到門口了,但是她又折返回來,我一直很疑惑的看著她,她拿著花瓶就想朝我砸過來,一口一個我是殺人兇手,今天非要殺了我不可。
嗯,就地上碎的這個,我頭頂還有劃傷。因為中午做飯有油滴在地上,她后腳一滑,花瓶直接朝她砸了過去,我嚇傻了,就跟120打了電話。
此時張隊推門而入。
你對小霖怎么了?
在場的另外兩名警察攔住張警官。
我沒對她怎么,我也不知道會這樣,要是我早些把地拖了就好了。
嚴沫子繼續(xù)哭泣。
你就繼續(xù)撒謊,小霖絕對不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
我沒有撒謊!
“她確實沒有撒謊,120到場后的時間都對的上,法醫(yī)檢查結果也一樣,確實是被花瓶砸傷所致?!?p> 張警官絕望的盯著嚴沫子,那個眼神好像在說:“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我總有一天要抓住你?!?p> “對了,這是小霖那天帶去的本子,現在交給你,畢竟你是她的上級?!幣晃瘓彀馴咀詠喚o張警官。
張警官手上接過本子,眼神卻一直盯著嚴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