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迷途
楊副隊(duì)(duì)推了推眼鏡,臉上一副疑惑的表情:“一切過(guò)于巧合?”
張隊(duì)(duì)還在錚錚有詞的跟大家講:
從案發(fā)(fā)到現(xiàn)(xiàn)在嚴(yán)(yán)沫子被捕,太順利了,這些事故完全就是一條直線一直延伸發(fā)(fā)展下去。
“可張隊(duì)(duì),不是都已經(jīng)(jīng)結(jié)(jié)案了么?”“對(duì)(duì)啊張隊(duì)(duì),嚴(yán)(yán)沫子都承認(rèn)(rèn)了。”“張隊(duì)(duì),你可有證據(jù)(jù)?”
張隊(duì)(duì)看著眼前的局面:“我能這樣猜想,那一定有我的看法,請(qǐng)(qǐng)聽(tīng)我說(shuō)。”
嚴(yán)(yán)沫子從小就和蘇梓秋交好,但是卻被蘇庭鐘侮辱,試想一下,如果一個(gè)(gè)年紀(jì)(jì)尚小的孩子遭受這樣的事情,能完全當(dāng)(dāng)做沒(méi)事人一樣嗎?
再來(lái)說(shuō)她和蘇梓秋矛盾的事情,蘇梓秋對(duì)(duì)她那么好,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僅僅憑一次論文換資料就讓她恨蘇梓秋,不大可能。
“嚴(yán)(yán)沫子說(shuō)還有一個(gè)(gè)原因是蘇梓秋是她情敵。”楊副隊(duì)(duì)看著張警官。
“張隊(duì)(duì),有發(fā)(fā)現(xiàn)(xiàn)。”一名警察遞上嚴(yán)(yán)沫子放在家里的日記本。
張隊(duì)(duì)邊翻邊皺眉:“這和她之前的口供完全一樣,把趙之軒和何佳雪都寫(xiě)了進(jìn)(jìn)去。”
張隊(duì)(duì)下意識(shí)(shí)的注意了日記本的紙張:“她把日記本放在家里的哪個(gè)(gè)位置?”
“床頭抽屜。”
“這本日記應(yīng)(yīng)該是不久前寫(xiě)的,很新。”
“她為什么要寫(xiě)這本日記呢?”
“可能又是誤導(dǎo)(dǎo)……”
“誤導(dǎo)(dǎo)?”
“誤導(dǎo)(dǎo)我們抓她的證據(jù)(jù),假設(shè)(shè)她有認(rèn)(rèn)識(shí)(shí)的鄰居知道這件事情,或者是信任的人知道這個(gè)(gè)事情,到時(shí)(shí)候時(shí)(shí)機(jī)(jī)成熟的話,她們就會(huì)(huì)拿著日記本到警局來(lái)為嚴(yán)(yán)沫子申述。”
“若真是這樣,嚴(yán)(yán)沫子算盤(pán)可真精。”
“可是我現(xiàn)(xiàn)在懷疑嚴(yán)(yán)沫子很有可能不是真兇。”
“她布的局這么嚴(yán)(yán)謹(jǐn)(jǐn),不是真兇又是什么?”
“你們有沒(méi)有發(fā)(fā)現(xiàn)(xiàn),從她來(lái)警局到現(xiàn)(xiàn)在一直都沒(méi)有出現(xiàn)(xiàn)過(guò)其他人。”
“犯了殺人罪,所有人都避而遠(yuǎn)(yuǎn)之啊。”
“就連把她當(dāng)(dāng)媽媽的趙之軒也是?”
現(xiàn)(xiàn)場(chǎng)一片安靜。
“我之前去過(guò)孤兒院,趙之軒并不在那里。”
“那……”
“院長(zhǎng)告訴我,趙之軒被他余叔叔帶走了。”
“一直喜歡蘇梓秋的余舟恒?”
“對(duì)(duì),你們現(xiàn)(xiàn)在誰(shuí)有空,出去查查余舟恒在哪里。”
“好!”幾名警官異口同聲。
警局里還剩七八個(gè)(gè)警察。
張隊(duì)(duì)拿出粉筆繼續(xù)(xù)在前面的黑板上畫(huà):
我們回到案件的最原點(diǎn)(diǎn),也就是蘇梓秋發(fā)(fā)生事故的那天來(lái)看,嚴(yán)(yán)沫子當(dāng)(dāng)天下午沒(méi)有不在場(chǎng)證明,而趙之軒和余舟恒有明確的不在場(chǎng)證明,但是如果事情真的是趙之軒和余舟恒所干,他們就可能很費(fèi)(fèi)勁心思的設(shè)(shè)計(jì)(jì)不在場(chǎng)證明,而嚴(yán)(yán)沫子也會(huì)(huì)輕而易舉的被我們抓獲。所以我覺(jué)得這一切都太過(guò)于蹊蹺,假設(shè)(shè)趙之軒和余舟恒當(dāng)(dāng)時(shí)(shí)真的沒(méi)有不在場(chǎng)證明呢?”
“可是只是假設(shè)(shè)。”
“不,我提早到孤兒院了解了當(dāng)(dāng)天下午趙之軒的行程,當(dāng)(dāng)天下午,趙之軒確實(shí)(shí)被余舟恒送回了孤兒院,但是孤兒院的院長(zhǎng)告訴我趙之軒下午兩點(diǎn)(diǎn)半的確有喝牛奶的習(xí)(xí)慣,當(dāng)(dāng)時(shí)(shí)在墻上的時(shí)(shí)鐘確實(shí)(shí)是兩點(diǎn)(diǎn)半,這點(diǎn)(diǎn)嚴(yán)(yán)沫子有在日記中提到過(guò),她說(shuō)的沒(méi)錯(cuò)(cuò),換做誰(shuí)怎樣也不會(huì)(huì)把手機(jī)(jī)帶到房間里去看時(shí)(shí)間。但孤兒院其他小朋友說(shuō)當(dāng)(dāng)時(shí)(shí)已經(jīng)(jīng)是三點(diǎn)(diǎn)半左右了,因?yàn)橛幸粋€(gè)(gè)孩子到點(diǎn)(diǎn)他肚子就會(huì)(huì)餓,所以他明確的表示當(dāng)(dāng)天確實(shí)(shí)是下午三點(diǎn)(diǎn)半多趙之軒才喝的牛奶。”
“我當(dāng)(dāng)時(shí)(shí)怕小孩子只是說(shuō)著玩,畢竟這是大的案子,于是我之后又問(wèn)了其他孩子,有一個(gè)(gè)孩子告訴我,趙之軒把自己反鎖在屋子里,翻窗爬出去,一個(gè)(gè)小時(shí)(shí)后才回來(lái)。”
“我還想說(shuō),僅憑趙之軒也不可能把車(chē)推下去,可能是余舟恒幫他,也可能是他轉(zhuǎn)(zhuǎn)動(dòng)(dòng)方向盤(pán),但是如果事實(shí)(shí)真的這樣,那嚴(yán)(yán)沫子做的口供就不真實(shí)(shí),余舟恒也同樣有在場(chǎng)證明。”
“這樣說(shuō)來(lái),趙之軒根本就沒(méi)有不在場(chǎng)證明,而且福爾馬林極有可能真是趙之軒研制出來(lái)的,壓根不是嚴(yán)(yán)沫子在網(wǎng)(wǎng)上倒騰的,如若案件真是他們兩個(gè)(gè)共同完成,那一切都說(shuō)的通。”
“如何說(shuō)通?”
“因?yàn)櫞w之軒討厭蘇梓秋,所以對(duì)(duì)蘇梓秋懷恨在心,他裝作沒(méi)事人一樣叫余舟恒帶他出去見(jiàn)蘇梓秋,正好是個(gè)(gè)好理由,所以蘇梓秋毫無(wú)防備的跑了出去,我大膽的模擬一下現(xiàn)(xiàn)場(chǎng),可能余舟恒和趙之軒知道嚴(yán)(yán)沫子沒(méi)有不在場(chǎng)證明,所以才能實(shí)(shí)施這個(gè)(gè)計(jì)(jì)劃,換句話來(lái)說(shuō),其實(shí)(shí)蓄謀已久的是余舟恒,這并不是強(qiáng)(qiáng)行解釋?zhuān)恢来蠹矣洸挥浀茫婚_(kāi)始嚴(yán)(yán)沫子說(shuō)她去找蘇梓秋嘮嗑,好不容易兩個(gè)(gè)人休假有點(diǎn)(diǎn)時(shí)(shí)間,但是她從未告訴過(guò)蘇梓秋她要去她家,疑點(diǎn)(diǎn)一:當(dāng)(dāng)時(shí)(shí)蘇梓秋發(fā)(fā)過(guò)來(lái)的短信內(nèi)(nèi)容是—我晚點(diǎn)(diǎn)回家,余舟恒找我,如果余舟恒事先知道嚴(yán)(yán)沫子要去蘇梓秋家,提前告訴蘇梓秋,那蘇梓秋發(fā)(fā)出這條短信也有理有據(jù)(jù)。疑點(diǎn)(diǎn)二:關(guān)(guān)于蘇庭鐘,嚴(yán)(yán)沫子作為被侮辱過(guò)的女人,能獨(dú)(dú)自一人前往凌辱過(guò)自己人的家?可能?chē)?yán)(yán)沫子并不知道蘇梓秋已經(jīng)(jīng)出去,但是當(dāng)(dāng)開(kāi)門(mén)的那一瞬間,如果知道蘇梓秋不在家,就應(yīng)(yīng)該躲避,而不是在家里其樂(lè)融融的聊天。另外,關(guān)(guān)于之前說(shuō)的藥物成分,在蘇梓秋出事當(dāng)(dāng)天,也就是警方發(fā)(fā)現(xiàn)(xiàn)蘇梓秋墜落懸崖的時(shí)(shí)候,我們警方去過(guò)現(xiàn)(xiàn)場(chǎng)調(diào)(diào)查,發(fā)(fā)現(xiàn)(xiàn)蘇庭鐘放心臟病藥的位置有白色粉末,而當(dāng)(dāng)時(shí)(shí)何佳雪的手上一樣有白色粉末。”
“所以?”
“所以我們一直都誤判了方向,如果一件事情太完美的按照我們的推理走下去,那一定是有人安排,他知道我們會(huì)(huì)如何走,而嚴(yán)(yán)沫子這樣做的原因,僅僅只是因?yàn)樘珢?ài)他,太愛(ài)太愛(ài)他了,現(xiàn)(xiàn)如今,是要找到余舟恒在哪里,而且何佳雪的身份,我更感興趣,她不單單只是一個(gè)(gè)被領(lǐng)(lǐng)養(yǎng)(yǎng)的小女孩。”
“何佳雪不一直都是蘇梓秋貼心的小棉襖嗎?怎么?她身上也有疑點(diǎn)(diǎn)?”
“之前我和小霖去查過(guò),何佳雪是嚴(yán)(yán)沫子安排的,包括領(lǐng)(lǐng)養(yǎng)(yǎng)的手續(xù)(xù),嚴(yán)(yán)沫子怕自己跟蘇梓秋說(shuō)這件事情的話她會(huì)(huì)不同意,所以拖給了余舟恒說(shuō),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后,我叫小霖偷偷查過(guò)有關(guān)(guān)于領(lǐng)(lǐng)養(yǎng)(yǎng)何佳雪的一切資料,你猜我在資料里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什么?”
“什么?”
“何佳雪的親生母親是嚴(yán)(yán)沫子。”
“什么!?怎么會(huì)(huì)!”在場(chǎng)的所有警察震驚。
“我也覺(jué)得難以置信,于是我查了查何佳雪的親生父親,發(fā)(fā)現(xiàn)(xiàn)嚴(yán)(yán)沫子做的是試管嬰兒,可是我想了很多,她有什么理由做,她有什么時(shí)(shí)候能去做,因?yàn)樗恢迸閽諤K梓秋的身邊,直到她之前說(shuō)了句她出國(guó)七年然后回來(lái),我才明白。她早就計(jì)(jì)劃好了,她這樣做和蘇梓秋拋棄趙之軒有何異?而且,她居然把親生女兒以不認(rèn)(rèn)識(shí)(shí)的樣子給蘇梓秋當(dāng)(dāng)女兒。不知道大家看過(guò)《孤兒怨》沒(méi)有,一對(duì)(duì)夫婦來(lái)到孤兒怨領(lǐng)(lǐng)養(yǎng)(yǎng)一個(gè)(gè)女孩子,女孩子看起來(lái)十分的乖巧,于是夫婦把女孩領(lǐng)(lǐng)回家,但是發(fā)(fā)現(xiàn)(xiàn)女孩居然是個(gè)(gè)侏儒,其實(shí)(shí)年齡已經(jīng)(jīng)三十歲,于是開(kāi)始了一場(chǎng)腥風(fēng)(fēng)血雨,我懷疑嚴(yán)(yán)沫子這樣做的原因也是如此,因?yàn)樗尢K梓秋,所以把親生女兒安排在蘇梓秋身邊,方便換藥抹藥,換做以前,我肯定認(rèn)(rèn)為這個(gè)(gè)點(diǎn)(diǎn)子是嚴(yán)(yán)沫子想出來(lái)的,但是現(xiàn)(xiàn)在,可能沒(méi)有這么簡(jiǎn)單。”
“張隊(duì)(duì),有余舟恒的消息了!”警局門(mén)口傳來(lái)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