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六趾貓們圍了上來后,它們就一起望著萊卡兄弟,黃色的貓瞳張得很大很大,幾乎充斥著整個貓眼,但卻沒有讓人感到恐慌,反而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少女用溫柔的眼光看著情郎。這種溫柔的關注像浪花般一下又一下拍在萊卡兄弟身上,使得小女巫走出來許久,兩見弟都沒有察覺到。
“看我的貓干嘛?”一張甜甜的笑臉端詳著蹲在草地上擼貓的貴斯和泰格。
泰格扭頭看著女巫,此時她正站在我們背后,四十五度彎腰,雙手在后背握在一起。
“六趾貓的眼是和你是相通的。”泰格笑著說,“女巫小姐姐,你可是‘天父的眼睛’。”
“是呀,是呀。小女子還能看見所有的男性視覺范圍內的一切。”女巫小姐姐回答。
“對、對、對,你是一位高貴的位面之子。是世界的見證者,你是創造天命的女兒。大大的厲害。”貴斯繼續捧她。
“只是可惜我身邊的這位‘木頭’(指貴斯)身為我的靈魂伴侶,卻都不會哄人家……”女巫撇撇嘴,又說,“算了,我不跟木頭計較。你們兩個進來吧。”說完,女巫眠了一下嘴,對貴斯微微一笑,說了聲“木頭”。
由于女巫是獨居者,所以房子相對有點小,客廳才二十平方米,本就不大的客廳中間還放置了一口綠色金屬材質大缸,就更擠了;不出所料泰格貴斯進屋后也只能站著。
客廳里女巫雙眸眨吧眨吧著著貴斯,把如同浪潮般的溫柔拍向貴斯;在進屋前,她就己經通過與她“靈魂共有”的六趾貓做過相同的事。
這“秋波”似乎有“濺射”效果,不僅貴斯感到很受用,就連站在旁邊的泰格也有點窒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講究“兄弟妻不可欺”,泰格此客心好虛了,心想“這外星妞這眼中流露出的溫柔……是個男人都會很受用吧。”
泰格岔開話題笑著打趣貴斯:“小T,你還能控制一下你的感情嗎?我捂住一只耳朵都能聽見你的心跳聲。”
其實貴斯與泰格昵稱都是小T,泰格因為心虛緊張,所以忘了這一點。
貴斯終于緩過神來,掩飾了一下,對“女巫”說:“我和你控制的那些惡魔兒子已經來了嗎?”
“別加上‘兒子’兩字,人家還是處女呢。“女巫”嗔怪。臉都紅了,眼睛眨了又眨。這波“放電”(眨眼),讓剛剛恢復做貴斯又暈了,是“電”暈的。
兩人心里都虛得很,泰格微笑著,意味深長的看向貴斯和女巫,心想:“女巫剛才是用了‘人家’一詞的稱呼自己嗎?現在外星人也那么作的嗎?還有我的胞弟貴斯,嘖……”
“我與女巫的……。”反應過來的貴斯,也一臉紅暈。
泰格想起了一些事,不再嬉笑,對貴斯說:“你們必竟你們能見上面。彼此活在對方的世界里……為何總怕人看。不用那么在意。不像我和她,一直見不上面……”
泰格沒有繼續說下去。
貴斯看了女巫一眼,馬上意識到了。泰格又想起她了——女巫的妹妹——另一個位面之子。
位面之子,即主角,是命運的寵兒,是世界意志的代言人。
惡魔們在女巫的示意下轉移了話題,說:“我們只是貴斯和紅女皇名義下的‘兒子’——‘義子’,你倆瞎激動個啥呀。說正事,找我們來有什么事嗎?”
貴斯用手敲了一下桌子。敲桌子是愛爾蘭巫族交流方式,敲一下的意思是“我說一句”。
貴斯隨后發出念想。“念想”是通過思維與人交流。貴斯發出的念想是:“泰格太不爭氣了,到現在還沒學會任何一招我們的技能。”
在場的人都接收到這個“念想”,但泰格除外,因為泰格不會這些技能。
眾人同時發出回應,女巫吃驚于眾人的“念想”居然出其的一致。他們的“念想”是:“他(泰格)除了有神賜的超高智慧,沒有一招超能力,可惜了。”
泰格敲了兩下,意思是“提出問題”。然后說:“別搞禪宗那套‘心心相印’,倒是學密宗開個口呀。你們都聊上天了,我卻在這里晾著,你們是幾個意思?還有看你們笑得那么猥瑣?是不是在說我?貴斯,告訴哥哥,你們用說了什么?”
眾人不語,各各心知肚明,泰格雖然修出了陽神,不會任何念力。
貴斯緩了一下,開口了:“如今地球被‘天魔’統治了,‘聽風吟獸’肆虐。我和泰格就計劃與你們重新建立盟約了。
我是空間冥王,女巫是撒旦,你們是魔鬼,而我哥是時間宙斯,雖是在宗教傳說中是對立的,但其實我們都知道我們實際上是一家。
我們都是這四聲末世鐘聲的起因。如果當初,在‘白色神殿’中的計劃沒有進行,地球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雖然我們的初衷并非如此……”
貴斯說完后,看著眾人,像是等待回應。
女巫站起來,說:“雖說閉眼,是為了看不見自己的丑陋,但丑陋本身錯了什么?真正做錯了的,是我們日夜守護的人類。他們心受‘獸’的蠱惑,不辯是非,不問真假。連我的姐妹也不信我們了。”女巫忽然哽住了,看向泰格。
其他人也看向泰格,他們心里都知道,現在是他做出決定的時候了,去中土幫助救世主成櫻對付天魔成功渡天魔劫,還是任由泰格心中不能提起的“逆鱗”受人擺布禍亂中土。必竟天魔是白女皇創造的,要消滅天魔肯定要面對白女皇……
而就在這個時候,女巫發出了閃靈,是針對泰格一人的閃靈。
“閃靈”是不經過耳朵處理,“直接”在腦袋中出現聲音。它“聽”起來就像是遠方發出清脆歌聲。
【你的人也來了。迅速閉上眼睛!】
女巫突如其來的“閃靈”打斷了正在神游的泰格,泰格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女巫:“我的什么人?”
泰格馬上閉上了眼,陰神視角下,泰格腦中頓時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畫面:一群金色頭發的人型生物正在往烏拉絲森林深處的一座房子靠近……
“悖論游俠?”泰格就懂了。
怪不得要閉上眼睛,悖論游俠的特點就是在沒有人看見的情況下可以使用短距離的瞬移,相當于萊卡兄弟“開快車”的低配版。
睜開眼后,泰格對貴斯說:“悖論游俠來了。這次他們應該是來配合我們的,準備一下吧。”
貴斯愣了一愣,不解寫滿整張臉,看著泰格說:“我們是要放棄白女皇嗎?你的靈魂伴侶白女皇雖然放縱天魔為害中土,但也不至于讓她與天魔同歸于盡吧?還有那些被麗日黑社會逼迫的女子,我們都不去救她們了嗎?其實可以對中土的時空動動手腳?稍微改一下就好。”
泰格無奈地說:“你無法撬開不想說話的人的嘴,也打不開睜眼瞎的心。她們要與壞人同流合污,就會受到懲罰,現在不去中土幫助成櫻,就來不及了。這秘密已經隱瞞了三百年了,我們都累了……”
突然時間停止了……
此刻眾人無法動彈,只有泰格和“女巫”意識到“時間停住”。然而也只是意識到,泰格和“女巫”也是動不了的。
他們悠閑地走進來的。如果不是動不了,泰格一定會好好地“招呼”一下眼前這些家伙,因為在這種時候,他們還有空用手開玩笑似的在泰格眼前晃來晃去。
不過“時間停止”只維持了不久就結束了。
“咦?你們又閃進來了?唉,我的腿好痛”,貴斯說。
剛才那個在泰格眼前晃著小手的小子還順便對旁邊的貴斯踢了一腳,貴斯不痛才怪呢。
“叮,泰格,雞湯時間。”其中一位科學游俠說:“你們都不該為此憂慮,憂慮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也不要把這使命一直掛在口中,尤其是泰格。簡單說一下,我們是帶你們走的,也是讓那個人開竅的。”
泰格點點頭:“我不是感悟者,沒有覺醒陰魂,除了智慧,是真的什么都沒有。獸(天魔)是占盡優勢。”
“你不是一個人,從來都不是。這就是我們前來的目的。你和貴斯是‘定子’,是宇宙的概率的實體,可以創造多種‘絢麗色’(相對于‘一種顏色’)的人,能使宇宙多元化,是宇宙唯一的特殊對待,能在時空中創造多種可能并看透各種可能。所以,泰格你并一無是處。但你也不能稱作‘智慧’,因為你但凡有一點‘智慧’的話,也不至于如此。拿不起,放不下,舍不得,忘不了,你不該如此。如果這樣,誰也救不了你,誰也救不了這個世界。
記得羊皮卷上的故事嗎?伊甸園里人類只擁有傻瓜一樣的智商,所以才會無憂無慮;我們要去找真正的快樂。我們可是一直希望找到那個‘新的伊甸園’。
來不及解釋了,我們只有很少時間……要回到過去,阻止毀滅,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這是泰格生平第一次聽見科學游俠直接開口說話;他們的說話聲很是空靈、很是溫柔。
突然,兩兄弟全身怔了一下。清醒時,周圍的空間變成了“女巫”的后花園。應該是“女巫”鼓搗她的空間科技了。
該發生的事件是一定會發生的,能改變的是事件與事件的間隔長短;能改變的是部分事件的排列順序。
考慮到相對論對時間的影響還有宇宙中各區域時間流速不同,一般的,我們會用天文現象標志時間。某位偉人是在哈雷慧星來訪時出生,又在哈雷彗星再次來防時離世。
“好的,走吧。”女巫說。
我們同時閉上眼,開啟聚能模式。當我們的能量場超過目的地的能量場后,兩個時空成功搭線。這意味著時空傳送已成功了一半。
在我們看來,全世界的仿佛都是靜止的,所有物質都呈現為金黃色,準確地說,是多種層次的金黃色。就像世界是用深淺不一的金黃色鉛筆畫出的靜態素描。
“嗡嗡嗡……”在眾人腦袋中響起了蜂鳴聲。
同時,眾人身體上的所有器官,準確的說,是所有細胞,乃至靈魂、精神都出現了一種“世界變得很安靜”的感覺。眾人也開始接受了這種聲音的洗滌。
但不多時,腦袋中的聲音變成了單一的“嗞嗞”聲,像是蚊子發出的聲音,準確地說,是機械做成的蚊子。
其實這“嗞嗞”聲是由于時空傳送激發了空間中某種頻率的電磁波導致的。但無論如何,聽著讓人很舒服,泰格一行人很是享受。
不知何時,泰格感覺到女巫的一只手撫摸著他胞弟的頭發,另一只手則是直接按著他的頭頂。待遇差別有點明顯啊!不過,這不重要,只是個儀式而已,不講究。
話說女巫的觸摸起到了作用。眾人被她觸碰后都失去意識……
“五、四、三、二、一……”迷迷糊糊中,女巫再次發出聲音,聲音很是空靈,在整個空間激蕩,是女巫喚醒了我們。
我們頓時感覺自己像帶著記憶重新出生,而女巫就像母親一樣,讓我們……呃……一道白光閃過后,我們都抱緊著女巫,并同時大聲喊著“媽媽”。
——這就是“惡魔兒子”一說的由來。
已來到中土大陸——“神墜之地”了。
在中土大陸弗仙市輝京小區無人處,突然出現一個白色光球。光球垂直地面不停自轉,球體周圍有很多藍色的電絲纏繞著。一股氣流從光球上端極點往下壓,一股股氣圈從下端極點沿地面向四周擴散,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夜色下,這詭異的白色光球給人一種神秘感。
大概又過了兩分鐘,光球向四周飛速膨脹,然后消失化為帶電白霧。白霧散去后,泰格一行人閃現出來,如神降臨。
“好了,轉送成功,我們到中土大陸了。”女巫甩了甩手繼續說:“記住了,此處是死球的領地,而且目標‘靈魂載體’被死球監視著,大家要謹慎一點。不要出岔子。”
泰格一行人走到小區內的公園,女巫啟用“路邊的石”技能。此技能是一種通過盯住目標使自己為中心一定范圍的人不受目標關注的念力。
當然,泰格貼近女巫,好讓自己包裹在女巫“隱形”范圍內,因為他不會這種技能。
此時公園人來人往,但他們都像沒有看見這群“神秘來客”一般,各自行色匆匆。
“貴斯,快,把你哥泰格引進那個人體內。”女巫指著路邊的一位挎著包的男性對貴斯說。
“這男子是誰?”泰格問。
“哦,這是我們去烏拉絲森林找女巫前,引路彼岸花提前用閃靈(即心靈連接)告訴女巫。
他們的原話是說這個人在每個平行時空中都是勇敢的好人,是宇宙自身啟動自我意識從全地球七十多億人中選出來的。此人稱謂是‘善心’。‘善心’是指在各個平行時空都是善良的好人。他還是飛虎王的其中一具化身。”
“好了,別說了,我們快把泰格滲透到此人的主神中,也就是讓泰格為與此人精神世界同步,形成共生關系……額……寄生關系。”女巫嗔了貴斯一句,馬上開始念咒語:“咕啦啦咕啦啦……”
“這里科普一下入侵主神。是個精細活,需要多人參與。雖然看似你一人用眼神凝視那個男子一眼后,就進入了他曠主神;其實這個過程是女巫一行多人配合的結果,當然有幾個人的確是打醬油的,比如我。”其中一個科學游俠對泰格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