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賀安娜來陪了花彼岸一會,就被賀安林的一通電話給叫走了。臨走前,賀安娜說她明天來接她出院,她說明天陳揚會來接她出院,就不讓她明天過來了。
吃過晚飯后,她又覺得身體犯困,又睡了下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總覺得自己的床邊有人,眼睛還未睜開,她就在腦海里想,莫非自己又做夢了?
于是,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隨即映入她眼簾的就是奇康那雙熟悉的深邃眼睛。她嚇了一跳,眼珠微轉(zhuǎn),暗道自己果真在做夢,不然這大晚上的,奇康怎么會在她的病房。于是,她嘆了口氣悠悠說著:
“這夢也是,我居然能知道自己在做夢......”
她仰視的目光端詳著奇康的樣貌好幾秒鐘,接著忍不住吐槽自己,“這夢里的奇康面部輪廓也太清晰了吧?再睡會......”
說著她又閉上了眼睛,直到她的床邊響起一聲帶著寵溺的嗤笑,她才意識到不對勁,立馬睜開眼睛,隨即快速打量病房的環(huán)境,病房窗外的天空掛著夜晚的灰色云層,沒有月亮,但天空不暗,云在天空中慢慢游動。
她再把目光轉(zhuǎn)向坐在她病床前的奇康,他此刻的裝扮不再是以前見到的西裝革履,精英商務(wù)范,而是日常穿搭的休閑風(fēng),在花彼岸目光所及的范圍內(nèi),看到的就是他的上身穿著白色內(nèi)搭外加一件薄款的白色牛仔外套。
整個人看著清新又活力滿滿,整的跟個男大似的。
花彼岸輕聲喚他:“奇康......”語態(tài)里帶著不確定。
只見奇康看著她笑了笑,溫柔地看著她:“嗯,我在呢!”
居然真是奇康,在她以為他不會出現(xiàn)的時候,他居然就出現(xiàn)到了自己的病房,讓她的心忍不住嘭嘭嘭的跳躍個不停,她試著深呼吸幾下都沒能控制下來。
怎么說呢,她是感動的,一個男人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很難無動于衷?。?p> 內(nèi)心有詫異,有雀躍,有糾結(jié),有懊惱,亦有感動,感覺心里的酸澀慢慢的蔓延到了眼眶。
她抿著嘴角給去奇康一抹溫柔地微笑,“你怎么來了?”
不知怎的,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眶里,蓄滿了酸澀的水霧,連著這話,都下意識地帶了顫音,她已經(jīng)竭力控制著身體溢出來的悸動情緒,但沒控制好,往往人在情到深處的時候,理智就會壘不起謊言建造的城池......
“你都生病住院了,當(dāng)然是來看你的?!?p> 奇康的話,說得很是溫柔,似乎忘記了他上次離開后,他們兩人都說過的,不再見面的話。
花彼岸按了一下床的側(cè)邊按鈕,讓床上升到了一個舒適的高度。
“你瘦了,肯定傷得很重吧?”
“你過來了,那你的工作......”
忽然的異口同聲
把他們都驚笑了。花彼岸也不知道怎么的,這次見到齊康,她居然好溫柔,也不冷漠到要把他趕走的地步似的。
奇康先接著說:“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阿榛會代為管理幾天。況且,現(xiàn)在我二叔不在集團里,沒有人會給我使絆子,你就放心好了。”
“那長翁先生知道嗎?”她問。
奇康點了點頭,嗯聲說:“知道,來之前,我去見過爺爺,他并沒有反對。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你現(xiàn)在看著,很廋?!?p> 他整個人都透露著對花彼岸滿滿的關(guān)懷。
花彼岸迎上他關(guān)懷的目光,周身不知不覺就范起了溫柔:“這就是個意外而已,至于瘦的問題,我明天出院后養(yǎng)幾天就能養(yǎng)回來了。你已經(jīng)過來看到我了,明天就回去吧,別......”
“我才過來,你就讓我走,你當(dāng)真就這么沒有心,這么冷血無情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p> 奇康說得委屈又悲憤,跟個小狼狗似的,可憐見兮的,讓花彼岸都下意識地心虛起來。
讓他在這,未嘗不是怕自己會清醒的淪陷......
“花醫(yī)生,我已經(jīng)這么放下姿態(tài)來找你了,你怎么還要把我往外推呢?我們之間的契合,除了身體上的,還有我靈魂上對你的追隨,你每次都能感受到我對你的熱戀愛意,你怎么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呢!”
他這張口就來的愛意表白,不僅沒有輕浮感,還帶著真摯的神色直擊花彼岸的心靈,他求真的面色上,每處肌膚上的絨毛都豎立著認真,讓花彼岸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我們上次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不用再見,你自己也說了會試著忘記我的。”
奇康氣氣的咂嘴巴說:“我后悔了,我試過了,我做不到。”
花彼岸突然覺得自己詞窮了,想說什么,又覺得說了奇康也能接上話反駁,只能默默地嘆了口氣。
兩人默默對視的安靜了好一會兒,花彼岸覺得有些不自在才開口:“你一路趕過來,應(yīng)該很累了吧?”
“想著會見到你,我沒感覺累。”
“你要不要先去找個酒店休息一下?”
奇康搖搖頭:“不去,我要在醫(yī)院照顧你,你這一個人都沒有,我不放心!”
你在我才不放心呢!她會這么想,那是因為從她醒來見到奇康開始,就覺得他看她的眼神里,始終參雜著那種拉絲旖旎的愛念,此刻她真是煩了自己是個心理醫(yī)生,這么容易就把奇康的眼神讀懂了。
看著齊康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的樣子的,她就說:“你放心好了,我基本算上沒什么事了,明天都能出院了,你看到現(xiàn)在是我一個人在這,那是因為娜娜下午就已經(jīng)來陪過我了。”
奇康身姿故意與她拉近了一段距離,隨后端詳著她,狡黠的目光瞬起,跟她確定著話:“真的好了?”
花彼岸點頭:“真的好了,不騙人?!?p> 而她說這話的時候,從奇康的瞳孔里看到了她眼中下意識的溫柔眸轉(zhuǎn),她剛才,跟刻意自證沒什么兩樣。
這時,奇康忽然起身,她由與他平視轉(zhuǎn)為她需微微仰視,才能與他眼神交流。
“花醫(yī)生...”奇康這會兒叫得很官方。
“嗯......?”她仰頭盯著他,不知道他叫自己做什么。
“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你...”
她話還沒有說完,奇康就傾身而下,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輕輕一吻。他的唇瓣還帶著一絲絲的冰涼觸感,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房里開了空調(diào)的原因。但此刻她的心,挺燥熱的。
等到奇康起身站好,花彼岸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的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奇康,你怎么親我?”
“因為,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他這話說得很酥,很輕,很柔,還有一點都不摻假的思念,讓她想苛責(zé)的話硬是沒說出口。
奇康看她一副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抿嘴露出細膩的微笑道:“花醫(yī)生,我發(fā)覺你這次生病后,人變得溫柔了許多呢!
還有,你要是不服氣我親了你,那我不介意,你現(xiàn)在就親回來?!?p> 說著他又傾身彎腰挨近花彼岸,挑逗打趣地把自己的額頭投放在她嘴唇邊的不遠處。
“鬧呢你~”花彼岸抬起右手覆蓋在奇康的額頭上,準(zhǔn)備把奇康今天這宛如男大學(xué)生的俊逸容貌推開時,卻被他右手抬起順勢覆蓋在她白皙柔軟的手背上,弄得她身子沒由來的痙攣輕顫......
“哎~你~”原本怒嗔的話,吼出來的時候就跟那被風(fēng)吹落的蒲公英似的,輕飄飄的,毫無攻擊力。
奇康的手掌比花彼岸的大,很輕易地,就把她的整只手給覆蓋住,他四只修長有力的手指一彎,就嵌入她的掌內(nèi),溫柔又不失控制力的把花彼岸的手牽握住拿下來在被子上放著。
他低著頭,在花彼岸的手背上又是輕輕一吻后才松手放開。
隨即他站好,還是那副溫柔的樣子開口:“我今天又是飛機又是坐車的,的確累了,我先休息一會兒,你別吵我啊!”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走到沙發(fā)那就直接躺下。
花彼岸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頭下枕了一個黑色的旅行背包,想來里面,裝著他的衣服。
想著病房里還開著空調(diào),怕奇康睡著會冷,于是她拿開被子就下床,準(zhǔn)備去把空調(diào)關(guān)了。
空調(diào)開關(guān)在衛(wèi)生間門邊的墻壁上,只是她才走到床尾,她病房的門就響起敲門聲,隨后門就開了。
“野良先生,檸先生,你們...怎么會過來?”
她今天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去看的野良,怎么這會他們兄弟倆會過來?是有什么急事?不過有什么事也可以給她打電話??!
野良覺得花彼岸對他們的稱呼太過于客氣,顯得他們像是露水朋友似的,明明以前在T國的時候,他們之間打過那么多次交道,已經(jīng)很熟悉了,今天她一直喚他做先生先生的,聽得他怪心煩的。
此時他和檸站在門的玄關(guān)處,和站在床尾的花彼岸直接來了個目光對視,所以他直接說:“花醫(yī)生不用這么客氣,直接叫我和檸的名字就好?!?p> 花彼岸意識到他們兄弟倆還站在門口,就先說:“那你們先進來坐?!?p> 一直站在門口說話也不是個事。
只是等這兄弟倆一走進來,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奇康抬著眸光迎接他們兄弟倆時,兩人都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