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為什么你只喜歡出差呢?”坐在轉椅上的華羅優蓮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葉門汀。
“嘛,如果真的要說的話,第一,我喜歡旅游,所以我完全不想做辦公室的工作,只喜歡往外面跑。”
葉門汀說到一半,突然頓了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要賣關子,請你繼續,”華羅優蓮催促道。
“第二,我去往四方,甚至全世界,是希望能夠找到一些一定要找到的東西。”
“是什么?”
“是我父親在帝國科學院任職時,制造的一些黑科技。他說,那些東西可以給人帶來幸福。在他帶著我逃出皇室之后,他一邊坐著編輯的工作,一邊調試這些黑科技。但是,五年多前,他被人殺死了。”
“……”
“他的那些黑科技,被殺手用音速飛艇運走。殺手飛到海上之后,被聞訊而來的帝國海軍用激光武器擊落。不過,他的飛艇墜毀后,墜毀地點并沒有發現我父親的那些心血,可能是被正好路過的走私販給順手牽羊了。我想,這些東西,應該已經被賣出去了吧。如果我不找到這些黑科技的下落,我就對不起我的父親。”
葉門汀把皇室的選拔規則還有自己的出逃簡史,悉數說給了華羅優蓮聽。最后,他補上一句:
“你現在也該知道了,我父親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們基本都是一個基因。但是,他給了我新生活的機會,讓我得以擁抱世界,所以我一定要讓這件事情有個交代。”
葉門汀轉過身去,捋捋藍色的劉海,低下頭來:
“我一定會找到那個殺死我父親李隆其的人。”
華羅優蓮的眼神軟了下來:“我還以為,你只是個紈绔子弟,沒想到你也有這種使命呢……但愿你能成功。”
葉門汀把頭扭回來,露出了笑容:
“記得,皇室克隆選拔的事情是機密哦,不可以跟別人說。總而言之,現在的我就是科技安全事務局的專門特派探員,有出遠門的活兒,就交給我吧。”
“我倒是很擔心,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皇帝需要的血液不就徹底沒有了嗎?”
“放心,現在我的血液儲備足夠皇帝使用兩年多。而且,要相信瑭帝國的皇族。我不想吹噓我自己,但是我們是強大的,不會輕易死去。”
“既然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我把這次任務的信息發送給你。”
葉門汀?輝宗奏的公職工作,就是調查、控制、排除或者收容高科技威脅(High-end Technology Threats),一切被歸入此類的對象,被稱為HTT。
………………
葉門汀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準備看看華羅優蓮給他發送的調查對象的具體信息。
監視對象HTT-349-1412
HTT-349-1412是位于長門省璃川市信谷區東郊的一座大型廢棄建筑物,包括地上和地下兩部分,其地下部分估計深度超過兩百米。
此建筑物位于璃川市東郊,因東郊地區,太過于偏遠,不在璃川市的城市規劃之內,璃川市直到目前仍然沒有對這一座廢棄建筑物進行任何形式的改造或拆除。
HTT-349-1412建造于331年,其所有權屬于當地一家生物科技集團。建造該建筑物的目的是提供一個可用于進行大型實驗的場所。
后來,該建筑物遭到廢棄。該建筑物的地上部分高42米,占地30449平方米。地上部分共有7層,其地下部分深度推測超過200米,內部結構不明。
349年9月1日,4名當地的探險愛好者使用暴力手段破開位于一樓的大門,進入該廢棄建筑物。根據這4位探險者的報告,一樓大廳空無一物,看起來像一個下沉式的廣場,沒有任何可用光源,并且沒有發現通向樓上的樓梯。
探險者聲稱在一樓大廳中心有一個柱子,柱子上有一扇可以滑動的門,打開這扇門后,里面是通往地下的螺旋樓梯。
四位探險者從樓梯下行之后,使用大功率手電探索前路,發現地下隱藏有巨大的空間。因為巨大的地下空間中充滿復雜的建筑結構,雖然該空間沒有分層,但是仍然難以直觀地探索其底部空間。
根據探險者所持深度計,在下降大約53米后,四位探險者依然沒有到達螺旋樓梯的盡頭,而在此時,四人均出現不同程度的意識模糊。
根據四位探險者的描述,他們在感到意識模糊時,腦中出現了強烈的既視感。這種意識模糊的癥狀并未給他們帶來任何不適感,但是讓他們產生了較為強烈的意識障礙,體現為較為嚴重的感覺剝奪,以及難以定性的真性幻覺。
在持續大約20分鐘后,四人逐漸恢復到較為清醒的意識狀態,意識到了自身精神方面的異常。四人隨即從樓梯上行退出該建筑物。在返回市區后,尋求了公安局的幫助。
璃川市市立醫院協同璃川市公安局為該四人提供了精神方面的幫助。在精神科專家以及心理醫生的介入之下,四人情緒穩定,暫未出現后遺癥狀。
根據精神科專家和相關專業人士對四人癥狀的分析,警方認為在廢棄建筑物中存在大功率的精神干涉設備,至少具有95%的人體腦電波頻率同步能力,并且疑似具有一定的對大腦電信號分析和處理的能力,具有高度侵略性和高度威脅。
根據《科技安全管理控制法》,該建筑物被列入科技安全管控監察對象,編號HTT-349-1412,等級一。
在其地下疑似存在的大功率精神干涉設備或類似腦電波信號模擬系統被編為HTT-349-1412-A。
四名當事人受到精神污染的事件被記錄為1412-E1。因為該對象以及其衍生事件對社會具有極大的潛在威脅,璃川市公安局已經將該對象申請移交中央科技安全事務局進行專項調查。
根據對HTT-349-1412的初步分析,當對其進行進一步調查時,最少要有兩人一同進入。在進入之前,必須接受外在腦電波頻率干擾處理,以防止受到HTT-349-1412-A的干涉。
請注意:HTT-349-1412被定性為等級一的監視對象,不排除該監視對象具有致命性的可能性。
鑒于HTT-349-1412的地下空間情況復雜,受遣探員應配備相關探測設備,以更有效地對該未知的空間進行基本的分析。
關于調查任務的說明:中央科技安全事務局指派探員為科技安全事務局副局長葉門汀?輝宗奏。在調查過程中,授予探員葉門汀?輝宗奏調遣璃川市公安局、國安局可用人員的權力。經過研究,批準參與調查的探員在必要時摧毀HTT-349-1412的權力。
……
第二天上午10點,宇文尤希一只手端著咖啡,另一只手提著個箱子來到了葉門汀的辦公室。
“葉局長,你終于來啦?你剛才干嘛去了?我從八點五十開始就在找你了。”
“啊哦,不好意思,我上午添置裝備去了。你看,我這不是要出差了嘛!”
葉門汀一邊笑著道歉,一邊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局長,這些是什么呀?這就是你說的'裝備'嗎?怎么看起來像登山用的?”
“咱們的好上司,華局長,給我派了個大單子,你應該也知道了吧?她想整頓我的心意,我領了。”
葉門汀從地上站起來,扯扯衣服,把嘴角咧的老高,露出一副討人厭的奸笑:
“哈哈,可是蓮蓮怕是萬萬沒想到啊!我發現,在離這次任務地點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冷門的徒步登山景點。現在這個季節正好適合去那個地方,那里的山脈都是雪山,這時候應該有厚厚一層雪,但是現在比起冬季而言又不會太冷。用徒步登雪山的方式感受生活帶給我們難得的寧靜,豈不美哉?那邊還很適合滑雪。我已經約好了當地的驢友,等我收工,就去那個地方玩上兩天再回來!哈哈哈哈……”
宇文尤希露出擔憂的表情:
“我現在發現,華局長是個做事非常認真的人,對紀律這個東西近乎崇拜。您老要是在她特意給你準備的任務期間還亂來,會被她殺掉的吧?很有可能吧?非常有可能吧?”
“喂喂喂,雖說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但是你這倒是讓我產生恐懼感了!因為我覺得,她沒準真的想殺掉我,只不過,大瑭帝國是堂堂的法治社會,這個陰暗又無趣的女人才沒有偷偷對我下黑手……”
“也不要把華局長說的這么可怕啦。你跟她沒有什么接觸,還不了解她,怎么能知道她的想法呢?要我說啊,你還是先去跟她處好關系吧,說到底是你的頂頭上司。”
“不不不,我想我是沒法和這種人處好關系的。我昨天打聽過了,這個危險的女人幾乎是紀律的代名詞,在她的管理之下,任何不守紀律的軍隊最后都老實了。她的認真是百分之一百的認真,耍小聰明是沒有余地的。我已經預感到,她是不會放過我的。沒準,我平靜的生活就要從此完蛋了,可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唉……你做個認真姿態給她看看也好啊!”
“不。鑒于我是一條懶狗,在完成指定的分內工作之外,我沒有干活的動力了。你要知道,沒有人能阻止懶狗的心飛向詩和遠方的田野。”
“啊啊啊,葉局長,你確實是貪圖享樂的懶狗一條啊!我不想說你了。我來找你,那是還有正經事情要辦呢。喏,這是裝備科的同事應上級的要求,托我拿給你的。”
葉門汀也不再說話,接過宇文尤希遞過來的箱子。按下箱扣,箱蓋緩緩彈開,里面是七副眼鏡。
“這個是保護腦神經電信號不受外界同頻模擬信號源惡意共鳴的干擾器,反正就是用來抵御精神攻擊的。雖說因為精神攻擊的科技成本太高,有精神攻擊要素的案件極少發生,但是畢竟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次出任務,記得帶上它。”
………………
兩個小時后,葉門汀來到了璃川市國安局。
“葉門汀探員,您來的真夠快。昨天下午才報上去,今天這還沒中午就來了。”
璃川市國安局局長岑仕越滿臉笑容地問候葉門汀。
“這次行動,你需要多少人手呢?”
“幾個人就夠了,多開兩輛車。”
十分鐘后。
“葉探員,按照你的要求,我們已經準備好出發了,車也備好了,現在我們給你準備了出任務用的裝備,你先過過目?”
桌上的架子擺滿了特種警用裝備,還有個箱子,里面是國安局使用的常規裝備。
葉門汀笑了笑:
“沒必要,我是喜歡用冷兵器的人。不過,給我一把脈沖槍吧。”
“冷兵器?不會吧,能行嗎?你……你確定?再說了,一把脈沖槍頂什么用?”
“不要擔心,沒有問題。”
現在世界上基本沒有軍隊或者警察使用冷兵器,就算是近身武器,基本上也是高能武器,耍刀舞棒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冷兵器跟現代的制式武器相比,根本沒有優勢,所以岑仕越才會感到疑惑。
但是葉門汀就是這樣一個叛逆的人——你們認為冷兵器沒有用,那我偏要用!
不過他喜歡用的冷兵器也是有玩頭的。一般是可以伸縮的噴發大劍,或者是黃蜂飛刃。確實是冷兵器,但是科技要素很強。
葉門汀迄今為止的所有行動,使用的都是自己的冷兵器。唯一使用的熱武器,是脈沖槍——有效射程五十米,射速高,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但是會讓人昏迷。
換句話說,行動要求探員們不能隨意殺死目標,所以葉門汀只能用脈沖槍來無傷制服對手,否則,對手多半會沒命。
葉門汀伸手從箱子里拿起一把脈沖槍。這是現在國安局和公安局都有配備的裝備,EK2式脈沖槍,射程五十米,射速每分鐘200發。
“確定不需要更多的裝備嗎,葉探員?這次的任務危險可是比較大的。”一個特工問道。
“走吧!不要浪費時間,早出發早收工,之后我還有安排呢。”
葉門汀帶著兩個國安局特工來到了HTT-349-1412的正門前。這棟廢棄的建筑物在一條同樣廢棄的土路旁,周圍是一片藍色的花海。建筑物不遠處就是一片森林,周圍方圓幾里都看不到任何其他人類的痕跡。
他蹲下身來,伸出指頭,輕撫原野上藍色的花朵。
“這里的風景還挺不錯的嘛。”
正門有被暴力破開的痕跡——那是之前的四個探險者留下的。
“好了,你們去車上待著吧,有需要我會叫你們。”
“我們還是一起下去吧,葉探員。下面的情況不明,一個人下去怎么行呢?我們一起去,算是多個照應嘛。”
“沒事的,等我回來就行!”
葉門汀露出了相當自信的笑容。
葉門汀戴上了宇文尤希交給他的反精神攻擊眼鏡,插上一塊夜視模塊,再帶上對講機,就進入了建筑物。
走到了一樓滿是灰塵的大廳中間,葉門汀打開夜視模塊。仔細觀察周圍,他發現了疑似微型攝像頭的東西。
此外,在通往中間的柱子的路徑上,不同的腳印大于四種。這告訴葉門汀,最近有在此走動的,不只有那是四個廢墟探險者。
看來,這里面是有主人的。
“報告,地下的建筑大概率有人,而且我的蹤跡應該已經暴露了。不過,不用擔心,等我的聯絡。”
葉門汀通過對講機簡單地向地面上的兩個特工說明了情況之后,繼續往前探索。
一樓的大廳中堆積著各種看起來像是建材廢棄物的東西。除了這些亂七八糟堆在地上的廢材之外,大廳里只有支撐建筑結構的柱子。不過,位于中央的那一根柱子,比其他的普通的柱子要粗很多,葉門汀想,這應該就是探險者們報告的暗門了。
葉門汀靜步上前,右手持360劍,左手按在圓柱上。他一邊繞著圓柱逆時針行走,一邊用手按壓柱子上的不同部位。
當走到某一個位置時,他感受到了類似零件松動的感覺。他用更大的力氣一按,再向兩邊用力,暗門滑動開來。往里面看,是下行的螺旋樓梯。
葉門汀順著樓梯慢慢地向下走,左手按在腰間的脈沖槍上,右手持劍。
當他下到一定深度時,眼睛突然有反應了。鏡片上跳出來一行黃字:“注意,攔截到高精神共鳴度對腦廣播頻率,可能是惡意精神攻擊!”
葉門汀笑了笑。原來,真的有人在下面啊,他繼續向下走。在途中,眼鏡報告了十幾次精神打擊。當他走到樓梯的盡頭時,他看到了一扇破舊的門。
門旁邊,旁邊有一個高約一米的巨大的屏幕,看起來很新,在破爛的狹小樓梯間中格外突兀。上面顯示著一行字:
“不要再往前走了,請回吧,我們不想殺人。”
葉門汀沒有理會警告,推開了門。
……
……
門后,是一個龐大的高約20米的圓形的地堡。里面有各種儀器,還有幾層腳手架。地下室的高處,有許多巨大的圓環一樣的設備。
一個健壯的光頭從最高處的腳手架上探出頭,手扶著一個巨大的圓環,向他旁邊的一個蓄著絡腮胡的精壯男子小聲講道:
“注意,那個穿黑色正裝的小子進來了。”
絡腮胡點了點頭,雙手架在一把槍上上。同時,在地下室的另外一側,也是在腳手架的其中一層,有兩名男子,一個戴著智能眼鏡,還有一個留著長頭發,站在一臺白色的圓柱形儀器面前,緊張的盯著下方。還有一名瘦小的男子,伏在在正對著門后通道拐角的高處,手中也架著一把槍。
在這時,穿著黑色制服,手中拿著冷兵器的那個身影,在他們的視野中出現了。兩聲槍響,拿冷兵器的男人旁邊的管道毫發無損,男人自己卻被炸成了一朵不成樣子的血花。
“唐哥,結束了,他已經沒了。”
瘦子用微型的對講機向光頭傳達消息。
“很好。不過,我感覺要出問題了。你們覺得,這是政府派來的人嗎?”光頭向其他四人詢問意見。
“看他的架勢,很像是有備而來的,只可能是政府動手了。不過,如果是特工的話,肯定不會是一個人單槍匹馬沖進來的,這很奇怪。”眼鏡男回復道。
“不管他是什么人,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們竟然幻想那四個被我們放過的家伙會誤認為自己因為缺氧才昏迷的,真是大錯特錯!這些孫子最后還是把我們這個地方給捅出去了。算了,整理好核心的設備和部件,我們待會就轉移。至于其他的計算機單元,就不要了。超級計算機,我們的同志會提供給我們。”光頭橫眉怒目,重重的一跺腳。
就在光頭和絡腮胡準備爬下腳手架的時候,二人的肩膀被輕輕一拍。他們轉過頭來,發現是剛才的黑衣男子,手中拿著一把360劍,嘴里銜著一朵藍色的花
“各位先生,打算轉移到哪里去呢?我看你們現在很疲憊,要不先歇會兒吧。”
等光頭哥絡腮胡發覺來者是誰之后,還沒來得及發出驚訝的吶喊,就被葉門汀用脈沖槍放倒,昏倒在腳手架上。
另一邊的瘦子聽到動靜,猛地抬頭往上看去,發現事情不對,再看看門口,剛才的血跡都不見了,連忙大喊:
“唐哥李哥被那個混蛋偷了!你們那邊注意點,他是政府的人,他有脈沖槍!剛才的他是幻象武器制造出來的!”
葉門汀聞聲尋人,拿著脈沖槍對著瘦子就是一頓點射。瘦子似乎使用了什么可以抵擋脈沖攻擊的盾牌,擋住了葉門汀的攻擊,又躲在盾牌后面,用武器對準葉門汀進行反擊。
瘦子使用過常規的幻象武器,知道熱成像可以破解幻象。他開啟了熱成像模塊,對著葉門汀的熱成像輪廓開了數槍。
可是他不知道,葉門汀的裝備,可不是常規的幻象武器,而是瑭帝國最強大的支配者級的“訣”系列武器模塊之一,“蜃樓巨像”。這把武器可以模擬包括可見光和熱輻射在內的絕大多數電磁波。葉門汀的熱成像也是模擬出來的東西,裝備熱成像模塊的瞄準鏡自然拿葉門汀沒辦法。
瘦子把眼睛從瞄準鏡后移開,發現葉門汀竟然已經近了他的身。瘦子一手舉盾,一手拔出軍刀,刺向葉門汀的下盤。葉門汀一個翻滾,又用“蜃樓巨像”制造出了一個幻象,自己則從另外一邊突向瘦子。
但是,瘦子意識到了葉門汀在故技重施,努力地根據葉門汀的腳步聲判斷出了他的實際位置,他馬上舉起槍準備盲射。葉門汀知道瘦子開始懂得用耳朵了,在看到瘦子舉槍時,他先發制人,向瘦子的手射擊。瘦子為了防止被脈沖槍制服,不得不狼狽地收回右手,舉起特種盾牌。
葉門汀趁這個機會,大踏步沖上前,將脈沖槍向瘦子后方扔出去。脈沖槍在落到瘦子后方的地板之后,被瘦子的身體擋住,不再受到“蜃樓巨像”的加持,一下子現出原形,在落在地上時又發出了巨大的響動。
瘦子受到驚嚇,注意力又被響動吸引,一時間被迷惑。葉門汀再接一步,同時揮出360劍,一刀斬斷了瘦子的盾牌,再補上一刀,把瘦子的槍像香腸一樣砍成兩截。
瘦子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葉門汀已經向前翻滾,伸手撿到了地上的脈沖槍,給瘦子來了一槍。瘦子失去意識,向后仰倒,一只手耷拉到葉門汀的腳上。葉門汀把那只手輕輕踢開,轉身望向位于地下室另外一側平臺上剩下的兩個人。
長發和眼鏡嚇得牙齒發抖,直冒冷汗。一瞬間,他們又看不見葉門汀了。眼鏡突然想到什么,從后面拉出來一臺軍用的特種武器,“太陽風暴”。
眼鏡啟動這臺外表像是音響的武器,向前方的區域打出密集的巨量子彈。“太陽風暴”每秒鐘發射出七百多顆溫度極高的微型鎢子彈,就算是碉堡,都會被一瞬間毀滅。
瘦弱的眼鏡咬緊了牙,喘著粗氣,胡亂地向前方的每一個方向掃射,企圖打死處于隱身狀態中的葉門汀。昏暗的地堡里,仿佛下起了亮紅色的磅礴大雨,迸射出的火花濺射到了每一處角落。掃射了將近一分鐘,眼鏡才停止發射子彈。地下室中的墻壁和地面被打的不成樣子,空氣中只回蕩著眼鏡的喘氣聲和被打到燃燒的設備的爆炸聲。
“呼,呼,本想給你留全尸,你連根毛都不想要!去死吧!去死吧你!”
眼鏡以為葉門汀已經被撕爛,就咬牙切齒地爬下平臺,準備去看看同伴的狀況。還沒下到一半,葉門汀突然從最底部出現,一槍打中他的身體,他四肢癱軟,從梯子上摔了下去。
長發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葉門汀手持脈沖槍,迅速爬上了平臺,逼到了長發的眼前。
“先生,走一趟吧?這地下室空氣不好,去外面透透氣,有益身體健康。”葉門汀微笑著盯著長發。
“你,你,你,你,你是……是輝宗奏,你難道是是李姬綾的狗嗎?你是皇帝的狗!”長發徹底崩潰,歇斯底里地撲上去,想和葉門汀拼命。
葉門汀二話不說扣動扳機,長發已經撲過來的身體撞在葉門汀身上,又軟綿綿地倒下去,身子還在一跳一跳地痙攣。
“你說的不完全正確。我葉門汀,確實是懶狗一條,但是不屬于任何人!”
葉門汀對著地上的長發留下一句話,轉身打開對講器,向地面上的特工呼話:
“聽得到嗎?聽得到嗎?”
“收到,收到。現在下面狀況怎樣?你還好嗎?我們很擔心你的安全!”
“很好,好得很!下面有五個人,我全都收拾了,下來幫我把人抬上去,然后就打道回府咯咯。”
兩名特工面面相覷,只得感嘆,這個中央來的探員,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在之后的三天,葉門汀通過地堡里遺留的線索,確定了這五個人的另外兩撥同伙的位置,并主持了抓捕行動。
第四天早上,璃川市國安局局長岑仕越來到了葉門汀的臨時住處,找葉門汀商談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輝宗奏探員,這次的調查,你的功勞最大。這次持有危險科技設備的犯人都很狡猾,而且在抓到的21個人之中,有15個是'箭竹'特種部隊的退役特種兵,很難對付。要不是有你這個一個人頂十個人的人才,這次的事兒還真的難辦,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不過我想說,就算難辦,我也寧愿你別再執行這些危險系數高的工作了。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萬一你出了問題,皇室追究起來,我可是一定跑不了啊!這兩天我還是有點兒心驚膽戰的。想必其他人跟我的想法差不多,所以我覺得啊,輝宗奏探員你還是安心坐在后方比較好。”
“嘿,您怎么知道我是皇室成員?這我可是絕對不想宣揚的,保密的信息不會凈成了公開的秘密了吧?”
“不是……有個親戚在皇室管理局工作的,昨天知道你來了,就順便提了一句,還叫我不要告訴別人,我也沒說。”
“好吧。關于我的人身安全,前輩,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還有,如果您要感謝我,不妨幫我點小忙,讓您的下屬幫我做一做形式上的文書工作。我是中央來的,要寫一份匯報材料上報。我們科安局雖然從國安總局獨立出來了,但是某些方面的事務還是要對國安總局負責。所以嘛,有些形式主義的文字工作還是跑不掉的,我今天有事,要動身去別的地方,這些活兒嘛,就拜托您啦!”
“啊……你不想做這些事情啊,可以理解,畢竟沒人喜歡這些形式化的東西。要我找人幫你做這件事,可以倒是可以。哎,我問個題外話,你這兩天是要去做什么事情啊?難道還有其他公務嗎,應該不是吧?”
“嘿嘿,不好意思啊前輩,這個無可奉告。不過,確實不是公務。”
中午,葉門汀提著行李離開了璃川市國安局。
“嘿嘿,滑雪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