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人在等誰?曲無憶
坐在白公子的馬背上,翰墨將挽挽圈在臂彎里一路狂奔到雙楓崖下的宅邸。
“你先在這里等我一會。”翰墨將她從馬背上抱下,直接推進了宅內便走了出去。
屋內燈火通明,裝飾一新,與之前的“家徒四壁”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家.....”挽挽見翰墨進來,手里拎著吃食。
“上次不是說裝好,在喊你過來么。”他低頭看著她,語氣溫柔。
“上次我只是隨口說說。”他竟掛在心上。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暖流。
“我帶你轉轉。”他將手里的吃食遞給仆人,騰出手來牽她,她的手還是一樣的涼。
“竟然還有丫鬟?”看著穿碎花綠襖的小姑娘拿著食材退出去,挽挽看著他,“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大胡子。”
“我不常住這,總要有人來打理屋子。”他輕描淡寫的說著,不露聲色的牽著她每個房間都轉了一圈。“你喜歡么?”
“喜歡啊,這個家好。”
“那就這個吧。”你喜歡就好,若不喜歡,我再拆了重裝。“我們吃些暖鍋去,你有些受涼。”
原來他的食材是為了給她做暖鍋。“大胡子。”挽挽看著他,“你一直都是這樣細心的么?”
“哈哈哈哈,你猜。”翰墨聽完爽朗的笑起來。
“我猜不出來。”他們都說他是個冷酷不喜講話的人,但是她怎么就沒感覺出來呢?
“猜不出來就不猜。”他帶著淡淡的笑意,“吃完的暖鍋,去泡個熱水澡,水已經叫他們去準備了,洗完了就休息。”
他將一切事都安排妥帖,挽挽驚于他如此細心,為什么總感覺與她在一起的翰墨,與他們口中的翰墨不是同一個人呢。
“怎么?不想一個人洗?”翰墨看著正在思索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啊?不不不,不是。”挽挽被他這么一說臉有些紅,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神威堡洗澡間的畫面。“瞎說什么呢。”她嬌嗔的錘了一下他胸口,觸感真好啊,結實又彈性十足,真想再來一下。
“你想哪里去了?”翰墨指著身后不遠出的丫鬟,“我說的是她。”
“.......洗澡還要人看著?”挽挽探過頭去看了一眼立于不遠處的小丫鬟。
“你不就喜歡看我洗澡么?”翰墨摸了摸下巴。
“那個是誤會。”挽挽解釋道。
“我可是當真了的。”翰墨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盯著她,直到挽挽之前被凍的煞白的小臉上蕩起粉紅他才滿意的放過她。
“我還什么都沒有看到就被發現了。”挽挽感覺自己吃了天大的虧,她真的什么都沒有看到,蒼天啊,哪怕看到一絲絲的肉肉,她這個罪名也是值的的。
“那你想看哪里?”哦?沒看到?那你說你想看哪里吧。
“.......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大胡子了?”
遇見你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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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越桃園盛景
雨后的東越,陽光透過綿密的云層如光柱般直插出來,微風輕輕的拂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桃園盛景的桃花追隨著風的腳步,不斷的飄落,落到潮濕泥濘的地面,泥土中是雨后新冒出的植物嫩芽,沐浴在清新的陽光和雨水中,看著生機勃勃的生命茁壯成長。
挽挽來此處觀賞桃花,剛剛已經下過一場大雨,現在又突降一場,她被困于亭中躲雨,亭中有一男子,身背雙劍,身著銀灰色太極圖案紋飾長衫,二人立于亭中看著天下大雨。
“這雨來的急,停的也快。”男人突然說了這么一句,嚇了挽挽一跳。
“嗯,我以為剛才下過了,便不會在下了。”東越天氣真是多變,她有些后悔沒有聽玉珠的話,多穿,帶傘。
“來東越還是帶把傘好一些。”男人提示她。
“嗯,下次來一定。”挽挽見那人也沒有帶傘,也不好問為何他明知如此,卻也為何不帶傘。
“姑娘,接你的人來了。”男人回頭對她說。
挽挽眺望四周,并無人影,心里一陣發毛,莫非你說的「人」我看不到?“誰?”她警惕的說道。
“哈哈哈,姑娘莫怕,他馬上就到了。”男人哈哈大笑道,“我真武派有窺天之力,自是比姑娘看的遠一點。”
“真的?”真武派還有這種本事,那白圭是不是以后能搞個副業什么的。
“姑娘,你看那邊。”
循著那人的目光,挽挽定睛一看,一個黑色的人影從百米處的山下小路疾馳而來,伴隨一聲馬鳴,馬上之人手挽韁繩,動作瀟灑自如,氣勢從容灑脫。
“大胡子。”挽挽看清那人驚呼喊道,朝他擺了擺手。
翰墨直奔亭子而來,入亭時身上的黑白棉布服已經被雨水澆透,雨水滴滴答答的順著衣服流下,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遮住視線的雨水,發現擦完更濕了。
挽挽見狀拿出袖中帕子,幫他擦了擦額頭的雨水,手卻被他反握住,“還是這么涼。”都說女子體寒,她這是個大概是個冰窟吧。
挽挽迅速抽出手去,之前幾次也不是沒有被他拉過,但也都是被拉著轉來轉去的,也就由著他,這次不同,好像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動作,且越來越熟練。
挽挽抽出手后,翰墨不以為然,可能是還有別人害羞了吧。“在下翰墨,見過前輩。”翰墨朝亭中那人拱手行禮。
“哈哈,不必多禮,馬上放晴了,快帶她回去吧,”那人笑著說道。
“是。”翰墨點點頭。
就在這時,陽光穿透了云霧灑在山野之間,剛才還陰陰郁郁的四周,頓時明亮起來,仿佛這黑白的世界瞬間被染上五彩斑斕的色彩。挽挽想這果然是個高人啊,連何時放晴都知道,回去一定要問問白圭,他們門派這些獨門絕技他會多少,以后搞個風水館他能不能坐堂。
與高人道別之后,翰墨與挽挽同騎一馬,走在東越的桃林之中。
“你還冷不冷?”翰墨看她穿的這樣少不由得皺眉。
“不冷,倒是你淋了雨。”挽挽有些心疼,摸了摸他的胳膊,卻發現衣服已經快干了。
“我早就用內力烘干了。”翰墨說道。
“你怎么會在這呢?每次我遇到這樣事的時候你好像都在。”挽挽喃喃的說道。
“巧合吧。你我可能是有緣。”他早上去找玉珠聽說她今日會來東越賞桃花,東越最近進入了連雨天氣,他有些擔心她為了好看,穿一些布料不多的衣服,還會嫌麻煩不帶傘,如今看來兩項全中了。
“亭子里的高人是誰啊?他好厲害啊,竟然知道你會來。”挽挽想起亭中躲雨的大俠。
“笑道人。他知道我會來是因為感覺到我的氣息了吧。”
“那他真的好厲害,那么遠就能感覺到,我都感覺不到,而且他還知道天要放晴。”
“他一直都在那里,早已熟悉的東越的天氣,所以不奇怪。”
“他在那里干什么?”
“等人。”
“在等誰?”
“曲無憶。”
“是他所愛之人么?”
“是。”
那你呢?是來接所愛之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