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屋子，洗完澡，深夜顧媽下樓倒水，就看見顧爸站在廚房盯著那臺咖啡機看。
“你干嘛呢不睡覺？”
顧爸依舊盯著咖啡機：“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
“司陽說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媽無語，端著杯子上樓：“一天個神神叨叨的，趕緊上樓睡覺。”
第二天一早顧媽去廚房一看，發現自家咖啡機不翼而飛了。
大驚道：“顧林春。”
“怎么了？”顧爸趕緊過去詢問。
“我們家咖啡機不見了。”
“額，”顧爸得意一笑：“我賣了。”
“你賣了？”顧媽怒氣中燒：“顧林春，我是不是最近對你太好了。”
“老婆你先別生氣，我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以后再給你解釋。”
顧媽咬牙切齒：“你最好是有合理的理由。”
初冬，天氣越來越冷，顧爸這心里卻越來越暖和了，坐在院里曬著太陽，喝著茶，獨自偷樂。
馮爸隔著欄桿看了他一眼，見他閉著眼睛哼著歌眉眼帶笑問道：“什么事把你美成這樣？”
顧爸睜開眼看著他，竟然生出了幾分親切感：“馮兄，嗑瓜子嗎？”
“還是算了，最近上火了。”馮爸伸手撥了撥探出欄桿外的花葉。
顧爸笑：“我那有菊花，你拿回去泡著喝，降降火。”
“老顧，你干嘛，從昨晚到今天不停的對我獻殷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馮爸打量著他。
“哪有什么事？”顧爸笑，想了想猶豫的開口道：“老馮，我問你個事？”
“你說。”
“我們兩家結個親家怎么樣？”
“這事你就別想了，”馮爸提醒道：“阿月跟你司陽不來電，阿星和你家肖陽也不來電，結親家這事啊！看來我們兩家是沒這個緣份了。”
“其實……不一定要阿月配司陽，阿星配肖陽啊！”顧爸小心翼翼試探道。
……馮爸瞇眼看向他，不太理解：“什么意思？”
顧爸坐起來：“我的意思是……這阿星可以跟司陽試試，阿月呢可以跟肖陽處處，說不定就來電了呢！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怎么樣！”馮爸沒好氣道：“顧林春，你是想我家白菜想瘋了吧！瞎牽什么姻緣線。”說著馮爸氣哄哄的就往屋走，一邊嘀咕著：“吃飽撐著，不安好心。”
顧爸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難怪自家兩個兒子要瞞著，這養白菜的老爸不好對付。
為了進一步確認自己心中猜想，顧爸這幾天的行為確實有些奇怪。
吃過晚飯，顧媽和馮媽出去跳廣場舞了。
看著顧司陽和顧肖陽坐在沙發上各玩各個的，顧爸有些坐不住了，猶豫再三……問道：“你倆不出去轉轉？”
“轉什么？有什么好轉的。”顧肖陽道，姐姐和馮星星今兒事要忙，都取消了晚間約會。
“我聽說前面開了家燒烤店，味道不錯，你們不去嘗嘗。”顧爸道。
顧肖陽無奈：“爸，剛吃過飯，還沒消化呢！”
“額。”顧爸扶了扶眼睛，有些茫然，想了想……側頭又道：“最近新上了一個電影口碑不錯，你們不想看看嘛？”
“爸，你到底想說什么？”顧肖陽無語。
“沒什么，沒什么，”顧爸關掉電視，看向他倆：“那我回房了，你們隨意。”
顧肖陽玩著手機不耐煩的點了點頭。
看見自家老爸上了樓，顧肖陽奇怪道：“哥，你有沒有覺得爸這幾天有點怪啊！莫名其妙的賣掉咖啡機，這幾天又總是讓我去馮爸家給他磨咖啡，以前也沒見他喜歡喝咖啡啊……”
顧肖陽想著恍然大驚道：“難道爸知道我們的事了。”
“不知道。”
“哥，你這個不知道到底是你不知道，還是說爸不知道啊！”顧肖陽無奈。
半響，顧司陽突然道：“肖陽，明天叫上阿月我們去嘗嘗那家燒烤。”
顧肖陽無奈仰頭靠在沙發背上，這話題怎么轉的。
想到什么，他坐起身含笑看向顧司陽有些不好意思：“哥，你說以后我跟姐姐結婚了，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我姐夫啊！”
顧司陽從書里側頭看向他，死亡凝視：“我叫一聲，你敢答應嗎！”
顧肖陽咽了口唾沫，轉過頭，算了……他哥終究是他哥。
隔天吃過晚飯，馮爸從顧爸回來，一臉若有所思。
馮媽正看著電視，見他進來問道：“不是找老顧去下棋嘛！怎么又回來了？”
“額，他說有事要出去，我就回來了。”馮爸環顧了一圈屋子問：“阿星和阿月又出去了？”
“嗯。”
馮爸在一旁坐下。
馮媽看向他：“怎么了？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事。”
“我跟你三十年夫妻了，你心里有沒有事我看不出來嘛！”馮媽沒好氣道。
馮爸坐正了身子看向馮媽：“你有沒有覺得老顧最近行為有點怪。”
“你發現什么了？”
“最近幾天晚上我每次約他，他都說有事要出去，我就在想他是不是這些年被柳琴壓迫的太厲害，突然想沖出束縛，在外面有人了，但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你跟柳琴每天在一塊，她有沒有跟你說起過老顧什么。”
馮媽想了想：“……也沒說什么，就只有說老顧最近特別高興算嗎？”
“特別高興，難道……”馮爸若有所思。
“應該不會吧！這琴姐雖然是對老顧兇了點，但是她刀子嘴豆腐心，每次老顧醉酒回來，琴姐雖然罵罵咧咧的，但那次不是準備好醒酒湯的，這些老顧都是知道的啊！他平時對琴姐多好啊！不至于出軌吧！”
“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換個角度想，老顧這些年的私房錢都投資在他那些花花草草上了，也沒錢在外面養人。”顧爸吐槽道。
馮媽突然有些擔心道：“老馮，你越說這事我越覺得不對，我記得前兩天琴姐跟我說，老顧把他們理財的那部分錢拿出來了，說是有急用，琴姐也沒細問，那也可是好大一筆錢。”
“特別高興，每天都出去，還把錢取出來了，原因也沒對柳琴說。”顧爸深深的嘆了口氣：“唉……這事我們也不好亂說。”
馮媽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知道手機來了微信，她才回過神。
……回了消息，她對馮爸道：“琴姐說，老顧剛又出去了，她現在一個人在家無聊，要過來陪我看電視。”
“你讓她過來，你在弄敲側擊的探探消息，我也出去看看這老顧到底要干什么？”說著馮爸就到玄關柜換鞋。
“行，那你小心點別被發現了。”馮媽囑咐。
一直到小區門后，馮爸才看到顧爸的身影，遠遠的跟在他身后，第一次干這種事有些緊張，不敢走太近。
馮爸驚奇的發現一件事，那就是這顧爸也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一副做賊樣。
馮爸想……難道真是做賊心虛。
一路尾隨道一家燒烤店旁，顧爸在一顆大樹后躲了起來。
……
三十分鐘過去了，他依然沒有任何行動，就只是在那顆樹后貓著。
馮爸坐不住了，大步流星走到身后，一拍他的肩：“老顧，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顧爸嚇了一激靈，回頭一看，驚魂未定：“老馮……你怎么在這？”
“你先回答我你在這干嘛？偷窺誰呢？”馮爸往他剛看的方向望去。
“我散步呢！”顧爸拉住他的手臂就要走：“走啦，回去了，陪你下棋喝茶。”
“你緊張什么？”馮爸饒有興致看向他，越來越好奇他在看什么了。
一家燒烤點，生意不錯，外面也坐滿人。
“走了老馮，就是一家燒烤店沒什么好看的。”顧爸慌張催促道。
他越是這樣，馮爸越是好奇。
巡視了一圈，馮爸的視線落在了一桌兩男兩女身上。
抽出顧爸拽著的手臂，直勾勾的盯著看了不大一會，馮爸的臉色漸漸凝重。
“……老馮，這……你聽……唉……”一時間快人快語的顧爸霎時結巴了，不知該怎么說。
馮爸才不想聽他說，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二十分鐘后。
兩家媽媽坐在主沙發上，兩位爸爸坐在兩側。
顧爸隱隱透著喜悅，馮爸臉色鐵青。
四個孩子坐在她們對面的四把椅子上。
馮星星——一臉無奈。
馮月月——一臉憂愁。
顧肖陽——一臉疑惑。
顧司陽——一臉淡定。
兩家媽媽面面相覷，疑惑不解。
誰也沒開口，馮媽看了看孩子們問道：“這是怎么了？這么大陣仗。”
“他們四個背著我們談戀愛了。”馮爸沉聲道。
談戀愛了……
顧媽馮媽瞪大眼睛，相視一眼，笑顏逐開，喜出望外，差點手舞足蹈跳起來……
再看向他們四個……馮媽疑惑道：“不過……你們這位置是不是沒坐對啊！”
“媽。”馮星星無奈喚道。
“沒事沒事，”顧媽歡笑道：“這都不是事，只要你們是真談戀愛了就行了，是吧老顧，白雯。”
顧爸馮媽連連點頭。
“阿月，談多久了？”馮爸厲聲問道。
嚇得馮月月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