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如今確是左相的公子率先犯了忌諱,既如此,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左相的公子,傳大理寺少卿。”
“微臣在。”
“該如何做就如何做便是。”
“陛下!”左相老淚橫流,哭的那叫一個可憐:“陛下,老臣就這么一個兒子,可憐老臣一輩子為了陛下為了朝廷,鞠躬盡瘁,因此才疏于對兒臣的管教,陛下就看在老臣這么多年份上,繞過小兒一條性命吧。”
郁峋川渾身散發(fā)著危險:“左相,是朕剛才的話你聽不懂,還是你不想聽,朕說過,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難不成,你這個公子,倒是最金貴的了。”
都說陛下和左相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從前還沒發(fā)現(xiàn),這如今看來可不就是真的。
陛下這句話都說出來了,左相還渾然不覺。
還敢以老臣的做派威逼陛下,簡直就是……不想好了啊。
“老臣不敢,只是此案還有疑惑的地方,老臣也是為了陛下,防止陛下被人迷惑視聽,這才冒險諫言。”
都擺在明面上的案子還有什么不清楚的,郁峋川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那你說說,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陛下可否知道,那個婦人家里人,昨日剛收了一筆錢,數(shù)目之大足以讓他們在上京城內(nèi)買一個三進三出的宅子了。”
黎紹面色都是一凝。
左相繼續(xù)說道:“老臣聽聞了此事,內(nèi)心大為悲痛,可若是真是小兒做出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不用陛下開口,老臣就親自把他壓出去。”
“可誰知道老臣昨日去了解情況之時,發(fā)現(xiàn)那家并無悲痛之樣反而還去了賭坊,今晨才歸,奈何時間緊急,老臣覺得這里面,一定有蹊蹺,所以才冒死請陛下重新徹查此事,還小兒清白。”
不愧是數(shù)十年的老臣了,幾句話的功夫,天地都變了,這份功夫,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郁峋川小看他了:“左相說的對,黎紹。”
“微臣在。”
“給朕徹頭徹尾查個清楚明白,若是有半分糊弄的我地方,你也不用在這里待了。”
黎紹眉眼變得冷淡了幾分:“微臣明白,定然不辜負(fù)陛下旨意。”
前朝事情本來是傳不到后宮里來,可今日陛下生了大氣,盞子都碎了幾個。
富康沒了法子,趕緊將皇后娘娘請了過來,簡單說了兩句。
“陛下回來到現(xiàn)在一口茶水也沒用過,奴才求娘娘,進去勸勸吧。”
能把身邊嚇成這樣,看來是真出事了。
萬南湘接過了香繹手中的食盒:“你在外面等著我。”
光是剛走進乾坤殿,還能聽見里面摔摔打打的聲音。
“真該讓安兒來看看,他父皇今日是怎么做事的,光是摔幾個碗碟子的,這左相就能自己從上京城里滾出去了。”
整日里胡說,郁峋川就是氣,登基這么多年,還被一個老頭氣的渾身不舒服。
“你怎么來了。”
萬南湘覺得自己要是再不來,這乾坤殿可就沒有能下足的地方了。
“陛下說我為什么要來,陛下在這里摔碟子摔得爽快,我那里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傳開了,都是再說今天這個奇案。”
宮里人嘴巴可是一點也不嚴(yán)實,這才多久就傳成了這個樣子。
“他們這些小崽子請你來的。”
萬南湘將湯舀了出來放好:“先過來喝些,我熬了扇貝燉冬瓜湯,鮮的很,中午時候,嘉嫻吃了好幾碗,這個可是孩子留下來的。”
提起嘉嫻,郁峋川臉色才舒緩了不少:“我還能跟孩子搶吃的。”
萬南湘看他入口了才放心:“我看以后真是要每日來找你用膳了,不然總是落了一頓。”
郁峋川就知道是富康去請的湘兒,不然也不會來的這么快。
要是別人,窺探陛下隱私只怕這個時候,已經(jīng)被拉下去了。
郁峋川今日確實心情不好,本來這件事情就是上天送上來的,能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左相給廢了。
誰知道,狐貍還是老的好啊,還能有這個說法。
“現(xiàn)在就只能等著黎紹查的如何了。”
萬南湘心里也疑惑:“昨日黎大人不是遞信進來說了,那婦人家里人都被黎大人控制起來了,怎么還會有人外出聚賭,還說那家里人銀錢都收了,可人就在黎大人手里,哪來的銀錢,又是何人探望,根本就說不出,這些話聽起來,就是不通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事情已然發(fā)生了,就要解決。
郁峋川何嘗不清楚:“你可知道這拿錢的是誰。”
萬南湘挑眉:“難道不是那女兒家的家人。”
郁峋川搖了搖頭:“并不,那女子有個情郎。”
情郎,這算是什么,難不成這左相還想要把這事攤出去了。
“今日黎紹去查,確實有這么一個人,也卻有人給他送了銀子,可這銀子是偷偷摸摸送過去的,誰也沒看見,因此這事就耽擱下來了。”
還能這么玩,都能想到,一個晚上左相到底做了多少安排。
有些東西,拖得越久,就容易被掩蓋,這就是為何黎紹一定去盡快解決的原因。
“這有什么難得,難道陛下忘了,這人可是潘家大少爺把人拉進去的,當(dāng)時多少人看見了,可不是那女子自己要進去的,就算是背后另有隱情,也許只是好心人見那女子可憐,所以才贈了金銀,要是這贈金之人出現(xiàn),不就萬事大吉了。”
萬南湘聲音柔和:“再說了,女子閨譽那是人命大事,他說是情郎,那就是了,人家女兒家有父有母,一個情郎算什么東西。”
郁峋川剛才被氣昏了頭了,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還是皇后最合朕的心意。”
萬南湘靠在郁峋川肩上:“總之這個人可不能讓他跑了,誰家沒有個女兒,若是女兒家遇上這樣的人,到最后竟然還沒給一個說公理的地方,這可不行,陛下自己也是有女兒的,嘉嬅嘉嫻兩個,臣妾想想都心驚,總沒有這好人流淚壞人笑。”

昕寶ho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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